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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谁怎么害我,我便怎么害他

作者:一叶孤城雪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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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诺神识归位,见仙姑犹在琢磨怎么降伏那妖,便照她耳边陡然厉喝:“荷仙姑!你修真悟本,难道竟只为打杀几个妖魔不成?!”

    此是醍醐灌顶之法,客栈当中,仅只仙姑可听。修道之人得此一喝,自然明心静神,但荷仙姑却有不同,转头扫来一眼,道:“天地有不公,吾道当平之。昨日道心在时,我自然修身养性,不理红尘纷扰;然至今日,道心已毁,求真无望,却还让我修个甚么?悟个甚么?老爷神通无边,可有教我?”

    不过是丢了红丸,失却处子,好大一回事!怎么就毁掉道心了?你看黎山老母、再看王母娘娘,娃娃都生了一堆,还不照样位极群仙。执着于此,必然寸步不前,修真一道,又如逆水行舟,不前则退!好好一个天仙,如今竟掉到太乙散位,岂不令人扼腕?

    荷仙姑冷笑:“她自生她的娃,我自伏我的魔,有什么相干?!别以为花言巧语就能哄骗我再与你行那羞耻之事,想让我替你延嗣,除非天崩地陷,乾坤逆转!”

    陈诺忙道:“住嘴!天仙之愿,安可轻许?种此因由,将来真个天崩地陷,还不是你来偿果?”

    仙姑是死也不信天将崩地会陷的,只当老爷胡诌骗她上床,干脆转过身去,默运玄功,推算魔头所在。

    陈诺摇头叹道:“既如此,我予你一样宝物,你可于明日乌鸡国主早朝之时,出其不意喝问狮猁王可在!应声者便是那魔头,也不需你动手,他敢应声必然被擒。唐僧已经离此地不远,咱们也实该动身西去了。”

    仙姑移目相顾,就见老爷手中托着个羊脂白玉瓶,正是前些时候平顶山中妖怪所持,叫了声姑奶奶就把自己收进去的法宝。只是那瓶中净水无根无相,无色无形,反倒送了一场造化于她。

    陈诺又道:“此宝可纳东海之水,化转为精,能补先天不足而痊后天之缺,你既以为道心破损,便拿了去,将本命金莲置于其中,日夜温养,总有复原的时候。”

    无端献殷勤,非奸即盗。仙姑岂能为些许小惠折腰?拿人手短,谁知你是不是打着今朝献宝,明日暖床的主意?当我天仙没节*么?拂尘一甩,将玉净瓶送回老爷怀中,道:“区区狮精,本事了了,只是精通变化之道而已,轻易难辩。我欲用筹数之法以定其位,不过多费一些时日,自能降伏,不需你来插手!”

    这犟脾气,没招了!

    陈诺忍得胃疼,却又挤出一副笑脸:“仙姑啊,那狮猁王在你手下,不过三招两式就能打发,对此我深信不疑!但咱们至于为个不起眼的小妖,白白耽误了西行的时辰,反让唐僧走到前头,功德他拿,妖怪他打,就给咱们留下一屁股灰,正好遂了灵山那帮子人的愿么?”

    荷仙姑听言,颇为踌躇,纠结好半天,才道:“也罢,就依你一回,下不为例!瓶子拿来,我要温养。”

    乌鸡国礼制三更开朝、四更问事,天色仍旧黑漆漆锅底模样,各路大臣已抵阁门,按品秩排好了序位,间有相熟官员私语:“这两日陛下连贬国相以降二十八位显臣,又废三年治世之法,征徭重赋,十丁抽三,弄得民怨如沸,有司惊惶,贤兄教我,可有明哲保身之道?”

    “老弟,既要奉陛下,又想得名声,天下哪里有这等好事?!百姓与王上,只能取一,你想以诤得名,就莫想陛下垂青,瞧瞧国相,年逾古稀还被谪到边远山州,有生之年,怕是难得复见都城繁华、秦楼软红了。”

    旁边官员慨叹:“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还不算顶惨的,听说内苑之中,已经杖毙了宫女数十人,内侍死得更多,还有两个妃嫔被赐了白绫,运尸的车子都不见停哩!”

    衣紫腰金者尚可感叹,东宫太子却已悚然:国主蒙尘三年,喜得复位,正该庆贺,母后也是图个吉庆,就于月圆之夜治酒相邀,联络感情,只是酒意未酣,父王突问母后:“那妖道床技可堪观否?”

    堂堂国母,竟被如此诘问羞辱,哪里还有脸面停留?当即掩面而走,自闭了寝殿门户,驱走宫人,悬梁投环,所幸心腹女官放心不下,返身叩问时发现,这才救得及时。

    王后寻死不成,终日以泪洗面,竟然不知那心腹女官失足跌入百兽园,惨遭虎狼噬咬而死!太子觉得蹊跷,私下查问,原来那女官非是失足跌入,而是被国主新拔大内总管亲手推落,悚然之由,便在于此!

