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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慈悲的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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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看着眼前凭空出现的男子,威斯却是神情紧绷,丝毫没有松懈。

    因为,在男子出现的同一刻,他感受到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颤栗感。

    虽然没有感受到什么杀气,亦或是其他恶意的气氛,但从眼前这个男子的身上,威斯却感受到深深地不安。

    “我是谁吗?”男子看着威斯,表情越发的柔和,似是自言自语一般,轻轻笑了笑,道:“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我来找你?”

    “呵呵,既然不是来找我,你又为何会在这里?”男子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张开。而在张开的右手上,威斯所看到的,是一块红色的石头。

    “这!”

    “这就是你所要找寻的答案,翠玉碑碎片之一——慈悲的哀叹。”

    “慈悲的……哀叹?”

    “对,没错。”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威斯走来:“司职翠玉碑的善之力,与司职恶之力的虚无魔石完全相反的存在,就是慈悲的哀叹。”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的样子,但威斯总觉得,男子的话另有深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都说了吗?我就是你要找的人。”男子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你之所以会在这里,不是为了得到慈悲的哀叹的认同吗?所以,我就是慈悲的哀叹的具现,亦是其代言者。”

    “这么说,你就是翠玉碑的碎片了?”

    “是,但也不是。”男子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固然,我是由慈悲的哀叹诞生出的意识,但这也仅仅是因为慈悲的哀叹是在你的体内而已,若是换一个持有者,那么所见到的,就不是我了……”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我可以把理解为,是可以交涉的对象吗?”威斯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字一句,很是认真的说道。

    “当然可以。”男子笑了笑,一扬手,顿时,在白色的海洋之中,凭空出现了一张桌子与一对椅子。男子挑了一个坐下,看着站着的威斯,含笑道:“坐下说话吧。”

    威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顺着男子的意思,坐在了他的对面。

    “那么,有什么问题,请尽管问吧,当然,我不能保证全部都能解答你的困惑。”

    “嗯,我知道了。”对于男子谦和的态度,威斯心中的警戒也是松了不少,他想了想,道:“那个,请问你能够告诉我,该怎么称呼你吗?”

    “称呼……吗?”男子愣了愣,随即笑道:“不就是翠玉碑的碎片吗,所谓的称呼,只不过是为了便于认知而已。”

    “是这样啊。”威斯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强求什么:“那个,翠玉碑碎片,啊,也就是慈悲的哀叹,是不是会对我有负面的影响。”

    “不会。”男子一口否决,摇了摇头,神情俨然不似作伪:“慈悲的哀叹会为你提供力量,但要说危害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这样吗?”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我可以保证,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看着男子浑然不似作伪的表情,威斯的心里面不禁有了些动摇。

    眼前的这个人,自称自己是翠玉碑碎片所产生的意识,而且也是告诉自己,自己体内的翠玉碑碎片,是被唤为慈悲的哀叹的物品,只是,他的话,当真能信?

    毕竟,比起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威斯更愿意相信,孔星曜所告诉自己的话。

    虽然认为对方有可能是在欺骗自己,但是威斯此刻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少了。而且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够得到翠玉碑碎片的认同,所以——

    威斯思考了一下,心中做出判断,看着眼前的男子,继续问道:“那么,能告诉我,慈悲的哀叹,对我会有什么影响吗?”

    “这是自然。”男子笑了笑,道:“威斯海托?谢林达,慈悲的哀叹既然寄宿在你的体内,这也意味着它对于你的认同,所以你才会在几次三番危机之时,得到他的帮助。至于帮助的具现,就是你所感受到的,那股冰冷感。这就是慈悲的哀叹的力量。”

    “果然是这样……”

    “这样一来,你应该明白,慈悲的哀叹,对于你来说,是不会有任何损害的吧。”

    “……除了这个之外,对于我来说,慈悲的哀叹,还有其他什么特别的作用吗?”

