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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游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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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00:01】

    ↓

    【00:00:00】

    时间到。

    天鹅绒宝蓝色的华丽幕布被小心翼翼地掀开,从舞台后方悄悄地探出一颗脑袋——

    一颗染着五颜六色杂毛,顶着小丑面具的脑袋:

    “女士们,先生们,上午好,十分钟已经过去了,玩不玩,给个痛快话吧!”

    库赖(安凌然)第一个举手:“joker先生,我要参加这个游戏!”

    不待小丑回应,一女一男两个声音接连响起:“我也要参加!”

    “算我一个。”

    女者自然是安菲拉(尤利娅),男者却是——

    余静(白诺)。

    “哐当!”

    一声巨响,有人翻下凳子,摔倒在地。

    “何先生,您这是怎么了?”克林(杜奇峰)忙不迭地弯下(亹)身子,担忧地问道。

    晋锋缓缓爬起,单膝跪地,如遭重击,他一头冷汗瞬间冒出,脸色苍白如鬼。顾不得麻软的双腿,顾不得脱力的手臂,他堪堪抬起头来,唇轻颤:

    “……”

    他什么也没说,但眼睛死死盯住白诺,白诺只需看到那双眼睛,便如闻千言万语——

    为什么?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为什么要阻止我参加游戏,自己却主动报名?

    你知不知道,输掉这场游戏的人,会很危险!

    克林(杜奇峰)在一旁假意关心地问候他哪里不舒服,晋锋不欲和他多废话,只一挥手,便强撑着站起身来,默不作声地归了座。

    “无碍,老毛病,缓缓就好。”

    小丑双眼微眯,似是心里有些想法,却终究没管这场闲事。

    就在刚才,在晋锋刚想开口报名参与到这场游戏中的时候,白诺突然利用主仆契约强制下令封掉他的声音。主仆契约的约束来源于精神链接的力量,由于剧烈的反抗,晋锋当场被来自契约条例中的限制灵压制,虽然这种压制仅仅持续了一秒钟,可就这么一秒钟,待晋锋重新取得话语权的时候,白诺已经开口报完名了。

    既然七组里已经有一个人报名,晋锋便万万不会再参与其中,这是确保安全人员数量的底线。

    可以说,白诺是算准了时机出手的,他就是要趁晋锋张嘴的前一瞬间,用命令强制封口。

    可是为什么?

    晋锋想问他。

    若是你身处险境,我如何安心?

    面对这样的质问,白诺有点无奈,尽管对方很执着,但他不愿意再与晋锋的目光接触,干脆别过头去,假装看着舞台上的投影屏研究游戏规则。

    “好了好了,参加游戏的四个人已经确定了,现在中场休息一个小时,大家可以吃吃午饭睡睡午觉什么的,船上自由活动,下午一点准时在这里集合,不来的人后果自负,都散了吧散了吧。”

    小丑挥挥手,宴会大厅的大门便开了。

    刚说完这句话,它就把脑袋又缩了回去,彻底消失在幕布后了。

    ……

    第四个报名的人,是白斯特(陈精)。

    拉普兰(卡斯迪奥)和克林(杜奇峰)弃权,npc们没有反应,所以拟定好参与到这场“吃薯片”游戏的四个玩家分别是:

    库赖,“库库米”连锁店老板,神秘新晋富豪——扮演者,八组安凌然;

    安菲拉,百亿资产石油女(亹)王,中东狂化——扮演者,八组尤利娅;

    余静,迈普集团高级特助,何绍忠的亲信——扮演者,七组白诺;

    白斯特,安菲拉新(亹)宠情(亹)人——扮演者,四组陈精。

    中场休息过后,四个玩家需要靠按键抢号的方式决定取薯片的顺序,现在开始倒计时:

