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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暗流

作者:一叶孤城雪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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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天灵山如来座下,观世音菩萨身后半步,多罗菩萨忽而蹙眉,佛祖见问,乃答:“弟子有一分身,闻修罗国信众诵念持心咒,赶赴救难,未成。收修罗大公主为徒,却受其身之困,不得出也。又被她贵人挟持,不知使用何法,摄去我护体金光,命我破戒,坏我清修,弟子难戒行受,故而苦恼。”

    如来尚未开声,就有二徒弟金蝉子嗤笑:“你那是持的什么戒?修的什么行?不过化身救苦,以攒功德,何如我等罗汉,勤练金身,不惧万法,能慑邪祟,方是根本!”

    多罗菩萨果位虽尊,但如何敢与佛祖亲传弟子辩论?讷讷不言。如来微一拧眉,先对前修罗族长罗喉罗道:“修罗国不可再生变数,奄婆罗轻率,失我教三百金刚,可令她将功补过,度化贵人,搭救多罗,以后行事,便以度母为尊,不得僭越。”罗喉罗恭谨领命。

    如来又宣法旨:“我之次徒,名唤金蝉,不听说法,轻谩吾教,罪该当贬!着观音大士送其真灵转生东土,受十世人间苦厄,再求正果。”

    金蝉子慌忙伏拜苦求:“师尊开恩,弟子再不敢了。”

    如来道:“十世之后,另有福缘,去吧。”观世音领旨,携金蝉子往东而来。二百余年后,天竺律学沙门昙柯迦罗于洛阳白马寺立戒坛,首位汉土出家沙门朱士行受戒。又三百余年,唐朝丞相殷开山之女聘新科状元陈光蕊为夫,诞一麟儿,取名陈祎。

    陈诺说道:“可不是我使坏,这球之重,能比泰山!”

    陈诺道:“这团金光,乃长安广仁寺信民香火愿力所化,便菩萨多罗平日里亦不敢轻动分毫,盖因愿力即为业力,若非急切,断不会招来护体,欲动金光,就得接下这人间宏愿,累世果业,如何牵扯得清,又怎生拉拨得动?”

    坤婆闼女忙道:“那夫郎强抢金光,可有关碍?”

    陈诺笑道:“岂不闻虱子多了不怕痒?那绿度母自以为有金光护体,我便束手无策,任她施为,却不知人间于我如自家后院。拿我家的东西来对付我,不是脑残,又是什么?”

    渺曼闼女疑道:“人间便是夫郎后院,那不是说这漫天神佛,俱是受了夫郎的供养?”陈诺摇摇头,细与她说:“理虽如此,但你可挡得住碧桃引蜂,红杏招蝶?况且尘世太重,我一个人如何挑得起来?既然人间有信佛者,有供道者,甚而有妖有鬼、有精有怪,各个信仰不同,持戒不一,恰好分去不少重量,才不致于压死我去。”

    渺曼闼女听得眼翻白,坤婆闼女却是有些明白,说道:“夫郎之意,这人间好比一国,有尊王派、反王派、外戚派,各派互轧,国王方好便宜行事。”

    陈诺笑道:“虽不中,亦不远矣。”

    渺曼闼女奇道:“国王之言,即为圣旨,若手底下精诚一统,共商国事,岂不更好?”

    陈诺叹息:“一样水尚养百样人,百样人生百样心,你倒是找出个精诚一统的国度来?若真有此国,便灵霄殿那位都须礼敬十分,以保根基不散,愿力不枯。”心里暗想:后世天朝太祖,可不正是如此?一篇檄文,儒家败落;一纸圣命,佛道凋零。无论魔王大咖,祖圣仙能,最终尽数归于“牛鬼蛇神”之属,呜呼惨哉,呜呼惨哉矣!

    但说新贵人安享艳福,却是怒了六长老嫡孙齐莫达、禁卫军副统制固安梭和左翎卫大将军公子阿达辜。这三人头前尔虞我诈,打死打活,这会儿却好得似要同穿一条裤子。齐莫达最是不甘心,三百铁卫有借无还,自家爷爷赔了多少礼,告了多少罪才让西宫那婆娘略消了气,自此却是唯唯诺诺,在奄婆罗面前再无一点长老尊威。

    阿达辜看出便宜,便治酒设宴,邀了齐莫达对饮浇愁,又请来固安梭作陪。五巡微醺,阿达辜开口:“今日请两位哥哥来,实有一事相商。”

    齐莫达眯眯醉眼,说道:“我等生死弟兄,何须商字?但且说来。”阿达辜略扫一眼固安梭,道:“当日狩龙苑争锋,任两位哥哥哪位得胜,俺阿达辜俱都诚服,不敢置言!万不曾想好落那天庭小白脸,独占三美,日日**。”

    固安梭叹道:“既然战败,如之奈何?”

