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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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姨,有事吗?”声音恭敬和顺,李婉虽然平时并不是很关心她,可是总是领养了她的人,纵使没有让她享受到了家庭的温暖,但是总是三餐不愁,并且供她念了大学,这一点上郁苏总是心存感激的。

    舒欣则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她了解郁苏心里的想法,只不过也不用这样的。这样的有钱人家,领养一两个小孩,就是要博得好的名声,又不是真心的喜欢。郁苏在穆家事情没少做,有时候都比穆家的下人要忙呢。要算人情也不是欠太多了吧,更何况这样漂亮的一个女孩,还让她儿子给追走了,好在穆奕北算是相当的优秀,否则还真是不值当。

    看着郁苏没有再说话,只是认真的听着,一面轻轻的点着头说着:“好,我一会儿就到家了,大概是半小时........”看着她说完电话,心事重重的从包里掏出了钱:“我得先走了,奕北的妈妈说要我回去一下,她有事找我。”郁苏很害怕回去,可是又不能不回去,她大概可以知道李婉要说什么,她要怎么办呢?

    :“我告诉你,苏苏,这是现代社会了,就算你让出穆奕北,他也不可能喜欢上唐海澜的。”看着郁苏才接这样的一个电话便心神不宁的样子,舒欣有点心疼起这个女孩子,她在感情里是那么的努力想要达到平等,可是她的身份注定着两个人在外人的眼里只能是不平等的。她要背负着多少的心理压力去经营与维护这段感情呢?

    :“我知道,道理也没错,可是现在中有很多道理是根本讲不通的。”郁苏站了起来,灯光把她的背影拉得长长的,显得纤瘦而孤单。

    :“我先走了........”软糯的声音里有一丝丝的疲倦,她真的很害怕听到那些门当户对的那些话,每一次对她来说都有着剜心之痛,可是又能怎样,现实如同一架巨大的粉碎机器,她就那样的被道德与教条的捆绑住了,坐在传送带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那可怜的自尊与自信被扔到粉碎机里,碎成了渣子,变成了粉沫......

    舒欣担心的看着远远离开的背景,这已经是快要夏天了,怎么空气里总有一股子寒气无孔不入的钻入了她的身体里,这种感觉真是不好,很差,差到极点了。这个夏天注定了不会是一个平静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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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家一如既往的安静,今天奕北不会回来,过几天要公演了,他说事情很多今晚上不能回来了。郁苏猜想着,大概李婉也知道了奕北不会回来才找她谈话的,她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所以有的话绝对不可能当着穆奕北的面来说的。

    :“你回来了郁苏,夫人在老爷的书房等你。”仆人看到她,便指了指楼上,郁苏勉强的笑了笑,上了楼。该来的总是要来,避都避不过去。

    楼梯不长,但是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子上,那种感觉越来越不好。深棕色的书房的门紧紧的关着,郁苏伸出了手想要推开它,可是就是那么的害怕,仿佛里面有只怪兽会吃人似的。深深的吸了口气,她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让她大吃一惊,原来书房里坐着的不止有李婉,更有穆正山。在穆家这么多年,穆正山和她说话的次数不会超过十次吧,用手指头算都可以算得出来。可是这一次他竟然也要这儿坐着等,足以可见今晚要谈的事情有多么的重要。

    :”郁苏,坐吧。“李婉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让郁苏坐下来。

    :“听说你都到公司里实习了,在大少爷身边做事是吧?”李婉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虽然说话的语气上还算是客气,可是她用大少爷这个词来形容穆奕南,已经把架子摆开了,如果这样算起来穆家的男人她要以少爷称呼的话,她现在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只是一个不用被人呼来喝去的相对有点自由的下人而已。

    :“是的。”郁苏低着头,心里的苦涩的滋味再一次的涌现了出来,还夹杂着那种无力感,明明知道她不想要这样的,可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改变。这种感觉如同被人剥光了衣服推到人群中似的。

    :“那可要好好做了,二少爷以后也是要去公司的,你要多帮着一点,毕竟你们从小玩在一起。”李婉并不急着说重点,只是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摧毁着她的自信,吞食着她的自尊。

    :“我会努力的。”能说什么,对面那个高高在上的妇人说得一点也没有错,而且就算说错什么了,她也没有反驳的立场。她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孤女而已。

    :“你也知道,有时候奕北就是性子倔强。他很喜欢你,他跟我说非你不娶的,可是郁苏,你除了以后能在公司里帮他一点,别的是什么也帮不了你明白吗?”李婉看着灯光下的女孩,美丽得如同一尊搪瓷小人般,她的嘴唇的红润的色泽正在一点点的褪去,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可怜,她就是用这副样子勾得她唯一的儿子连她说的话都听不进去的吗?

