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惟你不可辜负 > 裴姝怡番外(9)

裴姝怡番外(9)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书客居 www.shukeju.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蔚惟一闻言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微笑着摇头,“不用换。”,她趴在段叙初的身上,耳朵贴在他的心口位置,“我也很喜欢这种美丽的植物。”

    段叙初的手臂搂住蔚惟一的腰,一只大手抚着她披散在背上的头发,“不过……”,他的话锋突然一转,惊得蔚惟一呼吸一滞,猛地抬头看向段叙初,“怎么了?”

    段叙初的唇畔勾起邪魅的弧度,掌心覆上蔚惟一的额头,摸到一片细密的汗珠,他挑眉低声一笑,“吓成这样,是不是代表你很关心我的身体,嗯?”

    蔚惟一瞪他,“你明知故问。”

    段叙初坦然自若,富有磁性的尾音绵长,“但我也想听你对我说的甜言蜜语啊……”

    蔚惟一无言。

    段叙初状似失望地长叹一声,“不勉强你。”,他这才继续刚刚的话题,“我是想说秦悦常年沾毒,不要说她那个孩子很难生下来,就算活到出生,也会造成胎儿的畸形。”

    蔚惟一闻言一愣,到底还是有些同情,“孩子是无辜的,她却一点都不在乎。”

    “不要为她惋惜,她不是第一次怀孕。”段叙初知道蔚惟一身为母亲,对待孩子一事到底还是柔软,他的掌心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我所知道的这是她第三次有孩子,前两个都流掉了,这个孩子能保到现在,也算是奇迹。”

    “在我看来若是一个女人连最起码的母爱也没有,她就不配活着了,在这点上江茜比秦悦强了太多。”两人之间不存在前任问题,聊这些话题没有什么禁忌。

    段叙初说到这里,俊脸柔和下来,墨色的重瞳深深凝视着自己身上的蔚惟一,“所以惟惟能在那种情况下坚持生下我们的女儿,在我心中你才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母亲,对比起来我抚养囡囡,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若是你觉得自己还年轻,或是生第二个太辛苦的话,我们就不要再生了好不好?”

    他明明很喜欢孩子,恨不得每天都挂在嘴边,尤其那天向来云淡风轻的男人,满眼怜爱地抱着池北辙的儿子,简直是有些爱不释手。

    这种情况下,却还在考虑她的感受,这男人真让蔚惟一无话可说,她心中除了感动和满到快要溢出来的爱意,再无其他。

    蔚惟一眼中的一大颗泪珠子滚落下来,她埋首在段叙初坚实宽厚的胸膛上,近乎哽咽地说:“不要再等了,今年我们一定要生个儿子。”

    段叙初两条健硕的手臂抱住蔚惟一颤动的肩膀,他阖上双眸,低低地应了一个字,“好。”

    ***

    第二天早上a市医院这边秦悦从昏睡中醒过来,睁开眼睛的第一动作就是伸手抚向自己的小腹,“孩子……我的孩子……”

    “还在……”一直坐在床头的江震天连忙将秦悦搂入怀中,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医生说没事了。”

    秦悦愣了一会,似乎刚从惊吓中清醒过来,她一下子投入江震天的怀抱,痛哭出声,断断续续地说:“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害我们的孩子?震天你查清楚了吗?是意外,还是人为?不……一定是有人故意的,你不能坐视不管……”

    江震天听得有些心烦意乱,面色阴郁不耐烦地说:“不要再吵了,这件事我自有对策。”

    秦悦闻言身子一颤,抬起头用那双泛着泪水的美眸凄楚地看着江震天,“也就是说并不是我走路不小心,而是有人故意开车撞我吗?”,说着她激动地抓住江震天的手臂,“是谁?你告诉我……她三番两次地害我们的孩子,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江震天再怎么迷恋秦悦,他到底还有理智,不想让秦悦干涉江家财阀的内部斗争,铁青着脸色扯开秦悦的手臂,江震天刚要说些什么,下属打来电话。

