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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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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荷巧夺天工,美不胜收。多谢公子邀请美意了,只是和雅素来喜静,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赫连和雅并没有直说她不想来这种聚会,但她想上官玉书应该是听得懂的。

    微愣了下,上官玉书望着赫连和雅,愈发觉得她不可思议。那些名门闺秀个个待闷了闺房,想方设法地要出来,更不用说这种达官显贵聚集的宴会,更是个个趋之若鹜。

    “抱歉,我的无意之举打扰了小姐的清静。”上官玉书无奈回道。

    “不,公子是一片美意,是和雅辜负了。今日别过,来日再会吧。”赫连和雅欠身行了一礼。

    “再会。”

    回去的路上,夏哲御马在旁,赫连和雅倚靠马车之内,一路上两人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快到相府时,赫连和雅撩开了帘子对他说道,“夏公子,就送到这里吧。到了府上见到我爹爹怕就不好了。”

    夏哲想想也是,便拱手告辞了。

    回到府上和雅便歇下了,香菱却被老爷夫人叫来问话。

    “香菱,今日小姐在宴会上可好?有人欺负她吗?”杨氏和声问道。

    “回夫人的话,确实有人欺负了小姐,就是那司马家的小姐,司马依莲。她见小姐多带了几个丫鬟,就说在那边阴阳怪气地说小姐不是皇亲贵胄还摆排场怎么地。”

    “那然后呢?”赫连俊雄听着心头一紧。

    杨氏也面露出担忧之色,她就觉不该去那些人多的地方,人多口杂,谁知道雅雅会听到多难听的话呢。

    “小姐可聪明了……”

    香菱一一道来,将晚宴的情形都如实以报。夫妇二人闻之大喜,只是对和雅忽然会奏琴有些奇怪,香菱也说,“奴婢也纳闷了,不知小姐是何时学会了的。”

    杨氏担心这其中是否有什么他们不知情的事情发生,道,“这是怎么回事呢?老爷,您看是否要请大夫看看?”

    赫连老爷当即摇头说,“女儿变聪明了是好事,民间有说傻子是魂魄中少了魂才会傻的,女儿的魂之前在何处我们也不知道,所以女儿‘回来’变得有所不同亦是正常的。事情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我们又何必杞人忧天。”

    他再问杨氏,“你自己生的女儿,难道还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

    杨氏想到女儿自不傻后对她依旧孝顺,而且更为乖巧懂事,也就不再多想。“说的也是,雅雅待我比从前更贴心孝顺了。”

    “这不就结了。”赫连老爷说,“女儿如今已不傻了,没有了景王这门婚事也不愁嫁了。不如明日就去退婚。”

    杨氏闻言一愣,她看向赫连俊雄问,“老爷怎么这么快就决定去退婚了?这都不还没跟老太妃禀报吗?”

    “真到了老太妃那里才不好办了,如今的雅雅配景王那是绰绰有余了。”赫连俊雄坦言,“我对景王与她的婚事实际并不看好,若不是因为雅雅过去痴傻,那景王空有王爷身份,性情却狡诈卑鄙,有副好皮相却爱寻花问柳,实在不是女婿上好任选。”

    杨氏也赞同,言道,“妾身所求不多,只要女儿将来爱衣食无忧,能过得开心就好,不一定要嫁入侯门。”

    夫妇二人达成共识后,赫连俊雄思虑一番后,说,“就由我出面带雅雅去王府退婚。玉清,你去老太妃那边,不要让姐姐她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次日,赫连和雅依然是悠闲躺在床上发呆,因着昨晚去参加晚宴回来的迟,也被赫连俊雄特准不用到正厅去用早膳。难得睡得这么舒服,她惬意地窝在被子里望着床帘上的还舍不得出来。不想,香菱这时推门跑了进来,呼道,“小姐,小姐,快起来啊。老爷叫你去前厅。”

    不是说不用去正厅早膳了吗?怎么又叫她这么早起。赫连和雅郁闷地从床上坐起身,素手伸出帘外,香菱马上递上了她贴身的里衣。这是她从现代带过来的一个癖好——那就裸睡。香菱开始见她那样时还吓了一跳,说什么这不合规矩。

    当经她威胁道“若是有第二个人知道了我这习惯,那就是你泄漏的,那时我就哥了你的舌头。”胆小的香菱也就妥协了。

    边穿着额衣服赫连和雅懒洋洋地问香菱,“香菱,爹爹这么早叫我去做什么?”

