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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 先天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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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长生平白无故的挨了一刀,心情自然大坏,其对周慧兰之前的温柔,也全都随着插进他左肋的一刀,而烟消云散了。

    于是他便一边痛骂周慧兰,一边吞噬先天阴气,再不想让周慧兰主动配合,大献殷勤的事情了。

    在此之后,蒋惊天就潜入了密室,两方发生的事情,也是在此时开始逐渐重合、并轨的。

    ……

    蒋惊天嘴上说的虽是帮曾长生把刀拔出来,但其五指之间所蕴含的澎湃罡气,却在时刻撩拨着曾长生,提醒着他,蒋惊天此招并非善意。

    所以曾长生一见蒋惊天前探的手掌越来越近,便立马大惊失色道,“大胆蒋惊天,你想干什么?你今天要是敢坏了老夫的好事,老夫就灭了你的九族!”

    曾长生不提灭九族还好,他一提此事,正好就戳中了蒋惊天的痛处,让其连这第一下的试探都省了,直接就加大的掌力,猛攻了过去。

    曾长生见蒋惊天掌风不减反增,便知道自己恫吓不成,反而弄巧成拙了。

    可他现在却又偏偏是身不由己,根本不能终止眼前这个吞噬先天阴气的过程,所以其在面对眼前蒋惊天这轰然一掌的时候,唯一能够做的,便是瞪着两颗大眼珠子,多留恋一下这美好的尘世了。

    武学进境和自己的生死孰轻孰重,曾长生还是能够分清楚的,这吞噬先天阴气的过程没有停止,并非是他不想,而是其不能。

    因为自从周慧兰的先天阴气,被曾长生吞噬进体内之后,其体内罡气的流转,便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转而在以一种暗含天地至理,却又让人无法明晰的方式,自主运转着。

    这种状态,无论是曾长生,还是周慧兰,都无法改变,也无法阻止。

    只有等曾长生的身体达到了饱和状态,再没有先天阳气与周慧兰的先天阴气结合的时候,这个先天真气结合的过程,才会自动结束。

    届时曾长生体内的先天真气阴阳调和,修为自然会借此再做突破。

    至于周慧兰,其则会因体内仍有先天阴气作祟,而被被体内残存的先天阴气活活冻死,最终变成一座冰雕。

    曾长生不能躲,也不能挡。蒋惊天这暴怒一掌,自然不偏不倚的就拍在了他的身上。

    但让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蒋惊天这几乎用尽全力的一掌,非但没有伤到曾长生一根毫毛,自己反倒还被其身上突破爆起的红白豪芒震飞,直接撞到了密室的墙上,撞得他当场就呕出来几十两血。

    望着那如断线风筝一般的蒋惊天,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的周慧兰,终于大惊失色的喊道,“蒋惊天!”

    蒋惊天此时的相貌,虽然与在车厢之时的略有不同,但其声音和名字,却都向周慧兰证明了其到底是谁。

    假如她没有认出,来人就是蒋惊天,其这段时间恐怕也不会这么的老实,她至少得将曾长生的祖宗十八代,再逐坟逐人的问候一遍。

    其实周慧兰此次回来找曾长生寻仇,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蒋惊天。她离开蒋惊天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蒋惊天,而且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

    周慧兰就怕自己对蒋惊天的感情难以控制,最终彻底代替了她亡夫在其心中的地位。她才悍然决定,在其对蒋惊天的爱意,还没有占据主导之前,采取以死明志的方式,来表态她对亡夫的忠贞。

    周慧兰之前在曾长生的面前,也曾暗暗自语过,说她并没有背叛自己的丈夫。

    此事还被曾长生出言讥讽了一番,其实周慧兰那时所说的没有背叛,并非是指其身体上的,是说在她的心灵之中,其亡夫还占据着主导地位。尽管这个主导,只有区区的百分之五十一,而且还在不停的向百分之五十缩减。

    正是因为蒋惊天在周慧兰的心中,占据着百分之四十九的位置,周慧兰才会因自己的**,而不愿与蒋惊天相认。

    至于蒋惊天,他则是害怕曾长生用周慧兰来威胁他,所以才没有将他们二人的关系言明。

    但当蒋惊天一掌拍下,被暴起的先天真气悍然震飞的时候,周慧兰的理智和心中对亡夫的忠贞,便全都在一瞬彻底崩溃了。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无论是她的眼中,还是她的心里。都只有蒋惊天一人而已。

    也正是此时,周慧兰那为亡夫留有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芳心,也被与她相识不到一天的蒋惊天,完全、彻底、一丝不差的占据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周慧兰在面对喷血后跌的蒋惊天之时,才会表现得那么凄惨、悲戚,其中呼喊之中,甚至还夹杂着数不清的后悔与愤恨。

