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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暗中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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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芸儿冷冷的看向楚苏,眸光清冽,“这时第一次用,也是最后一次。”楚苏终是以往年旧事打动沐芸儿,沐芸儿也不会忘记十年前的那些童言无忌,沐芸儿想,这流年往事的分量竟有些沉重,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掂量这些情分了。

    “沐芸儿,谢谢。”

    沐芸儿不说话,径直往外走。

    “轿子一会儿就到。”

    楚苏出了院子,动手解下缰绳,骑马快步离去,此时,楚府的轿子已到了半夏堂门口。

    日近黄昏,凉风阵阵,魅园。

    沐芸儿坐在床畔,看着床上仍未醒来的洛柔,洛柔从昏倒后便再未睁开眼过,沐芸儿瞧得出来原因,一半是因为昏厥,另一半则是因为她自己的意识作用着不想醒过来。沐芸儿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若想要洛柔早点醒过来,就要先唤醒她的意识,说一些乐观的话激励她。

    沐芸儿把所有人都喝退下,自己动手打湿毛巾,将温热的帕子拧干,给洛柔擦了白皙的面容。当沐芸儿认真地凝视洛柔的美貌时,想起了最初认识的时候的感叹,这张脸蛋赋予她的一生不知是福是祸,更何况跟楚苏纠缠在一起,照如今楚苏的态度,怕是很难说清楚了。

    “不管你是洛柔还是季恩柔,我帮不了你一生,你的路还要你自己来走,死和逃避不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到最后你捧在手心的只是满目伤痛苍凉。洛柔啊,醒来吧。”

    沐芸儿见床上的人纹丝未动,继续说着:“你想睡那么久也解决不了问题,现在你身上可是两个人了,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

    不知过了多久,沐芸儿唇舌发干,这时身后递来一杯茶水,楚苏在床畔坐下,说:“你在这里呆了两个时辰了,她,还是没有要醒来的意识吗?”

    沐芸儿白了楚苏一眼,说:“今天要不是你及时来找我,恐怕明天早上看见她时还是沉睡着的,我都已经陪了她两个时辰,有些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她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或许,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接着唤醒她吧!”沐芸儿起身离开,“要是到了下半夜还没有醒来,你最好早点通知我。”

    楚苏听出沐芸儿话里的严重性,没等沐芸儿关上房门就抓住洛柔的手,楚苏眼睛酸痛,今天一整天未合过眼,精神高度紧绷,一颗心总是悬在半空。

    “洛柔——第一次叫你洛柔,你说过你不是季恩柔,那就不是了,”楚苏的大手包裹着洛柔的小手,把两个人的手放进被窝,“想必你真的是恨透我了吧,不然怎么用这样的方式反抗着,不想醒过来,就算我低声下气的来求你,你也不想醒过来吗?”

    楚苏深深地吸了口气,一点一点的吐出,“我——怎么不知道说什么了,你闭着眼睛,莫非真的说什么都解不了你的恨了吗?还是说些过去的事情,要你也听听我的苦痛?”

    午夜子时,整间屋子都笼罩在昏黄的灯光里,朦胧迷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柔儿的已经悄无声息的闯进我的心窝,没有丁点的预兆,我没有发觉自己什么时候融进了你的笑容和眼泪。”

    “现在才明白,你真的该恨我的卑鄙,卑鄙的算计了你,卑鄙的掠夺了你的美好,卑鄙的夺来你的泪水。”

    “柔儿,你醒来好吗?总是睡着身子会熬不住的,你醒来我不再强求你什么,你要走我送你离开,我说真的——”

    说到这里楚苏竟然说不下去了,着的要送她离开吗?楚苏喉头酸胀,心窝子抽搐着,脑袋就要变成空白。楚苏以为自己一直不在乎她的离去,为何现在无法忽略心头的感受,每一种感觉都鲜明的难以忘怀。

    “还是舍不得放开你——”

    洛柔的眼皮开始跳跃着,睫毛一闪一闪的,眼角的一滴晶莹透亮的泪淌了出来。在这一瞬间,楚苏的整颗心算是落地了,可楚苏等了许久也未见洛柔睁开眼睛,楚苏便一直看着她的脸庞,从午夜到凌晨,楚苏竟不知道在何时合上了双眼,身子趴在床边斜挂着。

    清晨,洛柔睁开眼后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楚苏一脸倦容,胡渣浅浅的铺在脸上,发丝横搭在额头。洛柔平淡的如湖水的心跳动起来,而肚子也开始咕咕叫起来,几声下来便惊醒了楚苏。

    楚苏看见洛柔已醒来,一抹发自真心的笑容染上眉梢,整张脸不由得神采焕发,楚苏已经听见洛柔肚子的叫声,起身出去吩咐下人准备早膳。楚苏回过头来对着洛柔说:“起来出点东西吧。”

    念春跟两个丫头端着温水帕子进屋,念春灵巧的帮洛柔换好衣服,理好仪容。从起床到吃饭,洛柔始终一言不发,楚苏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每一个的动作,才发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悬着心坎看一个人,这种滋味好奇妙。

    楚苏离开不到一个时辰,洛柔见到了沐芸儿,惊讶之余也想得到,必定是楚苏请来的,为了唤醒自己吗,自己也就才睡一天而已。沐芸儿拉着洛柔在院子里散步,晒晒太阳,恰巧碰到个特别晴朗的天气。

    “沐姐姐,你来看我吗?”

    “是,你怀孕了,怀孕了的女人要多晒晒太阳,这样对小孩子有好处。”

    “沐姐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楚苏说了,无非是不想生下这个孩子,可你是个女人,你忍心亲手杀掉自己肚子里的那块肉吗?”洛柔犹豫着,沐芸儿继续说道:“不管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小孩子总是无辜的,他还只是个不晓世事的婴儿,你忍心一念之差就扼杀了他?”