    阿达辜冷笑:“固安兄此言差矣,男儿妻当从仇家抢,方才快意!那小白脸有所恃者,唯罗摩罗是也,若去其靠山,斩他如同斩羊!实不相瞒,我已投靠九王子殿下,便拼却这一身富贵,也要争那拥立之功,到时嘿嘿,且看我如何展布。坤婆闼女,吾必纳之!”

    齐莫达楞了半晌,道:“家祖已向西宫输诚,西宫前番早已放言请立罗恩罗殿下为储,若保九爷,俺无二话。但渺曼闼女却是不许与我争,呵呵,我最爱那对好奶。”

    阿达辜大笑,又转向固安梭,固安梭不如这两人家势显赫,荣升禁卫副将,还是得了东宫之力良多,如此作为,岂非背主?阿达辜看出他踌躇之意,淡然说道:“九王子难道就不是东宫所出么?”

    固安梭恍然开窍:着哇!八王九王,都是东宫血亲骨肉,不论保谁,仍是扶着东宫这边,算不得背主,只能叫良禽择木,当下一拍大腿:“那大公主艾苏闼女哥哥便取了!两位老弟,不是哥哥说你们,须不知这女人,尤以寡居孀妇最是得味,俗语有云:女要俏,三分孝。早已说得明白,老人古话,还有错么?”

    齐莫达与阿达辜面面相觑,看不出来固安梭还好这口?早知如此,咱们当初还打个屁啊,各分一个擂台抢了就是,也不至于让那天庭白脸捡了天大的漏去。

    三人又饮数巡,尽欢而散。

    七叶王宫,阿修罗王罗恸罗阴冷着脸,将御案奏章甩得满地乱滚。真要咒我早死么?前番还只三长老一系请立老九,这下子六长老一系也掺合进来,连向来稳妥的十二卫大将军也颇有些左右摇摆的意思。易储玩不转了,居然又整出个加九锡、晋天王,他都当天王了,我往哪儿摆去?

    也罢,都说老九生发有道,这次又给国库添税三几百万,不给个台子怕是下面不安份。明儿便让老八老九殿前奏对,嗯,还要加上姑爷,不然老八怕是对不赢。主意一定,即刻下旨:着令八王子罗摩罗、九王子罗恩罗、新贵人陈诺来日上朝,参赞国事。

    罗摩罗最烦一群人为来年多摘海花,还是多采珍珠之类的破事争来吵去,有什么好闹的!脱了袍子干上一架,谁拳头大听谁的,不比嘤嘤嗡嗡烦死个人强去百倍?奈何父王被佛门削怕了,脾气变了许多,也能耐耐烦烦坐那半天听下面唠叨,不管谁赢,准时下朝,也算搏来个“勤勉”二字。

    贵人正与诸夫人赏花,大公主不爱这桃红柳绿,陈诺还偏就叫人替她簪花织柳,弄个满头芬芳,打扮得花仙子一般。罗摩罗空中遥望下面一大蓬花木,就想俺落地也是生疼,不若借花枝减势,也可摔得轻些。

    也是绿度母运蹙,这花花木木不知栽了多少斤在头上,阴匝匝、沉甸甸看不到天,更不知头顶有物迫降。待听到风声激荡,只来得及招至半片残光,还是上次贵人剥去后这些时日积累所得,实顶不得用。便有“呯”的一声,地面只剩柳枝断碎,花环散乱。罗摩罗仍自不觉,径走到二公主身边空位上坐了,先捡杯酒水润喉,方开口道:“姐夫哥唉,你这园子有古怪,花枝儿比树茬子还硬,戳得俺生疼,还不如落地上轻巧。”

    二公主忙跑去把那残枝烂红捡开,露出地上一个人坑,坑中有脸翠绿,人事不醒,气息全无。七公主一看,拧住小八耳朵就骂:“你看你作的孽,可是把大姐姐给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