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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把他给惹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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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空间陷入了沉默,两个人各自思索着,似乎是同一件事,但是却又不是一件事,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锦煜打破了这种宁静,眉头深锁,目光坚定的说道:“就算你是皇后我也不会放手。”

    长君看着锦煜,不知道这话是从何说起,怎么就说到皇后身上去了。但是听语气,却没有了刚才的紧张不安,而是带着坚定,那坚挺的脊梁,豪不屈服的气势,像是在宣誓,更像是宣战——对皇上的宣战。

    莲儿坐在软榻之上,手里面拿着一本精编的诗经,眼睛一直就没离开过书,表情似乎是波澜不惊,可是内心却是焦急万分。现在莲儿在宫里虽是越来越得宠,可是这危险却是更多了一层,先不说别人,就蒋美人便也是对她恨之入骨了,可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关联。

    不知不觉莲儿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想不出来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微微把眉头皱了起来。

    “莲儿,你这书看了将近一个时辰了,怎的还没有翻上一页?”小冉疑惑的问着她。

    同时又把熏炉的盖子打开,放入了些香料,莲儿看着那香烟袅袅的烟熏从熏炉盖上的小孔幽幽的飘了出来,还伴随着淡淡的香气,细闻便知这是莲花独有的清香。

    放下手里的书,同时也忘记了刚才的小冉刚才所问的话,开口说道:“小冉,这香料是哪来的?”

    小冉抬头看着她说道:“这是上次皇上赏赐时一同赏的,这些天忙,就忘了还有这么个好东西,今儿个才想起来。”

    闻着这淡淡的香气反而让莲儿的心身安静下来,闭上眼睛,轻轻的靠在软榻之上。自打进了宫就没有在熏过香料,在宫里只有美人以上级别的人方可使用,尤其是这夏池香更是一等一的上品。

    之所以叫做夏池香,就是因为此香是由莲花提炼出来,但是提取的过程非常复杂,是取之蕊尖顶端,所以一朵莲花也就只能提取少之又少的一点。香气没有别的香料那样香气逼人,但是却有着清淡自然的幽香。

    原来第一次见面皇上便已经留心了她的话,所以选择让她住盛莲苑也不是随意安排的,而是有意而为之。

    莲儿的心又有微微触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把心情平复了下来。

    顾府内一个清脆却又骄纵的声音传了出来:“娘,你快看看我的这身嫁衣美不美。”清婉把那火红的嫁衣放在身前比量着。

    “我的婉儿最美了,怎么样都是好看的。”此刻的顾夫人满脸的慈爱,像是一个善良的亲,哪里还有设计把幽莲赶出府时的阴险与毒辣。

    片刻过后又拉起了清婉的手说道:“婉儿,明日你便要嫁为人妇。娘也不能时时刻刻的在你身边,所以你要记得保护自己……”

    顾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清婉就表现出了不耐烦,从紧紧被握住的手里抽了出来,皱着眉头说道:“娘,我叫你来是看看我这身衣服的,可不是来听你唠叨的,再者说,你这话都已经说了多少遍了,烦不烦呀。”

    说完之后又自顾自的忙起了其他的嫁妆,也没有看见顾夫人暗淡的眼神。顾夫人也从没想过,女儿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让自己下不来台,虽说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个好人,但是无论自己对别人再狠,对自己的孩子确实打心眼里的疼。

    然后带着些愤怒,又带了些伤心,离开了清婉的房间。清婉是没有意识到什么,她只知道明天就能嫁给王公子,就算他不是心甘情愿娶她,可那又怎样,现在终究是自己得到了他,所以这次是她顾清婉赢了顾幽莲。

    想到这儿,就更加的兴奋,一种胜利感像是泉水一般的从心底涌动出来,真恨不得现在就嫁过去。

    这夜晚的皇宫就像是黑暗里的一牢笼,里面关押着**,阴谋,还有杀戮。

    现在的夜晚像是初冬般的寒冷刺骨,可是天上的星星却是格外的明亮,安静的夜晚没有一丝的声音,像是被冰冻一样,只有那光秃秃的树在黑夜里摇曳,拼命的摆出自己的姿势,与这寒冷的夜晚做斗争。

    莲儿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个暖炉,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外边,等着皇上的到来。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嘴角还微微上扬刻意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皇上驾到!”高亢又尖细的声音喊道。

    只见一个身着绣龙纹黄袍的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微微的行礼用温柔似水的声音说道:“奴婢,参加皇上。”