    :“我想你主动跟奕北保持一下该有的距离,毕竟当初我收养你的时候,是看着你在福利院 里瘦得可怜,可是并不是想收一个媳妇的。”这一句话彻彻底底的把郁苏嘴唇上仅有的一点血色都给带走,她的头更低了,心里痛得几乎麻木,还有那种说不出来的委屈。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能找到像奕北这样的,哪个女孩肯定都会拼命粘着都不想放手。可是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我们已经跟唐家说好了,他们的婚事就今年的秋天。不过你跟我们家多少算是有缘,我会在外面用奕北的名字买套房子,以后你就住那儿,你跟奕北要怎样当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两个条件,第一是你要一直跟在大少爷的身边,所有的事情都要一五一十的向我们汇报,第二你永远不能有孩子,知道了吗?”郁苏听完这些话,整个人如同触了电般的,哆嗦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李婉,她这是在说什么?看着那么高贵的妇人,怎样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姨,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郁苏还没说完,便被一道声音冷冷的打断。

    :“我们现在是在跟你说以后你要怎么做,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把你安置在外面你就应该满意了,以你这样的身份,一辈子都不可能嫁进穆家的,在外面定置你都算便宜你了。你明天带她去医院把事情做干净了,如果在这个时候给我弄出个孩子来,唐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穆正山的声音残酷而阴冷,就如同他的人一样。

    :“对不起,我不能这么做,我...........”她还没有说完话,穆正山已经抬起了手,狠狠的一掌甩到了她的脸上,把她整个人都几乎打翻在了沙发上。郁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着.........

    :“让你怎么做你就照做。你明天开始,乖乖的汇报大少爷所有的工作情况,包括见了什么人,谈的什么项目,都要说清楚。然后立刻给我搬走,我儿子要你,你就得给,别跟他摆什么谱,让他不开心。这么多年穆家没有白白养人的,如果你要说是什么爱的话,那么你就更应该这么做,如果你爱奕北,为他牺牲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如果你连这些都不肯为他做,你拿什么来跟我说你爱他?”穆正山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刺进了她的心脏,然后上上下下的搅动着,把她的心搅成了肉泥。痛得没有了感觉........

    :“老爷,你犯不上跟她生气的。”李婉看了着郁苏,她的脸上的五道红痕非常的刺眼,可是看着怎么就那么的令人兴奋呢?

    :“我今晚就走,其实的事情恕我不能答应,那是商业犯罪,我虽然读的是金融,但是并不是不懂法律。谢谢老爷夫人这么多年的收留。”郁苏的小手抚着脸,说完了话便往外走了出去,她都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还能站得起来,还能走得了。

    这儿她肯定不能再呆了,今晚她要先到哪儿 去呢?就算是只能先住在酒店里也没办法,因为所有她知道从今往后,生活里所有的平静都开始打破了,谁都不能逃脱过时间的魔咒与命运的转盘。谁都不可能停留在童年里,即使童年并不是那么的美好。

    书房的门被轻轻的关上,里面的的谈话并没有结束.......

    :“你刚刚不用动手的,奕北知道了肯定得跟你闹.......”

    :“她不会说的,这种人总守着最没用的自尊心,而且看得出来她很喜欢奕北,所以更不会说出来让她为难。现在我们都没有办法了,如果有一个人得过得最苦的,只是能是她。奕北一定要娶唐家的女儿,博远才会有他的一席之地,现在唐家已经发了话了,说不能让她再住在穆家,先这样吧...........”

    郁苏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一般的,脸色苍白得像鬼,慢慢的进了她的房间,下意识的拿着她的小小的旅行袋子,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慢慢的走下了楼,经过院子里,回头看了一眼,月色很美,柔和的月光把整个如同最精致的园林般的院子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高大的玉兰树上一朵朵的开得正欢,以的她再也不能在这个院子里,收集着玉兰花给他做成小香包放在他的车子里,再也不能在秋天的时候,在院子里喝着清茶,吃着她做的小点心,再也不能在院子的树纵里甜蜜的紧紧相拥,她本来就不是属于这里的,这十年的时光是她偷来的,现在她要离开了,再也没有办法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如同最晶莹的水晶般,划过她的脸,带来着微微的刺痛。

    她要到哪儿去?没有地方去,这座城市里没有一个她可以容身的地方,不过她比那些飘流在外面的人好太多了,至少她身上还有一点钱,足够她先找个酒店住一晚的。电话在响,胡桃夹子,这个名字正在她的电话上闪烁着,可是这一刻她的手却没有一丝力气来接起这个电话,任由着它一遍一遍的欢快的叫着.......