    太子长吁短叹,心灰意冷,眼见三更已到,实不想上朝听政,便要遣东宫詹事上庭告病请休,忽见华光一闪,面前已立了个美貌道僮,太子连忙拱手:“原来是仙长驾到,有失迎迓,还望恕罪。”

    道僮摆手道:“不必多礼,早朝将始,速带我去朝堂之上,不要点明我的身份,今日便是捉拿妖物的时候。”

    太子迟疑:“这个……”

    道僮面色一动,道:“怎的,你不愿意?”

    太子咬咬牙,躬身不起:“实非不愿,我做梦都想着父子团圆、天伦永叙,早一日除掉妖物,也可早一日放心。但——”

    “但,我父王自重登大宝,性情突变,贬谪朝官或可说政见不一;辱问母后,险致*死发妻,却又所为何来?再者新政之下,百姓多有流离,破家灭门者实已有之,连日来谏者如潮,却遭尽数流放,若真个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家难称家,倒还不如就让那妖怪掌政,至少保我宗庙不坏!”

    道僮点头又摇头:“于国你倒是个好储君,于家你却是个忤逆子,但人间朝代兴衰更迭,与我何干?速速带路,降掉那妖物才是正经!”

    太子坚持不走,道僮不好用强,免得坏了计较,只好说道:“你且记着,三日后有从东土大唐而来,要去西天求经的和尚一行,途经此地,你可去宝林寺候着,旁人不找,就求那个领头的,请进宫来,给你父亲念经,什么时候去了戾气,什么时候再放他们走,明白了?”

    太子忙问:“那些和尚有何神通?”

    道僮不屑:“和尚能有什么神通?但经却念得着实不差,佛门号称导人向善,且看他来导导你父亲,到底善是不善!”

    好象很不靠谱的样子,太子有心再问,却被道僮催着换了袍服,直往金殿而来,道僮变作者长随随行于后。

    四更初刻,静鞭三响,众官赞拜天子已毕,就有大内总管尖声叫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话音未落,只听太子身后陡然有人喝道:“狮猁王可在?!”

    那总管惊“啊”一声,便觉有一股无尽吸力扯住全身,飕一下就被拉进到一片汪洋当中,那水非凡水,竟有蚀骨**之用,总管大骇,化出原形,正是:

    眼似琉璃盏,头若炼炒缸。浑身三伏靛,四爪九秋霜。

    搭拉两个耳,一尾扫帚长。青毛生锐气,红眼放金光。

    匾牙排玉板,圆须挺硬枪,此间现真象,好个狮猁王!

    这孽畜施展神通,脚踩青云而上,飞到瓶口,却被清光挡住,任他如何撞法,亦撼不动分毫。

    仙姑这才现出道僮本相,将贴了符的羊脂玉净瓶细细收好,朝太子微一稽首,也不看国主眼色阴冷,也不听众官私语相问,施施然出宫。

    行至客栈,恍然一动,再看周围时,行人客旅尽都诡异静止,馄饨摊子的柴火烧得正旺,只是那火焰似被冰封一般,不见跳动;锅中腾起的水汽熏着老板的脸,不散亦不敛——天地静得只剩下了三个人的存在。

    客栈之中,对座一僧一道,那僧面相古朴,举杯奉茶:“圣佛行路辛苦,贫僧敬献一盏,聊表寸心。请——”

    道人笑道:“文殊菩萨实在客气,我这一路上游山玩水,打怪升级,舒服得不亦乐乎,何苦之有?”

    原来这僧人就是文殊菩萨?仙姑只觉得脑门顶上都是火气,跳进客栈,素手一指:“好你个文殊,还记得前番四圣庄旧事否?”

    文殊双手合什,叹道:“仙姑受屈,虽非我之所愿,但那日事起,也算与我有因,有何说法,跟我讲来便好。”

    仙姑冷哼,这时候知道说法了?你等夺舍,用我身子偿还因果的时候却不知道说法么?!

    文殊见她怒色难平,主动开口:“佛祖已于西天灵山大雷音寺中备下多褥那麽菩萨果位,只待仙姑到彼,便可晋之;又备灵鹫峰洞天一座,以为多褥道场,其间法宝神丹,数不尽数,更有佛骨舍利子相助,万年以内,佛果必得。”

    这价开得可高,奈何仙姑只想报复,不愿妥协,厉声叱道:“哪个要他菩萨果?哪个要成释家佛?!我也不为己甚,当日谁怎么来害我,来日便由我怎么去害他。哼哼,夺舍小术,当我不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