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重生之豪门悍女 > 青裙玉面初相识(一)

青裙玉面初相识(一)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逍遥游天机之神局

一秒记住【书客居 www.shukeju.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章景人雄霸草原,自建立庄子国开始,国势日盛,这样一个统四国的王朝入主中原之后,忽然变得羸弱不堪。

    先是被天拓王朝抢占西面版图边关地区,接着占据边缘两座繁华城池,割据要地,直到进驻国都夏水,庄子国多年基业忽如小小烛火,短短几天,大厦崩塌,千里河山成为天拓大地。皇宫贵族,文武百官,皆被俘虏,成为了亡国奴。

    庄子国数十年的繁华锦绣在滚滚硝烟中节节败退,化为乌有的时候,穆西儿正从边关带兵赶回来,草行露宿,不休不眠,还是迟了。

    一名老将从夏水逃出来,就是为了给这位长公主报信。

    在十里之外相遇,跪地之后痛哭流涕:“长公主,你快逃吧,天拓王朝四皇子带兵征讨,势如破竹,如今都城已被被攻陷……陛下和皇后自尽在大殿上,如今公主您是我们庄子国唯一的希望……”

    事到如今方觉得庄子国的希望从来都是这样渺茫。人丁淡薄,两位年长的皇子皆不成气,花天酒地,不学无术。只这一位机智聪明的公主,却毕竟是个女人。

    穆西儿眼眶湿透了,不好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天拓王朝来势汹涌,又是那位四皇子……

    一刹那哽咽的发不出声音,难过到极至,眼眶憋得通红,却不能在大军面前掉下泪来。

    重臣杨信用衣袖抹了两把泪:“长公主,你保重!”

    一把匕首穿出衣袖,自刎在穆西儿面前。

    天际残阳如血,穆西儿手脚僵麻的立在残破的西阳中,一身战袍被鲜血染尽,那些干渴狰狞的斑斑血迹,不是敌人的,就是自己的。如今再添一笔庄子国开国元老的,算是一笔血泪史,仿佛向世人倾诉着章景人的悲惨命运。

    穆西儿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昔日纵横天下,无人能敌的庄子国会一朝惨败,国破家亡?

    逃吧。

    又逃去哪里?

    成王败寇,谁会为了如今的庄子国跟天拓王朝过不去?

    放眼望去皆是死路,更不能回去。回去就是屈辱,等待她的是什么可想而知……穆西儿拳头握紧,转过身大喝一声:“撤离这里。”

    那一下太用力,眼泪几乎跌跌撞撞。她要逃出去,正因为她的家人被俘虏了,所以一定要逃出去。

    大军呼啦啦的调转方向,尘土飞扬,激起阵阵烟尘。天黑的时候却不敢燃起火把,天亮之前一定要撤出庄子国境内,穆西儿已经有了打算,一旦撤离庄子国,直接投奔离国。这些年离国和天拓王朝强强争霸,一直都有统一天下的狼子野心,不会希望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对手变得更为强大。

    还是被拦下。

    烛火通天,大路眨眼变得明亮,庄子国五千大军被团团围住。

    或许是烟尘的缘故,穆西儿喉咙发酸发紧,胸腔内竟微微的透不过气来。

    对方主事的已经扯着嗓子问出来:“你们是什么人?”

    穆西儿站到前面来。

    先不说话,望见熠熠的火光中那一辆华丽异常的马车,和身后几百铁骑兵。再看阵中旌旗无数,她认出来,冤家路窄,这是天拓王朝的人马。一颗心沉下去,沉下去……

    莫非庄子国当真气数已尽?

    不用她说话,对方已经看出端倪。

    这样大的阵势一眼便能看出是庄子国的幸存者,被他们称为余孽。

    华丽的马车停在那里,火把照亮小小的一片天,夜风中马车上的流苏微微摇曳,仿佛激起千层浪。又静寂得可怕,全世界都在摒住呼吸,只有猎猎风声,簌簌的响彻耳畔。

    马车的帘子被车下的男子掀起一点儿,看不到车上的人,只锦袍的一角,是纤尘不染的白。

    “殿下,好像是庄子国出逃的人马。”

    车内响彻一缕慵懒邪肆的男音:“想从天拓王朝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简直做梦。”

    战马长嘶,穆西儿审视五百骑兵,已经做好浴血拼杀的准备。

    帘子垂下,马车徐徐的离开,哒哒的马蹄声中,男子嗓音优雅,拉出缓而慢的尾音,无不讽刺:“还真有不知死活的……”

    须臾便退开,开辟出一片战场来。

    不想穆西儿竟然选择束手就擒。

    当时她跨坐在高头大马上,气势上总有一些恢宏,提高嗓门冲着那辆马车吼道:“我章景儿郎,铁血铮铮。我是一军统帅,甘愿下马受降,可否善待我章景儿郎?”