    “奴婢猜想应该是为去景王府退婚的事儿。”香菱飞快地回答。

    “退婚?”赫连和雅系衣带的手顿了下,她疑惑赫连俊雄怎么忽然就决定去了。穿好里衣,她揭开了帘子,看着香菱问了句,“香菱,老爷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决定退婚?”

    “许是知道了小姐如今很受青睐,即便与景王退了婚也不愁嫁了。”香菱想了想回答道,见赫连和雅下床了,便蛮快跑去给她穿鞋。

    “奇怪了,爹爹怎么会知道我现在很受青睐了?”赫连和雅俯首眯眼看着香菱。

    只见香菱身体明显僵了下,看来她有事瞒她了自己!

    “大概……大概是夫人告诉老爷的吧。”香菱结结巴巴地回答,果然人不能撒谎,一个谎言的开始便就不能终结。

    看看香菱有些心虚的样子也就明白了一二,必是这小蹄子告诉了爹娘昨晚的事情。思及此,她还是板着脸审视着香菱,道,“夫人从何而知的呢?是从你,香菱,你知道吗?人撒谎的时候眼睛就不敢看对方。从方才到现在你都战战兢兢的,看来你不时的向别人透露我的事情啊。”

    “小姐,香菱只是觉得那些也不是坏事,而且老爷夫人问起也是关心您……”香菱双膝跪下,哀声求饶,“小姐若是不高兴奴婢这样,那奴婢以后就再也不说了。”

    “当真不会再说?”赫连和雅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戾气,语调虽还是平常的,却已不怒自威。

    “是的,小姐,奴婢只听您的!”香菱点头如捣蒜,生怕慢了小姐就不原谅她了。

    左右想来退婚对她有益无害,心里也没有怎么罪责香菱了,但还是沉声对她说道,“以后若老爷再问你话,得先告诉我如何去回话。香菱,你伺候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我就饶了你,但我要告诉你,我不需要一个不忠的仆人。”

    香菱连连点头,“奴婢只知道在不管在老爷夫人面前,还是在外人面前都该只说小姐好的。小姐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让奴婢怎么说话,奴婢就怎么说。”

    和雅无奈,这单纯天真的丫头还须多多历练。

    退婚之行,赫连和雅依然秉着低调的行事风格,衣着素雅,不施粉黛。她款款走入正厅,相府的主要成员都已在那里了,二房三房的人见到她出来,脸上都露出了妒恨交加的神情来。

    行至正位的赫连俊雄与杨氏面前,她欠身行了一礼,“爹爹,娘亲早。”

    “好,好,坐吧。”二人都带着微笑点头看她。

    待赫连和雅一坐定,那二夫人刘氏便耐不住开口了,“老爷,您真要去景王府退婚?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们相府脸往哪儿搁啊?”

    赫连俊雄一听这话,面色便沉了下去,“照你这般说,让他景王找我们退了婚,我们就有面子了?况且,自和雅康复那日起,我就说过了要与他退婚。你当我说过的话是耳边风吗?”

    被赫连俊雄严厉的目光一瞟,刘氏就吓得收了声。

    “老爷说的对,景王为了退婚明里暗里的总为难我们,上次司马志泽的事儿好不容易摆平了,但他们目的达到,定会又卷土重来,依妾身看啊这婚退了也好。”柳姨娘最善猜度赫连俊雄的心思,听他这么说马上就附和道。

    柳姨娘心里那算盘是打得极精明的,如今赫连家就三个女儿,能与她女儿抢风头的过去是赫连和宁,但和宁这才闹出这等丑事,在外定是名声狼藉。而现在这赫连和雅突然变得聪慧,又容貌气质上胜于她的女儿,她自是担心。现下赫连和雅要是闹出个“退婚”丑闻来,那也自然比下去了。这相府里人人各怀心思,若不为自己谋求些利益,那早被吃得不生骨头了。

    听得柳姨娘的话,赫连俊雄满意点头,道,“还是梅香懂我的心啊。但这事还是要问过雅雅啊。雅雅,爹爹决定带你去退婚,不知你是否真的愿意?若你心中还有景王,那——”

    “爹爹,雅雅一切都依您的。”不等赫连俊雄说完,赫连和雅便轻声回道,退婚是她求之不得的。早了解了这桩事情,她也好去做别的事情。

    “那好,雅雅带上定亲信物,我们这就去景王府了解此事。”赫连俊雄当机立断,起身便要走。

    “诶,老爷,等等,雅雅还没用早膳呢。”杨氏忙唤住他,又叫来丫鬟端出了个食盒,便送到赫连和雅手中,“雅雅,来这里面有你最喜欢吃的馔面,娘特地早起为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