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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碧云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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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无冬一脸严肃道:“七彩幻魔花乃是魔教之物,当年在五州泛滥,危害一方,你我都是看到过的。现在此花居然现身修仙名山之中,说明魔教的势力已经在蠢蠢欲动,说不定其势力已经进入五州之内,七彩幻魔花能出现在碧云山,难道就不能出现在其他几座名山?那出现在五州之内的任何地方都是不足为奇的。”

    施湘夏大惊:“依师弟所说,魔教的势力已经开始行动,要卷土重来?”

    孟无冬冷笑道:“尚未可知,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魔教发动攻击的目标之一,一定是碧云山,要不是福怎么会平白无故地中了毒,一定是魔教之人所为。”

    施湘夏听罢惊愕不已,好久才缓缓摇头,疑惑地道:“师弟所说虽然有理,但事情未查清之前,怎能断定一定是魔教所为。我山中弟子少则在这里修行几十年,多则几百年,怎么会有魔教的人混入,再说,那日赏花会上,都是掌门亲近之人,绝不会有人毒害掌门。”

    孟无冬猛然起身,提高声音道:“师姐怎么会如此糊涂,如此轻信于人。”

    施湘夏也不高兴起来:“师弟何出此言?”

    孟无冬道:“掌门在赏花会上中毒,所中之毒就是来自那壶酒,而害掌门之人就是那端着酒壶之人。”

    施湘夏大声道:“你说是南宫菊毒害了掌门?”

    孟无冬道:“除了她还能有谁有机会投毒在酒里,我命人检验过酒中有七彩幻魔花的毒。”

    施湘夏:“那也不能证明毒就是她投的。”

    孟无冬冷笑几声,一脸阴沉:“师姐,我知道你关心自己的弟子,但是向情向不了理,事实明摆着,即使此时定不了南宫菊是凶手,但她也有重大嫌疑。如今门下弟子议论纷纷,人心浮动,如不能给众人一个交代,恐怕碧云门内要出乱子。”

    施湘夏愣了半晌道:“那你看该怎么办?”

    孟无冬道:“在慕、左两位师兄回来前,我们只有先把南宫菊软禁起来,以防万一,细细查明真相,看她是否是受魔教的指使。”

    “软禁?”施湘夏迟疑了起来,直到现在,尽管所有的证据都对南宫菊不利,但她仍不相信南宫菊是魔教的人。

    “师姐,就因为不能断定才软禁,如果证实她是投毒之人,那就不是软禁了。”孟无冬劝解道。

    施湘夏左右为难,孟无冬疾言厉色,也使她心中升起一丝疑窦,虽然南宫菊不像是魔教的奸细,但是不像不等于不能,魔教行事一贯诡秘莫测,人所难料,一旦放走魔教奸细,掌门出事,自己不就背上了欺师,出卖同门的罪名?想到此,她长叹一声,微微点点头:“这样吧,暂且派人把南宫菊监管起来,等二位师兄回来再做处置。”

    孟无冬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样的话,请师姐派人去看管南宫菊。”

    施湘夏冷冷地道:“何雪梅被我派到山下接应二位师兄。尉迟兰正在侍候掌门。”

    孟无冬为难道:“掌门的庭院男人不得进入,我徒儿紫青玄虽是女孩,但也不便看管南宫菊,我看还是让慕师兄的两位女弟子出面为好,也免了你我的嫌疑。”

    施湘夏瞪了一眼孟无冬,心说就是你心眼多,不过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说道:“就这么办吧!”

    孟无冬吩咐守门弟子立刻去传慕阳春弟子玉纸、冷砚来见。二人坐在屋里,默默无言,一时间气氛显得很压抑。

    不一时,就听见门外脚步声响,玉纸和冷砚走进厅内,向施湘夏和孟无冬施礼:“给二位师叔见礼,不知有何吩咐!”

    孟无冬与施湘夏对视一眼,施湘夏面无表情,孟无冬道:“二位师侄,你们速去灵秀轩内,将南宫菊带到菱花别院僻静处看管起来,不许她于外人接触,一日三餐由你们负责送去。记住,不得我们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见南宫菊,出了半点差错,绝不饶恕。”

    二人听的一身冷汗,虽然在弟子间一直传言南宫菊投毒害了掌门,但她二人平日与南宫菊关系不错,深知其为人,一直不相信真是南宫菊所为。玉纸、冷砚听罢,不敢回言,一起抬头望着施湘夏。

    施湘夏沉吟半晌道:“你们不必疑惑,这也是我的意思,你们就按你们孟师叔说的办吧!”

    玉纸、冷砚连忙低头答应,知道孟无冬一直掌管着碧云山事务,其实处罚一个弟子,也不必这么兴师动众,如果这次不是处置的是三师叔的亲传弟子,也不会动用她们二人。

    她二人一路叹息,暗自为南宫菊担心,一起来到灵秀轩后面的厢房内,这里是侍候掌门的弟子的休息之处,南宫菊在灵秀轩当值之时就在这里休息。

    二人来到南宫菊的房前,见里边没有动静,一推房门,里边锁着,想是南宫菊已经休息。

    玉纸扶着门缝轻声叫道:“南宫妹妹,在吗?”

    里边悄无声息,无人应答。

    冷砚提高声音再叫:“南宫妹妹,我们有事找你。”

    二人连叫了十几声都不见里边回应,二人觉得不妙,即使是南宫菊睡的在沉,两人这般喊叫,也该醒了,再说她是修仙的人,耳力聪敏,绝不会听不到的。

    玉纸心里一急,难道这个丫头,害怕逃走了不成,想到此,她抬脚向房门上一脚,将房门踹开,两人一起闯了进去。

    屋内空无一人,二人找了一圈不见南宫菊,冷砚拉开床后垂下的窗帘,不禁大叫一声,跌倒在地,玉纸跑过来一看,也惊叫一声,心中叫苦。

    南宫菊坐在一张椅子上,血流满地,一只利剑横在脖颈,颈上的伤口里,血已经凝固,双目微张,脸带笑意,正看着二人,看样子已经死了好些时候。

    白云袅袅,青山巍巍,彩霞瑞霭生出,殿堂掩映,楼阁峥嵘,三峰并立,彩虹桥横出云端,接连三峰,溪水天上流,云层桥下过,好一派福地洞天的,人间仙境。山峰之间,不时有碧云弟子御剑往来飞行。

    碧云山脚,迎客驿前,慕阳春的弟子铁笔、崔墨还有施湘夏的弟子何雪梅,并肩而立,看着云气间渐渐飞进的众人,脸上不由舒心一笑,三日来,他们几人在迎客驿寸步不敢离去,每日只要是有空闲就遥望北天,心中忧心如焚,焦急似火,却没一个人敢轻易吐露一字。如今,碧云山上可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掌门病重也只有少数门中重要弟子知情,师叔孟无冬严令不得捕风捉影,私下议论。

    慕阳春、石青竹、叶天瑶带路,一行人来到山前,铁笔、崔墨和何雪梅连忙跑过来给师伯见礼,然后他们师兄妹之间也互相见过。尤其是何雪梅见到师兄石青竹,心中既是高兴又是害羞,激动的满脸通红,晕生双颊。