    穆奕北拿着电话,不死心的再拔一次,可是还是没有人接听,今天排练完后还跟道具组开个会,所以晚上他大概不会回家里,可是就是突然间想听听她的声音,就是想在睡前跟她说一声晚安,可是她没有接,今天晚上她说跟着舒欣一起去吃饭的,是不是已经回到家了在洗澡,还是睡着了。十点钟,也差不多是她睡觉的时间了,想一想便挂上了电话,不吵她了。有时候看她在整理那些庞大的数据与资料看着都觉得心疼,可是她就是那么的倔强,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真希望这一年快点过去呀。

    走回到排练厅,脸色便慢慢的沉了下来........

    :“奕北,你刚刚去哪儿了,我给你们带来了新出炉的蛋糕,非常棒的,还热着,你也吃一个。”唐海澜看到穆奕北便拿起了一块蛋糕朝着他走了过去,笑吟吟的把把蛋糕放到他的嘴边。这是他喜欢吃的那一家,因为不太甜,但是很香。他总会开着车买一点回去跟郁苏坐在院子里泡茶的。可是现在这块蛋糕的味道怎么就让他觉得这么的讨厌。

    :“你来干什么?”他把头转开,一脸的不悦。

    :“人家关心你呗,伯母说你最近都会排练到很晚,所以我给大家带了宵夜呀,慰劳一下你们。”唐海澜丝毫没有被他影响,依旧温柔的说着。

    :“你可以走了,不要影响我的工作,以后也不要来这儿。”穆奕北冷冷的下了逐客令,这个女人果真是无孔不入,她这样子已经开始影响到了他的生活了,学生们在私下会叫她师娘,她也会请他的学生吃饭。这些他都不想管,因为他的弟子有很多,他总不可能名令禁止说不能与这个女人接触,但是现在她的胆子已经越来越大了,看着她的脸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厌恶。

    :“我会安静的在旁边看着的,我不会吵你的。”唐海澜看着穆奕北高大修长的身形,清俊秀雅的五官,心里总会泛起一阵阵的爱意,她相信这些情意他总有一天会感受到的。

    穆奕北连话都懒得跟她说,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就开始进行动作的演练。这场公演完毕后,他也准备休息下来了,从幕前退到幕后,然后专心的开始筹备婚礼。他一定要给苏苏一个比童话更加完美的婚礼。这一生他就想这样跟着她一起,就算是坐在院子里喝喝茶,都是幸福的。就算是有世界末日的一天,他总是想,如果那一天他是牵着她的手在一起的时候,那也没有任何的遗憾了。

    唐海澜充满着爱意的看着穆奕北,而穆奕北却眼神温柔的陷入了沉思,这一切的画面看来是那么的和协,不知原因的人还会觉得这两个人肯定是相爱着的一对。不远处,在门边,相机如实的记录下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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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昏昏沉沉中醒来,她的眼皮子沉得快要张不开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快捷酒店的房间简单得好像只有一张*,她起来走进了洗手间,打开了灯,看了镜子一眼,几乎都被吓了一跳,镜子里的女人是她吗?憔悴苍白,好像是失去了水份快要枯萎的花朵一般。她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今天她应该干什么呢?

    她应该去上班,然后积极的找着便宜的单身公寓,然后努力的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一点。可是这些都是心灵鸡汤喝多了的人才会这么想的。现在她就想一个人这样的呆着,哪儿也不去,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安静的呆着。她真的好难过,就容许她放纵一回吧。关上了手机,然后打开电视遥控器,太安静了让她有点受不了,觉得自己是那个被全世界遗弃了的人,所以她需要热闹一点点的声音来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的孤独。电视上在说着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这样的抱着被子,呆呆的坐着,任由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早晨的办公室里,似乎有一点不一样,空气里少了那种淡淡的幽香,桌子上没的泡好的咖啡。这个女人是找死吗?才不过几天竟然就染上了迟到的坏毛病。一早上,没有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让他觉得非常的不舒服。涔薄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道直线,脸色慢慢的暗沉了下来如同冰山般的坚毅的棱角显得严肃无比,与窗外明媚的阳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他习惯了一踏进办公室时便可以闻到她的独特的香味,那从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馨香总是犹如从乱絮中抽出来的一根丝线,无孔不入地钻着,卷天缠地的绕着,布满了每一个角落, 他习惯了在早上到办公室以后,喝一杯她亲手泡的咖啡,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听着她细细的为他读着所有的重大新闻,可是今天一早竟然发现这她没有来,胆子真是养肥了。拿起电话,把那串号码拔了出去.........