    “等会再说,我接个电话。”江震天放开秦悦,也不管哭泣的秦悦,他起身走出去。

    下属在电话那边告诉江震天丁慧娟找上了家族,以及江洲集团各个有权威名望的人,企图让那些人在投票选举上支持她。

    江震天闻言脸色一下子变了,“什么?”,他的身形一晃,差点又要气晕过去,扶着门很长时间才缓和下来。

    他冷森森地吩咐下属,“让他们几人先顺从丁慧娟,以便拿到丁慧娟和他们签订的协议。我现在就返回去,你们记住不要轻举妄动。”

    江震天挂断电话后回到病房,他一边穿着自己的外套,一边头也不回地对秦悦说:“你在这里好好养胎吧!我有急事先回去一趟。”

    “什么急事?”秦悦似乎突然间很慌乱,脸色苍白摇着头说:“不……你不能回去……你回去后那些人再来害我们的孩子怎么办?震天你带我一起走……”

    江震天一肚子的火气,转过身烦躁地说:“让你在这里待着,你就给我好好待着。若不是你外出的话,会被车撞吗?至少在医院我还能保障你的安危。”

    秦悦还是流泪哭诉着,江震天没有心思再理会她,大步走出去用力地甩上门,紧闭的病房内秦悦下一秒就停止哭泣,依旧挂着泪痕的脸上,却露出轻蔑而阴冷的笑来。

    呵呵呵——

    丁慧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的气数也该尽了,我看你这次还怎么阻止我进入江家。

    ***

    晚上将近11点时,裴廷清才回到某栋别墅,在玄关处换过鞋大步走进客厅。

    裴姝怡仍端正地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遥控器翻着电视节目,似乎压根没有注意到裴廷清。

    “还没有睡?”裴廷清一边脱着西装外套,温和地解释道:“抱歉,今天的事情太多了,这么晚才赶过来。”

    裴姝怡的目光没有看向他,仍旧面对着电视屏幕,美丽清雅的容颜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实在抽不出时间,就不要再过来了。”

    裴廷清修长的手指正解着领带,闻言他皱起俊挺的眉眼,目光沉沉地锁着裴姝怡看起来年轻而精致的侧脸,“怎么了,你拿这种话刺我?”

    “没什么。”裴姝怡说着关掉电视,起身迈开脚步往楼上走,“我去睡了,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裴廷清高大的身形立在那里没有动,他负手盯着裴姝怡瘦削而清冷的背影,一字一字地吐出来,“你给我站住裴姝怡。”

    裴姝怡的手扶着白玉一样的楼梯,停在那里背对着裴廷清。

    “我哪里又做错了,或者有你不满意的地方,你说。”裴廷清身形萧条地站在偌大客厅里的灯光中,语声中含着浓烈的落寞和痛楚,“我能做到的,全都答应你。不要跟我冷战裴姝怡。”

    裴姝怡的手指一点点握紧,“可以不要让言瑾跟不喜欢的女人结婚吗?”

    裴廷清闻言不答反问:“他又来找过你了?上次他来找你,让你劝我把他的婚礼往后推迟,这一次竟然提出来不想结婚吗?裴姝怡你能长点脑子吗?他在利用你,你不知道吗?”

    “你什么都顺着他,但你知道不知道他现在借用段叙初几人的势力,想要架空、甚至是弄死我?”,裴言瑾每天的行踪和一举一动,怎么会瞒过他?