    慕阳春向何雪梅道:“这次与我一同回山的还有许多朋友,你回山禀告你师傅和你孟师叔,让他们到宫门口迎接,我们稍稍休息片刻就上山。”然后慕阳春将众人的名号告诉何雪梅,吩咐她速去通报。

    这时,铁笔在人群中望了望,却不见左清秋,向慕阳春问道:“怎么不见左师叔一起回来。”

    慕阳春叹了口气,脸色阴沉下来,也没回答问话,就命崔墨领着众人进迎客驿,安顿众人洗漱,休息。铁笔见师傅没理自己,面上有些难为情,看到叶天瑶跟在众人最后也要进迎客驿,他一把拉住师妹,笑道:“师妹这次出远门辛苦了。”

    叶天瑶连忙站住,勉强笑道:“也没什么辛苦的,倒是跟着师傅见了不少世面。”

    铁笔看到叶天瑶肩头渗出血迹,脸上显出关心的神情:“你的肩上怎么受了伤?”伸手就要去碰。

    叶天瑶下意识地一躲,避开铁笔的手,微笑道:“不碍事,一点外伤。”

    看着众人已经走远,铁笔凑近悄声道:“刚才我问左师叔怎么没回来,我看师傅的脸色很不好看,也没理我,不知我哪里做错了,惹师傅生气?”

    叶天瑶神情一黯,说道:“你没做错什么,是师傅心里不难受。左师叔已经不在了。”

    铁笔大吃一惊,愣怔递看了叶天瑶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说的是,是真的,左师叔那么高的道法,怎么会,怎么会?”铁笔悲痛难抑,眼窝里一下涌出泪水来。原来,虽然左清秋不收弟子,但与碧云派的弟子一直相处甚是融洽,他为人诙谐豪放,在弟子前从不摆长辈的架子,也乐于指点弟子们的功夫,闲暇之时,也愿意和弟子们高谈阔论,说说笑笑。

    叶天瑶也是黯然神伤,也就简略地把左清秋与卓一凡一起进入冰凌海水阵,左清秋不慎被玄冥岛的叛徒所伤,最后为不连累卓一凡,自己**羽化之事说了。

    铁笔含泪叹息一声,随之恨恨地道:“卓一凡就是那个在桃花村的小子吗?”

    叶天瑶点头道:“就是他!”

    铁笔想了想:“我当初在青阳府酒楼见过他,那时他还是一个普通的凡间小子。后来我听石青竹师弟说,他在迎客驿,打伤了萧郁师弟,就不见了踪影,否则今天他也是碧云派的弟子了。”

    叶天瑶感叹道:“是啊!”接着又问:“萧师兄,好些了吗?”

    铁笔道:“我前几天才去看过,还是老样子,混混僵僵的,谁也不认识,别人给他吃他就吃,让他睡就睡,就像丢了魂似的。”

    叶天瑶脸色大急,恨不得一下就能看到萧郁才好。铁笔看到叶天瑶急切的样子,心中不快,这几年,自己对叶天瑶也算是情深意切了,可是叶天瑶的心里却只有萧郁一人,这次萧郁不知是得了什么怪症,跟傻了似的,把叶天瑶急的不行,非要跟着慕阳春和左清秋去北海,查找线索。这下可好,线索没找到,倒是搭上了左师叔一条命,不都是萧郁那小子闹得。萧郁有什么好!整天脸阴沉沉的,冷冰冰的,谁都不放在他的眼里,从没睁眼看过他这个大师兄。

    这时,崔墨出来招呼铁笔和叶天瑶,说师傅生气了,骂你们不懂规矩,不招呼客人,在一边偷懒。二人连忙走进迎客驿的大堂,果然见慕阳春黑着脸正看着他们。

    慕阳春站起身向众人一揖,说道:“这二人是我的弟子,大弟子铁笔,二弟子崔墨。”然后一一介绍了众人的名号。铁、崔二人大惊,居然都是修仙界成名的人物,有南荒烈火宫的赤焰王爷,九幽山的掌门明宗,仙界灵兽元圣,云龙山二圣—火仇仙子绿珠、云龙道人苏牧。其余如赤龙、彤云、明方等都是名门子弟,气度不凡。

    铁、崔二人挨个向众人行礼,等轮到卓一凡的时候,铁笔和崔墨愣了一下,扭头向师傅,望去,意思是说,这个卓一凡的年岁比我们还小不少,更是碧云派的不要的弃徒,难道也要向他行礼吗?他二人哪里知道,此一时彼一时,今天的卓一凡怎么与当日相比。

    慕阳春早知卓一凡的法术功力已不在赤焰和明宗之下,又是九天仙准座下弟子玉皇帝星下凡,更是了不得,见到铁、崔二人轻视卓一凡,不由大怒,喝道:“两个蠢材,如此不懂礼数,还不见礼。”

    卓一凡不等铁笔、崔墨见礼,抢先施礼道:“小弟卓一凡,拜见二位师兄。”

    崔墨还礼不迭,可是铁笔却心中不悦,暗想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忠厚之辈,当年还没等上山,就大闹迎客驿,打伤萧郁,逃出碧云山,这不是明摆着没把碧云山放在眼里,今日见到正好惩治他一番,看他年纪不大,也不会有多大的本事。

    铁笔想到此,脸上勉强挤出一笑,乐呵呵地道:“卓兄,久仰大名,当年你的事,可是在碧云山上传的沸沸扬扬,萧郁那小子差一点就没命了。”

    慕阳春心中纳闷,铁笔这是怎么了婆婆妈妈的,说这些过去的事干什么?

    卓一凡笑道:“小弟年幼无知,行事莽撞,不想坏了门户的规矩,如今想起来,实在惭愧。”才说罢,就见铁笔已将手伸了过来,似乎想要与自己拉手,他想也没想将手伸过去,握住了铁笔的手。

    铁笔见卓一凡的手伸过来,心头大喜,忙一把攥住,心中暗想:一会我略施小技,就让你当场出丑,到时候就算被师傅责骂,我也忍了,总算是为我碧云山报了一箭之仇,想到此,铁笔暗运灵力,灌注手臂,达于掌心,顿时来了一招“掌上雷”,掌心咔咔作响,电光闪烁。

    卓一凡本没想到铁笔居然一见面就使诈,要给自己来个下马威,就听见铁笔手上轰隆地一向,自己掌心一阵刺痛,像是被利刃刺破。

    卓一凡心随念转,立刻明白铁笔的用意,暗叹一声,心说,铁师兄这就不能怪我了,这是你自己找的。只见他微微一笑:“铁师兄客气!”掌心仙珏灵力如一汪碧水盘旋而出,显出淡蓝的流光,片刻之间已将铁笔的“掌上雷”化去。灵力不息,

    那灵力奔腾不息,随着铁笔的手臂攀援而上,尽数渗进他的周身穴道,奇经八脉。铁笔毕竟是名家弟子,又修仙百余年,一时间被吓的魂飞天外,他知道,对手的灵力占据了自己浑身的穴道经脉要冲,只要对方微微一发力,自己必然经脉逆转,穴道崩溃,轻则百余年的修为尽毁,重则这条性命也就没了。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想要开口求饶,但不知道为什么嘴张了几张,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心中一急,头上的汗出入浆。

    卓一凡见铁笔的模样,心中好笑,心说,就你这点道行也在我面前显摆,如果今天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也不认识小爷的功夫。想着笑道:“铁兄,你我虽是第一次见面,但也是一见如故,日后请铁兄多多关照。”说着,灵力一送,力道如涓涓细流流进铁笔的身体里。