    语毕,身后五千将士几乎一刹哀恸,回荡长空。

    都知道马上坐着的,是庄子国的长公主,深宫里长大的女人。那一缕月光照下来,看她高傲的嘴角微微扬起,闪烁着冷冷光茫,用力握住手中的长戟。威武如浩瀚松柏,无所畏惧。

    马车的帘子一阵风似的被吹开,仍旧看不到里面的人,那人一定看得到她,良久之后放下来。

    穆西儿被连夜带回夏水。

    整个皇宫空空荡荡,昔日繁华早已不复存在。

    穆西儿终于忍不住泪眼婆娑,紧紧咬着唇,连唇上唯一一点绯色也已失去。

    天拓王朝的四皇子在庄子国的金銮殿上招见亡国臣子。

    这样的屈辱。

    穆西儿被推搡着走进去。

    整个大殿金碧辉煌,灯光通明,宛如白昼。却掩不住悲恸与哀凉,化为低泣淡淡的交织耳畔,成织耳畔,成了冷月如霜中最凄厉的一点儿诘问。

    穆西儿在大殿上看到自己的同胞妹妹,穆东儿,鬓发散落,玉颜惨淡,长睫覆着的眸子被泪水打湿之后,显得异常晶亮,璀璨得照眼欲明……岂不知美丽在这个时候成了错。

    穆东儿扭头看到她,和大殿上的每个人看到她的表情一样,绝望的闭了下眼。

    夜风肆意,烛火微微摇曳。

    穆西儿抬眸,对上御案之后的男子,纯黑色锦缎华服,容颜俊朗不似真人,浓黑的发衬着剑眉星目,英气逼人。看人的时候桃花眸子微微眯起来,一刹那仿佛哪里来的冷香拂袖,骤然想起桃花蓁蓁四个大字。穆西儿疑惑自己看错了,没想到天拓王朝的四皇子竟然这样年轻。早听说这个人有万夫不当之勇,长戟指处,千里无人烟。羽衣轻扬,多少帝国烟云消散。连坊间的童叟都知天拓王朝的四皇子季江影是拥有银甲神兵的人。便以为膘肥体健……

    季江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起身走过来。

    穆西儿还是一身征衣打扮,原本是月白的颜色,溅红之后就略微狰狞。可是她的眸子明亮而纯粹,真是风含情水含笑,欲说还休,迷人心智。季江影还从没看过这样漂亮的一双眼,即便冷眼相看,也是风情万种。

    而他一眼便看出,这是一个女人。

    抬手扯掉她发上的丝带,那一头青丝如瀑,瞬间垂落。她欲挡,可是速度不及他快。一双眼骤然变得冷酷而漠然,看透了一切似的冰冷似水,又静冷到没有一丝涟漪。

    这个女人倒是好胆识。

    不过这样如花似玉的女人,该被捧在手掌心里好好疼爱。

    “你是庄子国的长公主?”

    早听说庄子国有一双公主,容貌如出一辙,倾国倾城,要是这世间最美丽的女子。

    而长公主马背上征战,是所谓的女中豪杰。

    这样一看,两个人的容貌的确没有分别,可是眼前这一个长发飞散如瀑,那样的惊艳,让人看后总觉得惊心动魄。一边那个便逊色许多,女人有的时候胜在气质。就像照镜子,一个是活生生的人,一个只是虚幻的影象罢了。眼见有一个就要碎裂掉。

    穆西儿闪过他的碰触,垂下眸子。

    “是有又怎么样?”

