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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谁临幸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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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慕郊外一条长长的官道上,一辆极不起眼的马车一路悠哉游哉的缓慢前行着。

    车内。

    一着黑袍翩翩佳公子斜倚在车壁上,贵气天然,尤其是眼睛亮而明丽,一举一动间皆是亭亭玉华,如珠如辉,挺而精致的玉鼻更似描壮丽这遥遥山河,描绘万苍碧海。

    而在男子对面,坐着一位身着一袭纯色白衣,姿态娴静优美,略显病容的女子,而在另一边坐着一位长相清秀模样的粉衣女子。

    粉衣女子眉峰精然,面貌精巧,若是寻常也可说是一位绝顶美人,可是此时此刻与她面前的黑袍公子与旁边的白衣女子一起,纵然美貌,可是那身江湖气息还是让她稍逊一筹。

    倒不是歧视江湖人,而是此刻此景,伪论而已。

    而此时此刻,黑袍美男子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粉衣女子,粉衣女子坦然而视,面上无任何羞怯。

    “她来…。”男子抬起手指一指白衣女子,“我知道,我明白。”话落,目光又转回粉衣女子身上,似有些好笑,“你来,是做什么?”

    “哼。”粉衣女子一扭头,“顺路。”答得一点不含糊。

    “哦…。”男子九曲十三弯,意味幽长的“哦”一声。

    “我走了你不正好有机会与他天天相处?”男子打趣道。

    粉衣女子再度“哼”一声,“有蓝家主呢,谁敢,待我回来一定拿下他。”

    “嗯。”黑衣男子别味幽然的颔首,声音娓娓,“所以这十多年日日跟在他身边都没拿下他。”

    “冷言诺。”粉衣女子身子骤然立起,却听“砰”一声,顶住了马车车顶,咬了呁牙,又捂住头,坐下,随即愤恨的看着冷言诺,“要不是玉无忧忙别事,本姑娘才懒得来保护你。”

    冷言诺状似不知,又似恍然大悟般,“你叫云落,我叫洛言,好有缘,既然是来保护我,那就跟在我身边做个好丫鬟吧。”

    “你…。”云落猛然起身,身起一半,摸摸头,又再度坐下,然后幸灾乐祸道,“得意什么,你这一走,人家蓝家主说不定再来个投怀送抱什么的,晟睿心再一软…。没准等你回去,你就有妹妹了。”

    “那不该是你着急的事情吗?”冷言诺毫不吃亏,依旧浅笑盈盈,这笑容与往日的女子装扮不同,是惯常她扮男子时标准的戏味之笑。

    三分诱惑,三分戏味,三分虚无,一分精致。

    “晟睿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女人,人家一夜寒毒过来,到时就知道他的王妃离家出走了。”云落归根就底似乎就这事极为不满冷言诺,尤其看着她笑得花枝乱颤得更为恼火,所以嘴上招呼起来一点不客气。

    而云落却没注意到冷言诺面容上一闪而过的幽暗之色。

    而此时一直静坐一边听二人你来我往招呼的白衣女子终于开口,“蓝家主若真能入璃王之眼,璃王当年还至于毁人阵乱其心。”话落,端起桌岸上一旁的茶水轻抿一口。

    “嘁。”云落冷哼一声,坐在一旁。

    马车外,香叶与清五听着车内安静下来,皆互视一眼,各自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这是要上三个女人一台戏的节奏吗?

    车内,冷言诺看了眼姚静之,相视一笑,而后闭眸小休。

    时间回到昨晚,冷言诺执笔龙飞凤舞离开半柱香时间之后。

    慕容晟睿睁开眼眸,起身,竟然似感觉到屋内有股他所眷恋而熟悉的气息,夜风袭来,吹起桌案上白色宣纸卷起,“沙沙”声中,字迹鲜明直逼黑眸。

    慕容晟睿走上前,待看清桌案宣纸上面内容时,温润的面容上顿时春光灿烂,这笑容不是开怀大笑,亦不是低声嘻嘻,而是自心里向外延伸的每一处都如温泉般汩汩流动着的氤氲热气,面容刹时迷乱一院兰花碧草。

