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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乐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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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三思兄弟送去?

    伯母韦氏苦笑,她何等聪慧,又没醉酒,怎会看不出武三思那蛮汉故意装醉,现在过去,不是要发生一段小白羊与大灰狼的传奇嘛,不过,那蛮汉那么粗壮有力,压在身下,弄上一番,一定……舒畅,而且,还能争取许多政治资本!

    看着身下呼呼大睡的自家男人,伯母韦氏眼中闪过犹豫,闪过愧疚,最终,被决绝代替!

    高高在上执掌众生生死的黄金权杖破碎左瞳,褐色的两道赤裸人影舞动的欲之火焰燃烧右眸,伯母韦氏左臂抱醒酒汤罐,右手汤匙、小碗,大步向屋后客房行去!

    烛光映窗棂,明灭昏黄不定,烛盏灯油滚滚,灯芯兹兹哔啵,武三思一副熟睡模样,嘴角却挂着了然笑意!

    “吱呀!”

    试着推门,屋门立时开了,竟然未关,不管满面羞红,小心肝噗噗乱跳,几步小心迈入,看着那四仰八叉躺着的武三思,自己男人的远方表哥,伯母韦氏轻声道:“武家二哥,睡了没?侍女熬碗醒酒汤,我给你送来?”似怕这如禽兽般的男子醒来,又期待着他的醒来,心中火热纠结!

    装着刚醒样子,赤着膀子,翻身坐起,武三思睡眼朦胧,手撑着床,喃喃迷糊道:“呃……哦,是弟妹呀,来,来,快坐,这么晚还想着我,叫我怎么报答呢?”一双贼眼却绕着伯母韦氏丰腴身子上下滴溜乱转,满是猥亵之意!

    身上恍若千万只蚂蚁在爬,酸酸的,痒痒的,哪儿哪儿不得劲儿,伯母韦氏意乱情迷心醉,盛了碗醒酒汤,迷迷瞪瞪就送到了武三思面前,坐下,声音尽量不温不热道:“二哥,来,醒酒汤,趁热喝,醒醒酒,一觉醒来,啥事都没了!”

    “这……管用吗?呵呵…”

    哈哈醉笑着,大张着嘴,武三思大手一把抓住了伯母韦氏的端着醒酒汤的修长左臂,似铁钳般紧箍,不得挣脱,“我觉得这个不管用,弟妹你说呢?”说着,另一只大手闪电探出,强横夺过醒酒汤,咕咚一口饮尽,随手甩在桌上!

    “二哥,你…你干什么?”象征性的挣了两挣,没有挣脱,伯母韦氏羞怒的瞪着武三思,一双乌亮眸子狠狠盯着,有着火焰燃烧,怒火,还是欲的火焰,不得而知。

    “我告你呀,弟妹,我真醉了,一见你就醉了,真的!你个醉人玩意儿!”武三思蛮横邪淫说着,一把揽入怀中,狠狠搂着,另一只粗糙大手毫不客气向伯母韦氏脸上摸去,一通乱捏!

    “二哥,你干什么,我好心给你送醒酒汤,你却……”

    “我懂……”淫笑着,“噗”,吹灭灯烛,大嘴死死映上,如蚯蚓粘滑大舌狠狠探入檀口,一阵搅动,武三思将伯母韦氏死死压在身下,双手齐动!

    “放尊重些,我是你弟妹,好心侍候你,你竟然做这种畜生事儿,你对得起我吗……别,别,别摸,再来我喊人啦!”

    “呵呵,喊吧,弟妹,我就想听你喊!使劲喊!”

    “你个王八羔子,你弄疼我了,我告你,我当过皇后,母仪天下的皇后,你要再这这样,总有一天我弄死你!”

    “哈~,弄,弄,使劲弄!”

    “你…你…混蛋,啊!”

    伯母韦氏“死命”挣扎着,低低叫喊着,双手推拒着,渐渐沉迷着,双手抱拥着,低低呻吟着,死命迎合着,沉浸欲望里……一夜春风度玉门!

    虽然她也渴望,她最终沉醉,但,做个抗拒姿态,是必须的,那,至少可以说明,她不是心甘情愿的,她是被强占的,她也有三贞九烈,他,那个如饿狼般凶猛疯狂的禽兽——她二哥武三思,欠她的,日后,都要补回来!

    “你个禽兽!”

    “你个荡妇!”

    “你真有力!”

    “你真销魂!”

    “混蛋!”

    “呵呵,我离不开你了!”

    “我……好像也是,不过……你欠我的!”

    “呵呵!”

    伯母韦氏,梁王武三思,二人彼此,心照不宣,各取所需,各有所得!

    骗过了伯父显,只待夜深人静时,便是销魂忘忧际,一连三天,夜夜洞房,抵死缠绵,

    三天后,七月二十四。

    “三思兄,别着急走吗,再住几天,难道三思兄嫌我李显招待不周了!”

    “不,不,哪敢,哪敢,兄弟,我真得走了,耽误了陛下的事儿,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呀!”

    “哎,三思兄,我这原本想留你多住几天的!”

    “不,不,兄弟,弟妹,别了,神都再回!”