    她在心里诽谤,你们这些豺狼虎豹。

    季江影修指扣紧她的下巴,指腹冰冷,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

    穆西儿恶狠狠的瞪着他不说话。

    季江然淡淡的一扬眉,嘴角若有似无的弯了下。

    “不说我也知道,穆西儿,今晚你留下来陪我。”

    穆西儿心底里生出绝望,瞬间漫布四肢百骸,这一切到底是来了。

    “你休想。”

    “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季江影漫不经心的吐字,却像是钉子一样一颗一颗钉到她的心上去。“除非你死了。”

    穆西儿打了一个冷颤。

    一边的穆东儿也僵了下。

    眼睛瞪大之后,下一秒伸手拉上季江影的黑色锦袍:“我来伺候你,放过我姐姐。”

    穆东儿从小便是文静的那一个,母后一直都说,做公主就要有个公主的样子,要像穆东儿这样。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要会上一些,女红更加的少不了。女人贤良娴德,将来才会讨夫君的喜欢。

    以往母后每次这样说教的时候。穆东儿总是红着脸低下头。

    而穆西儿一脸的不屑:“那样的夫君有什么好讨他欢喜的,我将来一定要嫁一个即便我一无事处,他也喜欢我的男人。”

    她就是这样厚脸皮,喊得很大声,寝宫上上下下都听得到,忍不住捂上嘴巴笑话她。

    可是穆西儿从来不以为意,她觉得终有一天会碰上那样一个爱你的人,明明知道你的不好,可是爱了就是爱了,没有办法改变。

    这一刻再看穆东儿,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一张脸,仿佛是另外一个自己。

    她说:“东儿……”

    可是,不知再如何说下去。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不曾细细的看过,却犹是穆东儿的春闺梦里人。

    一袭华服,玉树临风,某年父皇穆言带着穆东儿一起走访别国,惊鸿一瞥,见过一次,从此刻在穆东儿的心上,一时片刻不曾放下过。

    穆西儿打笑她时还说过:“改天我去求求父皇,问问天拓王朝的四皇子可曾娶亲,两国联姻可好。”

    两人追着打,欢笑声尤在耳畔,仿佛只是昨天的事。

    穆西儿定定的看着她,想说,他不是你的良人。

    可是这样的穆东儿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像是一无返顾似的。由于紧张,脸颊有一点儿红,恰似嫣然好看,芬芳的果子一般。长年养在宫闺的缘故,冰清玉洁,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这一点穆西儿比不了。

    她略显得清瘦,脸上几乎没什么肉,下巴尖尖的,整张脸也是巴掌大小。

    穆东儿一定要是最美丽的那一刻,她目不转睛的盯紧季江影,咬下了唇齿:“今晚我来陪你。”

    有的时候人一生只需要勇敢一次,无论结果是什么,都不后悔了。

    季江影淡薄的抿了下唇角,拂开她一只手。拦腰将穆西儿抱起来,众目睽睽走出庄子国的金銮殿。

    穆西儿一眨不眨的望着与已无差的那张脸,越来越远,直到出了金銮殿,一切再看不清楚,可是穆东儿脸上的泪水那样肆意……她还是那样爱哭,楚楚可怜。

    “哭什么?很疼么?”

    暖帐中季江影那一双好看的眉微微上挑,唇边竟噙着一丝笑。

    穆西儿盯紧他:“季江影,我一定会杀了你。”

    他嗓音懒洋洋的:“等你有这个本事再说。”

    动作更加蛮横起来。

    穆西儿一生中最惨烈的一天她以为是今天,朝阳升起的时候,她接到国破家亡的消息,夜里她便被迫在侵略者的身下辗转承欢,彻夜未眠。

    可是,命运告诉她,不是。

    天一亮,穆西儿还有所有章景贵族都要被迫离开家乡,驱逐到天拓王朝去。

    却得到穆东儿服毒自杀的消息,她身上有鹤顶红,打天拓王朝的兵马闯进夏水的时候就一直带在身上。活下来是屈辱,母后本来要带她一起走。可是穆东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苟言残喘的活下来,或许只是想离他更近一步,看清他是什么样子。

    原来,他是这个样子。

    淡漠英俊,这样好看的模样,这个她春闺里梦了又梦的男子。

    穆西儿抱起她的时候手是颤抖的,穆东儿吐出的鲜血都淬在她的衣衫上。

    她说:“你怎么这么傻?”