    铁笔虽说嘴不能言,但心中明白,感到手臂一凉,经脉内麻痒难耐,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血管中蠕动,又麻又痒,难受之极。渐渐地这股麻痒的感觉,顺着手臂扩散开来,慢慢地上半身,都麻了,麻木的感觉向胸口聚集。

    这是厅堂内的众人都已经注意到,看到铁笔浑身颤抖,五官扭曲,大汗淋漓,都是大吃一惊,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铁笔看样子是别卓一凡作弄的不轻。

    慕阳春几步抢了过来,急着说道:“卓少侠,请手下留情。”

    卓一凡笑道:“慕先生,铁兄想要考校在下的功夫,险些将我的几根骨头捏断了。”

    慕阳春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恨恨地瞪了一眼铁笔,向卓一凡道:“铁笔自不量力,请看在老夫的面上,不要和他计较。”说着连连施礼。

    慕阳春与左清秋是师兄弟,而卓一凡一向敬重左清秋为师,慕阳春在自己面前打躬作揖,这如何使得。他连忙散去灵力,向慕阳春道:“小可莽撞,还请慕先生谅解。”

    慕阳春扶住铁笔,若不是在人前,他肯定狠扇他几个嘴巴,教训他不知天高地厚。此时,看铁笔浑身麻软,站立不住,暗暗叹口气,伸掌抵住铁笔后心,输入一股灵力,将他的血脉打通。

    不一时,铁笔麻痒渐止,崔墨过来扶着师兄退到后堂去了。

    此事虽然有损碧云山的威风,但铁笔施礼在前,又技不如人,慕阳春也不好发作,只好命人摆宴,招待众人吃喝。

    众人用过饭,休息片刻,离开山脚迎客驿,直奔中峰仙游宫。一路上山清水秀,碧溪如带,翠竹成行,渐渐中峰穿入云层,放眼一望,云海腾腾,宛若仙境。

    这时,就听见半空中一阵清幽的钟声袅袅响起,仙游宫朱红的大门打开,以施湘夏、孟无冬为首,数十弟子一起迎接出来。

    卓一凡早在桃花村时,就听左清秋说过仙游宫的风貌以及仙游宫里众人物,此时,顺着慕阳春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宫门内走出两排青衣弟子,一个个气度不凡,男的器宇轩昂,女的风姿秀美,众弟子当中走出两个人,前边是个女子,三十几岁,身穿鹅黄色的衣裙,云髻高耸,秀发披肩,眉目如画,温柔恬静,观之可亲。稍后一步,是个青衣男子,身材瘦高,面庞硬朗,两眼如电,离得很远就能感到此人一身的傲气。

    慕阳春连忙向大家引荐,这女子就是碧云四侠之一,夏字门之主施湘夏;那男子就是冬字门之主孟无冬。

    众人纷纷见过礼,最后轮到卓一凡,与施湘夏见礼毕,猛地一抬头正好与孟无冬的目光相对,卓一凡不由得一惊,这人的眼神竟然如此的熟悉,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自己肯定是从没见过这个孟无冬的,就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孟无冬一见卓一凡,本就冷厉的眼神突然变得更加肃杀,甚至透出汩汩的杀意,那冷冰冰的眼神,让卓一凡心中一寒。

    众人相见礼毕,一起进入仙游宫山门,看到众人都走在前面,元圣凑到卓一凡身边,低低声音道:“卓小子,我感觉那个孟无冬好像在哪里见过!”

    卓一凡一惊,怎么元圣也会有这种感觉?他诧异地低声道:“我也觉得好像是见过他,可是我从来没来过碧云山,怎么可能见过这个人?”

    元圣也是疑惑地摇摇头:“我也奇怪,这个人的灵气很特别。”

    卓一凡不解地道:“有什么特别的?”

    元圣沉吟片刻道:“我觉得他身上有股邪味儿!”

    邪味儿!卓一凡下意识地向前抽了抽鼻子,空气里除了淡淡的花香什么味儿也没有,哪里有什么邪味儿!卓一凡笑着摇摇头:“我怎么问不出来。”

    元圣怪眼白了他一下,巨大的鼻子哼了几声,嘲笑道:“你才多大年纪,修炼了几天,我跟着仙尊征战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是个什么。”

    元圣不再多言,向前走去,卓一凡一脸苦笑,心中埋怨,元圣也太不客气了,就算是他是老前辈,可也得给人留些面子吧,不好把人往死了埋汰吧!

    这时,叶天瑶站在远处正向他招手,示意他快点跟上,他快走几步和叶天瑶并肩向里边走。

    “卓大哥,你刚才一个人站在那里,在想什么?”叶天瑶轻声问了一句,好像是有意要打破两人的尴尬的沉默。

    “这里真幽静,我看的出了神,不觉就呆住了。”卓一凡不可能把自己的疑惑和怀疑告诉叶天瑶,不光是因为孟无冬是她的师叔,况且自己也只是疑心而已。

    “这里是很好,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当初如果你不逃走,也许你也可以……”叶天瑶的眼里闪过一丝惋惜,还有一丝眷恋。

    卓一凡静静地看着她,她确实长大了不少,也出落的更加漂亮,也许是在名门修炼的缘故,她举手投足都有那么一股出离凡尘飘逸的气度。卓一凡心中暗自苦笑,她那里会知道,当年在碧云山下的迎客驿,萧郁气愤之下差点把自己掐死,如果是手臂上的玉麒麟显灵,把萧郁打翻在地,自己恐怕早就见到阎王爷了,还说什么上碧云山,可是这不能和叶天瑶说,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萧郁是怎么发病的?”卓一凡很关心这个问题,在九幽山上,他见到了碧萧的容貌,和萧郁几乎一摸一样,而且对话之间,碧萧好像也承认自己就是萧郁,而无论是慕阳春,还是叶天瑶则一致肯定,萧郁在碧云山,没有里离开过。

    “其实,也没有什么征兆,那天晚上萧师兄突然就喊自己头疼,而且疼的非常厉害,最厉害的时候,一头将一面墙都撞到了。就这样折腾了一个晚上,天亮的时候,他人事不省,只是胸口还有一点呼吸,其余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卓一凡纳闷,心道这又是一件怪事,他好端端地怎么会头疼?于是又问道:“我听你师傅说,桃花仙子说萧郁中了‘裂魂’之术,这又是怎么回事?”

    “萧师兄病了,师祖过来瞧过,和我师傅说萧师兄似乎是中了‘裂魂’之术,我也不知道什么是‘裂魂’之术,师祖说萧师兄的魂魄被邪术拘潜到了北方,所以命师傅、左师叔和我去冰凌海查看。”

    卓一凡满脑子里搜索“裂魂”这个词,似乎从没有听说过,不过事情明摆着,萧郁一定是招了别人的道,否则不会突然就昏睡不醒。

    “你孟师叔好像很是严厉!”卓一凡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叶天瑶微微点头:“山里的事情一般都是孟师叔在主持,他对门下弟子是严厉了些,弟子们都很怕他。”

    卓一凡心想,这个孟无冬城府深的很,恐怕不是一个严厉就能解释通的,于是问道:“听说你孟师叔的弟子,黄叶地和陆青黄也死了?”