    她后悔的是,自己为什么要压制心中的情感,以至于到曾长生这里来白白送死,甚至还搭上了蒋惊天的性命。

    她愤恨的是,为什么在这生命即将殒命的时候,自己才想清楚到底是活着的人重要,还是死了的人重要。

    为什么老天让她体味到了爱情的滋味,却又剥夺了她享受爱情的时间。

    ……

    曾长生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其也没有想到,他体内的先天真气竟然会自动护体,替他挡住了蒋惊天的奋力一击。

    所以他一时间,还真有些接受不了命运的大起大落,当场就愣在了那里。

    不过当其听闻周慧兰那歇斯底里,比她自己受到无情摧残,还要凄惨万倍的哀嚎之时,曾长生便骤然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并恍然大悟道,“你个骚——娘——们,原来一早就和蒋惊天这混小子勾搭上了。

    老夫之前还以为你是个烈女,但却没有想到,你丫的的也是一个水性杨花的骚——货。

    今天老夫夺了你的身子,又取了你体内的先天阴气。作为回报,我就送你一份顺水人情,让你和蒋惊天做一对同命鸳鸯,死在一起吧。”

    说罢,曾长生便开始故意加大自己的动作幅度与速度,让周慧兰那撕心裂肺的呼喊之中,又平添了一些喘息与断断续续的成分。

    周慧兰此时神情亢奋,完全失去了理智,但蒋惊天可没有。

    其虽然被先天真气反震,吐了不少的血,但这点伤对于身具天龙纹的他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意思而已。

    所以其非但没有被曾长生的故意挑衅激怒,反倒还逐渐冷静了下来。

    当然,蒋惊天恢复了平静,也是因为他对周慧兰身体的渴望,远大于精神的原因。

    假若被曾长生按在身子底下的是上官婉儿,是龙儿,或是师落雪,你再看看蒋惊天的表现。

    其绝对会完全失去理智,就好像是一条被人夺走了食物的野狗,不顾一起的扑向曾长生,别说是先天真气的防护了,就算是九天神佛全都罩着曾长生,其也得从他身上,活生生的咬下两块肉来。

    ……

    情绪异常冷静的蒋惊天,缓缓的抬起了胳膊,将其嘴边的血迹抹去。然后略有踉跄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表面上满脸嚣张,实际上却心里发毛的曾长生。

    当然,见蒋惊天没有大碍,周慧兰那极度复杂的呼喊,也就戛然而止了,转而开始对其焦急的开导劝说,想让蒋惊天马上离开这里。

    只不过面对周慧兰越来越急促,声音越来越大的呼喊,蒋惊天却仍然保持着他那置若罔闻的态度,继续向缠绵之中的二人而去。

    蒋惊天无视周慧兰,倒并非是因为他不在乎周慧兰的感受,而是目前情况紧急,其实在是没有功夫,向周慧兰一点一点的解释他的所作所为。

    况且曾长生还在这里,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除了周慧兰以为,蒋惊天对曾长生的心理,把握得也十分到位。

    假如曾长生真的有灭杀蒋惊天的实力,那其在面对蒋惊天之前一掌的时候,就不应该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慌,更不应该出现闭眼等死的状况。

    蒋惊天就是从这一点,判断出来曾长生此时并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

    至于那将他震飞的能量,蒋惊天也同样辨别出来了,其并非是曾长生可以操控的力量,只是先天阴气与先天阳气融合的自我保护反应而已。

    而曾长生此时想尽办法,想要激怒蒋惊天的目的,则是希望借助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第四次的反震之力,将蒋惊天震死。最差,也要将其逼走。

    所以曾长生在见到蒋惊天缓缓走来的时候,心中虽然仍有些打鼓,但表面上却摆出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态度。

    “小子,刚才我已经留手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蒋惊天此时的脑袋,甚至比曾长生还要清醒,其又怎会让受到曾长生言语的蛊惑。

    “曾老,你就不要嘴硬了。我蒋惊天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你这护体罡气到底受不受控制,我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曾长生原本是打算诱使蒋惊天再击一掌,但其一见蒋惊天一语将其中关键道破,便也就不在那里死要面子,硬装下去了。

    “小子,眼力不错。不过就算你知道,我没有能力攻击你又如何?你能攻破这先天真气的防护罩吗?我劝你还是马上离开这里,争取在我将先天阴气吞噬完毕之前,设法逃出蛟龙城。如果你走的快的话,兴许还有那么一线生机。

    要是等老夫恢复了战力再逃,恐怕这蛟龙就要成为你最终的埋骨之地了。”

    曾长生这番话,已经可以称之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就连周慧兰都被他说服了,但蒋惊天对其的态度,和心中的想法,却仍就没有改变。

    “您老光顾着享受齐人之福了,还不知道蛟龙城现在到底有多乱吧。

    事实上,我留下在这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要是马上离开,那才真是自寻死路呢。

    反正小子在这里左右无事,那就由晚辈来告诉你,外面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吧。”

