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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地府魂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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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羽看了看徐达,突然明白了一点什么。他们当初之所以跟着鬼谷子来到中州,不是因为实力强,而恰恰是因为实力弱。而对这一群“弱者”而言,或许变强是他们心中一直潜藏的心愿。然而,个人的潜力以及鬼族天生的缺陷让他们在这几十年时间里,都只前进了一小步。如今,虽然苏羽用血线魂晶让他们结成了鬼胎,弥补了一部分天生的缺陷,但是,当有这样的机会再一次来临的时候,他们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尝试。因为他们虽然并未表达出对力量的渴望,但是,这一点其实一直藏在他们心中。

    他们要变强,用一切办法变强。

    “徐伯,你们与我不同。没有鬼界支撑,稍有闪失,便会万劫不复的。”苏羽说道。

    “若是什么危险都不冒,那便只能一直呆在鬼界了。可这百鬼营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徐伯我可不希望下一次遇到危险的时候,只能在鬼界里干着急。”徐达说道。

    苏羽沉默了片刻,才终于点了点头。

    只不过先前毕竟只是苏羽的推测,这些鬼族究竟能不能在鬼界之中生存还是未知数。所以,苏羽便先让木鬼出来试了试。木鬼来到地府之后,当即便运使法力将死气挡在体外。过了一会儿,苏羽便松了一口气。木鬼在外并无不适,只要将死气挡在外面便可以了。苏羽这才放心,将百鬼营众人都从鬼界之中叫了出来。

    原本了无生气的地府之中,突然多了两百多个鬼族,颇有些格格不入。除此之外,木鬼,土鬼,火鬼也都被苏羽叫了出来,在一旁照应。百鬼营众鬼一到地府,便运使法力,将魂魄紧紧护住。死气顿时便侵入到众鬼的身体之中。原本苍白的骨骼渐渐蒙上了一层灰色,看起来像是用旧的瓷器的一般。

    众鬼之中,以徐洋实力最高。没一会儿,便略有所悟地说道:“统领,这死气侵染之下,全身的骨骼都犹如被淬炼了一番。只是这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究竟。”

    苏羽闻言说道:“此事急不得。不过一切小心为上。”

    徐洋点点头:“我明白,统领。”

    小半个时辰之后,便有鬼族魂力耗尽,不能再护持住魂魄。苏羽便叫土、木、火三鬼将那鬼族送回鬼界之中。随后,便陆陆续续有鬼族魂力耗尽。直到两个时辰之后,徐洋也坚持不住,由木鬼送回了鬼界之中。

    时间便这样一天天过去。每天,百鬼营众鬼都要往返鬼界与地府之间,以死气淬炼周身骨骼。而苏羽也一样,日夜淬炼身体。地府之中,并无昼夜。那一轮血月便一直挂在天上。而血月之下的灰色线条也一直存在。

    苏羽约莫走了一个月,才觉得那灰色的线条大了一些。只是依然看不清那灰线为何物。反倒是那死气一天比天来的强烈。如今,徐洋等人只能在外呆上一个时辰便不得不返回鬼界之中。

    又走了十多天,苏羽隐约觉得那灰色的线条似乎并非一体,而是一个个灰色的东西汇聚而成。而等再走近些的时候,苏羽竟赫然发现这些灰色的东西竟是一个个魂魄!此时虽然离那些魂魄还很远,但是苏羽此时乃是地阶,眼力惊人,自然不会看错。这些魂魄之中,有人的,有野兽的,还有一些太小,只能看到一个圆点。正是这一个个魂魄,汇聚成了这一条灰色的线条。

    这竟是一条魂魄汇聚而成的河流!

    “难不成,这世间的魂魄最终都是顺着这一条河来到地府的?”苏羽喃喃道。他不由得看了看天边。那里不知道是魂河的源头,还是尽头。而魂河的另一头,则延伸到地面上。只是山峦遮蔽,苏羽看不清那里的情况。

    苏羽又足足走了近两个月,才真正到达这魂河所在之地。此时,站在这魂河之下,才真正明白这魂魄之河是如何的壮丽!数以万计的魂魄被一股无形之力驱使着,顺着固定的轨迹从天际一直飘到这里。无论是妖兽,人类,草木,野兽……所有的生灵死后,都殊途同归。在这里,除了外形有所不同,所有的魂魄本质上都是一样的。而且,这些魂魄没有丝毫的意识,脸上尽是木然。

    “魂之所归,竟是这样的结果。”苏羽不由得感叹道:“若是我死后,是不是也会被抹去神智,然后来到这里?”

    苏羽虽然在战场上悍不畏死,但是真正不怕死的又有几人?尤其是站在这魂河之下,更是不免心生戚戚。生前浮华散尽之后,都头来终归是一夕成空。

    苏羽突然生出一个念头,那便是要去这魂魄真正的归处去看一看。那传说之中的六道轮回是否便是在这魂河的尽头?而那里是不是有阎王判官来审定每个人一生的善恶功德?还是说这些都是人们臆想出来的神话而已?

    此时苏羽来到这地府已经有三四个月了。身上的血液早已经干涸,而肌肉五脏也都如同石块一般,了无生机。阴冷的死气浸润这苏羽周身各处,若是一个活人此时碰一下苏羽,恐怕瞬间便会被这死气侵蚀。而苏羽身后的影子也变得若有若无,或许假以时日,便能最终消失无踪。那样的话,这一步死气炼体便算是完成了。而徐达等人进展也很顺利。虽然比起苏羽慢了许多,但是想来再过三两个月,也能够完成这一步。

    此时原本是要去寻找通往地界其他层的出口,但是苏羽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还是决定到那魂河的尽头去探一探究竟。

    接下来便又是日复一日枯燥的前行。苏羽一边走,一边让死气淬炼**。转眼便又过去了半个多月。此时,离那魂河尽头已经很近了。苏羽总觉得再走一两天,便能到达那尽头。只是,就在这时,苏羽却发现了异常。原本没有任何生灵存在的地府,竟出现了一对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