    关机,看来她不止是胆子养肥了,她是跟老天爷借了胆子了,竟然敢关了手机。

    :“郁苏呢?”

    管家接的电话,一听到那寒气逼人的声音,都能让人冷到骨头里,:“大少爷,郁苏昨晚就离开穆家了,提了个小袋子出去的。”管家是原来穆奕财南母亲身边的人,他的观念里只有穆奕南才是这个家里的主人。旁的那些都是外人,所以有问必答。

    :“昨晚有什么事情?”一定是有事情发生的,不然那个女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掉。

    :“李女士昨天找了她谈话 ,老爷也在,在书房谈的。”这个家里管家从来不称呼李婉为夫人,只是叫她李女士。

    :“别人再问起,都不用说了,下面的人也一样。”穆奕南冷冷的交代完,挂上了电话。

    要知道昨晚上那老家伙的书房发生了什么事情,并非难事。一定没有人会想到,在那个书房里,他一共装了两个摄像头。

    看完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后,他冷冷的笑了,真是精彩绝伦,如果让穆奕北看见这段视频的话,那个痴情种子会不会心疼自责到死呢?有时候得不到不要怪别人,是你自己的最亲爱的父母生生的把她从你的身边剥离开的,要恨去恨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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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的早晨,穆奕北从醒来之后,便拿起手机发了个短信,然后换着衣服。可是却没有跟以往一样收到她的回复。怎么了,没睡醒?这个点上应该是已经在路上了呀,不放心的又打了一通电话,可是电话那头传过来的提示是关机。从她开始使用手机之后,她好像就没有关过手机的,又想了想昨天晚上没有打通的电话,他的心里开始发毛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她怎么了?

    顾不是早上的排练,他脱下刚刚穿上的练功服,换上了套简单的休闲装,捉起汽车钥匙冲了出去........

    她不在家,家里的仆人说她的房间没有人,问着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也说不知道。她在这个家里一贯不受重视,这一点他心知肚明。可是他想要这样,没有人喜欢她,只有他喜欢就好,这样她就只会跟他在一起了。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去的也不奇怪,她有时候会自己在小厨房里随便吃一点点就出门了。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有点不太一样呢?怪怪的.........

    车子开进了博远的地下车库,然后坐着电梯上了楼,直接冲到了她办公的地方。她的办公室小小的,很干净,门一推开,里面没有人,穆奕北走了进去,她的小袋子没有放在桌子下面,杯子是空的,没有泡上她喜欢的茶,电脑还关着着,这一切都在证明着她还没有来她的办公室。

    虽然非常不喜欢跟穆奕南打交道,可是他还是推开了总经理办以室的门,一样是空的。他们一起不见了?这个念头突然从他的脑子里窜了出来,然后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着毒虫从他的脊背慢慢的在住上爬冷汗涔涔的,让他一时间连心脏都有点麻痹起来。一定是巧合的,他安慰着自己.......

    坐了那么久,她也不知道是几点了,手脚有点发麻,郁苏慢慢的躺了下来,被窝很冷,怎么也温暖不起来,跟她的体温一样。她要怎么跟奕北说她搬离了穆家的事情?她以后该怎么跟他相处?一想到这些问题,她的头开始疼了起来,如同被针扎着一样。不是她胆怯,不是她退缩,而是有很多时候,两个人的爱情得不到祝福的话,以后的生活也许会变得不幸的。奕北,我该怎么办?慢慢的蜷进了被子里,如同冬眠的动物一般的,仿佛缩进了被子里就可以不管外面的一切,其实蜗牛自以为坚硬的壳往往是不堪一击的,更何况她连可以退缩的壳都没有,只有一张被子......