    等姐回来临幸你。

    七个大字,飘逸凤舞,笔劲遒劲,没想到女子之字也能如此霸气而不外露,内敛而不谦柔。

    她总是会带给他各种震憾与惊异,慕容晟睿嘴唇微勾,好,我等你回来临幸我。

    慕容晟睿闭眸,没想到冷言诺竟然给他下了迷睡散,可是因着寒毒,他体质本就特殊,这一点,难道她去找山老拿药时山老没说……

    可是,这同样是一种两心折磨。

    他立在房里,听隔壁院子里她的轻声交待,她的调兵谴将,她的步步兵谋,她为王府的步步安排……声音很低,极低极低,明明刚刚抗过寒毒,可是慕容晟睿依旧用力的去听,如此刻般这低而轻的声音竟是世间最好的无上音乐。

    他多想跑出去执她的手,让她留下,可是…。

    他所想要的本就是强大的女子,只有自身强大起来,才不会在他日……

    这一夜,那短短一个时辰内,一人在院子里细密安排,声声绸缪,一人在屋子里踌躇问心,字字伤情。

    是如何的煎熬,是如何的坚持,是如何的毅力……

    而有一个答案终于自某人心中突升出来…。

    冷言诺突然睁开眼眸,从何时起她的脑中会总停留一个身影,突然想到了自己走时一时意乱留下的那几个字,面色微微有些窘然。

    甚至于心里竟然突升起一种异常的感觉。

    他的记性应该不会这么好吧。

    而此时此刻,冷言诺不知城墙上那隐在暗处默默相送的男子是如何的望眼欲穿,情绵深深。

    如果我不能时时刻刻保护你,那就让你变得强大,你要如何走,我都风雨相随,冷言诺,我心依你,你,可懂?

    缱绻绵柔的情绪终是隔离在漫漫长途中。

    云谷郡李若风一人支撑太久,而且思转半响,冷言诺去探了定王,那个府中的楚浴染果然是假冒的,假定王一切都是听命于元浩。

    真正的楚浴染时时刻刻小心而深度华丽,岂会因为那夜她一曲而当真不顾危要,不计后果的的闭目享受聆听。

    那,不是楚浴染的风格,思量如今,楚浴染去了哪儿,除了云欲郡似无没有别的选择,所以,如今的云谷郡她不得不行。

    丞相府虽然出了事,可是冷俊青既然能统领三十万大军又岂是个吃素的,纵然她与慕容晟睿百般绸缪,也难防世间千变万化。

    出天慕京效十里便进入云县范围,再就是洪县,管县,胡州,达县,青州,三洋县,回谷岭,清水县……。一路途径二十八州县方能到过最南边的云谷郡。

    云欲郡位于南方边境,向来放权于云谷郡郡王云九霄自行管理,每年上报朝廷。

    这任职于远,也是个弊端。

    刚出云县,冷言诺便伸了伸僵硬的胳膊,不得不叹古人没有飞机,如若不然她早就飞出一半。

    “静之,你此次出京,京中只留国公与夫人你当真放心?”

    姚静之温眸一动,“总是要有点希望,前些日子里听说,百毒老人出现在云谷郡,我这身子想来是不能好了,能多活时日也是好的。”

    “静之,你是如何中的这蛊毒,被入蛊,五年期间惑蛊,诱蛊,根深心至,我不信荣国公府会毫无防备。”

    静之抬起头,微微一笑,那笑容孱弱而虚白,“谁都没有想到那样一个温婉的女子会有那样狠毒的心肠,定…。”

    “本小爷没银子,你们看着办?”车外一道较显青稚的男子声音响起打断了车内的谈话。

    “搜搜搜,哪里来胆子大的毛头小子,当我天慕国如此好闯的,没有腰牌没有银子别想进去。”听声音似乎一正在进行过往行人检查的守县关口的官兵。

    “腰牌没有,银子更没有,本小爷就不信了,天慕泱泱大国会如此恪守成规。”青稚的男子声音听上去颇有几分耍赖的意味。

    车外似有几声响动,间接夹着一阵脚步声,冷言诺挑开帘慕看向过县关口,只见一唇红齿白,张扬活沷的弱冠少年一袭绯色锦袍,随意往墙上一靠,一幅我没有我不给我就不走的耍赖模样。