    “……”男子沉默了一会,而后看着威斯,似乎是感到困扰吧,他想了想,道:“真要说其他的作用的话,虽然有,但不是对于威斯海托?谢林达本人的。”

    “……什么意思?”威斯隐隐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威斯海托?谢林达其人,将会因为慈悲的哀叹所蕴藏的巨大力量而死亡,而在其死后,其人身体,将会被慈悲的哀叹所吸收使用,直至慈悲的哀叹主动脱离为止。”

    “你说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你的生命,将会被慈悲的哀叹所吸收,你永远永远,都将会成为慈悲的哀叹的一部分。”男子微微笑了笑,浑然不理会威斯大变的神色,宛如是在说家常一般,淡淡说道:“威斯海托?谢林达,不知这一点,算不算与你有关?”

    “当然有关!这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威斯对着男子大吼道:“你还说没有什么副作用,都要囚禁我的灵魂了,这还叫没有副作用?”

    “你的想法很奇怪啊,威斯海托?谢林达。”与威斯的愤怒相比,男子显得很是不解:“在你死后,你已经不是你了,那么又为何,你要如此在意你的身体呢?”

    “别偷换概念!”威斯冷冷瞪着眼前的男子,冷声道:“照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慈悲的哀叹,会慢慢吸收我的生命,加速我的死亡,然后占据我的身体,是这样子吧?”

    “可以这么说。”

    “这还叫做没有副作用?这分明就是在缓慢的杀死我!”果然,和孔星曜说的一样,翠玉碑碎片的力量,足以致使自己死亡,而且从眼前男子的话语中可以判断,威斯所要面临的,将是远远超过孔星曜之前所说的,更加巨大的危险。

    “威斯海托?谢林达,你的话令我很是困惑。”

    然而,就算威斯便露出再大的怒气,男子依旧是一副淡淡的,不解的表情,看着威斯,缓慢而又明确的说道:“慈悲的哀叹提供于你力量,对此也必将会有所要求,得到力量,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尤其是慈悲的哀叹的力量,这份力量的巨大,就算是让你现在立刻去死,也是慈悲的哀叹有所失衡。所以威斯海托?谢林达,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获利的,都是你,而不是慈悲的哀叹。”

    “你说这是获利?”

    “对,没错。”男子笑了笑,看着浑然不能接受的威斯,慢慢说道:“威斯海托?谢林达,你自身的力量,就算有着外在因素,最多不过青铜十三级,但慈悲的哀叹所给予你的,却是能够让你与白银级别,甚至是白银高级别的人相抗衡,并且不弱于下风,乃至将对方杀死。对你来说,这不算是获利,又能算是什么?”

    “我从来就没有期待过这种事!”

    “是这样吗?”男子笑的更欢了,而这笑容在威斯看来,却是万分的充满恶意。

    “若是你不期待力量,那么慈悲的哀叹是不会回应你的。威斯海托?谢林达。”男子淡淡说道,语气异常坚定:“慈悲的哀叹,只会回应那些对力量有所渴求之人。”

    “我才没有——”

    “威斯海托?谢林达。你敢说没有对力量有所渴求?”男子淡淡打断威斯的话,冷冷说道:“若是如此,那么,在你与名为克莱尔?谢林达之人交手,在你与兽人的部队厮杀,在之前,你与名为异端裁判所交手之际,又何以会如此祈祷着力量?”

    “那是因为——”

    “再多的理由,也掩盖不了你对于力量的渴求,而追根溯源,你之所以会祈求力量,是因为,你有着你想要保护的东西,有着你想要守护的信念。”男子摇了摇头,淡淡说道。

    声音虽轻,但落在了威斯的耳里,却如雷鸣一般,震动了他。

    是啊,他不是不渴求力量。正相反,如眼前男子所说的一般,他相当的,祈求着力量。

    “没错,我是想要力量,但我要力量,是因为我有着想要保护的东西。”

    威斯深深吸了口气,看着男子,一字一句道:“但这不代表,我会要用我的生命,去换强大的力量。”

    “呵呵,威斯海托?谢林达,我只问你一句。”男子又是笑了笑,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一般,有些无奈的说道:“你现在的实力,又是否能够抵挡来自外在的威胁?”

    “什么意思?”

    “异端裁判所,从你脑海中的资料上来看,是相当强大的一股力量。这股力量,凭借你,是完全无法抵御的,而你眼下,却又不得不与这股力量相抗衡,若是没有了慈悲的哀叹,你又有什么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