    裴言瑾跟连子涵扯上关系,实际上不过是想借用连子涵的势力,他不知道段叙初是否得知此事,若这正是段叙初所授意的,那么——

    裴廷清微微垂下眼睑,自嘲而又讽刺地冷笑,“也是……在你心中从来都只有言瑾和言峤重要,你从来没有为我设身处地地想过。”

    裴姝怡浑身一颤,用力地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在苍白的面容上,她半晌没有再说一句话。

    “那我现在告诉你。”裴廷清一字一字,几乎是咬牙切齿,“不可能,言瑾必须跟我为他选定的女人结婚,无论你同意,或是不同意,这一次我不会再妥协。”

    裴姝怡僵硬几秒,随后一言不发地继续往楼上走。

    裴廷清几步跟上去,拽住她的手臂将她压在楼梯栏杆上,他低头满含痛色地凝望着她清冷的脸庞,“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裴姝怡?当年你不让我贩卖走私毒品和军火,我听你的;你不允许言峤做m2k组织的首领,我也听你的;我想让言峤接管裴家财阀,你反对,我还是听你的,没有立即让他回裴家……”

    “你所要求的,我哪样没有做到?但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用这种态度对待我?裴姝怡,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失去很多东西,你……”

    “我没有要求你为我做到哪种地步。”裴姝怡打断裴廷清,迎上裴廷清的视线,“我早就说过我想要我的儿子平稳安定地过完一生,而不是去做什么m2k组织的首领,或是裴家财阀的掌控人。”

    “你若是不想让言瑾这个养子继承裴家,你跟你的妻子还有一个亲生女儿,其手段和头脑并不差言瑾和言峤,你可以放心地把裴家交给她。”

    “你太天真。”裴廷清一只大手握住裴姝怡的腰,健硕的胸膛压着裴姝怡,他竭力克制着即将爆发的情绪,阴鸷的目光绞着裴姝怡,“言峤是你的儿子没有错,但同样也是我裴廷清的,我不可能让他一生碌碌无为。他必须超越我,甚至是所有人,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

    裴姝怡没有立即接话,静静地盯住裴廷清那张英俊而极富有成熟魅力的脸,半晌后她音色淡淡地说:“那放手吧!我跟你无话可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你回去找宁梦怜,做你裴家财阀掌控人该做的事。”

    “比如这次借段叙初之手吞并江家。”裴姝怡说到这里,眼瞧着裴廷清的面色微变,她冷嘲热讽的语气,“怎么?看来我说对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她说完就要抽出手臂,裴廷清却不仅不放,反倒握得更紧,“你爱我吗裴姝怡?”,他突然问出这一句话,目光灼灼地盯着裴姝怡,像是一张网一样从四面八方笼罩住她。

    裴姝怡猛地看向裴廷清,眼底有片刻的诧异和震惊,随后她用讽刺的话语反问裴廷清,“我爱不爱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儿子都那么大了,在此之前他们却从来没有对彼此表白过,这还是他们两人第一次争论是否爱的问题,裴姝怡想来就觉得很可笑,时隔那么多年,这个男人竟然问她爱不爱他。

    他从上方望下来,眸底深处浮起淡淡的血丝,“我承认,当年你17岁时,是我在那个大雨夜强迫你跟我发生关系,一直以来你都很被动。我逼着你,自私地把你拉入罪孽的深渊、拉入地狱,我糟蹋了你最美好的青春年华,让你为我守身,霸占着你,不允许你嫁给别的男人,直到现在我算是把你的一生都毁了。”

    “你可以顺理成章地将所有的罪名都归结到我一个人身上,那么抛开一切不谈,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裴姝怡……”相比较之下楼梯上的灯光昏暗一些,他高大的身形俯压下来,低头时额前墨色的发线让他的大半脸处在一片阴影里,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漆黑粲然,他抿着唇,停滞几秒后一字一字沙哑而艰涩地问:“你爱我吗?”

