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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娘娘万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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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素撇过头去,没再说话。这时,宫女们已经将食物陆续奉上,素素便将注意力转移到食物上面。“皇上,皇宫的食物,若没有遇上公主,素素本是一辈子都没机会吃上的,素素今晚一定好好尝尝!”

    素素举起筷子,突然停住了。“皇上,请!”

    凰弈天笑着动筷子,假意吃了几口,还往素素碗里夹了几样,素素一直埋着头吃,有时候连菜都夹不稳,自然了一会儿便不断地啃米饭。

    “素素这不是在跟朕一起品菜吗?呵呵——”凰弈天大笑,引得殿内的宫女们嘴角皆浅露笑意。素素更加窘迫,只顾着扒饭,得了空便瞄一眼凰弈天,却见他正盯着自己。

    一场紧张的饭局比上战场更慑人,素素送走凰弈天那尊大佛,在园子里转了会儿便休息了。接下来的几天,素素也不见凰如雪来找自己,自己每次想去找凰如雪时,绿芙和绿蕖都说皇上随时会来妃洛苑,请叶姑娘在妃洛苑静候,素素就悲催的在等着,总是不定时的见到凰弈天,也不知凰弈天哪来的兴致,总喜欢跟自己聊天,不能说总是很投机,每聊到尴尬时素素便转移话题。

    是日,凰弈天命人给素素引路去御花园等候,素素一个人站在御花园中央的小厅边上,四处张望也不见凰弈天,素素焦急的问着身边的绿芙:“绿芙,皇上是叫我们来这里等,对吧?”

    “对呀!”绿芙拼命点头。“说不定皇上临时有事儿给耽搁了,一会儿就到了!”

    素素只好耐心等着,想起这几日天天转皇宫,吃御膳房的美食,听宫廷乐师的演奏,这种高人一等的生活跟红叶谷的大同一家不一样,只能说人各有各的活法,谁叫凰弈天生在了帝王家,但是一个有骨气的帝王大多会励精图治,不平凡的帝王总是要忍受高处不胜寒的孤独。素素发觉,凰弈天真的如传言那样,一个积极向上励精图治的皇帝,皇宫里见不到污秽之事,人人恪尽职守,他是个好皇帝,好,素素反而说不出来他有什么地方令自己想保持距离,只是,心里不知不觉的看着那一道楚河汉界。

    御花园那边,几个美丽高贵的女人成群进队而来,掠见独自呆愣着的素素,颐指气使的态度瞬间显露出来。

    “哟,这不是妃洛苑住的民女吗?”宁妃讽刺着。

    “可不是吗?琪妃也附和着。

    素素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几个美丽的女人,想想应该知道她们是宫里的嫔妃,可素素不知该如何打招呼,心里担心他们觉得自己很高傲。

    “女婢参见宁妃娘娘、琪妃娘娘、如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绿芙半福下身子,对着眼前的三人从左往右恭敬地看了一眼,算是救了素素一命。

    “民女叶素素给三位娘娘请安!娘娘千岁!”素素赶紧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偏偏这几日连凰如雪的影儿都没见着。

    “说话可真省!”如妃搭腔。

    “她只是一介民女,哪儿懂宫里规矩!”宁妃杏眼上挑,审视着素素的相貌,可是让人心惊肉跳的,美是美,就是不知道懂不懂事儿。“叶姑娘刚进宫,本宫瞧着你怪单独的,以后常来本宫宫里,你说可好?”

