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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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晴朗舒适,幽沁渊吃完早饭漫步在花园里。不时的有梨花随风飘落,微风吹过,都带着梨花的香味。幽沁渊深深吸了一口,眯起眼笑了。

    “姐姐真是好兴致,一早就出来散步了啊。”夏嫣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身后。幽沁渊眼中的笑意立马被冰冷所代替。

    她现在已经是彻底的知道了夏嫣有多讨厌她,知道夏嫣的嫉妒心是有多重,从昨晚她看她的眼神就已经知道了。

    幽沁渊慢慢转身,嘴角扬起一抹笑,那笑并没有到达眼中,她缓缓开口:“夏姑娘不也是有同我一样的兴致?看这落英缤纷,是不是连着心情都好起来了呢?不过啊,我到是觉着姑娘的心情似乎并不好呢。”

    夏嫣也保持着她一贯的微笑,半真半假。她抬手拂去幽沁渊肩上的落花道:“姐姐说笑了,嫣儿的心情又岂会不好。姐姐,愿不愿意赏脸陪同嫣儿一同逛逛?”

    夏嫣的笑看在幽沁渊眼中是那么的不舒服。她不想同这个女子待太久。刚想找借口推辞,不远处便跑来一个小丫鬟,正是她的侍女阿紫。

    阿紫气喘吁吁的跑到幽沁渊身边,像夏嫣行了行礼,便同幽沁渊道:“姑娘,你可让奴婢好找。姑娘快随我来吧,公子在前厅等着姑娘呢。”

    幽沁渊点了点头,略带歉意的朝夏嫣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了呢夏姑娘。华之找我定是有要紧的事。我就先走了。”夏嫣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随即便掩盖了过去:“哪里的话,姐姐快去吧,改日嫣儿再邀姐姐一同游园好了。”

    随阿紫来到前厅,夜华之摇着扇子已经等候多时,见她进来,笑着迎了上去:“渊儿,你来了。”

    幽沁渊点了点头:“这么急着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夜华之用扇子轻轻敲了下她的头,嗔怪道:“怎么,没事我便不能叫渊儿来了?还是渊儿还有什么要紧事?”

    幽沁渊无奈摇头:“不是啦,只是看你这么急着叫阿紫来找我,我以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呢。好了,说吧。你找我来是想做什么?”

    夜华之一摇扇子,开口:“我看今日天气这么好,我想携同渊儿你出去走走。你看如何?”

    幽沁渊眼中笑意更浓:“那梅儿呢?不让梅儿跟我们一起吗?”

    夜华之牵起幽沁渊的手一边向门外走一边道:“她啊,说什么让我们有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好意思一同跟着来打扰我们。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会拿我这个哥哥开玩笑了。”

    幽沁渊微微摇头:“梅儿也是为我们好啊。你看,她是如此爱出门的一个丫头,为了我们都甘愿放弃这样的机会。我改日可要好好补偿补偿她。”

    他们一路走着,说着,笑着。看上去像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对恋人,幽沁渊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现在,他们可以抛弃自己的身份,抛弃一切,彼此的世界中只有对方。

    路过一家古玩店,幽沁渊停下了脚步,挣脱夜华之的手,自顾自走了进去。盯着橱窗里的一只紫色的萧仔细的看着。

    店家走了过来,对她说:“姑娘好眼光,这只萧可是古物,它全身都是用世间罕见的紫玉制成。”幽沁渊喃喃道:“紫玉萧?店家,可否拿出来让我看看?”

    店家取了钥匙打开橱柜,幽沁渊手中拿着紫玉萧,这萧果真奇特触手竟是冰凉。店家知道她在想什么,开口道:“这玉有一个绝妙的特点,就是触手冰凉,不会被人的体热所覆盖。当初这玩意可是宫里流传出来的。”

    幽沁渊一眼就相中了她,倒不是自己会吹箫,只是她想把这萧送给夜华之,她从夜婉梅口中得知,夜华之吹箫吹的很好,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两年前之后就再也没吹过萧了。

    夜华之看着她,问:“渊儿,你喜欢这紫玉萧?”幽沁渊点了点头。夜华之抬头问店家:“这萧多少钱,我要了。”

    幽沁渊蹙眉,出声制止:“等一下!华之,这萧断不能你买。”

    夜华之面露不解:“为什么?”

    幽沁渊把萧放回去,转身看他:“因为我想送你。我知道华之你以前很爱吹箫。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又再不碰萧。华之,我想听你吹箫……你愿意,为了我重新吹箫吗?”

    夜华之,皱紧了眉,良久叹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好吧。渊儿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自当成全渊儿的愿望。”

    幽沁渊笑了,转身对店家道:“不论这萧值多少价钱,本姑娘都来买走它。”说完拉着夜华之走了出去。

    走在路上,幽沁渊突然开口:“华之,等我买回那只萧,我们一起演奏一次好不好?”夜华之满眼的宠溺:“好,渊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回到府中时已是傍晚。夜婉梅在门口张望着,见他们谈笑着回来嘴角也是笑的开心。迎了上去:“哥哥,幽姐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都出去玩了一整天了。”

    幽沁渊抬手抚了抚她的头笑道:“让你等久了。”

    夜婉梅感觉头上多了一样什么东西,抬手从发髻中拔了下类。只见是一只宝蓝点翠珠钗。夜婉梅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好漂亮的钗!这是姐姐送给我的吗?谢谢姐姐。梅儿好喜欢啊。”

    幽沁渊宠溺的笑着:“只要你喜欢就好。在街上我看见这钗,想来你一定喜欢就买了来送给你。”

    夜婉梅爱不释手:“喜欢喜欢,太喜欢了。呵呵,姐姐,你帮我戴上去好不好?”