    【01:00:00】

    大厅内的“l”形长桌上,突然出现各种美食佳肴,琳琅满目,如数珍馐。

    【00:59:56】

    剧本依旧处在空白期,下一段的台词,开始于第二轮杀人游戏的投票。

    拉普兰(卡斯迪奥)抬头看着投影屏上的倒计时,神情凝重,对众人建议:“船上已经不安全了,我们暂时还是不要离开八层,既然那个小丑用手指就能杀人,我想它不会做出在食物里下毒这种麻烦的事,现在请诸位先在此用餐,不知道我的建议大家能不能接受。”

    他看了看安菲拉和怀特,这里就属他俩身份最特殊:

    “安菲拉小姐,您看……”

    “我没有意见,”安菲拉爽快地答应了,“刚好忙碌了一上午,我也累了,下午还有重要的事情,离开这里多有不便,不妨就听拉普兰船长的意见,留在这里等待下午一点的到来。”

    至于怀特(npc),他本来就有些腼腆,再加上拉普兰的建议还算合理,他一定会点头支持。

    于是,众人各怀心事,连座位都没敢走出,就地用餐。

    晋锋坐在原处,盘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盛,白诺亦如此。

    【00:57:12】

    白诺冷言冷语道:“何总,您怎么不吃?”

    晋锋张口便反驳:“你为什么又不吃?”

    两人无声地转过头,谁也不再看谁,都像瞪着敌人一样瞪着自己的空盘子。

    周围人见是自家事,便不敢多管,只当做是没看见他俩在斗气,踏踏实实地吃着自己的东西,宴席间,库赖(安凌然)间或会与安菲拉(尤利娅)交谈一番,只是声音比较小,谈话的内容是绝对不会透露给观众的。

    【00:56:51】

    白诺抬头看表,终究是忍不住了:“你不吃也好,我……我先出去一下。”说罢,起身示意,将西服的领子先竖起又放下,便转身离开。

    晋锋见次暗号,便也找借口跟着离开了。

    拉普兰(卡斯迪奥)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目光深远,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

    “啪!”

    “你干什么?”

    白诺冷眼望着晋锋,见对方将卫生间的门反锁也不阻止,直到他将自己推进单间按在墙上,这才怒斥质问。

    “静静,你这是在跟我赌气吗?”

    晋锋“幽怨”地说。

    “明知道输掉这场游戏会死,你却偏偏……你这是诚心让我心疼啊……”

    不待白诺开口,他便将下巴垫在了白诺的肩上,然后几乎是贴着耳朵低吟:

    “我有必胜的办法,刚刚为何要用契约压我?”

    热气贴着脖子钻进衣领中,白诺一挑眉,嘲讽道:“我哪里敢和自己的衣食父母赌气……安菲拉小姐也好,焦大会长也好,您何大总裁有那么多种选择,何必吊死在我这颗……”

    及此,他突然压低声音:“我也有必胜的办法。”

    “一旦某些因素被固定,结局就是必然,赢得游戏的关键在刚开始的排序和选择吧。”

    晋锋一听他这样说,心中明了,眼前顿时一亮:“你打算怎么办?”

    “这事需要跟八组的人商量,至于陈精……”

    “我来搞定。”

    “你?”白诺转过头来,狐疑地看着晋锋。

    晋锋轻笑一声:“不就是配合着你演场戏吗?陈精这种人,好糊弄得很,关键在于说服安凌然和尤利娅。”

    说着说着,他突然低下头,轻舔眼前人细腻的侧脸,灵巧的舌尖划过耳窝,画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白诺肉麻地打了一个激灵,登时将趴在身上的人一把推开。他用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稍稍平复一下心情才用平板的声音说道:

    “浪费的时间够多了,既然该说的已经说完,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有赢得游戏这一件事。”

    抚平凌乱的衣领,白诺打开卫生间的门,一脚迈出。

    “静静!”

    他回头:“还有什么事?”

    “刚刚我是真的担心你,我死没有关系,万一你出了什么事,那个小丑说话的腔调可不像是在开玩笑的……”

    “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

    白诺转过身来,见对方神色仍旧颇为担忧,心情也是一沉:“参加游戏的事情无需多言,既然我说能赢得游戏,就一定会把补血袋和水民衣拿回来。”

    “这件事情你来做我来做有什么区别?我不希望你是为了跟我赌气而拿自己的性命……”

    “我说过多少遍,我不是想跟你赌气,邵忠!”