    叶天瑶脸现忧郁之色,半晌才叹息道:“这事也真是奇怪,本来两位师兄好好的,谁也想不到,一天早晨发现他们都死在后山的树林里。”

    卓一凡寻思,黄、陆二人都是碧云山的三代弟子,若不是道法绝顶之人也难一下就置他们于死地,这又是一件怪事。

    二人边走边说,不觉间已经到了仙游宫的正殿,以慕阳春为首碧云三侠让众人落座,门下弟子献茶后退出。

    喝了一会茶,慕阳春站起身道:“此次家师被奸人所害,承蒙各位前辈、朋友仗义相助,这里在下先替恩师谢过!”说着,长叹一声:“本来我师兄妹四人,左师弟最擅长药石医术,可是他天不假年,丧命在北海。”

    施湘夏和孟无冬刚才都听慕阳春说了,心里万分难过,尤其是施湘夏一听左清秋死了,犹如剜去心肝一般,悲痛一声,几乎昏厥过去,想不到前几日的一别,竟然成为绝别,总以为会有时间对他说出心中的话语,没想到阴阳两隔竟再无机会,天意弄人,何至于此!此时,听师兄再次提起,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滚落,外人在旁,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赤焰沉吟道:“你也不用太过客气,我等众人来到碧云就是看,能不能帮上一点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就是。”

    慕阳春回头向孟无冬道:“师弟,你把你知道的情况和大家说一说吧!”

    孟无冬站起,面无表情,冷厉着眼光一扫众人,说道:“日前家师中毒,在下聚集门下懂得药石的弟子多方研究比对,得知家师中的是‘七彩幻魔花’之毒。”

    此话一出,那些小辈的还算罢了,但是赤焰、明宗、元圣等阅历较深者都是脸上颜色一边,显然他们都知道‘七彩幻魔花’的厉害。

    众人沉默了半晌,明宗首先开口道:“你们不会弄错吧?”

    孟无冬笑了笑:“明掌门,我们也怕弄错,经过多次检验,结果都是一样的,应该不会错的。”

    明宗捋着花白的胡须,诧异地摇头道:“这就奇了,当年这‘七彩幻魔花’就已经绝迹,怎么又会出现哪?再说桃花仙子功力如此之高,想要毒倒她有谈何容易。”

    赤焰也连连点头:“明掌门的话在理,七彩幻魔花毒性虽然猛烈,但想要施毒却不容易,非要掺进水里或者酒里才能五色无味,不为人所察觉。”

    元圣突然冷声道:“‘七彩幻魔花’乃是当年魔教的护教毒花,你既然说发现了此花的踪迹,是不是就是说魔教又重现江湖。”

    孟无冬转过头与元圣的目光相接,两道目光相撞,隐隐现出一团火色,孟无冬冷笑道:“这个晚辈不敢乱说,可是我倒是同意元圣前辈的看法。”

    元圣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孟无冬突然提高了声音说道:“家师中毒之后,我与师姐商议多次,觉得可能是门中有内奸,而且已经有了目标。”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惊,连慕阳春也吃了一惊,怎么没人和他说这回事,他扭头看向施湘夏。

    施湘夏也是一惊,她没想到孟无冬居然当着外人的面提这回事,而且这事也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实的证据,那南宫菊被软禁,也是防止意外的事情发生,根本无法认定南宫菊就是奸细。

    施湘夏连忙说道:“师弟,此事尚无定论,你不可这么说。”

    孟无冬笑道:“师姐,你别急,我也只是说可能,师傅中毒总的有一个解释吧,我只是说了我的看法。”

    孟无冬话音未落,突然间听到外面,脚步声嘈杂,跑进两个女弟子,看她们面色苍白,一脸惊慌,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慕阳春一看,见是自己的两个女弟子。玉纸和冷砚看到自己师傅在座,来不及向师傅见礼,向施湘夏急着说道:“施师叔,大事不好了。”

    众人大惊,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施湘夏离座站起,急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如此慌张?”

    玉纸喘了口气道:“回禀师叔、师傅,南宫菊,她,她死了!”

    施湘夏一声惊叫,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刚才得知师兄左清秋仙去,心中忧伤还未退去,此时,有听到弟子死去的噩耗,长叹一声,泪如雨下。

    孟无冬拍案而起,怒声喝道:“不是让你们两个看着她,怎么就让她死了?”

    慕阳春不明所以,问道:“南宫菊好好的,怎么会死?”

    新来之人有很多并不认识南宫菊,但叶天瑶和石青竹却都大吃一惊。

    冷砚连忙辩解道:“我和玉姐姐奉施师叔和孟师叔之命去看管南宫菊,我们一进灵秀轩她的房间,就看见她人已经死了,看样子是自刎而亡。”

    慕阳春紧盯着施湘夏和孟无冬,要听他们的解释。孟无冬见施湘夏失魂落魄,长叹一声,把刚才他们二人商议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既然一切证据都指向南宫菊,将她暂时软禁,待查明真相,再做处理,也不算为过。”

    慕阳春吃惊地瞪大眼睛,按照孟无冬的说法居然是碧云山的内鬼害了掌门,当着这么多的外人,碧云山的脸面何在?可是他还是不能相信,南宫菊虽然是师妹施湘夏的弟子,但自己平日看着南宫菊的为人,并不像个奸猾之人。

    玉纸和冷砚带路,一行人向灵秀轩的后院走去,因为是碧云派的家事,非派中人都被留在客厅中待茶,只有慕阳春带着施湘夏、孟无冬以及个人的门下的几个弟子,一起前去。

    小屋之内,空气中泛着淡淡的血腥,南宫菊还手握利剑,睁着眼睛,坐在窗前,鲜红的血已经将她淡黄色的衣衫染的通红。

    这情景不用多看,明显是她自刎而死。慕阳春带着众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屋子很小,陈设的东西不多,一打眼就都能看个遍,没有什么可疑的。

    突然慕阳春的眼光落在南宫菊胸口的衣襟上,淡黄色的衣衫里,露出一小片白色的锦帛样的东西,他用手一指,命叶天瑶过去查看。

    叶天瑶伸出两指夹住那个白色的锦帛,向外衣扯,扯出好大的一片,原来是一只白色的锦缎手帕,展开之后,显露出血斑斑的一行字迹。

    “敬魔如魔在。”

    慕阳春一惊,手帕从手中掉落,孟无冬眼快手急,一把接住,一看上面的字迹,脸色也是一变,咬牙哼道:“邪魔!果然是那些邪魔外道!”他向慕阳春道:“一看是我还怀疑南宫菊是魔教的人,现在还有什么说,她就是魔教派进我们碧云山的奸细,掌门也是她害的。”

    施湘夏痛苦不已,想要说几句反驳孟无冬的话,却有不知从什么地方说起,与孟无冬冷厉的眼神一碰,更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慕阳春脸色昏暗,在路上之时,他只猜想山上出了事,却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离奇,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南宫菊居然会是魔教的人,这真是太匪夷所思。

    孟无冬:“师兄,现在我们怎么办?”

    慕阳春想了想:“先把她成殓起来,停放到后面的空房里,派人看守,等事情弄明白了再说。此事不可张扬,更不可对外人讲,否则我们碧云山将无颜立足江湖。”

    慕阳春带人回到大厅,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但是见他一语不发,也不好多问。慕阳春道:“家师被毒物所害,还请各位施法救治。”

    赤焰捻须道:“救治是自然的,但最好是能看看桃花掌门的病体,否则也难以下药啊!”

