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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三国,三国

作者:一叶孤城雪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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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风云,尽起荆襄。建安十二年,大耳宗亲刘玄德得水镜先生及徐庶所荐,三顾茅庐,礼聘诸葛亮出山。孔明定计,当趁成武侯刘表病重谋取荆州,以为争霸之基,刘备不从。八月,刘表病死,次子刘琮降曹,刘备弃守樊城,携士民十余万南走,便有了赵子龙单骑救主,张翼德倒喝长坂的故事。

    刘备败逃江夏,问计孔明,定下联吴抗曹之策。恰逢鲁肃吊丧刘表,实来探听军情,孔明就计,出使江东,舌战群英,又以铜雀台事激得吴国领军大将周瑜火冒三丈,立誓要暴曹贼*。长江两岸,箭拔驽张。

    孔明计筹,欣然邀兄诸葛瑾吃酒,正是对着问春馆,见官府兵卒如狼似虎,明火执刃,便找人来问,原是有飞贼劫了豪门银钱,却来填女人肚皮下边无底洞,又不知收敛,东窗事发,教官兵围了个囫囵,如今已遣人进去捕拿,今秋怕是又落一人头也。

    诸葛瑾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若劫了富户周济贫民,我还赞他一声好汉,府君面前也可求情转圜;偏他拿钱****沽醉,竟还捡最贵处耍子,真真死有余辜。”

    孔明笑道:“吾兄恨也?吾兄妒也?”

    诸葛瑾面皮发热,连连举杯,未有两巡,忽听对面惊呼嘈杂,探首望去,正见楼中跳出个黑丑怪,三分似个人,七分却象猪。只一脚,已踩死兵头,绰手拎了,舞将起来,砸人人死,撞物物碎,沿路打去,失了踪影,只余街中狼藉如盗匪过境,尽是死尸,无有活物!

    孔明大惊,江东竟有勇悍赛过翼德者,狠戾凶残,更有过之。若为主公所用,何愁不能问鼎?转观兄长,也是一副惊愕表情,便道:“此人为谁?端的厉害。”

    诸葛瑾张张嘴,道:“吾实不知。想是山间野汉,不知王法,沉迷红粉,罪虽无赦,其情可宥。”

    孔明一哂,刚才你还说死有余辜,言未落地,又成其情可宥,想收纳效力乎?先过了为弟这关!两人各怀鬼胎,再无心吃酒,匆匆作别。

    陈诺远远望见这兄弟二人街心拱手,分道扬镳,不由说道:“兄弟阋墙,勾心斗角,虽至亲,亦算计。这是人世之戏,还是天伦之苦?”

    身后猪头接口:“俺管他谁戏谁苦,谁敢来烦老猪,一巴掌拍死了事!”

    陈诺道:“此地你不可再呆,除非投效吴侯或杀绝兵丁,不如仍回村中寻槽拱食去罢。”

    那猪刚鬣叫道:“我寻个吊毛的槽、拱个馕球的食!要去你去,老猪偏就呆这里,从来不曾吃人,也该发发利市!”

    陈诺拂袖就走,我管你去死!吃谁也掉不了我半块肉,只怕你吃时有味,累了恶果,将来却要被人吃哩。

    猪头向来嘴硬手软,真丢他独个顶事,立马蹶蹄的。陈诺一走,这货着慌,忙就随了,好话不尽,言道:“俺就是口贱!金吾莫怪,却来与我讨个主意,到底是去是留,去又去到何处,留能留到几时?你是不知:自打老猪下凡,耍耙子还成,动脑浆便糊。往日灵醒,去了八停,生就个大智若愚的模样。”

    陈诺笑出声来,你都是猪了,大智若愚个屁!还动甚的脑浆?养膘才是正经,挨刀定却归宿,只是命好成妖,正该夹了*扮萌吃虎,哪有吃、喝、嫖、睡一条龙嚣张到天怒人怨的?没人怨?我不是人?!哦对,我是仙,是仙也怨!

    猪刚鬣赔了笑脸,嘻笑道:“俺这是久旷,嘿嘿,久旷。今朝日得爽快,换换味风也好。听闻西边女娘豪放,肚皮从来不捂,练就水蛇腰身,如潭牝口,倒可一尝。”

    陈诺摇头,说道:“西去也是正途,当有他遇,自予你一场功德正果。只仍逃不开和尚命,却也好过作妖。”

    猪刚鬣发一会呆,终是抬步迎向落日,嘟嚷而歌:

    俺本天蓬大元帅,一朝降罪堕凡间。

    打入槽盘黑肚腹,生却肥头大耳面。

    幸保真灵未曾失,从头起始求得仙。

    二百年来搬铅汞,终成大还玄牝丹。

    此番又要背东去,难言正果在西天!