    冷言诺摇摇头,放下车帘,“清一,走吧。”

    而就在冷言诺放下车帘那一瞬间,那耍赖的少年似乎瞥向了冷言诺这边的马车,看着那一缝里的黑衣玉影,眼睛滴溜溜一转,然后对着正要上前对付自己的官司兵一挥走,“嘿嘿,本小爷看到了美男子,不走了。”话落,便一个纵身落在冷言诺马车前。

    在香叶与清一正要拉转马车时,便见少年以极其快速的变脸方式…。

    “大哥啊,我找得你好苦啊,如今你发达了,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人独自去游山玩水啊,娘从小把我们拉扯大不容易啊,你看我,费了老大劲才借来一身衣裳上京找你啊,没想到…。”少年捂脸,吸一鼻子,继续哭,“弟弟想你啊…。大哥啊…。”

    周围过往关口的百姓与官兵都被这戏剧性的变给弄呆了,原来这辆不被人关注的平凡马车瞬间入了众人眼。

    “大哥啊,带上我吧…。”少年继续一把鼻滋一把泪的哭。

    “如果不是你抛弃定亲媳妇,不养年老爹爹,哥哥我至于丢下你不管?”马车内冷言诺很是知情识趣的接话道。

    倒让一边假哭,一边抹眼泪的少年男子瞬间呆愣一下,随即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光亮,而后又手扶在马背上,“那媳妇缺胳膊少腿,爹爹日日赌钱…。我…。”

    冷言诺突然撩开车帘,顿时人人只觉一抹白色光华一下子普及众人眼前,呼吸都似滞了滞,再一看哭泣的少年男子。

    咦,像是两兄弟,都是人间绝色。

    “别把马儿扶累了,上车吧。”冷言诺对着正在“哭泣”的少年一抬手。

    那手指白皙纤细,少年抬头,擦擦莫须有的泪,对上冷言诺的眼神,身子似乎微抖一下,心下暗惊,自己十多年来,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人的气势也太过强烈,竟然让他有些害怕。

    不过转眼,少年男子便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哥哥不对如此狠心对待弟弟的。”话落,少年果真大摇大摆的要上马车,然后还转过身冲刚才呵斥他的官兵极为潇洒的一挥手,“小爷现在要出城,出城懂不,你们不让小爷进,小爷还不稀罕呢。”

    香叶与清一互相对视一眼,见车内小姐没有阻此,遂也只能让男子进了马车。

    男子一入马车,清一便驾马离开。

    而马车内,少年男子看着车内之人,顿时两眼放光,“美女,好多。”话落,极为自来熟的一拍冷言诺的肩,“大哥你好有艳福,娥皇女英啊。”

    “娥皇女英个屁,毛头小子来捣什么乱,信不信我现在就戳瞎你双眼。”云落正愁没处发泄呢,得,少年男子撞枪口上了。

    男子自是热络的往冷言诺身边一坐,奇怪的是冷言诺竟然也不阻止只是淡笑看着男子与云落。

    “你,不许坐那儿,过来,坐那边去。”云落对男子极为不客气的下着命令,她搞不懂如今这个节骨眼上,这冷言诺是脑子抽疯了吗,随随便便把不认识的男子弄上车?

    少年男子可也不是个吃素的,还颇有客压过主的姿态,“人家大哥都没说话,你闹腾什么。”话落,笑嘻嘻的看着冷言诺,一幅极尽讨好的模样。

    “洛言,你就不能离这人远点。”云落直接对着冷言诺吼道。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喜欢我大哥,怕被我在耳边说坏话,被这位姐姐抢去是吧。”男子这才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姚静之,“弱美人姐姐,你…。”

    男子接下来的话有语无声,眨着一双美丽眼睛无辜又可怜的看着冷言诺。

    冷言诺轻轻揉揉耳朵,“你好吵,还有,我的马儿可是名驹,若是刚才因为你的内力所驱受了什么损伤,那…。”冷言诺微微凑进男子,面容温笑,“本公子一路盘缠拮据,想来,如你这般嫩的,倒是能卖个好价钱。”

    什么?男子拼命眨眼睛,我不嫩,我不好,我不值钱,你快放了我,我没伤你马,刚才真没有要胁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追杀我…。