    慕阳春心中为难,师傅桃花仙子乃是一个得道的女仙,这么多的男人进入一个女子的绣房也不太妥当。他转头看向施湘夏,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这闺中绣房里的事,慕阳春也好做主,师妹一向是服侍师傅的,让她做主为好。

    施湘夏倒是没那么多的顾忌,说道:“师兄,事到如今,师傅的性命要紧,不可太拘泥于理法,要人治病,总的让人看看病人。”她向众人扫视了一下,又说道:“我师傅身在病中,人多了恐怕太嘈杂,不如就请几位前辈进去看看。”

    慕阳春点头道:“师妹说的有理,这里人太多,大家不必都进去。”

    施湘夏道:“那就请赤焰王爷、明掌门和元圣上人进去吧!”

    几个人点头跟着施湘夏走出大厅,转过几道回廊,向仙游宫后面的幽静处走去。不一时,已来灵秀轩外,施湘夏走到门前,先向门上轻轻一击,不一会,尉迟兰红着眼睛走出来,看样子好像刚刚哭过,原来她也知道南宫菊自尽的事,想起多年来来人交好,形影不离,心中就越加难过,在师祖的房内,不敢大声哭泣,只是在暗中掉下几滴眼泪。

    施湘夏吩咐道:“你进屋去,将屋内的东西收拾一下,将床帘收起,这几位是来给掌门看病的。”

    尉迟兰低头答应,转身回房。众人在外边呆了片刻,施湘夏领着众人进屋,一跨过门槛,一股说不清的冷清幽香里立刻钻进脑里,说不出的舒服清爽。屋里并不大,陈设亦十分简单,颜色均为淡雅,最显眼之处则是靠墙的大几案上放着一个半人多高的碧玉珠瓶,隐约可见里边水光浮动,反射出道道彩光,珠瓶里插这一枝一个高的桃花。褐色的虬枝,曲绕盘旋,粉中透白的桃花叶片鲜嫩欲滴出水来,让人一见心中顿然清净,心神凛然。

    靠屋子的最里边有一张白色的玉床,挂着粉色的纱帐,如今纱帐已撩开,床上一个玉颜冰清的女子,双目微闭,似睡着了一般。

    明宗与桃花仙子同属五大派,早年就有交往,赤焰的烈火宫属于外五行,虽知道桃花仙子貌若天仙,冰清玉貌,但只是听说,却从没见过,如今一见,也是心中一惊,暗叹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三个之中,唯有元圣一见桃花仙子的模样,顿时大吃一惊,几乎惊叫出声,暗想,天下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两个人长的居然如此相像,那里是像,简直是一模一样,他后头后望,才想到卓一凡还在客厅里,没有跟进来。

    赤焰首先上前,摸着桃花仙子的脉搏,良久长眉微微颤抖,茫然地抬起头:“老夫没有看错吧,桃花仙子好像已经死了!”

    明宗忙上前也将手指按在桃花仙子的手腕上,过了一会,微微摇头道:“不对,桃花仙子还没死,不过七彩幻魔花毒性奇特,仙子似乎正在生死之间,如果不能解毒,她就真的快死了。”

    慕阳春和施湘夏听的心中砰砰乱跳,脸色连着变了几变,想不到像师傅那样超脱生死的得道之人,也会死去。孟无冬沉默不语,一张脸黑的吓人,一对冷厉的目光在几个人的背后不停地滚来滚去。

    赤焰和明宗都看着元圣,元圣向桃花仙子的脸上瞄了几眼,巨大的头颅摇了几摇,冷冷说道:“她已经没救了。”

    慕阳春吃了一惊,随即怒道:“家师明明还活着,怎么可以说没救?”

    施湘夏连忙拭泪道:“家师这样也有十天的时间,看面目就像睡着了一样,虽然一直昏迷未醒,该不至于……”

    元圣哼了哼:“七彩幻魔花乃是天下奇毒,按照桃花仙子的功力本可以抵挡一阵,不至于丧命,可以你们难道没看出她除中了奇花之毒,还中了另外一种毒?”

    啊!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一起都盯着元圣。

    元圣道:“依我看,她还中了幽冥枉死城的集尸气之毒。”

    又是一阵哄然,大家面面相觑,惊愕不已。这时,孟无冬嘿然冷面笑道:“元圣前辈德高望重,道法高深,但也不能信口开河,我们碧云山历来是名门正道,已经出了一个魔教的奸细,难道还要出了幽冥的内鬼不成!”

    元圣一双锐目直射孟无冬,冷冷地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至于你碧云山有没有奸细内鬼和我无关。我看施毒之人心思缜密之极,实际上置桃花仙子非命的根本不是七彩幻魔花之毒,而恰恰却是这集尸气之毒,绝妙的是,七彩幻魔花的毒性发作,正好能掩盖集尸气之毒的发作,表面一看还以为是死在幻魔花之下。其实以桃花仙子的功力,就是中了花毒,也不至于立刻毙命,可是她同时身中二毒就不好说了。”

    慕阳春猛然回头看向孟无冬:“师弟,你没看出师傅是中了幽冥集尸气之毒?”

    孟无冬傲然相对,冷冷道:“小弟无能,没有看出。”

    元圣盯着孟无冬道:“我当年在青阳府桃花村曾经见过一个使用集尸气的人,那一次我虽然将他击败,却也着了他的道,使我仙珏受损。”

    孟无冬冷笑道:“小小的集尸气哪里是前辈的对手!”

    元圣摇头道:“会此功之人,必定是幽冥的高手。可是让我奇怪的是,当初与我对阵之人,根本就不是幽冥的鬼魂,而却是凡间之人,你说这不奇怪吗?”

    孟无冬面无表情,点头道:“确实很是奇怪。”

    元圣仰头冷笑了几声,向慕阳春和施湘夏道:“也许你们师傅也未必不可救,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们的师傅。”

    “谁?”这个字几乎是同时从众人的口里说出。

    “鬼医!”

    几个人又同时“啊”了一声,鬼医的大名在修真界有点名望的人大概都知道,传说此人有妙手回春之术,号称“医死不医活”,意思就是连死的都能医,何况是活的,就更不在话下。

    赤焰挠了挠头,为难地道:“除了他,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元圣摇摇头:“‘医死不医活’岂是浪得虚名的,如果随便找个医生就能医好,还称得上什么鬼医?只是鬼医性情极为古怪,法力极高,行事又是亦正亦邪,不少人慕名前去请他医治,不想不但没见到鬼医,却送了性命,据说他隐居在西州骷髅山还魂谷内,谷内终日毒气弥漫,恶兽毒虫遍地,外人很难见到他。”

    明宗哼道:“这鬼医傲气的紧,寻常人是请不动他的,我们又和他没什么交情,我想未必肯来。”

    元圣冷笑道:“平常去请,那一定是不肯来的。”

    明宗赌气道:“不请,还能去抓不成!”