    伯父显、伯母韦氏是竭力挽留,好话了一箩筐,可,武三思是说什么也要走了,韦氏这个骚蹄子,夜夜如狼似虎,真要他命呀,再过几天,他非那个什么尽人亡了不可,还有,要是老姑母一纸诏书下,召李显这个绿帽子糊涂蛋儿回神都,这一切可就露陷儿了!

    巴咂着嘴,回味着,思谋着,一乘马车,武三思西去了!

    武三思还未归来,神都洛阳,风光绮丽,出现了难得的久违的平静,凛冬之湖,水波不惊,只有几个小小水旋!

    册立庐陵王伯父显为太子,这事儿……皇奶奶定下后虽然没有公开,但是,朝中但凡有点儿人脉的大臣都早已的了信儿,是私下传播,交头接耳,热闹非凡!

    对武氏子弟、李唐旧臣而言,这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

    立伯父显为太子,第一个,武家不会遭受毁灭性打击,来日方长嘛;第二个,恢复李唐,李唐旧臣所向往的,父王旦、伯父显,立谁不都一样,在有些李唐旧臣看来,甚至伯父显比父王旦更加合适;

    毕竟,一,伯父显为兄、父王旦为弟;二,伯父显有着太宗相貌;三,伯父显仁厚善良,老好人一个;四,伯父显和武家铁杆势力没有深仇大恨;五,伯父显最起码高明正大当过几天皇帝;六,伯父显被废黜理由牵强,让人同情,所以,是有很多大臣支持伯父显为太子的!

    当然,还有少部分支持父王旦的,譬如我师张说、夏官侍郎姚崇、凤阁舍人宋璟等父王旦的几位好友,他们深知父王旦表面上虽然炼丹修道、韬光养晦、与世无争,但为人深沉、颇有城府、每遇大事不糊涂,若能当政,必是一个难得的好皇帝,所以,当他们得了信儿,是纷纷跑来劝慰父王,让父王旦再争取一下!

    七月二十七,下午,一场暴雨后,泥土腥味涤荡天地,风吹来了清凉,阳带来了温暖!

    老倔头凤阁舍人宋璟火爆脾气最为急躁,刚得了消息,便叫着姚崇、张说,跑来了东宫,拉着父王旦的手就是一通絮叨!

    瘦高个儿,抓着头,看着父王旦风淡云轻,不急不慢一口一口喝着茶,宋璟红瞪着眼,拍着桌子,一把夺过父王旦手中茶盅,急切道:“殿下呀,这都啥时候了,您还有这心思喝茶,您难道没听说,陛下要立庐陵王为太子了,啊?”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呀!

    一袭淡青金线袍,懒散中透着闲逸,父王旦拿起一旁姚崇桌上茶盅,轻轻咂了一口,慵懒摆手道:“我听说了,可,那又如何?”那关他什么事儿?

    “呃,那又如何?”急得就要跳起来,宋璟是哭笑不得,瞧你这说的,“殿下,你哥要当太子了,你这个皇嗣都要被废黜了,你就没点儿危机感?”

    “呵!有那干什么?”

    父王旦嗤笑,皇嗣位子……想到了许多,面上有着一丝痛苦,有些抽搐道:“在这位上,母皇和我疏远了,朝臣和我敌对了,两位爱妃永远离开我了,我也受尽了千百苦楚,孤零零,风雨飘摇,如履薄冰,不知何时坠落深渊!皇嗣位,帝王权……这就是个害人玩意儿,我要它干什么,它害的我还不够,离了它,我才能活得更好,我的儿女们才能更好成长,扔了它,祸患危机才能远离我而去,要想少一些危机,多一些安稳,只有——让母皇把我这皇嗣位废黜,而现在,正有这个时机,你说我反抗什么,还不赶紧抓住,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呃?”宋璟说不出话来了,也对,很对,完全对,从自我小家出发确实是这个理儿,可他不甘心呀,最后,有些无奈有些希冀道:“殿下,你真没那一点心思?”真没一点登临九五的心思?

    父王旦坦然:“我的心思,不争天下,袖手山河,一卷古书,乐得逍遥!”这是他所求!

    “噗嗤!”

    看看面色古怪红涨着脸怒到极点的宋璟,再看看那一脸无所谓的父王旦,张说乐抽了,噗嗤笑了,指着宋璟怪笑道:“呵呵,你看看,宋兄,我早说了,殿下他肯定不争这,他厌烦了,他早受罪受够了,你还不信,看看!”

    对于这位睿智深沉而又乐得逍遥的皇嗣——父王旦,张说是知之甚深的!

    “哎!”宋璟只能徒然一声长叹!

    回首往昔,略一沉思,张说再抬首看向父王旦,目中有着不掩饰求助,不是为己,淡淡道:“庐陵王,平庸无能,糊涂透顶,难当大任!”

    “他是我哥!”

    眸中闪过一抹戏谑,父王旦同样平静,一字一顿,仅仅四字,便已足够,他是我哥,我不能、不会抢自己哥哥的太子位,其实,还有一点,谁当太子关我什么事儿,我乐得逍遥便足够!

    姚崇低头,咬牙,释然,缓缓抬首道:“殿下,定下了!”

    “啪!啪!啪!哈哈哈哈……定下了,不要了,乐逍遥!”

    父王旦啪啪拍手,欢快非常,倏地起身,一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