    晋锋望着他的目光,清澈而无助,一瞬间,仿佛是一只受了伤,却仍旧拉着犁咬牙干活的老水牛在望着他,让他心中一软。

    “邵忠,你担心着我,将心比心……”

    “难道我就不担心你吗?”

    还有一些话,白诺并没有说出口。

    ——在主仆契约的保护下,就算他死了,也有晋锋帮他偿命,如果以他的名义报名,相当于两个人参加这场游戏。

    ——而如果让晋锋报名,他死了便是死了,就算有必胜的策略,可人心莫测,此次计策必须有安凌然等其他三人的配合,如若稍有差池,晋锋便会万劫不复,这种情况实在不是白诺希望看到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何晋锋总是想不通?

    明明两个人在出发之前就说好了的,要做并肩而行的战士,谁也不能把谁丢在战壕里,自己冲锋陷阵。

    将心比心,你担惊受怕不愿意我受到一点伤害,难道你死了,我的心就不会疼?

    白诺把这些念头迅速从脑海里清除出去,当务之急,不是纠结于个人的心境,赢得游戏才是重中之重。

    “邵忠,”

    “在!”

    “有件事……你倒是可以帮我。”

    “你说什么我都会……”

    “一会儿你就别吃饭了。”

    “啊?”

    “啊什么啊,那么多薯片,我一个人吃得过来吗?”

    “你是……叫我去吃……可是游戏规则上说……”

    “噗,”白诺看到对方目瞪口呆的蠢样,心中阴霾一扫而光,“规则上说取回来的薯片必须吃掉,可没规定是谁来吃啊?我去取,你来吃,现在不许吃中午饭,留着肚子给下午的游戏做准备,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晋锋:“……”

    白诺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

    船舱底部,一只鲜血(亹)淋漓的手扒住拴在栏杆上的救生圈。血(亹),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掉进漆黑如墨的海水中,可挂在船槽上的女(亹)人却未发出一声痛呼。

    “丑-申-卯-子-亥-酉……”

    一只秀玉兰花手快速结着道印,红唇轻吐咒术,只见几十米高空下的海平面竟然随着道印的结成开始波澜起伏,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待四十四个手印打完,她猛喝一声:

    “……壬-子-亥-酉,水龙弹,给我涨!”

    一个“涨”字喊出,从小小的漩涡中竟然应声窜出一只晶莹剔透的水龙,水龙蜿蜒盘曲而上,一时间清啸龙吟,快若残风,以势如破竹之猛势顺着那双秀手所指,狠狠冲上天际。

    秀美一蹙,施法之人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反而隐隐透露出一股失望之情。

    “又失败了……”

    果然,那头水龙冲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像被某种屏障阻隔了一样,一头撞进大雾的屏障中。水龙看似勇猛,却被这看得见却摸不着的薄雾给轻而易举地撞碎了。水龙化作残水,瓢泼般从天而降,将挂在栏杆上的美女浇成了落汤鸡。

    “呸!”她从嘴里吐出一口水来,毫不在意形象地甩了甩头发,恨恨地说道:“这他妈的是什么鬼玩意,连这种程度的攻击都撞不破!”

    再这么下去,她根本没办法回到甲板上,就更别提找到锋哥和小白他们报信了……

    可恶!

    到底该怎么才能联系到别人啊?

    两只白嫩的脚丫在空中烦躁地踢腾,似乎在发泄主人的郁闷之情。

    视线上移,只见一个只穿了白色衬衫的美女正如猿猴般单臂吊在船帮上,她身材傲人,蜂腰长腿,粉面桃腮,虽然状况相当狼狈,却不掩一身风华——

    不是端木秀秀,又是哪个?

    她不是刚刚和惠特妮(艾米丽)一起离开了宴会大厅么?怎么转眼间便挂在这里成了一条咸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