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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或许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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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过去把伞给她,让她知道你在担心她,二是转身离开,当什么都没看见,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离开,何必让她看到你这伤心的模样?”那时候,他眼里的痛苦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结果她陪着他在雨里晃悠了一夜。第二天,她染了风寒,他发高烧,他们一起住进了医药所,可即使病得迷迷糊糊,他仍旧唤着他的雪姐。

    “人总有脆弱的时候,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想哥哥了,可以看看天空,他一定也在天上看着你。”笑容虽然很淡,可却很温暖,让悲凉的心变得温热:“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为什么……喜欢上官老师?”

    “因为她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人。”很云淡风轻的一个理由,可却重得长安万千少女都无法取代,重得让他甘愿舍弃一切,背负不堪的骂名。

    “那么还会有第二个吗?走进你心里的人。”

    “或许会,或许不会。”如果他爱着她一辈子,那么她的心也会痛一辈子吗?对他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是否也能像他对上官老师一样,亘久不变?

    “孟越风,爱是什么?为什么爱不得的人痛苦,相爱的人也一样痛苦?”

    “因为爱都是贪心的,爱得越深,想要的就会越多。”你对上官老师也是这样吗?所以才会露出这样的忧伤:“我和谁在一起,和谁亲近,她何曾在乎过?”

    “楼上师的问题,不妨想想自己为什么要跳舞?为什么想进芙蓉殿?或许就会有答案了。”

    为什么要跳舞?因为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为什么想进芙蓉殿?不知道。

    “寤寐思服,辗转反侧,这就是我对你的感觉,我不奢望你马上能回应我同样的感觉,可是那个让你有这样感觉的人,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比他更能让你幸福。”

    她和他,或许都一样。

    啪啪啪——

    突如其来的鼓掌打断了蒋若翩的思绪,不知不觉中,一支舞原来已经结束,徒留几缕清风吹拂着飘落的花瓣,渲染着余韵。

    “跳得好。”赞扬的声音传来,蒋若翩抬眸望去,来人衣着华丽,英气非凡,一看便知是达官贵人。看她傻愣愣的,饶有兴趣地调笑道:“刚才,在想情郎?”

    蒋若翩恍如五雷轰顶,恼羞成怒地吼道:“想你的头啦!”

    “不是吗?可你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那么一回事啊!”孟逸祥意有所指地打量着她微微泛着红潮的脸,蒋若翩更是窘迫了,好不容易才压下了不知往何处发泄的怒火,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我的表情怎样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请让路。”

    “请。”孟逸祥十分有礼貌地让到了一旁,蒋若翩横了他一眼便动身离开了。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孟逸祥眸中流露着异样的忧伤。曾经,那个人也像她一样翩翩起舞,那时候她笑靥如花,柔情似水,只是他终究辜负了她。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走上前来,提醒道:“大人,该起行了,夫人一定在家里等着您呢!”

    孟逸祥暖暖一笑,拾起蒋若翩遗下的花枝,置于鼻尖闻了闻,接着又把仍然生气蓬勃的花枝插入土里,才起身道:“走吧!”

    三天后,蒋若翩站在了芙蓉殿门前,不敢置信地看着头顶上的牌匾。汪晴看她傻愣愣地发着呆,随即奔上前来搂住她的肩膀,好笑道:“还愣着做什么?”

    林婉玗随后而至,催促道:“快进去啊!”

    “我真的要进芙蓉殿了吗?”想起初到子衿府那时,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竟会踏入这个地方。林婉玗和汪晴相视一笑,一人挽住她的一条胳膊,抬脚踏进了芙蓉殿的大门。汪晴满怀欣喜地扬声道:“从今天开始,我们要一起留在芙蓉殿,清霖殿有四大公子,芙蓉殿也有我们三朵金花。”

    与此同时,院长室内,院长看着楼上师递交上来的名册,问道:“她的身份特殊,你确定?”

    “论艺,她虽不及苏雅芙,可是论才,她远在苏雅芙之上,清霖殿有文武双将,芙蓉殿也可以有才艺双魁,所以我认为可以破格录入。”

    “芙蓉殿一直由你管辖,既然你认为可以,那么我也没意见。”院长提笔在名册上签字,复又交还给她。楼上师欠身一礼,道:“那我先回去了。”

    芙蓉殿内,此刻正一片寂静,四处都蔓延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刚进来的三人正奇怪着,便看到沈静言身着一身女装,优哉游哉地坐在软椅上喝着茶。

    沈静言也看到她们了,神采奕奕地打招呼:“早啊。”

    “静言!”蒋若翩欢天喜地奔了过去,搂住已经好几个月没见的人,梨花带泪地埋怨道:“你可算回来了,要走也不告诉我,想死我了。”

    “行了,待会赔偿给你。”

    第一次见沈静言女装打扮,林婉玗有些不太习惯,只是礼貌性地笑了笑,点了点头,以作打招呼。沈静言也回以一笑,却对上了汪晴异样的眸光,只见她走上前来,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你也要进芙蓉殿?”

    “汪小姐认为有问题?”

    “堂堂温州沈家庄的小姐,博学多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跻身芙蓉殿当然没问题,我只是好奇你这次为谁而来?”汪晴一针见血,初次见面时那异样的感觉复又浮现,只是有关那个人的事,沈静言已经不想探究了,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你猜猜看。”

    以苏雅芙为首的三人似乎未料及她们之间会是这样的局面,表面上和颜悦色,心里却在互相猜度。唐诗婧看好戏般问道:“这闹的又是哪一出?”

    “谁知道,一会儿男一会儿女的,子衿府都要成戏院了呢!”苏雅芙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既是尴尬,又是不悦。可周倩如却未留意她的神色,没头没脑地问道:“可是温州沈家庄的小姐,那是准太子妃耶,我们要不要先巴结一下?”

    “要巴结你自己去。”苏雅芙愤愤不平地横了她一眼,周倩如立马识相地噤声了。

    “咳咳。”楼上师和上官映雪前后脚到来,本来还有些碎碎细语的殿堂立马安静下来了,大家纷纷聚首在正中央。楼上师看人齐了,便宣布道:“从今天开始,芙蓉殿多了两个人,介绍应该不必了,新的一年里,我希望你们都能有更好的表现,精益求精。”

    “谨遵上师教诲。”大家齐声行礼,楼上师接着走向新来的两人,警戒道:“我事先声明,芙蓉殿不同清霖殿,你们俩都给我安分些,如若触犯戒律,必定严惩不贷。”

    沈静言和蒋若翩对视一眼,略显无奈地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