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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再见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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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哎,我怎么把这忌讳给忘了,都怪我。”

    看着这恩爱的一男一女,心里滋生一些情绪。虽然他们生活不是很好,或许是贫穷,但是能为心爱的人生下孩子,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幸福的事情?

    不忍在听下去,莲儿加快了步伐,来到了大殿。一个看上去资历很高的和尚走上前说道:“敢问施主有何贵干?”

    花白的胡须,就连眉毛都是一样的雪白。瘦弱但却显的强健,眼角也有了很多的皱纹。头上戴了一个黄色金边的帽子,身上还披了一件袈裟。

    莲儿双手合十深深的鞠躬,然后开口说道:“敢问可是方丈大师?”

    “老衲正是。”他一只手放在胸前,还拿了一串佛珠,慈眉善目的说道。

    正巧了,莲儿赶紧的说出自己的来由:“还要麻烦方丈大师了,我是想为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做一场法式,超度他的亡灵早蹬极乐。”

    “阿弥陀佛,愿孩子早蹬极乐,施主,明日老大便为您做这法式。”那慈祥的脸上也稍稍带有了一些悲伤之意。

    事情已经敲定,莲儿没有离开,她双膝跪在蒲团之上,双眼紧闭双手合十,祈祷着什么。

    没过多久,莲儿身旁也有人跪了下来,可是身旁那人身上淡淡的墨香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果然,是他,这个世上除了他或许再也没有人身上会有这样的气味。

    感到了莲儿灼热的目光,他也看了过去,那个望穿秋水的眼神,包含的多少了思念,还有深深的内疚。

    “莲儿许了什么愿?”他就这样轻轻的说着,似乎都忘了眼前的的女子是对他恨之入骨的,就像一个相处了很久的朋友一样。

    莲儿的心里有愤怒,可是一大部分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是害死爹爹的凶手,而是他骗她这样深,他明明就知道的自己是顾丞相之女,还故意隐瞒接近,或许这从一开始起,这就是一个圈套,一个早已为她设计好的圈套。

    这个从进宫起就一直对自己好的朋友,原来也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无论许的是什么,也都与国师大人无关。”莲儿狠狠的说道,不再看他,起身走了,没有一点不舍。

    一身白衣就这这样静静的看着莲儿走远。没关系,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因为我也许了愿,愿你得到你想得到了一切,墨阳心里默默的说道。

    夜幕降临,莲儿在空荡荡的房间不知该做些什么。可是这样安静的夜晚却是最容易引起深思。

    此刻莲儿心里是难过至极的,算来算去,身边连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爹娘没有了,孩子没有了,朋友,也没有了。

    呵,自嘲的笑了笑,现在如果能有一杯酒该有多好。

    一阵敲门声扰了莲儿的遐想,一开门,只见一席白色的衣服在月光下像是被清水洗礼了一般,皎洁明亮的眼神有一丝忧伤。这个场景多熟悉,在不久之前,这个风情如画般的男子还在一点一点的教她医术,还是有说有笑的,可是现在,却形同末路。

    没有寻得莲儿的同意,他就径直的走了进去。莲儿被气的想要发怒,站在他的身后大喊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害死了我爹爹,却又故意接近我,现在事情既然已经败露,你还来纠缠我做什么?”

    她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只是怒气冲冲的宣泄着,宣泄着对他的不满。

    墨阳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心疼就像是在剜他的肉,“莲儿,你想杀我吗?”活着这么多年,唯一一件让他后悔的事情就是害死了顾丞相。

    “杀你?我现在恨不得一刀一刀的把你的肉割下来喂狗。”莲儿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恶狠狠的说着。

    可是莲儿心里却从来没有想要杀了他的想法,这样的她连他自己都恨,心心念念的为父报仇,到头来仇人就在眼前,却没有了勇气。

    这样一句话就像针扎在墨阳的心上,这不是他意料之中的吗?可是从莲儿的嘴里说出却还是心痛。

    他从袖口拿出了一把刀,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又看向莲儿,说道:“莲儿,能死在你的手里,我也不枉此生。”

    “哼,你以为我不敢?”莲儿讽刺的说道。

    可是墨阳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

    看着他这个样子,莲儿却很生气,他是不是以为她不敢杀他,或是舍不得杀他。冷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佩剑,对准了墨阳的心脏刺了进去。

    鲜血染红的他白色的衣袍,在左胸口处那一大片的鲜红刺痛着莲儿的双眼。连连退了几步,又看了手里的佩剑,那剑尖上的血还在往下滴,“啪”的一声,剑也掉在了地上。

    “莲儿,为什么……不,不在深一点,那,那样你就真,真的报了仇。”他虚弱的说着,嘴角一抹淡淡的笑,脸色已经苍白,就连唇上也没有了颜色。

    惊慌了片刻,莲儿马上跑过去,扶起颤抖的墨阳,说道:“告诉你,你想这样轻易的死,门都没有,听见了吗?”