    素素想了想,这个叫宁妃的是不是想拉拢自己呢,难道把自己当成是要入宫的秀女了?“民女不能常去宁妃娘娘宫里了,民女终归是要回民间的,哪敢随意闯入娘娘们的寝宫!”素素以为自己没有伤了她们的颜面,可要知道宫廷里聪明点的女人都忍受不得别人的拒绝。

    “宁妃姐姐,我看她是不想去!”琪妃火上浇油。

    “宁妃姐姐,算了,她一个低贱的女子去您宫里也是碍事儿,您还是欢欢喜喜的迎接皇上的驾临!”如妃圆了那个缺口,却不知正在点燃另一包火药。

    素素脚底板都在冒冷汗,一个个的说话跟机关枪似的,句句都是刀,还杀人不见血,素素干脆闭口不言,却再次惹怒了心高气傲的宁妃。

    宁妃咬牙切齿,心里怒火中烧,想到皇上已经很久没去自己那里了,就遏制不住的想踢人。以前天天呆在霓云宫,后来搬去了银月宫,一年去不了自己屋里几次,更不可能像云妃那样身怀龙种,母凭子贵了。

    “叶素素,本宫看你是给脸不要脸!”宁妃大怒,一只白嫩的手臂从空中挥来,素素只想躲开,再反扇回去,心里没来由的火大。

    然宁妃结实的一巴掌被凰弈天挡住,凰弈天大手捏痛了宁妃的手腕,用力一甩往,宁妃踉踉跄跄的扑向一边,被琪妃和如妃扶住,三个人惊慌失措,压低了音量说:“皇上!臣妾参见皇上!”

    “你们这是想做什么?”凰弈天挨着素素,就像素素倚在他怀里,谁也欺负不了。素素心安了些,没有被无辜的打一巴掌,要是她打了自己,自己非得还了回去,凭什么一不顺心就打别人,若都是人就该平等。

    “臣妾——臣妾——”宁妃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满眼的恐慌,要是没有被凰弈天撞见还好,被他撞上就该抱着必死的心了。“叶姑娘出言不逊,对本宫大呼小叫!”宁妃信口雌黄。

    凰弈天剑眉上翘,冷着眼瞧着不知死活的三个女人,嘴边一丝讽刺的笑意。“出言不逊?宁妃,朕看你是想去长天宫住着了!正好那里很久没有新人进去了——”凰弈天拖长了音量。

    宁妃一改之前的嚣张,身子颤抖,声音也颤抖。“臣妾知错,臣妾不该和叶姑娘斤斤计较,臣妾知错,求皇上宽恕!”

    宁妃在宫里住,怎没听过长天宫是什么地方,长天宫就是冷宫,到死也出不来的鬼地方。十多年前有个妃子心生妒意,下药伤害了皇后怀里的第一个皇儿,皇后娘娘由此不能生育,皇上大怒,将那妃子打得半死,瞒着皇后丢到了冷宫,那妃子天天被折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几年前那妃子病死,皇上只是叫人丢出宫了。

    宁妃满脸的冷汗,一滴汗珠滑进了眼里,呛得满眼泪花。“皇上,臣妾知错了——”宁妃哀求着。

    凰弈天始终不说话,他最讨厌的是后宫的勾心斗角,污蔑陷害,只要被自己亲自撞上决不轻饶。“宁妃,看来朕该杀鸡儆猴,整整这后宫的风气了!”

    宁妃和琪妃、如妃纷纷下跪,颤抖着哭诉起来。

    素素眼角泛酸,怎么活生生的上演着后宫戏,难道会出人命吗?素素用胳膊肘碰了下凰弈天,凰弈天回过身看着素素,满眼疑惑,小声的问:“怎么了,素素?”

    “皇上,不要动杀怒,那样不好!”素素是想劝服凰弈天被随意杀人,更不想因为自己让别人拜拜丢掉性命。

    凰弈天本是疑惑着的,看出来素素不想因为她杀人,凰弈天想了想,此时动怒的确有伤大雅,估计宁妃也会消停一阵子。“宁妃,你下去吧!再有犯,长天宫的大门随时候着你!”

    “臣妾谢皇上隆恩!”宁妃侥幸逃脱,扯下一脸的惊慌。

    “滚!”

    宁妃等人慌慌张张的离开御花园。

    凰弈天转身,一脸温柔的笑对着素素的琉璃明眸,素素想,原来人可以这么复杂,这皇宫仿佛是养活了一群求生意志最坚强的人。

    “素素,朕是来给你送一件礼物的,就看你喜不喜欢?”