    门外的门铃响了起来,是不是酒店的清洁员,快捷酒店是这样的,经常有人会按门铃。不用去理它的,郁苏继续的把被子包在头上,任由着门铃叮咚叮咚的响了两声后停掉了。她不想去开门,或者是别人按错了,反正她一点也不想起来,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力气。不想动弹,就像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已经流干了,她再幻象,可是当现实如同阳光照在海面的泡沫上的时候,一切都消失了,可是小小的人鱼公主还能消失在海里,回到她最爱的大海,可是她甚至连自己从哪儿来都不记得了。

    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外面的门铃也不再响了,似乎连空气中的气流也是平静的,只有她的呼吸在轻轻的起伏着,蔓延在每个角落里,悲伤而无助..........

    白色的被单下是她苍白的脸颊,总是带着花瓣般红滟湿润的唇也变得毫无血色的惨白与干涸,一双如水般的美眸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看上去却没有丝毫的定焦,黑色的发如同离开了水面的海草般凌乱被子下的她缩成一了小团,如同受了重伤的小动物般,躲到了无人的地方舔舐着自己的伤口。这个总是绝美如花的女孩此时是如此得憔悴不堪,令人心悸的大眼睛空洞木然,就像是被乌云遮毙了的明白般,整个人近乎透明般毫无血色。

    穆奕南看着躺在*上的郁苏,苍白着一张无神的小脸发呆的模样,心里突然刺痛了一下。这一刻,他竟然很想抱着她,吻着她,赶走她眼底的绝望与空洞。可是才一转念便发现自己这个念头当真是可笑至极,她为他最痛恨的人受了伤,可是他却想给她安慰,这当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郁苏没有焦距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个地方不该是他来的。她心里的震惊如同海浪拍打着岩石般,第一个可以找她到的人竟然不是穆奕北,再心痛,她心里也有一个小小的,几乎不敢想的愿望,如果奕北真的可以找到她,那么她就什么也不管了,跟着他浪迹天涯也好。可是天不从人愿,也或许他们两个真的是没有缘份吧,找到她的竟然是穆奕南。心底里凄苦的笑了一下,连最后一点点希望都幻灭了.......

    :”怎么,不上班连假都不用请了?“这个房间本来就小,而这个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他的声音重如在空气中带着无形的重如磐石般的向她压了过来,压得她的胸口喘不过气来。郁苏慢慢的坐了起来:”对不起,穆总,我想请一天的假。“她现在这个状况真的没有办法去上班,她只想静静的呆一天。

    :“为什么?”这个问题如同一把利剑般刺进了郁苏的心里,她已经没有多一丝的力气去问说他怎么会找到她的,因为太痛了..........

    :“我不舒服.........”她呆呆怔怔的说着,神情茫然如同走失了路的小仙子般。

    如同鹰隼的般锐利的眼底慢慢溢出笑,那笑带着嘲讽的味道。郁苏不敢与他对视,微颤的睫毛如同蝉翼般,遮住了她的眼,也遮住了她的心。她这样狼狈的时候,而面前这个男人却是衣着光鲜整齐,整个人都透着不言而喻的冷竣与高贵。

    或许是穆奕南的出现给了她太大的震惊,他那如同鹰隼的般锐利的眼底慢慢溢出笑,那笑带着嘲讽的味道,郁苏不敢与他对视,微颤的睫毛如同蝉翼般,遮住了她的眼,也遮住了她的心。

    在这不几乎只有十平方米的酒店的房间里,她更能清楚的看到穆奕南那深刻的五官,宛如造物主最完美而最用心的雕刻作品般,棱角分明,刚硬而不失俊美,优雅而沉着,深邃的眸子如同具有魔力会将人深深吸入,鼻翼的线条如同冰川般,性感的薄唇散发出致命的惑人魅力,可是奕北,你知道吗?别的男人再是好看,再是迷人,其实我只是想简简单单的跟你过完一生而已,可是在道德的十字架下,我好累..........

    :“不舒服,穆家没有你的房间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他低低的说着,俯下身来,近在咫尺的俊脸带着一丝的戏谑。

    郁苏低下了头,咬着苍白的唇,忍住眼泪不让它掉下来,在这样的男人面前或许眼泪根本换不来半点同情,他需要的是一个工作效率高,办事可靠的助理,而她其实真是有点不尽职,才上班没几天便这样,连假都没请就消失了,这件事说到头来是她的不对。

    :“你想在这儿住多久?”桌子上有一个小的黑色旅行袋,拉链开着,里面似乎就是两件衣服,她过得似乎不是很好。郁苏心里有那种秘密被人揭穿被人窥探的感觉很不舒服。

    :“穆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今天我没请假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明天我会准时去上班的。”郁苏猛的站了起来,想要去将旅行袋子的拉链拉上,她不喜欢她的东西就这样的被人看到,就如同这个男人锋锐的眼一下就看穿了她的尴尬处境似的。

