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惟你不可辜负 > 第77章:放低姿态哄她

第77章:放低姿态哄她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书客居 www.shukeju.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段叙初这话说得冷漠而且严肃,蔚惟一却觉得就像两个要好的小孩子,其中一个孩子把东西送给别人了,后来绝交了,非要对方再还给他,掰着手指头、指着对方算你吃了我什么、你喝了我什么、你拿了我什么……全部还给我,这让蔚惟一突然觉得这男人很可爱、很好笑。

    蔚惟一弯身捡起手链,走过去在段叙初身侧的吧凳上坐下来,垂着眼眸,用手指拨弄着手串,“哦……”,她似恍悟,头也不抬地说:“原来这是你为我戴上的,我还奇怪一大清早醒来怎么手腕上就多了这个宝贝。”

    段叙初转过脸看到蔚惟一的唇畔噙着笑,他眯起的双眸微闪,勾唇冷嗤一声,“蠢货!半夜睡着被人抱走卖了,你还以为在做梦吧?”

    “我确实以为我在做梦,不然的话你怎么会送我这么独一无二的好东西?”蔚惟一举起手腕在段叙初的眼前,灯光下玉石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她忍住笑看着段叙初,明知故问:“真是你给我戴上的?”

    段叙初刀削一样精致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在与蔚惟一的对峙中,他竟然破天荒地别过脸,“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和灯光的缘故,他白皙的面容上泛起淡淡的一抹红晕,下一秒察觉到蔚惟一正用怪异的目光盯着他,他皱着眉再次转过来,“我怎么没有送过东西给你?那时不是给过你一条坠子?”,眼眸扫过蔚惟一的脖颈,他高深莫测的表情中透着危险,“那条坠子呢,嗯?”

    吊坠?

    他确实给她过,但当时他那个样子哪里像是送?

    他那天回家后往沙发上悠闲一坐,一边扯领带,一边把一个首饰盒丢到茶几上,“路边捡来的狗链子,挺适合你的。”

    她当着他的面戴上吊坠,无论心里有什么想法,表面上都必须装得很高兴,感谢他的施舍。

    那晚他在床上把她弄个半死,最后埋头于她的两团丰盈之间,抚着那条吊坠说不准取下来。

    她知道吊坠上镶嵌的那颗钻石千金难求,也或许这是他送给她唯一的首饰,她便一直戴着,直到女儿出生满100天,她把吊坠当做礼物送给女儿,后来女儿惨死,她抱回女儿血淋淋的尸体,那条吊坠却不见了。

    蔚惟一的心疼得厉害,让她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低下头看着手串,面上还是淡淡的,“不小心弄丢了。”,就像她死去的女儿,她与他之间,什么纪念品也没有剩下。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否会原谅你,那是另外一回事。”蔚惟一这样说着,拿过红酒瓶子,把酒液倒入杯中,手腕却被段叙初用力捏住。

    蔚惟一疼得蹙眉,段叙初反而加重力道,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凑过来,唇贴在蔚唯一耳边,低声阴沉沉地说:“你以为我送你手串,是因为我愧疚,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嗯?”

    蔚惟一的背部挺得更笔直,冷笑反问:“不然呢?”

    段叙初闻言额角上的青筋隐隐跃动,唇角衔一丝轻蔑,“蔚惟一,你是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讨好你?你自己不知检点,把别的男人带回我们的住处,我还没有跟你计较,你倒是大言不惭了!”

    “我什么时候把汤钧恒带回家了?”蔚惟一此刻才知道段叙初对她的误会那么深,她不甘示弱地反驳,“先不说你的那些在暗中监视我的人,周医生是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的,汤钧恒是不是我带回来的,她最清楚。”

    话音刚落,段叙初收紧掌心,把她白皙的手腕捏出了红痕,他不顾她苍白的脸,声音里结了一层冰一样的阴寒,“我自认为我的住所有很强的私密性,就算汤钧恒不是你亲自带回来的,住址也是你告诉他的。蔚惟一……”

    “你今天把我包养你的住址告诉汤钧恒,是不是明天你就告诉江茜了?后天、大后天呢?你是不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跑过来,我们两人当众表演一场活春宫给他们看?”

    蔚惟一听着这种难堪的话语,她屈辱地闭上双眼,面容惨白,瘦削的肩膀颤抖着。

    段叙初扳过蔚惟一的脸,森冷的目光紧锁着她,“怎么,心虚了?你再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什么要把戒指的事说给汤钧恒听?是不是他告诉你首饰盒底层有芯片,他让你用芯片跟裴言峤做交换,试图让裴言峤用芯片毁得我身败名裂?”

    蔚惟一闻言漆黑的瞳孔一颤,“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她睁大的双眼中有惊惧和一小簇怒火,“你暗中把汤钧恒抓起来,严刑逼供了吗?”