    只见一直修长的手向她伸了过来,扶起她说道:“莲儿,还自称奴婢,现在是不是该改了,嗯?”他就这样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的眼睛,风流不羁的说着。

    莲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称呼错了,自从进宫到现在,虽说之前也已经是侍女,也是皇上的女人,但是却是没名没分的,也是属于宫女级别的,一时之见也就忘了改口这回事。于是又轻轻的说了一句:“臣妾知错了。”

    只听那人仰头大笑起来,可见是有多么高兴,然后说道:“莲儿呀,你这自称臣妾,可比自称奴婢好听多了,记住了,以后就这么叫。”听着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叫自称臣妾还真不是一般的动听美妙。

    听着皇上的笑声,莲儿没有感到心安,身上紧梆梆的神经也依旧没有松动。他扶着莲儿一同坐在了软榻之上,莲儿命人把银耳羹端过来,给他品尝。

    莲儿的手一直被他紧紧的握在手里,手心处都已经热出了微微的细汗,本来就不自在的她现在就更加的难受,想挣脱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一直被案几的那本诗经所吸引,一直在翻看,过了片刻后转过头来,用那桃花眼看着她问道:“莲儿,你喜欢这诗经?”

    那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让莲儿瞬间摸不到头脑,于是打太极般的回道:“臣妾对这诗经也谈不上喜欢,只是偶尔翻阅一下,正巧今日被皇上给瞧见了。”

    莲儿流露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感受着周围紧张的气氛,天知道她有多紧张。皇上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放声大笑道:“哈哈哈,莲儿可是被朕吓到了,你看你笑的脸都僵硬了。朕又没说不让你看这书,你怕什么?”

    俩儿假装有些生气,顺势把手从他的大掌中抽了出来,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莲儿的脸都笑僵了,可不是被他刚才给吓得,而是练习了一下午,才会僵硬的。

    见她把手抽出,他也没有生气,只是冲着莲儿宠溺的笑了一下。在他眼里能看到莲儿有这样娇羞的一面实属不易。却不知莲儿只是不想让他握着自己的手罢了。他拿起手里的那本诗经,念到。

    鸳鸯于飞,毕之罗之。君子万年,福禄宜之。

    鸳鸯在梁,戢其左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

    乘马在厩,催之秣之,君子万年,福禄艾之。

    乘马在厩,秣之催之,君子万年,福禄绥之。(选自《诗经鸳鸯》)

    他的眼神格外认真,语气平稳而附有深情,与平时那风流不羁的样子完全不同,莲儿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篇,却偏偏念出了这一篇。

    看着他放下了书,用一种几乎可以穿透她的目光望着莲儿,里面含有的东西太多,那灼热而又深情的目光本是不该出现在这位风流皇帝身上的,可是恰恰莲儿现在正被这热炎燃烧着,不同于锦煜的那种温柔似水,而是**裸的霸占之意。

    莲儿有些抵挡不住了,地下头不在看向他,然后听见他说道:“莲儿,你可愿与我同做这忠贞不渝的鸳鸯?”

    他满脸的期待,期待莲儿能给与他想要的答案。就在这时,小冉端着银耳羹过来了,儿莲儿本就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正好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

    接过小冉手里的银耳羹,保持着笑容说道:“皇上,尝尝这银耳羹吧,温润去火。”莲儿端到他的面前。

    他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脸上的怒气衬着整张脸通红,他突然打翻了莲儿手里的青玉碗,喊道:“你们都给朕滚出去。”

    进宫到现在,莲儿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谁发这么大的火,莲儿的脸被吓白了,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可是现在要怎样才能弥补呢,不知道。此刻的莲儿的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见她脸色不对,他也是知道了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过激,神态也稍微放松,但是依稀还是能感到那股子的怒气,说道:“莲儿,你可愿与我同做这忠贞不渝的鸳鸯?”

    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又问了一遍,他希望能听见肯定的回答。

    儿莲儿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皇上,这后宫里的女人太多,而皇上只有您一个,您说与臣妾做一对鸳鸯,这可能吗?”

    可能是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质问,本来有理的他,此刻却不在振振有词,满脸的疑惑,与不解。

    而莲儿见势大好,继续猛言说道:“您想要臣妾对您一心一意,可是您有何曾对臣妾一心一意?我只愿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他看着莲儿的眼神更加的疑惑,这些话是他未曾听过的,所有的女人都只会讨好他,如果这话是说给任何一个人听,想必那人都会兴奋的不眠不休。怪就怪在这些话他断然不会说给别人听。

    看着她那双清如水的双眸,安静平和,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话,提起衣摆,踏出了盛莲苑。

    皇上刚走,莲儿那颗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但是放松之余又感到一些惋惜,原本打算今晚请求皇上让长君进宫来相见,现在算是鸡飞蛋打了,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忧。

    小冉进来后,忙跑到她身边看看这,摸摸那的,眼神那个焦急,问道:“莲儿,皇上是不是动手了,你哪里伤了,快点告诉我呀?”