    陈诺看他背影,居然有股苍凉的意味,此时夕阳半沉,天幕微星,无边静谧,举首望天,竟生渺小之感,虚空中似有双无情冷眼,注视下界,注视世人,亦如世人注视蝼蚁。这终究是种无力的情绪,求道多艰,唯不畏险,或能挣命,逃脱彼岸。

    建安十三年冬,孙刘联军以黄盖诈降之计火攻,尽焚江北战船,曹军人马烧、溺死者无数,周瑜、刘备趁势奋起,渡江决战,大败曹*,衔尾追杀至江陵乃还。

    此战奠定三分天下之基,引动各方英才名士择主辅弼,最耀目者,莫过于诸葛孔明是也。陈诺终于得到庞统消息,原是寓居江东,虽得鲁肃举荐,但未及面晤公瑾,仍是白丁身份,故而声名不显。战前献计,以定曹船之连环。时有曹营使者蒋干,引进江北*前,大名鼎鼎的凤雏驾到,曹*倒履相迎,庞统佯醉出策,锁船作城,首尾相连,当可走人跑马。

    曹*大喜,即纳其策,却不知:赤壁鏖兵用火攻,运筹决策尽皆同。若非庞统连环计,公瑾安能立大功?

    庞统献了策,借口要去挖墙角,仍回江东,甫一下舟,忽见岸边两人,俱是道袍竹冠,指统骂曰:“好胆!黄盖苦肉计,阚泽诈降书,你倒又来定下连环锁船,怕是烧不绝我江北军兵耶?尔等手段这般毒辣,敢是欺我曹营无人?!”

    惊得庞统魂飞魄散,回望岸边,原是故人,一为徐庶元直,一为野道陈诺。若只元直一个,倒还好说,偏多出个野道来,不知其意,便就开口:“你等若拆吾计策,江南八十一州百姓性命,尽是你们手尾,岂不是天大的因果?”

    徐庶嗤道:“八十一州百姓有因果,此间八十三万兵马便没了因果么?”庞统疑虑更甚,沉声问道:“你等却要如何?首告请便,不告俺自走也。”

    陈诺笑道:“佛家三宝:戒、定、慧,戒持有五,奉行十善,曰:不杀生、不偷盗、不邪*、不妄语、不两舌、不绮语、不恶口、不贪、不嗔、不痴。又需修习六度:乃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凤雏此来,可是犯了几条?还能不失人身,不堕三途否?”

    这是摆开车马要找茬?庞统即就趺坐,一手扶膝,一手捻诀,开口道:“我为十生而杀一生,乃行十善而行一恶,恶自有业,善亦有报。恶业当使我受拨舌、火烧之苦十一万三千八百年,然善报能助我证多思无妄之佛果境界。便失人身,堕入三途,亦不悔也!”

    徐庶叹道:“果然心性坚忍,能为旁人所不能为。不愧如来独子,佛祖血脉,密行居首罗怙罗尊者。”

    庞统目视元直:“你又是哪个?”

    当然不是问俗名凡姓,徐庶稽首:“贫道王远。”

    庞统亦双手合什道:“原来是天曹官方平尊驾,你不在昆仑山常治,也不去罗浮、括苍闲居,下到人世,沾染红尘,却是何故?”

    徐庶笑道:“罗汉来得,道士便来不得?只我原为汉官,当助汉室,虽在曹营,不发一语,不设一谋,罗汉自行罗汉事,道士自行道士事,不相干,不相干耳。”

    庞统略略放心,又问陈诺:“尊者如何说?”

    陈诺却道:“三分天下,克日即成,缘随大势,不起变更。落凤坡你自归天,卧龙岗水镜失命。如此,我亦不相干。”

    庞统沉默半晌,看似未动,实则手诀已然虚化,正是极力推演之相,只是大道之机正在当面,搅得天机一片混沌,任他如何算法,终是未得一字,心想怪哉,莫非又有圣人出手?我门动作想来还是大了些,惊来各方关注,也在理中。既然大势已定,便就收手,免得落人口实,都来掺合。

    主意一定,就道:“水镜失命,我亦归天,人间之事,俱不相干。”语罢一摆辑橹,飞棹向南。

    徐庶待他行远,问计陈诺:“既约各自罢手,金吾当教我脱身之术,免得兵祸一起,玉石俱焚。”

    陈诺笑道:“元直高见远识,有何难哉!曹*之患,患在西凉,不若谣传韩遂、马腾造反,曹瞒惊惧,必遣兵马往援,君可请缨,远离杀阵,自然性命得全。”

    徐庶喜道:“果然好计,吾无忧矣!”即从其言,次日谣起,曹*大惊,聚众商议,元直趁机请命,领兵马三千,星夜驰援散关。正是:曹*征南日日忧,马腾韩遂起戈矛,金吾一语教徐庶,恰似游鱼脱钓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