    这一刻裴姝怡浑身僵硬不能动弹,只觉得心中筑起的城墙轰然崩塌,像是结束一场死伤惨重的战役,到了最后一切都归于平静,满目疮痍之下,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死寂和荒凉,就那样淡淡地给出两个字,“不爱。”

    “呵呵……”他低低地笑,自嘲而充满涩意,眸中的光芒一点点暗下去,直至完全熄灭,英挺的眉眼间一片苍白色,“原来从一开始都是我自作多情,我等了这么多年、执着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得到的竟然是那么云淡风轻的‘不爱’两个字。你说的对,我们两人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松开裴姝怡的手臂,直起身子往后退出一步,突然之间变得平静而冷漠,“你走吧!以后我不会再找你,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了,不要再做兄妹,甚至是朋友。我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更不会答应你的任何要求,以后也请裴小姐自重。”

    裴姝怡很平静地听完,随后点点头,不发一言地往楼下走。

    “我会让司机安全地送你回去。”男人淡漠而疏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是一个优雅的绅士,这让裴姝怡的脚步生生地顿在那里,一瞬间泪如雨下。

    她猛然转过头去。

    他已经往楼上走,刻在她脑海里的依旧是那抹伟岸而深沉的背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姝怡重新迈开脚步,一张苍白的脸上早已被泪水浸透。

    裴廷清听到那一声不轻不重的关门响动,他在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上停下来,缓慢而僵硬地转过身。

    偌大的客厅里,空无一人。

    裴廷清突然间觉得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一样,以至于他无法再站立,瘦削的手背按住楼梯栏杆,弯下身他颓然无力地坐在台阶上,脑袋埋入屈起的两条腿中,白皙修长的手指一根根地插入发间,走廊不甚明亮的灯光下,他那样的身影充满了落寞和寂寥。

    他一动也不动,像是雕像一样,就那样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时,裴廷清把电话打给段叙初。

    这边段叙初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没有想到裴廷清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他诧异地问:“教官这么早找我有事吗?”

    “管好你自己的下属,我不希望我们之间也开始牵扯到利益,或是对立起来。”

    段叙初闻言“啪嗒”一下关掉火,他站在那里冷静而低沉地说:“我不懂教官的意思。”

    裴廷清沉默不言,几秒钟后他把照片发到段叙初的手机上。

    段叙初看到后重瞳抖地紧缩,聚起浓烈的阴鸷。

    他抿了一下薄唇,低沉地回应裴廷清,“我看到了。教官既然能主动询问我,也就代表你还信任我,那么我会给教官一个交代,不会让你失望。”

    裴廷清什么也没有再说,直接把电话挂断。

    段叙初在厨房里站了很久,随后把电话打给黎傲,语声冷冽、开门见山地说:“我想让你们给我解释解释‘连子涵从组织里调动人手帮助裴言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江震天中午回到家后,让人把丁慧娟叫了回来。

    客厅里只有江震天和丁慧娟两个人,丁慧娟在江震天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姿态端庄沉静,似讽非讽地说:“难得江先生今天抽空回来一趟。”

    “我再不回来,恐怕江家财阀的主人就不是我了吧?”江震天冷笑一声,拿起手边的牛皮纸袋用力丢到丁慧娟面前。

    丁慧娟愣了一下,伸手镇定自若地拿过来,打开牛皮纸袋里的资料,紧接着她的脸色抖地一变。

    里面正是她跟几个人签订的合同。

    丁慧娟一下子抓紧牛皮纸袋。

    “丁慧娟,我没有想到首先有动作的不是段叙初,而是你这个结发夫妻。”江震天看着丁慧娟苍白的脸色,很是失望地说:“我还没有死呢,你就想独吞江家的财产吗?”

    丁慧娟仿佛这才回过神来,猛地抬头瞪向江震天,泛着青白色的唇颤动着,却是半天没有发出一个字音。

    “如果你觉得这些不够,我手中还有你多次买凶杀人的证据。”江震天回来之前单独见过这次的肇事司机,他答应救对方出狱,条件是让对方供出丁慧娟跟他们做过的交易。

    那人不仅全盘托出,而且还拿出了实质性的证据,这次纵然丁慧娟有再大的本事,她也无法再挽回局面。

    丁慧娟放下牛皮纸袋,这种情况下任谁都无法再冷静,她紧盯着江震天,咬牙问道:“所以呢,你想怎么做?你是打算把我送入监狱吗?”