    素素想不出来会是什么东西,明眸里燃起好奇的火焰。

    “皇上叫素素来这里等着就是为了给素素礼物?”素素明眸里尽是火焰,眸光闪烁也灼热了凰弈天的身心。

    “是,制造司刚刚才赶完,朕便亲自去取了,才命你在此等侯,素素是等不及了吗?”凰弈天坏笑,顿时神清气爽。

    “哪有?”素素窘迫万般,尴尬的嘟起红润唇瓣,对凰弈天莫名其妙的笑意不解,怎么就喜欢取笑自己了。“皇上拿来的是什么?太贵重的素素可不敢收!”素素想,自己虽然也爱银子,银子不是万能的,但没银子寸步难行。

    凰弈天一招手,远处的李齐成小跑过来,递上黄色绸缎包裹着的东西,凰弈天扯掉黄色绸缎,露出一双鞋底儿翠色浑然的鞋子。素素估量着,应该是价值不菲吧,是用玉做的吗?

    “去年年贡时,西北边疆的扈将军命人送来一块翡翠石,听说是从歧国缴获的战利品,昨日朕想起来那块石头,便叫人打造了这双鞋底镶玉的翡翠鞋,你来试试合不合脚?”

    “皇上怎么知道这双鞋子的大小适合素素?”

    “连这个都不能了解的话,那些个宫女也该当到头了。”

    素素错愕,难道绿芙和绿蕖都那么灵通,随便看一看自己的鞋子就知道自己脚有多大?素素记得以前自己都是穿三六的鞋子,不知道这里是怎么丈量的。

    凰弈天推着素素往亭子里的凉椅上坐着,素素疑惑,为何最近好事都往自己身上撞,这个就叫时来运转吗?凰弈天正打算动手拔掉素素的鞋子,素素伸手挡住了,他怎么就动作这么快。“皇上,鞋子虽然漂亮,可是素素受之有愧,还是赠送给皇后娘娘吧!”

    凰弈天顿时停下手头动作,坐在一边,双手紧紧握着那双翡翠鞋子,脑袋微微后仰,一头乌黑的发丝尽散落在椅子上。渐渐合拢的双眸昭示着他的不悦,素素心头一惊,这么容易就引起他的反感了吗,因为自己拒绝了他,真的是伴君如伴虎,素素很想离开这里了,这些天很开心,素素会记住的。

    “弈天——”

    如铜铃般悦耳的声音回荡在凰弈天耳边,凰弈天舍不得睁开眼,神情莫名复杂,良久,凰弈天睁开了眼,满眼澄澈的盯着素素。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吗?”

    “认识,从来没有忘记过。”

    素素歪着头看着走神儿的凰弈天,怎么眼神越来越怪了,自己叫了他一声弈天,就慢慢的睁开眼了,素素还以为他要一直闭着眼养神。“你还好吧?”素素很担心凰弈天这副样子,比他阴沉着脸还吓人,难道他一直活得这么累吗?

    “素素,”凰弈天浅露笑颜,满目怜惜的看着素素,将鞋子碰到了素素眼前,在刚才,凰弈天几乎以为是风曦在叫自己,只有文嘉和风曦那样叫过自己,当然后来素素也喊自己弈天,只是现在不敢喊了。“来试试鞋子吧!朕曾经想过给曦儿做一双的,可惜她没那福气见到了!”

    素素也不动了,注视着眼前眸光失落的男人,是不是每个有作为的帝王身后都埋藏着一个深入骨髓的爱人,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凰弈天脱下素素的旧鞋,将翡翠鞋套在素素脚上。

    “起来走走,看沉不沉?”

    素素刚起身便感受到鞋子的重量,每走一步都像是拖着几斤重的石头,走路极不自然,反而压得心头沉沉的。素素正要转身,却也被沉甸甸的鞋子绊倒了,凰弈天顺势接住,将素素放在了凉椅上,接着动手把素素手头的翡翠鞋子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