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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谁来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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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了老半天,原来他是为了逗她开心,问题是她什么时候不开心过了?若梦正想追上去问个清楚,眼前一个青衣短打装扮的熟悉身影映入眼帘。定睛望去,意外道:“丁一,怎么是你?”

    的确,将百里泓一行人引上二楼的就是丁氏三兄弟的老大。

    “公子,小的大老远就认出是你了。”丁一眼神工充满了对主子的敬畏神色,躬身应道。

    他们兄弟三人原本在屋子里商量好了搭救那三个塞外来的舞姬,想着主子临走之前嘱咐过他们要多关照她们,丁一不想自己令主子失望,所以就算是豁出性命,他也是要将三个女子救出火坑的。

    若梦的到来让他十分意外,但是心里却升起了雀跃,不知为何,他觉得主子此次前来翠微居,一定是为了解救卓玛和伊拉伊娃两姐妹而来。

    大厅里,前来参加竞拍的人越聚越多,只要交了十两银子的入场费,花妈妈无论对方是谁,都照单全收。

    冷眼扫了底下一圈,三教九流形形色色什么样的渣子都有,白皙的脸庞在通明烛火的映衬下,脸上闪现着晦暗不明的光芒。丁一早就将眼前的女子当成了这一辈子誓死效忠的对象,真挚凝视她的目光,清晰地看到了主子拧眉的动作。

    躬身轻轻走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肯定道:“主子,你是不是担心那三个塞外来的女子。”

    主子?对于丁老大突然改变称谓,若梦还是有些不习惯。不过,她既然已经将他们收入自己的手下,丁老大的称呼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当之处。只是,她何德何能担得起对方将后半辈子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责任呢。

    一声主子,让若梦心中五味杂陈,来到古代几个月,麻烦不断。她一直都在为退婚的事情疲于奔命,如今所有的事情从表面上来看,仿佛万里无云的天空,平静无波的大海。

    但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宁和假象的背后,正有酝酿一场巨大的暴风雨,随时能一切颠覆。若梦不知道自己的不安从何而来,隐约间,她觉得是时候为自己今后要走的路做准备了。

    百里泓翘着二郎腿,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左右都没等到若梦进房间,不由奇怪,提高嗓门,喊了一声:“若梦,你倒是快点进来啊!”

    卓尔拘谨地坐在凳子上,手里紧紧地捏着姐姐给他的银票,心里担忧妹妹的安危,害怕她会做傻事,琥珀色的瞳孔不由紧缩成一个黑点。如今,他只有不断地向天神祈祷,保佑他能够顺利带妹妹脱离虎口。

    “她们三个都在竞拍队伍中?”若梦本以为只有卓玛一人,但是听丁一的口气,貌似伊拉伊娃姐妹也在其中,不由确认道。

    丁一未及多想,下意识回答道:“是。”

    想到那两姐妹跟她也算有缘,既然让她碰上了,就一个是救,就一双也是救,不差再多费点银子了。反正,旁边跟着个财神爷,没什么好担心的。

    老半天没等到若梦的回应,百里泓坐不住了,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小跑着到门口,探出脑袋,就看到女子跟翠微居下人聊得火热的场景,眼神不由审视地眯了起来,疑惑道:“你们在做什么呢?”

    谈话突然被打断,若梦冲着丁一使了个眼色,径自转过头,应道:“没什么?就是跟小厮打听点事情。”

    说着,潇洒地撩开衣摆,直接忽略百里泓将信将疑的表情,径自迈开步子越过他的身边,跨步进了别离居。

    座椅摆设依旧如故,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那日,寒逸辰跟东方流云较真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百里泓斜靠在门口,目光灼灼地盯着若梦发愣,他只觉得女子自打进了屋子,身上就散发着淡淡的落寞感。

    “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去赎人?”卓尔担心妹妹的安慰,焦急问道。

    思绪被拉回现实,无奈地摇了摇头,若梦觉得自己最怎么突然伤春悲秋起来。

    她做得决定注定要伤害东方流云,事情都做了也没什么可多想的,人活一世,不如意事十之***,相信东方流云肯定能够想明白的,毕竟她们不是一路人,注定无法同行。

    “五百两黄金是老鸨子跟你说的吗?”若梦听得很清楚,卓尔说的是赎人,而不是竞拍,随意找了位置坐下,严肃道。

    兄妹二人流落在外,因为年纪太小,卓尔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能靠着行乞度日。而妹妹卓玛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两人形影不离。直到有一日,卓尔被不知名人士敲昏,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妹妹已经失去了踪迹。