    “这才乖嘛。”冷言诺随手一点,男子如释得负,然后极度哀怨的看着冷言诺。

    冷言诺不理他,而是偏过头对云落道,“喏,给你送来打下手的,好好利用。”

    云落高傲的一扬头,“算你做了件好事儿。”

    “对了,不要乱认大哥,我娘可就只生了我一哥,你这样说会让别人认为我娘对我爹不忠的。”冷言诺偏过头极为认真的对男子道,而后手摸摸男子的头,“真乖。”

    男子那叫一个憋屈呀,上了贼船了。

    车外香叶与清一闻言相视一笑,小姐太能损人了。

    少年男子这下老实了,眼睛一瞅立马知道了这车里黑衣男子是老大,于是开始拍马屁了。

    “今天天色真好,大哥这是去哪儿?”

    “不是你说外出游玩吗?”冷言诺一幅不解。

    男子额头掉落一把汗,“好吧,我叫月流年,被人讨债追杀,无处可去,之前看见你撩开车帘,觉得你定然是个有本事的,所以…。”

    “哦。”冷言诺轻轻点头,然后明丽一笑,“本公子可不养闲人。”

    “我会…。”男子立马殷勤的掰着手指头,然后手指又一根根卷起,眼眸极度谄媚,“会吃算不算。”

    “呵呵…”姚静之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猪也会吃。”云落阴不阴阳不阳的丢过一句话。

    月流年面色一红,随即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看着姚静之道,“弱美人姐姐笑了诶,真好看。”

    “花痴。”云落愤道。

    姚静之又是一笑,刚想说什么,随后便捂唇一阵轻咳,咳声急急,直听得人心里动荡。

    这也是冷言诺明明可以单操急行入云谷郡却不得不乘马而行的原因,这个聪慧的女子,当她带着香叶与清一出现在城门口时,她却不带任何丫鬟于晨曦中盈立而待。

    “我能帮你也帮自己。”就这一句话,冷言诺便带上了她,这样一个自幼受蛊毒所苦极度聪慧细腻的女子从未离开过天慕,从未游览过名山大川,从未看过奔腾河流,从未见过山河壮丽与万浪拍袭。

    同样只那一句话,一个眼神,冷言诺轻声点头,“好。”

    冷言诺拿过姚静之的手臂,手指按于之上,自有一股暖流滑动于姚静之间,片刻后,姚静之面色初定,对着一旁的流年,声音有些苍凉,“我也的确是弱,可当你这弱美人之称。”

    流年却突色神秘兮兮的凑过来,一把抓住姚静之的手臂,手指刚把上脉,便“啪”一声被云落打开,“吃豆腐也不看看你是哪根葱,拿开你的臭爪子。”

    “你这个凶女人,活该你嫁不出去,你放心吧这天下女人死光了,那些个男人也绝对不会娶你。”流年似乎怒了。

    云落更怒,她这是闹哪们子霉呢,一巴掌就要向流年拍去。

    流年却不退不让,红色鲜嫩的唇一嘟,“不就是嫉妒吗?”

    嫉妒?云落僵着个动作,落下的掌势凌悬在空中,似乎在等着流年解释,这嫉妒之词从何而来。

    谁知,流年无限傲娇的一扬头,“放心吧,我对男人没兴趣,我大哥,如果我高兴,允许你追逐。”