    穆东儿眼中带着悲凉,却诡异的笑着:“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她嘴角动了动:“你怎么不去死……”

    死了远比活着要容易,可是穆西儿还不能死,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样屈辱的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然撑不下去,那你先走吧。”

    穆东儿眼神涣散的看着她,她真的撑不下去了。她永远不及穆西儿坚强,这一点她从来都知道。穆东儿伸出手来,徒劳的想要抓住什么,最后再徒劳的放下去。原来她这一生只是做了不该做的梦,离的越近,反倒更清楚是幻影。

    再冗长,终归是醒来了。

    穆西儿做为战利品被带到华安城去,做为季江影的禁脔安置在府中。

    季江影战功赫赫的人,这一回更添辉煌的一笔。宫中大摆庆宫宴,加官进爵,重重封赏。

    回来的时候喝多了,步伐仍旧稳健,所以推开管家伸来的手,直接来到静心居。

    穆西儿一听到院中的脚步声便已醒了过来。

    季江影不许人进来,室内没有掌灯,只有淡薄的一点儿月光洒进来。看他高大挺拔的影,走近后直接坐到床上,真的是喝多了捞到怀里来亲吻她,直吻得她透不过气来。而他仍旧大口大口的吞咽。喜欢她身上馨香的味道,淡淡的比美酒还要醉人。

    穆西儿解他身上的锦袍,而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如数扯了下去。

    季江影捧起她的脸,其实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感觉她的小手在帮他解腰上的带子,难得的笨拙。能想象出她此刻长眼低垂的样子,一定没有看他……两个人最最亲密的时候她也不喜欢看着他,眼睛总是瞥向一边,或者干脆闭上。

    无论他怎么叫她的名字,她只是不看他。

    如今两个人这样亲近,呼吸相距可闻,他晚上喝的是美酒,喷薄到她的脸上也跟着醉了。

    “你不是很讨厌我碰你?”

    穆西儿的声音冷冷的:“总好过被一群男人碰触。”

    季江影若有所思的笑了声:“你倒是聪明的女人。”

    穆西儿再怎么性情冷漠,随庄子国大将征战杀场,毕竟只有十八岁。亡国之恨,禁脔之辱,哪一样想起来,都足以在她的心上划出口子,一道一道斑驳错乱,疼到窒息。而她却要在这样的屈辱中让自己开出花来,更加的明艳如花,风情万种,才能够让男人更爱她。

    就算是囚笼又怎么样?只要可以光复庄子国。

    “怎么?哭了么?”男子似笑非笑,磁性的嗓音总觉得有一点儿熟悉,锦袖的一角已经递到她面前:“手帕没有,诺,我把衣服借你。”

    穆西儿抓到手里,将眼泪鼻涕擦干净,没看他:“谢谢。”又道:“你请我吃东西吧,我好饿。”

    季江然嘴角一钩。

    “既然有求于我,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

    穆西儿这才扭过头来看他。

    眉清目秀,举止风流。锦衣白衫,衬出他身影如剪,那种内敛却不容忽视的气势,无声无息的透过空气迫使人正视,宛如王者之风。

    穆西儿觉得眩目,他身后是鲜艳如血滴溅的夕阳。而他却仿佛从明亮的万丈光茫中冉冉升起来。

    一切都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穆西儿讷讷说:“你是男子么?”这样好看。

    “怎么?看着不像,要不要试一试?”季江然邪肆的笑着:“我四哥不给你吃饱饭么?”

    穆西儿警惕的看着他:“你是谁?”

    “季江然。”

    天拓王朝的七皇子。

    听说此人处事从容,人能莫测,只不过风流成性,放荡不羁,又身体羸弱,是出了名的病秧子。所以一直以来不成气,和他一母同胞的哥哥季江影有着天壤之别。

    此刻他漫不经心的打着扇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都说庄子国的公主风华绝代,原来是真的。”这样锋利的美貌,艳光滟滟。

    季江然是刻意跑来府中看她的。

    之前只是听说庄子国的公主在那场国难里自杀身亡了,这倒也符合一个公主的身份。却忘记庄子国那个模样的公主有两个,是死了一个,另一个却被季江影带了回来养在府中。

    季江然便想来看一看,能让季江影夜夜贪欢的女人什么样。

    执扇的手顿了下,薄唇抿紧。

    “不是要吃东西,跟着来啊。”

    穆西儿第一次出府,如果不是季江然带着,估计不会这样顺利。

    下人看到季江然,卑躬屈膝的唤他“七殿下”。

    其实季江然比季江影好说话,时不时笑着。游戏花丛的男子大抵都是如此,嘴巴比蜜甜,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能哄得女人眉开眼笑。

    “你时常去花楼吧?”

    “哗啦”一声季江然收起手中的折扇,漫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问这个做什么?你在意?”

    穆西儿横了他一眼:“我有什么好在意,我只是想证明我心里的揣测罢了。也看看世人说的是真是假。”

    季江然修指轻叩扇柄,挑了挑眉毛飘飘道:“哦?世人都怎么说我?”