    她站了起来,在地上转了一个圈,笑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可有受伤的地方?”

    小冉又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确定没有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吓死我了,皇上生起气来还真是可怕,你这是又哪招惹到皇上了。”

    “我可不敢招惹他,就是说了些实话,可见呀,忠言确实逆耳。”莲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小冉则是在收拾在上的污渍。

    看着那地上的残骸,莲儿惋惜的说道:“真是浪费了好好的一碗银耳羹。”

    “莲儿,你穿这身红色的锦缎绣花裙吧,大气又上档次。还不让那些个女人妒红了眼呀?”小冉帮莲儿挑选着今天要穿的衣服。

    每三年一次的选妃,还有宫女直接被册封为美人以上品级的妃嫔,册封第二日都要去太后宫里面见。向她这样的一步步升上来的只要去皇后宫里聆听教诲便好。

    看着小冉手里拿出的那间大红色裙子,莲儿不满的说道:“小冉,我只是去听皇后讲教,又不是去选美,不用穿的那样争奇斗艳。就穿那间淡粉色柳叶边的裙子便好。”

    对着镜子,挑选着简单又不是风雅的发簪,然后又挽了简单但又大气的发髻。镜中的莲儿,两片弯弯的柳叶眉,像是随风荡漾的小舟,明亮的眼睛衬托着整个五官都那样有神,高挺的鼻梁下面一张圆润粉淡的嘴。

    莲儿微微一笑,很满意今日的装扮,不太刻意的去雕琢,却又清新宜人。

    一路上小冉跟莲儿说了很多的规矩,这还是她特意去打听来的。莲儿也就听着,有事时候还给个回应。说是见皇后,但是此刻也没有什么紧张的,一路上也比较清闲,偶尔能听见地上的飘落的枯叶,发出“刷刷”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来到了凤仪宫,这是莲儿第二次进入这宫殿,离上次被封为侍女,也没有多长时间,眼下又要被进封。

    到的时候皇后娘娘还没有出来,不过赵美人、梅夫人还有刘美人已经到了。莲儿按照规矩弯身行礼道:“各位姐姐好。”

    梅夫人在这里算是品级最高的,所以开口说道:“妹妹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莲儿也不客气的站了起来,坐到了梅夫人的对面,赵美人的左边。梅夫人的衣着也是简单淡雅,没有过分的张扬。但是刘美人却不会遮掩身上的光芒,把自己美丽的地方都特意的突显了出来。

    身旁的赵美人,依旧是把做好最贵的东西都穿在了身上,不管适不适合自己,可能在她的概念里,只要是贵的东西,就都是好的,穿戴上就一定不会出错。

    莲儿没忍住的笑了出,就算上次自己主动与她修好,实际上以她的这种性格是根本不会当回事的,也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该讨厌莲儿依旧讨厌。

    她目光就直直的看着莲儿,说道:“顾美人你这是笑什么,有什么好玩的事,说出来大家一起笑笑。”

    她没有什么好意,向莲儿询问,但是莲儿也不能就说,看她穿的像个花枝招展大柳树吧,灵机一动就说道:“我就是突然想到一个故事,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

    莲儿用手帕遮住了半张脸,轻轻笑道,只见刘美人似是有了兴趣询问道:“什么故事呀,顾美人说来听听。”

    莲儿把手帕拿了下来,然后嫣然一笑的说道:“从前,森林里有一只很有钱很有钱的丑小鸭,它的钱很多,但是长得却很丑。它的邻居是一只白天鹅,雪白的羽毛,没有一丝的杂乱,丑小鸭羡慕它的美丽,于是就花了重金去寻找像天鹅一样的美丽的羽毛。终于有一天它找到了,它披上了那身洁白的羽毛,便以为自己是是世上最美的,但是隔壁的天鹅却已经学会了飞翔,翱翔在了蓝天白云间。它又不服气了,于是拼命的爬到了山顶上,以为自己也会飞翔,纵身一跃,跳了下去,第二日有只鸭子路过,踢了踢面前的丑小鸭,说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呀,这么丑’说完转身走了,只留下了丑小鸭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