    “呵呵呵…。”云落将手掌放下,哭笑不得,指着冷言诺,“你是说我喜欢她,所以嫉妒你…。”云落怒气突然尽散,一笑,不再理会以流年。

    与毛头小子谈嫉妒?简直是有失身份。

    马车一路不急不慢,车内在云落与流年时而的斗嘴声中,姚静之的轻咳中终于入了洪县。

    撩开车帘看着自己初次来天慕时与寒霜在此地…。

    微微有些苦涩,那丫头不知道如何了,虽然暗地里一直寻找,可是却终究没有线索。

    一入洪县境内天就暗黑下来,冷言诺一行人在一客栈住下。

    入住客栈时又发生极小争执。

    原因是月流年觉得自己是男子要单独住一间,云落说要监视他,流年不依,说要不就与冷言诺住一间。

    “你想得美。”云落怎么看流年怎么不顺眼。

    最终,冷言诺出血,一人一间,反正她那京中佳香楼可谓日进斗金,再有她临走前留下的接下去进行的一大堆推广政策,似乎不用靠璃王府,她也是一富婆。

    窗户半开,月色倾泄一半。

    黑暗中,有劲风自窗外飞来,冷言诺抬手接过。

    是谨娘的信,她昨日最终将那方丝帕给了谨娘,如何抉最终在她,谨娘发誓要找出杀夫真凶,之后,冷言诺也设计考问过京兆尹,可是似乎任何事都说得,唯独关于谨娘之夫之事却是心防甚严,连药物都无法让他吐露半字。

    冷言诺可不会认为是因为京兆尹心性极佳,坚韧不懈,事过必有妖,如京兆尹这般树倒猢狲散之人,怎么可能是个正直忠诚之人,那就是他背后另有人对他下了更强的指令。

    谨娘如今已经与清五清六等人先她一步穿过了洪县,逼进管县…。

    空气中似乎呼吸滞了下,冷言诺唇一抿,“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王爷带给王妃一封信。”空气淡淡声音响起,不似清五清六般的轻越也不似清二般的嬉笑不正经,反而给人稳重持然之感。

    冷言诺对着虚无淡看一眼,心却不自觉一跳,伸手,“拿来。”

    一封由火漆密封的书信赫然落在冷言诺手中。

    冷言诺转身,关了窗子,就着月光,拆开信封。

    思。

    就一个字,慕容晟睿你这个大白痴,冷言诺将信把信封中一塞,没诚意,睡觉。

    想到什么,又转回身,对空气中道,“对了,派人好好看着月流年。”

    “是。”空气中男子话声落后,似乎踌躇半响,又斟酌半响,而后声音悠悠,“不知王妃可有回信于王爷?”

    “没有。”干脆而直接。

    冷言诺难以想像暗中人听到这话时的表情,反正她也管不着了,已经快管不住自己的心了,那就管住自己的手吧。

    第二日,天慕京中收到自边境处副将传来的奏折。

    言,冷俊青于军营中夜戏女子,被将士当场发现且衣衫不整,副将严苛本想留下冷俊青待朝廷派人处置此事,谁知半夜时,冷俊青便逃了。

    原本对于冷丞相意欲谋反之事,边境虽然遥远,消息闭塞,可是自有获取之道,而朝廷念冷俊青为国之忠,不与其父同流合污,并未降其职而谴送回京。

    众将虽然听命于冷俊青,却从未想过要谋反,感念皇恩浩荡时,自然一下子心思微起,一个个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之人,如今情势安定,况且三十万大军能翻个什么风浪。

    一时间兵心已乱,此时营中一小将给严苛献得一计,让严苛暂代主将之职,安抚军心,他毕竟是镇国将军之孙。

    严苛亦是大才,终日屈居于冷俊青之下,早有微词,趁此,暗中又做点手脚,冷俊青可谓一朝之间天翻地覆。

    而冷俊青确实是逃了,不过不是在被副将捉奸当场,而是真正的冷俊青早已使了金蝉脱壳之迹,不过很不幸的是,在回京途中,纵然小心翼翼,如他这般在外带军之将如无朝廷调令是不能主动回京的,之前柳氏死,上报的奏折又一时没下来。

    可是却仍旧在半道中被璃王府的人给劫了糊。

    不过,最后还是逃了。

    璃王府。

    “王爷,冷俊青逃了。”清二在慕容晟睿身后禀道,“他诈死逃脱。”

    慕容晟睿摆摆手,指尖轻抚额头,“冷俊青能于青年杰才中脱颖而出自然是有本事的,不可能坐以待毙。”

    “不过,冷俊青逃亡的路线正好是往云谷郡…。”清二欲言又止,“王妃…。”

    慕容晟睿眉宇微沉,而后疏然道,“暗二去了吧。”

    “去了,但是说是要给王妃一个惊喜。”

    慕容晟睿回身,清朗如玉的眉宇一松,然后一笑。

    而此时,冷言诺一行六人,两人驾马,四人居于马车内。

    马车虽然模样平常,可是内里空间颇大,四人倒也是宽松的,当然除了云落与月流年的相互口水战,其它一切正常。

    出了洪县,直逼管县,路热平坦开阁,马车速度快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进了管县正街。