    “我——”洛柔怎么忍心,她是孤儿,尝尽了没有父母疼爱的孤独,她也想陪着亲人一辈子,只是她的担心存在过,现在被楚苏击得粉碎。

    “你不忍心,对吧?你说过自己是洛柔,不管什么原因,你又何必活在季恩柔的影子里呢?”沐芸儿几乎确定洛柔不会是季恩柔,在这个年代,洛柔的勇气已经超过了一般的女子。“你跟楚苏之间的种种,你都需要勇气去面对,若要说楚苏没有给你幸福,那你一开始就想错了。”

    洛柔疑惑的看着沐芸儿,已经把沐芸儿的每一句话听进心里,只是为何沐芸儿这样说,洛柔不明白,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

    “在姐姐看来,幸福不是依赖男人给你的,幸福是要自己给自己创造的,别人没有给你你想要的,你就要怪责别人而让自己郁闷不堪吗?那就错了,没有了楚苏,你就要毁掉自己对生活的信念吗?”

    洛柔开始点头,理解了沐芸儿的长篇大论,“我想要的幸福何必一定要别人来给,对吗?”

    沐芸儿想洛柔是听懂了,“对,姐姐向来这样认为,你要有勇气面对眼前的一切,哪怕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苦难。”

    “我的苦难——楚苏——我该面对他?”

    沐芸儿未作出任何表示,也清楚洛柔心里的芥蒂就是楚苏,而他们的沐芸儿不想插手,洛柔该自己去作出决定。“你自己想就够了,其他人都是多余的。”

    “我?”洛柔心里既轻松又沉重,一切复杂而简单,洛柔只想扒开那层薄薄的雾霭,给自己一个答案。最后,洛柔向沐芸儿投去赞同的目光,一切本该简单而明了。

    “沐芸儿,谢谢你。”楚苏对着沐芸儿说道,两个人一同往外走,沐芸儿看了眼楚苏,说:“把你后院马房的白马送给我。”楚苏歪着头,何时沐芸儿的要求这么低了,楚苏浅笑着点头,表示可以。

    当沐芸儿骑着俊美的白马离去时,楚苏神情淡然,直到看不见沐芸儿的身影楚苏才回府。沐芸儿在楚府住了两天,两天都是陪着洛柔,楚苏看在眼里不敢去打扰,这会儿沐芸儿走了,楚苏也该去见见洛柔,不管她想不想见,楚苏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心里的渴望。

    沐芸儿到了半夏堂门口,勒住缰绳,正要下马时听得身后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沐芸儿回头看向来人,是慕容轩疾驰而来。慕容轩接近沐芸儿时停下来,眉眼间的俊逸神色仿若山水间的薄云浓雾,灵动而悠然。

    随即,沐芸儿脸色难堪,“你跟踪我。”慕容轩若不是暗中盯着自己怎会有现在的碰面。慕容轩无奈的笑笑,任凭沐芸儿怎么说,两眼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白马上的女子,孤傲而动人。

    “我若不是派人候着你,该怎么见到你?”慕容轩仰头坦露心声。

    沐芸儿才不相信慕容轩的来意如此简单,“怕是有什么事吧,你不是游手好闲之人,怎么说都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慕容轩爽朗的笑开,笑得沐芸儿不得不别开眼,忽然,沐芸儿夹紧白马的腰身,白马飞速离去,慕容轩也只好跟上渐行渐远的伊人。

    时值深秋,城外的景致别有一番风味,枯黄的杂草,石板路小道上,沐芸儿放慢速度,慕容轩跟在后面,一前一后,一个是灵动的淡紫色身姿,一个是白衣飘飘的俊公子。

    “最近我的麻烦真多,找我什么事?”

    慕容轩在后面,看不清沐芸儿的表情,眼睛随意地瞟向不远处的萧瑟风光,流淌过心底的是惬意,这样的生活慕容轩一直向往,却求不来。

    “你说楚苏?我跟他不一样,”慕容轩笑了,“我来跟你道别。”

    沐芸儿苦笑,怎么还有道别这一说,“你似乎早就说过要走了,到现在不是还在枫城?”

    “留恋枫城的光景。”慕容轩说得意味深长,意有所指,一双漂亮的眸子仅仅攫住身前的美丽光景。

    “枫城是美丽,事情也多,慕容轩,你最好直说,我已经没有耐心跟你胡搅蛮缠了!”沐芸儿的语气直白,慕容轩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还好骑马技术好。

    “沐姑娘的话误会了,慕容轩单纯的来看看而已,”慕容轩赶超几步与沐芸儿并行,“另外,慕容轩还有事相求。”

    沐芸儿不怀好意的看着慕容轩,要是眼神儿能杀人,慕容轩早就倒在沐芸儿跟前了。“我遇到的麻烦还真不是一般的多,说。”

    “暗中保护好洛柔。”

    “洛柔?”又是跟洛柔有关,沐芸儿锁紧眉头。

    慕容轩点头,“受人之命,洛柔不能出事。”

    “何人?”

    “不能说。”

    慕容轩摇头,沐芸儿猜着,依慕容轩的性子能请动的人不多,除了他老子没几个了吧。沐芸儿看着慕容轩耳畔随风飘飞的头发,想着这么一个淡薄之人穿梭于朝堂之上,“红尘乱事多啊——”

    “呵呵——沐姑娘感慨颇深!”慕容轩此时心情颇好,神清气爽,目光一直流连在沐芸儿身前身后,连同沐芸儿骑着的白马都觉得异常醒目。慕容轩的头脑里一直有个恶念头在作祟,慕容轩只好不断地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