    后来,几经辗转打听,他才得知妹妹是被人贩子带走,卖到了翠微居当舞姬,他发了疯似的冲到翠微居,被老鸨子拦下来,花妈妈扬言只要他五天之内能拿出五百两黄金,卓玛就可以跟他回去。

    连日来,卓尔每天都游荡在帝都的繁华的街头,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筹集到这笔巨额银两。眼看着五日之期已到,走投无路之下,他才会选择偷窃这条生财之道。

    只是,不幸的是第一次出手,就被人逮个正着,一路落荒而逃,却依旧无法甩掉追赶之人。但是,卓尔亦然庆幸自己的铤而走险,让他遇上了执着的女子,纵然被抓了现形,他却遇上了人生中的贵人——这个叫林若梦的女子。

    “是,老鸨子说只要我五天内能够筹集五百两黄金,就让妹妹跟我走。”一提起老鸨子,卓尔就满身怒气,愤懑道。

    果然,婊子无信,若梦可以肯定花妈妈定是料定卓尔不可能在短短五天的时间内,筹集到这么大一笔钱。所以才肆无忌惮地将卓玛和伊拉伊娃两姐妹哪来拍卖。

    她们是人,不是东西,不是用来买卖的!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让人不由心颤。百里泓不知道若梦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出女子身上气息的变化,很明显卓尔的话,让她气愤了。

    翠微居后院,关今晚竞拍姑娘的房间内,时不时传来断断续续地哭泣声音,里面大部分女子都是人贩子外地拐卖到帝都的。

    “砰”木门被大力的推开,几个五大三粗青楼打手装扮的壮实男人,手里拿着麻绳,不停地拍在手心里,声音粗鲁,威胁道:“他娘的!谁要是再敢哭哭啼啼,老子我就绑了她。”

    身边跟着的其他打手,随之附和:“对!别给脸不要脸,进了这勾栏院的女人,这辈子就别想洗白了。”

    “要是识相,就乖乖认命顺从,那花妈妈也不会亏待你们,保证让你们这些穷乡僻壤来的娘们锦衣玉食……”

    来人故意将语气拖得很长,顿了顿,眼神中闪过凶狠的神色,语气凌厉,继续道:“要是不从,咱们楼里有的是办法伺候那些个不听话的女人,老子保证让她终身难忘。等到那时候,就算哭爹喊娘、求爷爷告奶奶,老子也不会手下留情,跟她客气的!”

    言罢,领头的打手跟同伴示意,清一色短打装扮的龟公,齐齐站立在这群噤若寒蝉的女子面前。

    被关在黑屋子里的女子,被吓得不轻,一个个都强自忍住哭泣,相互抱成团,瑟缩着不敢再发出声音。出声威胁的男人,眼看着自己要的效果已经达到,冲着龟公高声道:“将她们待下去,梳洗打扮等下就直接送到大厅台子上。”

    “好嘞,胡老大你跟丁管事说,我一定把这些女人收拾干净,保管让花妈妈赚得盘满钵满……”龟公最擅长溜须拍马,这项技能仿佛就成了他们的本能般,见谁都能说一大堆阿谀奉承的话。

    懒得跟龟公多废话,胡老大不耐烦道:“行了,少废话。老子也是奉命办事,你们给我听好了,若是谁不老实,想跑……”

    阴厉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在场女子的身上,冷哼一声,双手将绳子向相反方向一拉,身子不堪重力拉扯动,“啪”地断成了两截。

    废掉的绳子被胡老大像丢垃圾一样,毫不留情地扔到地上,故意拖长语调道:“那就别怪我胡老大不客气!“

    女子们见状,身体不由趁着往后靠,眼神中充满了惊恐,瑟瑟发抖,不停地求饶道:“求求你,大爷!我们都是良家妇女,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哼!放过你们,那谁又来放过我呢!”像眼前这样新来的姑娘,转手就要被卖到的事情,他见多了,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冷硬心肠,面无表情,冷嗤反问道。

    威慑效果已经达到,胡老大也不想再多做停留,径自转身出了屋子。龟公见状,连忙扯开尖锐的嗓音,吩咐下人道:“你们赶紧把她们带出去,都看紧了,要是发现谁敢耍花花肠子,直接打死拖出去喂狗!”反抗就会死,这群身不由己的女人们,就算再无知愚蠢,也知道保住性命,好死不如赖活着。所有人面对恶势力,终是认命的低头,啜泣着陆续跟着龟公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