    这就是墨阳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这辈子听见最动听的话。

    第二日,白天莲儿忙着超度的事宜,一天下来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但是想起了墨阳还没有醒过来,想过去看看,又想着他就是失血过多,没有生命危险,又纠结了起来?

    推开门,莲儿见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墨阳,由于失血过多脸色没有依旧苍白。看了一眼后,莲儿就打算走的,突然一只手抓住了莲儿。

    墨阳醒了,准确的来说,就是他早就醒了,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莲儿,但是看她转身要有,难以自控的拽住了莲儿。

    一回头看见了已经清醒的墨阳,由于牵扯,带动了伤口,额头上一丝细汗。

    “莲儿,原谅我。”他沙哑的声音莲儿听的有些动容,也是于心不忍。

    “墨阳,让我原谅你那是不可能的。”莲儿刚说完,明显就感到了握着自己的手明显的一颤,随后又说道:“但是,如果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可以不在恨你。”

    看着沉默的墨阳,莲儿心里一酸,呵,或许是她太高估自己了,在墨阳的心中她也是只是举足轻重的一人罢了。

    “莲儿,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最后墨阳还是说了,虽然说的根本就不是莲儿问的,但是还是能听出这背后必有个很大隐情。

    墨阳只是奉命行事,可是他奉的是谁的命?如果没有猜错,这背后的人就是那天天与她同床共枕的皇上。

    这样一想莲儿也是浑身一冷,为什么事情会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呢?她不敢想象那个天天宠着她疼着她的人会是这件事的幕后之人。

    或许这也就找到了一个不再恨墨阳的理由。

    “墨阳,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认识过你。”莲儿很无力,这是从心底萌生而出的,可是这也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他有些着急,这话听得心里难受,脱口而出道:“可是遇见你却是我最美的事。”

    莲儿只是愣了一刻,而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莲儿刚到了宫门口,就看见了那一抹明黄,桃花眼里满是思念,嘴角微微的笑意也是在诉说着他的心情。

    可是这一切落在莲儿眼里却是那样的虚伪,或许对她这样的容忍,这样的宠爱也是想从她这得到些他想的得到的东西。

    所以他所做的一些她不会在感激,只会让她感到更加的恶心。

    “莲儿,朕终于把你盼回来了。”说完就把莲儿紧紧的拥入怀中,激动不已。这些天他是日日盼夜夜盼,终于把他的莲儿给盼回来了。

    莲儿心生厌烦,挣扎开来,“皇上,臣妾刚从宫外回来,这身上粘的全是民间的俗气,不干净,别惹了龙体。”

    皇上一听没有说话,也没有在拥着莲儿,只是轻声说道:“那好,你在外面也算是奔波了几日,你就自己回去吧,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莲儿看看他,勉强的笑了笑,说了声“好”。

    也算是出了趟远门,回到盛莲苑,小冉就给莲儿准备好了洗澡水,让她洗洗这一身的尘埃,也算是圆满归来。

    “哎,小冉,我怎么没见过你这身衣裳呀,还有这个发簪也是新的吧,都没见你带过呢。”莲儿随口的问了几句,就又闭上眼睛享受着温水到来的舒适。

    可是小冉的颜色却有些不自然,说道:“啊,这个以前就有,可不是莲儿忘了吧。”

    “嗯,这也是,有可能是不记得了。”莲儿随口应和着。

    几日不见这院里的花就争相恐后的开出了花骨朵,又是一片春意盎然,莲儿只是随便的除了一件普通的白色纱裙,头发还没有干,湿哒哒的披在后面。

    没过多久,便来了贵客。

    “德妃姐姐,您怎么来了,理应我去问候您的。”莲儿急忙上前热络的说着。

    德妃的灿烂的笑着,端庄典雅的气质任事谁都学不来的,“听说妹妹回来了,我这就眼巴巴的赶过来了不是。”