    元圣笑着点头道:“我看只有这一法,既然他敬酒不吃爱吃罚酒,那我们只能来硬的。”

    慕阳春一听他们几个你一言我一语,话说的越来越不投机,转眼就可能吵起来,他上前一拦说道:“多谢几位前辈指点,请各位到前厅待茶,我这就起身去骷髅山找鬼医,不管他提出什么条件,我都要把他请来。”

    明宗将眼睛一瞪,白胡子一翘,说道:“胡说,你有多大道行,那里是你去的地方的吗?”

    慕阳春苦苦一笑:“明师伯教训的对,以我的这点本事,就是到了骷髅山也未必能活着回来。可是家师现在这个样子,我作为碧云大弟子,我不去,还能让谁去?”

    施湘夏哽咽了一下,说道:“我也愿意与师兄一同去。”

    明宗急的直跺脚,喝道:“胡说,胡说,你们都去了这山中交给谁?”

    施湘夏道:“我们要是回不来,这山中之事就交给孟师弟了。”

    明宗、赤焰相顾无言,心中都明白,以鬼医的本事,就是他们亲去也未必能请得动,能否突破重重险隘,见到鬼医都不好说,至于慕阳春和施湘夏就更是白给了,去与不去没什么区别。可是,挑花仙子命在旦夕,既然自己没本事前去,又不让碧云派弟子前去,也有些说不过去。两人不好说话,一起瞅着元圣,盼着元圣能出言劝住慕、施二人。

    元圣冷眼看了半天,最后冷冷地道:“你们两个小辈去有个屁用,找死不成。”

    慕阳春、施湘夏被骂的低头不语,连大气都不敢出。

    元圣横了他们俩一眼,说道:“我有一言,你们可听吗?”

    慕、施点头:“请前辈吩咐,我们一定遵命。”

    元圣道:“你们两个老老实实地呆在山上,守好山中门户,我向你们推荐一人,或许他可以去请鬼医。”

    慕阳春急问道:“是何人?”

    元圣道:“就是外边坐着的卓一凡。”

    在场的众人都惊诧地看着元圣,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可是元圣向众人点点头。

    卓一凡等人正在前面的客厅里闲谈,这时,叶天瑶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岁,粉妆玉砌般的小女孩,粉脸朱唇,星眉杏眼,十分讨人喜欢。

    叶天瑶拉着小女孩的手来到卓一凡身前,说道:“还不快给你卓叔叔磕头。”

    小女孩很乖巧,盈盈跪倒,脆生生地说道:“给卓叔叔请安!”

    卓一凡被吓了一跳,看着叶天瑶道:“这是怎么说,这女孩为何要向我磕头?”

    叶天瑶道:“你怎么忘了,她是碧儿啊!桃花村李伯的孙女,你以前见过的。”

    啊!卓一凡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小女孩,好多年不见,她已经长大了,也出落的像个大姑娘。他一手将碧儿拉起,笑着问道:“你什么时候来到碧云山的?”

    李碧儿:“就是你离开桃花村的第二年,师傅就派天瑶姐姐把我把接到山上。谁想到,师傅他……”李碧儿小嘴一扁,抽抽噎噎的就要哭出来。

    原来碧儿已经被左清秋收为门下弟子,当年自己一意促成左清秋收徒,没想到徒弟是收了,可是他却不在了,卓一凡想着想着,心中泛起一股酸来,想起当年在桃花村与左清秋在破庙对饮,他不嫌弃自己粗陋,就为自己不受欺负,就传授“碧波飘零掌”,多少个日夜,桃花村的树林中,左清秋悉心指点。

    卓一凡叹息一声向叶天瑶道:“左师傅已不在,碧儿的功夫该怎么办,她可是难得的五系灵骨,埋没了怪可惜的。”

    叶天瑶黯然道:“正是,我今天领她来见你,就是为了这个事,她是你推荐给左师叔的,如今左师叔仙逝,你可不能不管!”

    卓一凡苦笑道:“我现在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我如何管她?”

    叶天瑶将脸一沉,赌气道:“管不管是你的事,反正左师叔就这么一个弟子,她在碧云山自有师伯师叔师兄们去照顾。”

    卓一凡又看了看碧儿,此时的碧儿已经比在桃花村时,高出了很多,身子也扯开了腰条,虽然年纪还小,但自有一种灵秀俊雅之气。他向碧儿道:“你在山上都学了些什么功夫?”

    李碧儿:“入门的基础功夫,已经都学完了,道法仙术,师傅还没来及教我……”说着眼圈发红,眼泪又要掉下来。

    卓一凡突然冒出一个心思,随即又被这个心思下了一跳,忙连连摇头,不禁脱口而出:“她一个小女孩,怎么受得了?”

    李碧儿瞪着大眼睛不解地望着卓一凡,又看了看叶天瑶,说道:“卓叔叔,你怎么了?”

    卓一凡一时失神,向叶天瑶道:“你让我关照碧儿,这个自是应当,但是我游荡江湖,方便把她带在身边,再说有碧云山这么多的高人,碧儿就是一辈子也有学不完的本事。不过,我倒是想传给她一门功法,增补她的灵气,助她一臂之力。”

    叶天瑶喜形于色地道:“这样也很好啊!我们修仙的人吞吐阴阳,存蓄真气不知要费多少工夫,碧儿如果回了这门功法,可以少走很多弯路。”说着,她一拉碧儿:“还不快谢过你卓叔叔!”

    李碧儿刚要施礼,卓一凡却不把拦住,正色道:“先不忙谢,再说也不用谢。”

    李碧儿疑惑不解,以为卓一凡不想教她功夫,眼中含泪,楚楚可怜地望着叶天瑶。

    卓一凡:“左师傅对我有恩,又是我莫逆之交,他仙逝北海我很痛心。还有碧儿的父亲和爷爷,在我困苦之时出手帮助我,我总是想着要报答他们一二。不过,我有话在前,这门功法虽然威力很大,但资质和根骨不佳的人却是承受不起,不但不能增进功力,反而会有损身体,轻者经脉受损,重者丧命。至于碧儿能不能承受这样的功法,就要看碧儿的造化了。”

    李碧儿冰雪聪明,一点即透,立刻上前拉住卓一凡的衣袖恳求道:“卓叔叔,碧儿什么苦都受得了,请你一点要教我!”

    叶天瑶也绑着说好话:“你既然你有本事,就教她一些,何必为难碧儿!”

    卓一凡郑重道:“不是我有意为难她,只是她年纪太小,过多的灵气怕她承受不起,伤了身子。”

    叶天瑶明白卓一凡的意思,知道仙家之术不可强求,有缘者自会得之,无缘者强求也是枉然。她何卓一凡虽然有意周全碧儿,但也需碧儿有修习仙家之术的福气,这都是天意,别人帮不上忙。

    叶天瑶正想着,突然间,就见卓一凡眼内寒光一闪,直盯着李碧儿,低低一声长啸,犹如春雷从半空滚过,整个房间都被震的一颤,只见他一只手快如闪电,猛地按在李碧儿的头顶,低声说道:“碧儿,不要动!”

    叶天瑶大惊,叫道:“卓一凡你要干什么?”飞身就要扑过去。头顶那是人身百穴汇集之处,人身之要穴,轻易不可触碰。卓一凡何等功力,已渐通仙路,举手投足皆可伤人,碧儿一个**岁的孩子,哪里抵得住他在百会穴上一按。

    这时,一直站在一边的绿珠飘身向前,一把抓住叶天瑶的手臂,冷笑道:“乱动什么!”