    “不。”江震天摇头,面色和善地说:“再怎么说我们也有多年的夫妻情分,我还不至于绝情到如此地步。”,而事实上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丑闻传出去只会影响江家的声誉,让江家沦为笑柄,何况他自己在外面包养过太多女人。

    再者丁慧娟在家族里到底是有名望和权威的人,除非丁慧娟自愿,那么他若强行将丁慧娟驱逐出江家,必定会引起一干人的强烈反对;第三点是因为他忌惮丁慧娟的娘家那边,因此这件事能私了,就私了。

    丁慧娟挺直脊背坐在那里,讥诮地冷笑出声,“多年的夫妻情分?你不要说笑了江震天。你早就想跟我离婚,让秦悦坐上江家财阀夫人的位置了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以为我还会怕你不成?”

    江震天没有反驳丁慧娟,直接把离婚协议书丢过去,“我也不会太亏待你,你若是不想让这件事闹大,就签了吧!”

    丁慧娟也只是轻蔑地掠过一眼那份协议书,重新把目光转到江震天身上,她不动声色地问:“除此之外呢?”

    “主动交出你手中持有江洲集团的股份和实权后,离开江洲集团。至于找出什么合理的理由,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丁慧娟闻言点点下巴,“行!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一切了。既然这样,我成全你们。”,说完她拿出笔来,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江震天反而疑惑地皱起眉,总觉得丁慧娟的反应太过平静,他原本以为还要经过一番威逼胁迫,没有想到丁慧娟能轻易妥协,他们就这样顺利地离婚了。

    江震天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丁慧娟站起身,“离职一事,我会尽快地做好交接工作。”,说完后也不等江震天回答,她转身走出去,中途又停下脚步,回头对江震天淡淡一笑,“我很期待江先生把贱人带回江家的那一刻。”

    江震天忽然觉得浑身一阵发寒。

    丁慧娟始终满含着笑意走出去,离开江家后她把电话打给段叙初,“阿初,有没有杀死江震天最快捷方便的手法?”

    段叙初在电话那边低沉地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伯母再耐心等待几天。”,挂断电话后段叙初把车子停在会所对面的街上,视线落在连子涵和裴言瑾并肩走进大厅的背影上。

    他头也不回地对身侧副驾驶座上的黎傲说:“你先把‘江震天为了情妇,而和正妻丁慧娟离婚’的消息独家爆料给记者,然后回无间岛给我找一种中药材回来。”

    黎傲点点头,“我知道了。”,眼瞧着那两人走进会所,段叙初却仍旧坐在这里不动,黎傲皱起英俊的眉眼,低沉地询问:“二哥,我们还是任由子涵和裴言瑾这样发展下去吗?我看子涵这一次比以往每次都要认真,若是他因此做了对不起二哥的事……”,他们三人也无颜面对段叙初。

    段叙初不急不躁的,面上的表情跟平常无异,从容地反问黎傲,“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如果从开房那天算起的话……”坐在后面的庄名扬倾身过来,两条手臂扒在黎傲的座椅背上,略一沉吟道:“应该是五天了。”

    段叙初闻言勾起唇角,不以为然地说:“仅仅只是五天而已,子涵跟我们何止10年的兄弟情义。依照子涵的行事作风,他不可能不懂得衡量和取舍。”

    庄名扬不赞同段叙初的说法,“可是爱情无价而盲目,深陷其中的人分分钟变成傻子,还有什么理性和信仰可言?上次二哥不就是为了嫂子情愿身败名裂,并且还要退出组织吗?可见……”

    话说到一半,腹部被黎傲的手肘用力撞了一下,庄名扬猛地转头觑向段叙初的脸色,段叙初一派的高深沉静,反倒吓得庄名扬瞬间没声了。

    “我强调一遍。”事实上段叙初并没有生气,也不严厉,他的唇畔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子涵和裴言瑾之间那不叫爱情,那是炮友关系。”

    黎傲、庄名扬:“……”