    莲儿与之相视一笑,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又吩咐小冉去泡了一壶碧螺春。

    “妹妹这院子虽然偏,但也是收拾的雅致。”德妃品了一口茶,又四处的看了看。

    “姐姐真是夸奖我了,我这小院子,跟姐姐的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值得一提。”莲儿献媚的说道,虽然同德妃姐妹相称,但是自从上次一别之后,总感觉同她疏远了许多。

    德妃只是笑了笑,没有在说什么,似乎也认同莲儿的说法,随后莲儿后又问道:“不知德妃姐姐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从她一近来开始,莲儿就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妹妹真是蕙质兰心,此次前来还真是有一事要同你商量。”德妃也没有否认,笑着说道。

    莲儿也是含笑相对,看着德妃,示意她说下去。

    “妹妹,我想现在时机到了。”德妃有些激动,甚至有些安奈不住,就连眼神都是那样的雀跃。

    莲儿听懂了德妃的话,只是就算时机到了该如何去做呢?

    看了莲儿疑惑的眼神,她则站在了起来,在莲儿的耳边轻轻的说着……

    据说是南朝的人又引的皇上龙颜大悦,现在正在处理这件事情,所以今夜就不过来了,让莲儿早早的歇息。

    也好,不见到也省的心烦,但是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是要查清楚的,等解决了皇后的这件事后,就要开始暗查爹爹到底是知道了什么或是有他的把柄才被陷害致死。

    晚上莲儿却失眠了,寂寞宫廷冷,风吹着树,树迎合着风,就算不甘心,也要继续迎合,否则一切的忍气吞声都将毫无意义。

    回宫第二日莲儿便开始高烧不退,皇上忙,没有时间过来,现在后宫的一切事物也是有梅夫人代为打理,更何况梅夫人同莲儿的关系也是要好,理应是要过来。

    “太医,临夫人这病,可有的医?”梅夫人焦急的询问着。

    那个太医也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回梅夫人的话,微臣查不出临夫人体内有任何寒症,但这确实是高烧不退,微臣学艺不精,当真是不知道临夫人是热是因何而起?”

    叹息着,摇着头,一脸的无可奈何。梅夫人一听更是急,从来都是温柔安静的她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

    她皱起眉头,大声的喊道:“告诉你们,临夫人是皇上最看重的人,如若你们医不好,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下场是如何。”

    这样一声居高临下,还真是把所有人吓了一跳,五六个太医纷纷跪在地上,磕着头,说一定要进最大的能力医好莲儿。

    莲儿虽然昏迷不醒,可是却是有意识的,听见梅夫人为自己这样,她的心里说不敢动那是假的,看来这个姐姐是真心待她好,冰凉的内心也划过一丝安慰。

    结果到了第三天,莲儿的高烧不但没退,反而更加的严重,脸上红扑扑的,身上也是滚热,嘴唇也都起了白皮。

    梅夫人却焦躁难安,怎么莲儿的命就这样的不好,这赶回宫就又出了这样的事。可是也只能干着急,太医都没有办法,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沉默的时候,德妃突然开口说道:“梅夫人,有句话我不知当将不当讲?”

    眼下都这样的情况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急忙说道:“德妃娘娘有话就请说?”虽然现在是她在管理后宫,怎么说德妃的位份还是比她的高。

    “梅夫人,临夫人这发热既然不是生病引起的,想必就只有一种了?”德妃看着梅夫人,梅夫人也是好奇的盯着她,又听她继续说道:“那就是巫蛊之术。”

    听了德妃的话,梅夫人也是有点信服的,早就听说过,有人会用巫蛊之术来害人。现在莲儿起热的原因没有查出来,被下了巫蛊也是有可能的。

    自己思考了片刻,说道:“翠香,现在命各宫各院的所有人都出来,给我挨宫挨院的查。”最终梅夫人还是下了这样的命令,无论如何也是先救莲儿的命要紧。

    德妃又看向小冉,说道:“小冉,你也跟着去,一定要在找到的第一时间回来禀告。”

    听见德妃的说的话,小冉点点头,跟着翠香一同走了出去。梅夫人也没有说什么,让莲儿身边的人跟着也是理所当然的。

    “搜,给我仔仔细细的搜,一处都不能错过。”翠香大声的喊道,只见所有人都是翻箱倒柜的,就连一个小小的缝隙都没有放过。

    很快,翠香就带着所有人回了来,梅夫人急忙问道:“翠香可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