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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瑾王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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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行至望舒宫门外,才见到有些许奴婢正恭恭敬敬的守候在宫门旁侧。www.Pinwenba.com见到颜如,为首的一位宦官便走过来,先是向着颜如施了一礼,接着开口问询道:“敢问神医,可是为瑾王妃诊治好了?”

    颜如的目光转向问话的宦官,随即回答道:“已经差不多了。只是从此刻开始,接着的三个时辰之内,不得有人去打扰瑾王妃,也不得进入寝宫之内。其内燃有解毒的熏香,是万万不能碰的。还有劳费心,万望互相告知,此乃诊治过程,切不可功亏一篑。”

    那宦官听闻颜如的话语,连忙点头应允,随即吩咐身后的一众人按着嘱咐去做,自己则转向颜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接着说道:“有劳神医费心,我家主子有事出去了,请神医跟着奴才暂去休息。”

    颜如见此,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跟着那宦官朝着偏殿去了。

    那些宦官多年服侍瑾王,对其性子与行事作风也多半了解,瑾王不在宫内,也没吩咐旁人有事通报,便是万万不得打扰,诸事只需皆保持原样待其回来处理便是妥帖。于是有些眼尖的奴才一见瑾王出宫没有告知去向,便早早在偏殿之内收拾出一处住处,罗衾暖帐并着桌案什物一应俱全,只等那外来的神医诊治完毕,便将其迎至此处。嘴上言说是休息,实际上却是暂时将其留在宫中监管,以防其乱走乱窜,碍了瑾王的事情。

    不过颜如倒是也不急着离宫,既然有决心入得宫内,自然是做好不能出去的准备。何况此时又在皇宫之中有着重要的发现,离自己出山的目的又近了许多,此时此刻更是不能离开了。思想至此,颜如独自待在偏殿的一处房屋之内,倒也落得个心安与清净,好让自己好好消化遇到的事情,细细琢磨出一条通路来。

    如此转眼之间,已月上中天。

    偌大的皇宫之内,大半已陷入沉睡之中,一时里万籁俱寂。而今晚,无眠之人却是比之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多了一些。

    瑾王禾枫野,正在皇宫之中一处鲜有人迹的风景之内。此地原本是当今圣上禾满祁一位最宠爱妃子的寝宫,也是禾枫野母后的居处。

    此妃子虽身集万千宠爱,无奈天生体弱多病,自诞下禾枫野之后,身体更是一日不及一日,没过多久便是香消玉殒,撒手人寰,只留下尚未懂事的禾枫野,落得个年幼丧母之苦。这便是为何皇上如此偏爱这为次皇子的原因之一。

    也是因着皇上的宠爱,那妃子离世虽早,但这寝宫却一直为其保留,许多年来派人勤加打扫,院内也栽种满其生前所喜爱的各类花卉,平日不得出了禾枫野以外的旁人靠近。每年待其生辰之日,皇上都会独自一人来着宫中住上一日。

    正因如此,这座寝宫便成了偌大皇宫之中,唯一一处可容禾枫野清净自若,不被旁人打扰的所在。

    今夜的禾枫野,便就在这寝宫的院落之内。

    一院子反季节而生的海棠之花,在清灵的月光之中,尤显得好似一群身着白衣而舞的仙子。有些许月光洒在地上,留下一地银辉,夜凉如水。

    禾枫野行至殿门外,像个孩子一般坐在台阶之上,仰着头看了一会儿月色。皎洁的月亮好似银钩一般缀于天际,天幕之上,月朗而星稀。偶有微凉的夜风袭来,带着阵阵的海棠清香。

    思绪里老是呈现出一个稚嫩的幼童的面孔,每每自己闯了祸事,总有他挡在自己面前。就算是皇后生前百般排斥自己,那个孩子依然始终护自己于左右。记得那一年皇后仙去,跪在灵堂之中的那个孩子抬起一双泪眼看着他,张口第一句话是:“如今有为兄跟你一起,无需再惧怕宫里的闲言碎语了”……

    禾枫野在这好似镌刻在心中一般的回忆里,深深叹了一口气,内心之中却并未曾有多少伤感。生于帝王之家,自己所见所闻,早就使自己更清楚什么才是作为皇家子弟的生存之道,内心之中其实是知晓变化的必然性,自己心中虽未曾存有不正之念,却不能决定他人心中所思所想。

    如果说,自己前些时日率一众人等铲除月隐之门,是父皇给予自己与外人敌对之时的一次训练,而今次,自己的皇兄又亲身实践教会自己,身边之人也需提防。也许这便是身在帝王之家的无奈,所谓居高者不胜寒意,禾枫野忽然明了自己父皇的悲哀之处。

    正在思想之间,一阵劲风起落,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只见那人站定之后便冲着禾枫野俯身叩拜,来人正是严映。

    禾枫野见此暂收了心思,对着严映问询道:“查验的如何了?”