    “说你风流成性,不学无术,跟你的哥哥是没办法比。”

    季江然不在意似地笑着:“倒是被他们给说着了。”拿扇子敲她的额头,道:“不是闷得直抹眼泪,改天去花楼叫上你,要不要去?”

    “谁说我是闷的掉眼泪?”

    “难道还有别的?你一个小姑娘会哭鼻子,不就是因为想家了。”

    他这样说估计是不了解她,穆西两年前就时不时跟着老将带兵出去打仗,也屡立战功,她并非养尊处优,只会哭鼻子的小公主。

    可他那样想,她就当是那样。

    “去花楼能解闷吗?”

    季江然邪气的笑着:“要不然呢?你喜欢什么我送你什么?听说你们领兵打仗的人都喜欢杀人,我总不能送两个活人过去让你杀来解闷吧?”

    穆西儿怔了下,原来他并非不知道,却仍旧只把她当成一个小姑娘。

    季江然是季江影一母同胞的弟弟,两个不被看重的皇子,季江影还好一些,毕竟战功赫赫。而季江然不行,他没什么本事,身体又不好,一身的劣根,在旁人看来是活不长的。所以即便生的风华绝代,仍旧没人将他放在眼里。

    只他那个哥哥,是真的疼爱他。所以,就算他没本事,照样可以在季江影的袒护下活得快活自在。

    并且可以自由出入季江影的府邸。

    便时不时给她带来新奇的玩意儿,竟真的让穆西儿感觉快乐了不少,有的时候恍惚只是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

    他不来的时候,她倒盼着他来。搭眼一瞧,那个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的公子哥就一定是他。

    季江然说:“你男装扮得还挺像,下次帮你也叫个姑娘试试看。”

    穆西儿掩上嘴巴笑了声:“那样一下便露馅了。”

    “现在就已经露馅了。”季江然攥上她的手腕,只是想将她的手扯下来,男人没有这样笑的。可是触感滑腻,有一点儿贪婪的握住不想松开。她那是什么表情?瞪着大大的眼睛,仿佛雾汽蒙蒙,是魅惑,是引诱,她不知道么?他声音淡淡道:“男人不这么笑。”

    可她不是呢。

    一下将人扯到怀里来,逮住她的唇齿不放开。

    这是季江然第一次轻薄季江影的女人。这样的混帐事以前他没做过,做过了也不见得就爽快。

    穆西儿咬了他一下,唇齿之间都是腥咸,可是他不放开,只想她咬得更狠一些,更痛一些。穆西儿便重重的咬,可是咬到最后牙齿松动,无论如何使不上力气了。

    而季江然的手之前只是缠在她的腰间,慢慢的移上去。眼睛渐渐闭合,唇齿之间又甜又咸,而他陷下去了,无法自拔。

    最后挨了穆西儿一巴掌。

    接下来的日子穆西儿没再看到季江然,听下人也说好些天不来府上了。

    下人私底下议论的时候她听到了。

    “听说了么,春风楼里新来了一个花魁,七殿下喜欢得紧,当日花了几千两买下那个女人的初夜。”

    “难怪这几日都看不到七殿下来府中了,原来又有新宠了。”

    ……

    他的宠总是多,三天两头走马换将。

    穆西儿的生活又恢复冷清,这府里的人都跟她不大说话,而季江影公务繁忙,白天哪会呆在府里。他若真的在家里,穆西儿估计只会更闷。

    之前两人闹得很不愉快。

    季江影本来回来得晚了,又非去静心居睡,几乎是蛮横的占有她,穆西儿疼得直抽气。他非但不管她,动作反倒越发狠戾,发狠似的要她。

    最后掐紧她的脖子道:“离我七弟远一点儿,不要妄图染指他。就算他风流成性,你这样的女人他也不见得就会看在眼里。”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呢?

    从此以后浮萍一样漂泊不定,一定要讨他的欢心,否则将她扔出去做官妓或者军妓,连花楼里的女人都不如。

    她就是这样低贱。

    穆西儿从来都知道,手臂缠到他的肩背上抱紧他。

    季江影语气才有一丝缓和,捏紧她脖颈的指掌仍旧没有放开:“说你以后再也不会跟他混在一起。”

    穆西儿便顺他的意:“以后我再不去招惹七殿下。”

    季江影就来吻她的嘴。

    “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痕迹,别的男人怎可能不嫌弃。”

    ------题外话------

    这是三个人前世的纠葛~~明天再接着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