    脚尖点了地,才发现,身上竟然一点点力气都没有,绵软得就如同一朵轻飘飘的棉花一般,郁觉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都会飞起来似的,连她的眼都浮现了一片片的白云,只有眼前男人的身影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高山般,“嘤”的地声,身体柔软得如同刚刚抽条的柳叶,软软的轻轻的贴在那座雄浑的高山上。

    真是个倔强的女孩,穆奕南看着她的脸白得如同荧光灯管般,还咬着牙坚持想走下来,才走不到两步她整个人就如同没了骨头一般的,软软的倒在了他的身上,晕过去了?穆奕南强健的手臂紧紧的揽住了她的腰,她的手冰冷,嘴唇紧紧闭着,如果不是鼻息之间还吐露着清浅的香气的活,他会觉得怀里的人是简单就是一尊水晶小人般,那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底里升起,觉得一点点心痛,一点点怜惜,还有一点点的生气到底为什么生气他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想去深究,只是打横着将她抱起,走出了房间........

    她很轻,在他的怀里轻得如同一片羽毛一般,体温的下降使她的身上天然的香味更加的淡了,几乎快闻不到,若不是他抱着她的话,好像一阵风都能把她给吹走。埋在他胸口的小脸早已是没有了一丝血色,尖细的下巴让她的脸更显得小得可怜,平日里莹莹如美玉的小脸都已经是青白无光........

    相起刚刚进门的掀起被子的时候,他还是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如同被追踪着的小动物般,伤痕累累的躲到了角落里各有舔舐着自己的伤口,见到有人闯入进度,呆怔了一下,却是已经无力再逃了,一副 任由人宰割的可怜模样。那一刻他竟然就想着保护她,不让穆正山与李婉再欺负她,当她霜白的小脸上带着未褪去的掌痕的时候,他的心竟然是愤怒的,又夹杂着心疼。天意如此,并非他一定要夺人所爱,穆奕南的目光锁在了郁苏的小脸上,她虚弱得令人看着格外的心疼,双眼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如同扇子般,却没有了轻轻眨动的力气。穆奕南的脸变得更加的暗沉,带着复杂的情愫.....

    很长很长的梦里,她跋涉山水,她披星戴月,可是还是没有办法走到她想要的终点,就如同就像一只飞舞的蝴蝶,误落了尘网,苇渡江的小舟,泊错了港湾,洁净的花儿,开错了季节.。她走在迷雾里,远处似乎有光,那光来源之处,带着淡淡的薄荷的香气,似乎夹裹着麝香味,好像还有一点别的,那气息散发着的地方,带着温暖而炙人的温度,令她不想醒来。

    :“没什么大碍,只是太疲劳精神压力有些大,再加上本身的血糖有点低,好好休息一下便没事了。”医生检查完了之后,摘下了口罩,一边做着记录,一边跟穆奕南说着。一旁跟着的护士眼睛里简直是一颗一颗的闪着红心,现在这样的男人在现实生活中还真是少见,比模特更有范,比明星更帅。中年的女医生简单的咳了一声,现在的小姑娘真是眼皮子浅了,见了好看的男人,腿都快要迈不动了。

    :“谢谢。”他连跟医生道谢的声音都这么的迷人,*更加的受不了了.....

    穆奕南看着躺在病*上的女人,沉睡的她没有了平日里的疏远,没有了刻意保持着的距离,如同孩子般的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她本来是不用卷进这场家族的斗争中的,可是在她被领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她的命运,或许是她欠了穆家的,所以要来承受这一切。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想要她,不单单因为她是穆奕北的女人,更深的一层是,看见她的时候,他的内心总是会燃起那种前所未有的疯狂感,那是一种势在必得,想要独自占有的疯狂。她美得惊心动魄,让男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那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最原始的本能,所以在穆奕北的面前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要遮掩,越是这样,穆奕北就越会做出各种举动,例如在半岛的争吵,这种奇怪的情绪一旦在恋人之间产生了之后,就如同被施了魔法,下了诅咒一般,怀疑,猜忌便会接踊而来,就算是他不用强抢豪夺,命运都会把这个女人推进他的怀里,而穆正山跟李婉只不过是加快了这件事情的进度而已。病*前的男人薄唇带着笑,他在等待着一场饕餮的感官盛宴,而且这场盛宴很快就要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