    段叙初听出蔚惟一语气里的急切和担忧,胸腔中的嫉恨之火腾地燃烧起来,他冷冷地笑着,“你以为我还需要严刑逼供?你知不知道连你每天的通话内容都在我的监控之中?你跟谁打过电话,说过什么话,我都一清二楚。”

    他竟然把她掌控到如此地步,对她竟有这么深的防备性?

    蔚惟一只觉得可怕。

    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还没有做出什么来?

    短暂的震惊之后,蔚惟一又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反倒平静下来,不再尖锐凛然,“既然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那么你应该知道首先不是我告诉汤钧恒你的住址,再者我从始自终都没有陷害、背叛你,我更没有刻意向汤钧恒泄露什么所谓的机密。”

    段叙初原本就对蔚惟一的一切了如指掌,他怒恨的只是蔚惟一维护汤钧恒,因为他对汤钧恒下了狠手而怨他,此刻听到蔚惟一这样说,他的脸色稍微缓和下来,渐渐松开蔚惟一的手腕。

    “那么这是不是就代表汤钧恒居心不良?他因为喜欢你,而陷害我,挑拨我们两人的关系。”段叙初眯起的眼眸里抿入讥诮,他轻嗤,“蔚惟一,你被汤钧恒当枪使了,结果你还为他心痛。”

    蔚惟一手边放着汤钧恒送给她的手链,她低头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不是不知道汤钧恒的目的,只是正如段叙初所说的,汤钧恒喜欢她,从汤钧恒的角度来考虑,汤钧恒为了让她摆脱段叙初,而陷害段叙初,汤钧恒并没有错。

    也正因为如此,哪怕她心知肚明,她也不想因为这件小事影响她和汤钧恒的友情,但段叙初作为受害者,段叙初也有理由报复汤钧恒,从段叙初的角度考虑,段叙初也没有错。

    但她能原谅汤钧恒的所作所为,却怨恨段叙初,其实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她对段叙初付出了真感情。

    因为在乎,才会一时偏激,无法谅解。

    这样一番思虑之下,蔚惟一心中对段叙初的怨恨,突然间淡去不少。

    无论是汤钧恒,还是段叙初,他们都是为了自己,而不得不做出适当的反击,而她身为旁观者,应该理智对待他们各自的身不由己,而不是偏向汤钧恒,仇恨段叙初。

    蔚惟一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

    “惟惟,你是聪明人,很多事你看得很清楚。”段叙初拉过蔚惟一的手腕,这次的动作很轻,他抚着蔚惟一被他掐的通红的一片肌肤,低沉地说:“我不是因小失大的人,或许你会觉得我的手段太狠,但反过来说,这次若是我输了,汤钧恒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

    蔚惟一点点头,过了一会猛然间反应过来。

    她蓦地抬眼看向段叙初,一瞬间便撞入他沉静下来的重瞳中,此刻那里头映着猩红的酒液,再被灯光照着,竟是说不出的迷人温润。

    蔚惟一感受到他的手指抚上她手腕时的轻缓和安抚,她的呼吸有那么几秒钟的停滞。

    他……这是在跟她解释,甚至是……他在放下他高高在上的姿态,哄她吗?

    段叙初并没有注意到蔚惟一的神色,他似乎很专注地拨弄着蔚惟一手腕上的手串,手串淡淡的黄色跟蔚惟一的手腕相得益彰,这让他的目光柔和下来,“根据汤钧恒做过的这些,我可以推测出更多。”

    “比如是不是他告诉了裴言峤首饰盒底层有芯片,想借裴言峤之手除去我。在这件事中,他究竟充当着什么角色,是否预谋着更大的阴谋。”

    蔚惟一闻言回过神来,态度比刚刚柔和许多,也只是微微蹙眉提醒段叙初,“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测而已,你没有真凭实据,不要妄下结论。”

    “确实是我的推测,但你懂什么是举一反三吗?就比如你蔚惟一当年选择卖给我……”段叙初突然提起这件事,抬起手指轻轻捻起蔚惟一的下巴。

    他眯眸锁着她,眼底斑驳的光影晃动,以至于里头的情绪模糊不定,“你既然可以随随便便把你自己卖给我,我是不是可以猜测在我之前你找过很多男人,在我们分开后的这几年里,你敢说你走投无路时,为了救蔚墨桦,你没有动过再次出卖**的念头吗?”

    “我……”蔚惟一的脸色苍白中蕴着羞愤,刚开口却被段叙初打断,“所以一个人一旦犯了一次错,做了一件坏事,那么从此他的一生都会蒙上污点……”

    说这话时他的眸底染上复杂之色,微微闭上长眸,嗓音似乎比刚刚沙哑,“有些事无论他有没有做过,旁人下意识地就会把罪名安在他的身上,任凭他如何辩解,也不会有人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