    叶天瑶连着挣扎几下,她那里是绿珠的对手,一只手臂如被铸在铁山里一般,晃了几晃纹丝不动。

    苏牧眯着眼睛看着卓一凡,脸上现出惊讶之色,连连点头称赞道:“妙哉!妙哉!”

    这时,就见碧儿在卓一凡的按压之下,一张粉脸憋胀的通红,五官不住的扭动,头上汗如雨下,好像在承受这极大的苦痛。但是,李碧儿两目圆睁,硬撑着身子使劲挺立着,紧咬着嘴角,显出倔强的神情。

    又过了一会,李碧儿浑身都已经湿透,脸色渐渐发白,身子也不停的摇晃起来,显然体力透支,已经有些支持不住。这时,卓一凡微微一笑,将手撤去,碧儿失去外力,顿时站立不稳,向前一扑,正好扑在卓一凡的身上。

    卓一凡顺手点在她的昏睡穴上,把碧儿交给叶天瑶,说道:“碧儿根骨极佳,耐力超人,看来福分天定。她有些累了,你带她去休息,传功之事,日后再议。”

    叶天瑶抱着碧儿才出去,就见慕阳春和施湘夏二人急冲冲走进前厅,看到卓一凡,不由分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在场众人大惊失色。

    卓一凡大惊,连忙站起,伸手出搀扶二人,说道:“二人前辈快快请起,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我一定尽力帮忙。”

    可是二人说什么也不肯起来,慕阳春拉住卓一凡道:“卓少侠,我豁出老脸请你一件事,请你看在我死去的左师弟的份上,能帮我们一帮。”

    卓一凡急的不行,这成何体统,慕阳春和施湘夏是自己的长辈,这样直挺挺地跪在自己面前,不说折自己的寿,那脸也地方没地方放。他万般无奈,苦求道:“二位前辈只要你们起来,我一定帮忙就是。”

    二人大喜这才起来,慕阳春道:“刚才三位前辈已经看过家师的病了,非得骷髅山还魂谷的鬼医才能救治。”说着脸上一红,与施湘夏互相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道:“非是我们这些作弟子的胆小惜命,实在是我们本事低微,进不了骷髅山还魂谷。”

    卓一凡这才明白:“前辈是想让我去骷髅山请鬼医?”

    慕阳春、施湘夏低头不语,脸上现出愧色。

    卓一凡道:“三位前辈都是修真的高人,道法仙术胜过卓某何止百倍,他们前去似乎更有把握。卓某深受碧云山厚恩,自当也会前去。”

    慕、施二人张口结舌,卓一凡的话很有道理,他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年,那里会有如此的大的本事,都是自己听了元圣的话,就师傅心切,也没想的太多,就出来求卓一凡,如今人家推辞,自己还有何话说?总不能厚着脸皮在跪下一次吧!

    这时,就听见门口一个如闷雷的般声音传进来:“卓一凡,你还推辞什么?依你的本事,一定能把鬼医那个老家伙请来。”

    卓一凡回头一看,只见说话的正是元圣,元圣身后跟着赤焰、明宗一起都走了进来。

    卓一凡笑道:“元圣兄,你就别替我吹了。”

    元圣向慕、施二人道:“你们就别在这杵着了,我替卓一凡答应你们了。”说罢,转头对卓一凡道:“你不要再说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晚了恐怕桃花仙子的命就保不住了。”

    卓一凡愣了一下,慨然笑道:“既然有元圣兄陪我前去,就是赴汤蹈火,我也没什么怨言了。”

    元圣向在场众人一点头说道:“我和卓一凡这就去骷髅山,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将鬼医请来,七日之内我们一定回来。”

    赤焰、明宗一拱手道:“元圣请放心,我们也会发下请帖,请五州的修真汇聚碧云山,共商对抗魔教、幽冥大计。”

    元圣与卓一凡辞别众人御风向西飞去,过了不足半日,元圣嫌卓一凡飞的慢,就让卓一凡骑在自己的背上,元圣奋起神威,脚踏祥光,风驰电掣一般直向西州。卓一凡骑在元圣,眼前白云朵朵,耳边微风轻抚,脚下山河壮丽,大地苍茫,心中畅快起来。

    卓一凡一拍元圣的脖子,嘻嘻笑道:“元圣兄,都飞了这么远了,你怎么还不告诉我,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元圣将身一扭,险些将卓一凡掀下去,骂道:“还不都是为了你这小子。”

    卓一凡差点掉下去,忙抓住元圣脖子上的鬃毛,奇怪道:“救桃花仙子怎么扯到我的身上。”

    元圣道:“你小子休要多问,请出鬼医,救了桃花仙子,自然有你的好处。”

    卓一凡哈哈大笑道:“难道救了她,她能给我当老婆不成。”

    元圣也乐的浑身一颤,笑道:“好不害臊!倒时候她就是想给你当老婆,你也不敢娶她。”

    卓一凡奇道:“这是为何?”

    元圣冷冷地哼道:“我就没听说过谁敢娶个鬼魂做老婆的。”

    卓一凡大惊:“你是说桃花仙子已经死了?”

    元圣:“她中了七彩幻魔花和集尸气的双重毒,早就死了,不过她修为了得,居然身体不腐,胸中去仍然还存有一口余气,看上去就像还活着。”

    卓一凡惊的半天没说出话来,许久才问道:“既然桃花仙子已死,我们还去骷髅山干嘛?”

    元圣道:“你就别啰嗦了,我当然不会让你吃亏,到了骷髅山,你要多出些力,鬼医那老家伙肯来那就不用多说,如果不肯来,你就把他给我抓回来。”

    卓一凡嘴一撇道:“要我出力也行,总的告诉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吧!”

    元圣道:“你难道不想见到云裳?”

    卓一凡啊了一声,脑袋嗡地一声老大,自己还能见到云裳吗?三王之血的功力已经化入自己的身体,云裳、银龙、水灵三人的魂魄一直隐藏在自己的灵力之中,上次在冰凌海中,自己被碧萧击伤,三王之血的灵力发动,才救了自己一命,昏迷中恍惚地见到了云裳飘渺朦胧的身影,而是醒来之后,却又像是做了一场梦,什么也记不清了。

    卓一凡叹气道:“我想见又能怎么样?她已经不再了。”

    元圣道:“既然想见,你就乖乖听我的,抓住鬼医,我就能让鬼医把云裳救活。”

    卓一凡大喜过望,忍不住手舞足蹈,险些被高天上的强风将他吹落。元圣嘿嘿笑着,脚下加快,身形闪动化作一道祥光向西方天空射去。

    二人在云层之中穿行,不多时已到了西州地界,西州与北州截然不同,一眼望去山川被风雨剥蚀,显出斑驳的地貌,一道道地黄土山梁,就像大海的细波一直连绵到天边,苍茫的大地之上,不时有几座不太高的山峰突兀而起,此去山峰虽然雄壮苍劲,但与北州碧云山相比,却缺少了灵气的俊雅之气。

    卓一凡放言云间,只见遥远的天边,一道横亘苍穹的大山倚天而立,离的太远,淡薄的云层间只能看到一片灰蒙蒙的剪影。

    卓一凡道:“前边就到骷髅山了吗?”