    幽沁渊点了点头,取过她手中的宝蓝点翠珠钗斜斜的插入鬓中:“好了,很漂亮。”

    夜婉梅突然盯着幽沁渊发髻上的步摇道:“我看姐姐总是戴着这一直珍珠步摇,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么?”

    幽沁渊愣了愣,抬手抚上自己的发髻,笑了笑:“是一位故人送的礼物。”

    “故人?不会是那位做曲子送与你的那位吧?”夜华之调侃道。

    幽沁渊点了点头:“嗯……就是他。”

    夜华之没想到还真被自己猜中了,他心里莫名的敢到不舒服。渊儿一直都戴着别人送的东西,如珍如宝。

    他收起扇子:“好了,也都别傻站在门口了。进去吧。”幽沁渊和夜婉梅不解的互看一眼,跟着走了进去。

    听到有人走来的动静夏嫣连忙迎出去,见到的就是夜华之牵着幽沁渊的手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夜婉梅。她强压下心头的怒气,挤出一抹笑走上前:“华之哥哥,姐姐,你们回来啦。饭菜已经都做好了,先去吃饭吧。”

    夜华之点了点头,携了幽沁渊走了进去。夜婉梅斜眼看了她一眼,幽幽开口:“怎么,还没放弃?你跟我哥哥是绝对不可能的。”说完也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夏嫣握紧了拳头,我是不会放弃的。华之哥哥一定是我的,幽沁渊,你等着瞧!

    入夜。

    幽沁渊回了一趟罹殷阁,取了银票,重新来到那家店。店家正打算关门,见幽沁渊来了,笑着迎了上去:“姑娘是打算买走那只紫玉萧了?”

    幽沁渊点了点头:“是的,不知道,这萧多少钱?”店家取出萧:“我看姑娘与它颇有缘分,就便宜点吧,一千两。”

    幽沁渊蹙了眉,环顾四周,突然看到一把古琴,脱口而出:“独幽琴?”

    店家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姑娘好眼力,正是独幽琴。”

    幽沁渊上前一步扯住店家的衣袖:“一千两卖我这两样。”

    店家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光是独幽琴就价值五千两了。姑娘要是喜欢五千两拿走两样?”

    幽沁渊爱琴如痴,更何况是这种历史悠久的古琴,她眼眸一冷,淡淡到:“店家,就一千两,你卖是不卖?”

    店家被她突然的气势吓了一跳,想了想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不卖。”

    幽沁渊冷笑一声拔出罹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店家,可要考虑清楚。若是你卖的话还能拿到一千两。若是不卖,别说是钱了,恐怕你连命都没有了。”

    店家全身抖得如同筛糠一样:“姑娘……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看姑娘与这两样东西挺有缘分,一千两就一千两,姑娘你拿去吧……”

    幽沁渊满意的收起剑,抬手把银票扔在桌上:“店家,若是今晚的事你说了出去,我敢保证,你一定会见不到第二日的太阳。”说完带着东西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幽沁渊把紫玉萧递给夜华之的时候,夜华之还是吃了一惊:“渊儿……你是何事去买的来的?又是多少银子买来的?”

    幽沁渊笑了笑:“今天一大早去的,嗯……花了一千两……”

    夜华之瞪大了眼:“什么!一千两!渊儿……你怎么……”

    幽沁渊变戏法一样的从身后拿出独幽琴:“别急嘛,我话还没说完呢。是一千两买了这两样。华之,这把琴可是上古的琴,名字叫独幽。你应该也有听过吧?”

    夜华之点了点头:“当然,可是……独幽琴可是宝贝……那店家怎么会有?再者,他又怎么会同意你只用一千两带走两样宝贝?”

    幽沁渊得意的笑了:“这个啊你就不用担心了。反正我既没偷又没抢的是他自愿的。好了,华之,别再想这个问题了。我们一起来试一试好不好?”

    “好……”夜华之点了点头,“不过……渊儿想要一起合奏什么曲子呢?”

    幽沁渊想了想:“华之有没有听过《琉璃殇》呢?”夜华之愣了愣:“琉璃殇?听过一次……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吹出……”

    幽沁渊笑了:“没事,华之先听我弹一遍,然后熟悉一下嘛。”

    夜华之点了点头:“嗯……为什么,你们都喜欢这首曲子?”

    幽沁渊愣住,她知道夜华之说的你们指谁,但她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你们?还有谁啊?”

    夜华之回过神支吾着:“也没谁,就是……就是一个朋友罢了……”

    幽沁渊也不想多问,因为她根本就是知道的。她盘腿坐在树下,把独幽琴放在腿上,深吸一口气拨动琴弦……

    《琉璃殇》这首曲子对幽沁渊来说意义独特,没有人知道,她也不想有人知道……自己现在能弹奏它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不知何时,夜华之也能悄悄的跟着吹奏了。她笑了笑,眼角有一滴泪划过。真好,这首曲子马上就可以完整了。你要是听见了一定也会很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