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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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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倩如,去叫林大夫,萧丞相过来,就说,我找他们有事。”

    “小德子,你让瑶莺半个时辰之后来找我。”

    “小安子,你去把大理寺卿请过来。一个时辰之后到就可以。”

    “小成子,你去把咱们经营店铺的掌柜找来。”

    “莫离,你去徐太医那里看一下,解药做的如何了。”短短片刻,几十道命令已经下来了,坐在天牢书桌旁的那个女子,神色淡定,镇静自若,眉眼中气度尊华,让人觉得好像她所处的不是天牢,而是不远处皇宫深处的圣德殿。

    “公主,您咋又回来了?”守牢的狱卒见瑶光终于闲了下来,赶紧走上前来,轻声的说话。

    “你是盼着我来呢,还是不盼着我来呢?”瑶光轻声的问了一句,眼睛却已经看着手中的书。

    那狱卒有几分为难,他是盼着瑶光来的,因为瑶光来了天牢,自己平白得了很多好处,可是盼着公主进天牢这话说出去,足够诛九族的了。

    “我回来是因为还有事要做,谁把我送进来的,我就让谁把我请出去。”瑶光很是得意的向狱卒炫耀,最然自己走出去不是难事,也没人赶阻拦,但是怎样走出去都不如自己的父皇来请更有面子不是?

    “谁送你东西你收着就是,这几年给我打扫这牢房,没功劳也有苦劳。”瑶光见那狱卒依然一脸纠结,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自己的话,终于忍不住说道。

    “谢公主,谢公主。”那狱卒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从瑶光住进天牢送礼的就没停过,他虽然看着那礼物眼馋,可是那毕竟是瑶光公主的东西,他是瑶光公主的奴才,怎么处理,都得看公主的意思,却没想到公主竟然都送给了他。

    “出去吧,我还得处理点事情。”瑶光说完就开始忙手头的事情,她一直在尽力的为自己身边的人谋些东西,他在天牢里这么多年,能收礼也就这几天,自己愿意成全。

    皇上终于还是屈尊来到了天牢,在瑶光处理完了所有事情,刚刚睡着的时候。

    只是闯入天牢的皇上,毫无帝王威仪,狼狈,如同丧家之犬。

    瑶光听到动静,皱了下眉头,接着睡觉。

    “瑶光,瑶光,你救救父皇。”皇上见瑶光睡得踏实,可是身后,恍惚有风声在响,他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叫醒了瑶光。

    “父皇不是受惊了么?怎么大半夜的,往天牢里跑呀,天牢里住过很多冤魂,父皇怎么还来这里,快点回宫,有事,您明天宣召就行。”瑶光揉着眼睛,轻声的劝床畔的皇上,在宫里一路狂奔到天牢,确实,已经够狼狈了。

    “怎么回事?父皇怎么……”瑶光故作惊讶。

    “是杜敏贵妃的鬼魂,来找朕讨债了。”皇上惊恐的看向身后,仿佛杜敏贵妃就在他身边。

    瑶光拍了下父皇的肩膀,轻声的问:“碧云宫的火,是谁点的?”

    “是我,是我,瑶光,父皇不想让你去和亲,瑶莺是最合适的。”皇上这次回答的时候,很诚恳,也很认真。

    瑶光放眼望向这天牢的周围,并不看皇上,心底忍着的怒火,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这是她早就知道的结果,只是当这一切在父皇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

    “父皇,都是你的孩子,你宠我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可是你为何不肯好好的疼爱一下瑶莺?”瑶光已经忘记了,自己是第多少次问父皇这个问题。

    “她不值得你这样维护。”皇上依旧没有回答,回答的还是瑶光听了无数遍的话,瑶莺看着父皇,轻声的说了句:“虎毒不食子,父皇,如果瑶莺真的成了和亲公主,她还有命么?”

    大庆皇室,大清朝廷,贤王府,和他们北国皇室,北国朝廷一样,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所在……

    “可是你去了就会好么?我和你母妃,只有……”父皇认真的看着瑶光,满脸的不舍。

    “只有我和瑶莺,你们都不喜欢瑶莺,那我就保护她,既然选定了她,那我就去。”瑶光的话斩钉截铁,只是眼神中还带着责怪,哀怨,她是为自己的妹妹打抱不平。

    “瑶光,你终究还是个孩子,朝堂之上,众口一词,连我都说要你性命的时候,你拼了命要保护的人在哪里?”皇上见瑶光满是哀怨,忍不住提醒道。

    “她只是个孩子,你要她做那么多做什么,我只要她好好活着,到时候嫁个好人,幸福安稳一生。”瑶光认真的看向父皇,她就要出嫁,那能给瑶莺幸福的,只有父皇,她在这里说,是为了告诉父皇,让瑶莺幸福,那是她的梦想,因为是她的梦想,父皇应该会帮着实现。

    “昏君,说一下,在朝堂上说我死罪,除了因为瑶莺,还有什么原因?”

    瑶光突然见转变了话题,刚才哀怨的话语,请求的态度,好像都和她无关一样,她安静的看着皇上,等着他的回答。

    “你告诉我实情,我帮你驱鬼。”瑶莺见皇上不想回答,赶紧说道,她和父皇,一直是这样,讨价还价。

    “是你搞的鬼?”皇上诧异的看着瑶光,瑶光摇头,说:“我有小聪明,但是搞不了鬼,鬼太厉害了,更何况是冤死鬼。不过莫离在千雪山老人那里学了点驱鬼的办法。”

    瑶光说的很坦然,确实不是她搞的鬼,是小倩和李素他们。

    “我确实不想让你再这样胡闹下去。”皇上终于承认,他和朝臣们一起,逼着瑶光走上和亲这条路,他也希望过,瑶莺会像瑶光一样站出来,但是那只是一瞬间的冲动,或者,从开始的时候,他就知道瑶莺不会站出来。

    瑶光安静的看着父皇,心底的冷意,彻骨。

    冬天的天牢,真的很冷。

    “既然这样,父皇,你让我走,就得付出代价,我帮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知道父皇想给儿臣什么样的嫁妆?”瑶光在说话的时候,脸上毫无表情,心底全是哀伤,她没想到,终有一日,自己和她深爱的父皇,可以这样不带一丝感情的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