    “弟弟啊,你怎么能如此弃我而去,虽然我身体不便,可是你也不能如此狠心呀。”

    冷言诺马车又停下。

    清一与香叶皱眉看着拦住马车胡言乱语一幅哭丧表情的衣裳皱巴巴的男子。

    车内冷言诺抚额,一会儿认哥哥,这会儿倒好,还来了个叫弟弟的,还是她这个马车是个香饽饽,人人抢着进。

    “哥哥是吧,进来吧,弟弟没有嫌弃你。”说落,冷言诺手一招,刚才还在哭的男子便被冷言诺一招给带回了马车内。

    马车内一进间倒有些拥挤起来。

    男子身着一身皱巴巴的衣裳一幅落魄书生样,似乎云里雾里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便被拽了进来。

    “自己找位置坐,别客气。”冷言诺看了眼月流年,看什么,招呼兄弟啊。

    月流年面色讪讪的看着落魄书生,“弟弟好。”

    “扑哧。”没忍住笑的是冷言诺云落与姚静之还有车外的香叶。

    落魄书生僵白着张脸,看着比自己小上半伦的明丽男子,一双眼睛眨着,似乎在说,小兄弟你刚才叫我什么。

    “哦,哥哥好。”月流年低声嘟囔一句什么又抬起头流利喊道。

    “我不认识你。”书生答道。

    “你管我大哥叫弟弟,我管我大哥叫哥哥,所以咱们三人哥俩好,我叫你哥哥,没错啊。”

    冷言诺看着月流年自顾自的理亲戚关系,额头掉落一地黑线,她不过换了一身男装,长得是帅了点美了点,如珠如辉了点,可是为什么招惹两个男子一个成了她哥哥,一个成了她弟弟。

    她何时如此受欢迎了,早知如此,当初还窝在丞相府干什么。

    而此时,冷言诺却注意到云落那一道将她上上下下如扫视器打量般的眼神,眼神清楚的向冷言诺传达着,冷言诺看你如何向晟睿解释。

    冷言诺看了眼月流年,又看了眼书生,然后一笑,“留下可以,和他一样…”说话间指向月流年,“洗衣,做饭,上刀山下油锅外带刷马桶。”

    “什么。”书生张大双眼睛,然后摇摇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说话间便要向车帘口而去。

    “本公子的车你以为是想进就进的。”冷言诺语声突变,微微压低的男子嗓声一变,就显得低沉而威胁。

    男子动作一僵,随后极为变通转身一笑,“哪里话,哥哥就是为照顾弟弟而来的。”

    “不不不…”冷言诺轻轻摇摇头,手指一伸,“照顾我们的小弟弟。”

    据说,曾经有与此马车擦身而过,听到一句如杀猪般的尖叫声,尖叫声可直达地下五千里。

    姚静之对于冷言诺突然收留的两名男子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偶而会将眼神停留在二人身上一瞬,然后转开。

    云落自从书生来了后,一下子觉得心里也舒坦了,看冷言诺也顺眼多了,因为这一看就有恋哥癖好的月流年横看书生左看书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那咬牙切齿模样顿时觉得好圆满。

    马车一路行到了青水县,众人下车休憩,看着横亘于众人面前蜿蜒而下的河流,冷言诺突然开口,“好像通往蓝家的凤凰山就是在此处分界。”

    “大哥你真聪明,这你也知道,我听说这蓝家有好多古武秘籍,前阵子还听说蓝家主入了京,一曲剑舞惊艳天下,结果被璃王妃这半路杀出的黑马给弄得下不来台…。”月流年滔滔不绝的讲解见闻,完然不知身后人已上了马车,就要离去。

    “哎,等等。”月流年快速爬上马车。

    可是等了半响也不等马车离开。

    “怎么了,怎么不走。”月流年催促道。

    冷言诺不以理会,而是抬起头深深看了眼眼姚静之,“我先去凤凰山。”

    “好啊。”

    “我反对。”

    “不要。”

    冷言诺看向说话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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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开始,妞们静请期待,放心,激情阴谋那是必须没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