    他们真没有发现二哥还有这份幽默。

    “而且从另一方面来看。”段叙初的声音微沉,透着淡淡的讥诮,“不要说是五年,就算给裴言瑾五十年时间,他也没有那个实力能把裴廷清怎么样。裴廷清不是担心裴言瑾会做出什么来,而是裴言瑾的背叛伤了他的心,他若是想解决裴言瑾,只是一句话的事。”

    “而他之所以让我知道,也是不想伤害我和他之间的情义。裴廷清能放任不管,也就代表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要干涉他们,破釜沉舟,就看看他们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段叙初说着调转车头,“若是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多关心关心阿仁。他人呢?”

    “在住所。”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闻嘉仁的私人住所门前,段叙初三人下车后,一前一后走进屋子里。

    客厅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所有的窗户紧闭,被窗帘遮得严实没有一丝缝隙,段叙初进门后迎面就是刺鼻的酒精味道,平日里偌大空旷的客厅此刻却让人感到沉闷而压抑,似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段叙初的脚步顿在门后,侧过脸问身后的黎傲,“他这样几天了?”

    “一天一夜了。”

    不算长。

    段叙初记得那时蔚惟一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离开后,他有三天时间都处在不眠不休的状态里,日子过得颓废而浑浑噩噩,就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内酗酒。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失控、第一次放纵自己,深深体会到那时的绝望和痛苦,实际上回头再想想与其折磨自己的身体,倒不如冷静下来思考怎么挽回局面。

    段叙初没有让黎傲开灯,他摸黑走过去,用脚踢开横七竖八倒在沙发边的酒瓶子,段叙初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抬起手掌按在闻嘉仁的肩膀上,低声叫他的名字,“阿仁。”

    若是换做黎傲和庄名扬两人,像之前的几次一样,闻嘉仁早就把人骂走了,突然间听到段叙初的声音,他挥出去的手臂顿在半空中,很久后又收回去,低低地说:“抱歉,二哥我……”

    “很好。你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六年前惟一离开,我最颓废的那几天,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想什么。”段叙初放在闻嘉仁肩上的手掌微微用力,黑暗中他的声音显得特别清润温粹,“告诉我你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闻嘉仁闻言浑身一震,半晌后他用手臂抱住自己的脑袋,嗓音沙哑而闷沉地说:“既然男人也可以的话,为什么他不选择我?我不觉得我比裴言瑾差,甚至我和他有那么多年的兄弟情义,他为什么要跟一个陌生人做那种事?”

    “阿仁,你在钻牛角尖,你越是纠结这点,你就越痛苦。”段叙初摇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倒不如换个角度去想,就算子涵对裴言瑾是真心的,你能确定裴言瑾也喜欢子涵吗?”

    闻嘉仁闻言一僵,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很显然裴言瑾只是在玩弄,或者说裴言瑾压根就是在利用子涵。你大概不知道裴言瑾有喜欢的人,并且他默默地喜欢、守护那个人很多年了,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间就移情到子涵身上,到最后子涵注定是受伤的一方。”

    闻嘉仁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段叙初,片刻后他豁地站起身就要做些什么,却被段叙初再次用力按住肩膀,“你告诉子涵也没有用。”

    “先不说他自己是否知道裴言瑾玩弄他,你就这样去了,任谁都会觉得你是有意挑拨离间,子涵不仅不会听你的离开裴言瑾,反而他会厌恶你,最后你们或许连兄弟也做不成了。你确定这是你要的结果吗阿仁?”

    闻嘉仁怔愣,回头低低吼道:“那我难道眼睁睁看着他被别人伤害吗?”

    “是,只有这样。”段叙初的语调里没有多大起伏,平静地说:“有时候狠不下心来,一味的意气用事,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了。”

    ====

    稍后,给大家看看“不爱”正文里的这一段,方便你们回忆一下,因为正文写过了,再加上本就连在一起的,所以这里就不详细写了,在第一卷全世界第一初恋的第147章和第14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