    元圣抬了抬眼皮,瞄了一眼:“那是昆仑山。”

    卓一凡啊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原来这就是闻名天下的昆仑山了,不记得听了多少人说昆仑山的神奇,延绵千里,云气飘荡的大山之中,隐藏着无数修仙的高人,他们在山顶傲然而独立,吸取日月精华,练气聚元,最后飞升天界,成为仙人。

    飞行的渐近,昆仑山的样子愈加清晰,只见群山起伏之间,一座山峰耸立于云间,比其他山峰高出大大的一截,就像是一根天柱支撑着天地,云层之上,一道道五彩云光围绕在山间,灵气浩荡如海。

    卓一凡看的啧啧称奇,不住的赞叹。元圣道:“那是昆仑山的朝阳峰,昆仑派的老道们就在这座山上。”

    “昆仑派很厉害吧?”

    元圣哼了一声:“那帮牛鼻子也厉害不到哪去,自从五百年前昆仑派掌门灵虚真人飞升,昆仑派就没几个本事像样的了。他们仗着人多事众,仗着灵虚真人当年留下的威风,一直坐着五派领袖的宝座。其实现在的昆仑山上除了掌门紫霞真人和几个首座,其余都是庸庸碌碌之辈,不值一提。”

    卓一凡嘻嘻一笑,向元圣挤挤眼睛道:“我说元圣兄,你在人家的地头上,还尽说人家的坏话,小心人家不乐意,一会找你的麻烦。”

    元圣哈哈大笑:“就凭昆仑山那些小辈,我和天尊纵横天下的时候,他们还穿开裆裤呢!紫霞真人也没什么了不起,他的师傅灵虚真人在我面前也是晚辈。”

    卓一凡在元圣背上笑的打跌,说道:“这牛皮让你吹的,反正这空中也没人听到,随你怎么说都可以。”

    元圣怪叫一声,怒道:“老夫何尝是在吹牛,到时候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二人一边斗口,一边就要穿过前面的云层,突然之间,只见前面寒光闪闪,冷气逼人,几道亮光迎面射来,卓一凡眼尖,惊叫道:“小心了!前面有埋伏!”

    元圣刚才只顾说话,等到听到卓一凡的叫声,一回头,那亮光已经快到面前,映着耀眼的日光,光焰刺眼,原来是三柄银白色的利剑,迎面飞来。

    卓一凡手疾眼快,心念一动,掌中出尘仙剑应声而起,呼啸迎了过去,白光一灿,轰然作响,三把银剑都被削断,掉落云层。

    看到这个情景,前面的云层里轻“咦”了一声,好像是十分惊讶,紧接着,云层骤然碎裂开去,两个年轻的道士御剑而出,拦住了元圣和卓一凡的去路。

    当先出来的道士灰色道袍,浓眉大眼,冷冷地望了一眼,闷声喝道:“何方狂徒,胆敢说我昆仑派的坏话,难道是不想活了吗?”

    后面那个看似小一点的道士一身白袍,缓步而出,身材瘦小,目光冷厉,脸如冰霜,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之意。

    卓一凡一听,真是太巧了,居然碰到了昆仑山的人,刚才元圣把牛都吹到天上了,这回看他怎么办。

    元圣那里会把这两个昆仑小辈弟子放在眼里,巨口一张,吼道:“说了又怎么样?你们昆仑派牛的很,别人说不得,偏偏我就说的,紫霞那牛鼻子,在山里吗?”

    卓一凡脸色一变,心道,元圣这话也太损了,所谓当着矬人不说矮话,昆仑本是道门,你一口一个牛鼻子,就好比你管出家的和尚,叫秃驴,再说紫霞真人既是昆仑掌门,也是五大派之首,备受尊敬,元圣这么不客气,这不是找打架吗?

    果然元圣的话音未落,那灰色道袍的道士怒吼一声,掌中宝剑,划出一道青光,寒气凛凛向元圣刺来。

    灰袍道士仙剑凌空,青光如水波一样荡漾开去,不住发出哔哔啪啪的爆响,猛地向元圣聚拢过来,空气仿佛一下子被压缩了一般,顿时有种窒息的感觉。

    元圣满脸的不屑,回头向卓一凡道:“这些小辈,我懒得搭理他们,你帮我打发了他们,不过他们都是昆仑派的,教训一下就可,可别伤了他们。”

    灰袍道士手掐剑诀,运气出剑,灵力真纯,剑光笼罩之下一片瑞霭呈现,显然就是昆仑派的上乘功夫。

    卓一凡心中暗笑,元圣惹了麻烦,却自己不去打理,把自己推出去当挡箭牌,真是好笑,但事已至此,剑光逼近,寒气透体,不可迟疑,他呼啸一声,拔身而起,出尘仙剑白茫茫的剑光陡然暴涨,排山倒海一般压了过去。

    轰轰地两声巨响,青色剑光被爆炸的四分五裂,那灰袍道士惊叫一声,被震的倒飞过去。那个白袍道士脸色一沉,飞身上前,伸手拖住灰袍道士的腰,才助他勉强站住。

    灰袍道士使劲喘了几口气,才稳住心神,惊诧道:“这小子法力好强,真他娘的邪门!”白衣道士眉头一皱没说话,他知道师兄的功力,虽然不如自己,但也不弱,师兄居然连那小子的一剑也接不住,看那青衣的年轻人看模样也不过是二十几岁,想不道功力既然如此之高,想到此,他冷着眼睛看了看面前这一人一兽,心中寻思,不知道这是什么人?口气这般大,手底下也怪硬的,于是,他上前一步,单掌当胸一礼:“无量天尊,小道有礼,前方我昆仑山正在行事,请两位朋友绕道而行,小道多谢了!”他本以为只要一报昆仑山的名号,任谁都会给几分面子,此处是昆仑山的地界,他以礼相待,已经算是给了对方十足的面子。

    元圣将眼睛一瞪:“你们有事!我们还有事呢!怎么就不能让我们先过去。”

    白袍道士气的脸面通红,背后背着的银白仙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也跟住一阵铮然作响,发出嗡嗡的鸣响,他嘿嘿冷笑道:“二位朋友,我看你们还是绕道为好,昆仑山的地界不是你们逞威风的地方。”

    卓一凡见两人说不投机,越说越僵,连忙道:“这位道兄,我们确实有急事,急于赶路,耽误不得行程,还望道兄行个方便。”他刚才一阵震退灰袍道士,感觉自己出手过重,险些伤人,心中不安,才语气客气。

    “不行!任谁也不许过去!昆仑派有令,擅闯禁区者,格杀勿论!”白袍道士一脸冰霜,剑眉高扬,浑身傲气。

    这时,灰袍道士也凑过来,冷冷地道:“没有昆仑令牌,谁也不许过去。”

    卓一凡顿时心中大怒,手挺仙剑向前一指,冷笑道:“这昆仑山是你们家的,这万里晴空也是你们家的?别人也走不得吗?”

    白袍道士一脸的不耐烦,喝道:“不是给你们说了嘛!今天不能走。”

    卓一凡的倔劲也上来了,狂傲的性子大发,仰天一阵狂笑:“我今天偏要从这地方走,看你们昆仑派到底能把我们怎么样?”

    元圣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高声称赞道:“这才像话,昆仑这些小辈特也猖狂!”

    两个道士对望一眼,气的面色苍白,从来没见过这样强硬的家伙,已经报出了昆仑山的名号,他们却一点面子都不给,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