    严映听闻问话,拱手答道:“回主人,属下经过一番查验,多半已然证实主人所言。”

    禾枫野听见回话果然正如自己所料,内心之中微感一阵悲凉,叹了一口气遂又问道:“可曾惊扰到旁人?”

    严映连忙回到:“属下谨遵主人吩咐,不曾打草惊蛇。”

    禾枫野闻听到此话,微微颔首,随即又说道:“你将应该查问之人暂时带去望舒宫审问,不得惊动旁人,明天一早务必审问出些许结果,早些时候与本王一道进宫面圣。”

    严映闻言口中道一句:“是”,便一纵身不知所踪。

    石阶上的禾枫野望着严映离去的背影,也缓缓起身,朝后推开寝宫殿门,走了进去。

    今晚就在此处歇了吧,此处没有旁人,可以让自己好好清净清净, 明天一早,还有大事要去处理。

    ……

    时值上午。

    在这深宫高墙之中,总不得见这太阳是怎样东升,又是怎样西落的,只能眼瞧见半边天上好似烧着了一样的云彩,那太阳在远处的墙上忽然便露出了头,周围天光便亮了。一夜的微寒才慢慢被太阳暖了过来,一些只在白天才开放的花朵,也渐渐绽开了花瓣。

    太子宫中,太子妃娥然近日总觉心神不宁。

    自将军府的一场大火已经过去有些时日了,虽全家老幼被远配边疆,但私造玉玺的罪责被发现,原本应当满门抄斩,倒是腹内还未出世的胎儿救了众人一命。发配之日未曾允许她这个做女儿的去看望一眼,她自己自然也是不敢有分毫言语,唯恐一有差池,惹怒了圣上,怕是太子也保全不了自己,定然丢了性命。

    那些时日着实过了一段寝食难安提心吊胆的日子。索性前不久圣上寿诞太子筹备有方,深的皇上的心,使得龙颜大悦,甚而在群臣面前宣布其怀有身孕的消息。如此一来,就算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懂朝政,却也知晓自己夫君的日子又平顺起来,朝野之中的支持者定然又是有增无减。

    按理来说,太子妃娥然理应喜不自胜,替自己的夫君高兴,却不知为何近几日老是觉得即将有什么要命的大事发生一般,心神慌乱不已,连夜间都不得安眠。

    将此事告知了太子,太子只是叫太医前来开了一副安神保胎的方子,也未曾表示会有什么危险的事宜。娥然只得当做自己是怀有身孕所致,便专心吃那太子开的方子,却也不见什么好转。

    今日一早,待侍奉太子上朝去之后,太子妃娥然便专心侍弄起花园里的花来。前些时日圣上寿诞,太子特意请来一些民间数一数二的园艺高手,自己因着平日里就喜欢一些花草什物,因此也专门留了一个园艺高手在自己宫中,教着自己摘种些珍奇花草。

    其中一种花草分外博得自己的欢心,其名单单只一个字,唤作“幽”,只在无风的夜晚才绽放。圣上寿诞前一日偏巧赶上此花绽开,在清凉如水般无风而平静的夜晚,此花宛如一位寂静独立的仙子,于月光之中兀自展开裙摆,单瓣的淡紫色花瓣,纹路清晰,仿佛周身散着幽光一般,太子妃娥然只见了一次,便深深喜爱。如此更是日日精心照料,期盼下此花开之时。

    正在侍弄着花,远远的有奴才高声喊着太子回来了,娥然连忙起身去迎接自己的夫君,临至近前行礼之后,却发现太子脸上似乎有些许不快之意,便连忙跟随其进了寝宫,并将一众奴才打发了出去。

    待太子于坐榻之上坐定,饮了一口清茶顺气之后,这才上前问询道:“不知夫君此次早朝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似有些许不快之意?”

    太子听到自己妃子的询问,遂放下茶盏,轻叹一声,对其说道:“今日退朝之时,我那个弟弟瑾王,貌似有些许事情,竟与父皇两人单独留在那朝堂之上,将我等一众人屏退。不知晓其到底与父皇商议何事,本太子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