    说罢,蒋惊天也不过多解释,直接就用血粼粼的现实,来告诉他外面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一具尸体。

    曾长生见此,嘴角顿时一咧,略带几分讥讽的道,“你杀了一位地阶强者吗?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呢。”

    两具尸体。

    曾长生的表情仍然是无动于衷。

    三具尸体、四具尸体、五具尸体……

    直到蒋惊天取出二十具地阶尸体的时候,曾长生的脸色,终于发生了变化。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还好没有我们曾家的人,要不老夫还真得心疼一阵。”

    听闻曾长生之言,这下可就轮到蒋惊天轻蔑的笑上一声了,“你们曾家的人吗?有,别急。”

    说罢,蒋惊天便将从储物戒指中,将身上衣物带有曾家标识的尸体,一具一具的取了出来。

    曾长生看着地上不停增多的曾家强者尸体,脸色都已经逐渐由一阵红一阵白,改为了一阵青一阵紫。

    “蒋惊天,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面对曾长生的咆哮,蒋惊天仍旧是那么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想杀我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

    说完,其便开始继续往地上倾倒尸体。一共近二百具地阶强者的尸体,堆在地上就像小山一样。

    一开始的时候,曾长生是震撼,后来他便逐渐转为愤怒、惶恐,最终更是则彻底衍化成了麻木。

    “这些……人,全都是你杀的?你到底是人,还是从九幽地狱来的恶……魔?!”

    曾长生面容呆滞,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太多的起伏。这一地的尸体,虽然是铁铮铮的事实,但他这颗运转了一百多年的脑袋,还真就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铁证如山。

    而蒋惊天取出尸体所要的结果,就是眼前的一幕,所以其当机立断,趁曾长生沉浸在震惊之中,一时间无法自拔的空档,一招“轮回”拳术就轰击了出去。

    蒋惊天使用“轮回”拳术进攻,也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这无形无质的招式,能否躲避开先天真气的阻挡。但这一拳的结果,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首先一点,蒋惊天“轮回”拳术,确实可以透过先天真气的防御,直接攻击到曾长生。

    其次一点,蒋惊天摆放尸体的攻心之法,也确实产生了效果,使他这招“轮回”拳术,在灵魂之力比其强上数倍的曾长生身上,产生了预期的效果。

    从这两点来看,蒋惊天这一招“轮回”拳术的使用,是极其成功的。但最终的结果,却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因为他这“轮回”拳术虽然如他预料的那般,产生了应有的效果,但先天阴气与先天阳气的融合,却使曾长生与周慧兰的精、气、神贯通到了一处,这就让蒋惊天在这招“轮回”,同时读取了他们两个人的记忆。

    蒋惊天的灵魂之力本来就远不如曾长生,其是靠着偷袭,才使这招“轮回”拳术奏效的,如今他一起针对两人,自然就更加的独木难支了。

    况且周慧兰与曾长生的记忆,此时已经连成一气了,完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状态。

    所以蒋惊天之前,一旦“轮回”拳术奏效,就立马绞碎曾长生部分记忆的计划,便不得不到此而终了。

    不过将这“轮回”拳术维持了数个呼吸,只读取了周慧兰与曾长生一部分断断续续记忆碎片的蒋惊天,却也并非全无收获。

    至少他在读取这些记忆碎片的时候,侥幸目睹了曾长生将《烈火真气》修炼到大成的那一幕,从而对“火之本源”,有了那么一丝玄而又玄的明悟。

    虽然此时的蒋惊天,还没有搞清楚,这与“雷之本源”处于同一地位的“火之本源”,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力量。但其却在这种明而未明的状态下,悟通了一直没有头绪的巨阙剑诀第四式——地火。

    只可惜,蒋惊天就算悟通了“地火”之术,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因为那先天真气连肉掌的攻击都能够挡住,就更别说是与先天阳气属性相合的火属性攻击了。

    ……

    “轮回”拳术一收,曾长生与周慧兰的双眼,便全都恢复了清明。

    至于灵魂之力消耗过度的蒋惊天,则神色疲惫,精神高度萎靡,摆出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曾长生见到蒋惊天凄惨的模样之后,其心中因“轮回”拳术而产生的恐惧和惊慌,便全都消失不见了。

    “小子,本事倒真不小,就连老夫都着了你的道儿,刘正法那小兔崽子,被你卸掉了一条胳膊,一点都不冤。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的招数再古怪,算计再精准,今天恐怕都难以伤到老夫了。”

    蒋惊天将“轮回”拳术终止得很及时,所以其除了灵魂之力消耗过巨以外,并没有受到什么反噬的伤害。“伤不到你吗?那可不一定!”说着,一道杀戮剑气便突然从蒋惊天体内飙射而出,直奔曾长生的咽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