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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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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三更时分,林花开和善绫沫才听见等候已久的敲门声响起。善绫沫上前打开门,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喝到这么晚才回来,两个臭酒鬼~”

    莫钰良和百里丛早已喝得人事不省,把他们送回来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放下他们,连话也不说一句便离开了。

    善绫沫关上门,笑道:“那两个人一定感到前所未有的憋屈,作为噬血盟的杀手,今天领到最大的任务就是送两个醉鬼回客栈。”

    林花开投湿帕子,给喝醉的二人擦脸。刚一靠近莫钰良的脸,手腕便被他抓住了,“你没喝醉?”

    莫钰良坐起身子,微笑道:“酒都让阿丛抢着喝了,我根本没喝多少,不过就是懒得自己走回来而已。”

    善绫沫哈哈大笑,“小开哥真英明,我也想看孟芝潜吃瘪的样子。”

    “他们越是对你毕恭毕敬,我就越是好奇你的身份,他们到底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林花开若有所思,“为什么不回扬州问你爹娘?他们肯定知道的最清楚。”

    “现在仔细想想,我在莫府的日子虽然自由受限,但一直衣食无忧,娘不太管我,但爹一直对我疼爱有加。就连教我武艺的师傅,也是爹花重金又三顾茅庐请来的高人,我的两个哥哥便没有这个待遇。既然他们不肯告诉我,我的亲生爹娘是谁,自然有他们的理由。所以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调查自己的身世,免得他们伤心。若是此去汴梁查不出我的身世,又或者知晓真相的的唯一办法便是任商王摆布,那不知道也罢。替阿丛报了仇,我们回杭州便是。”

    林花开点点头,心里赞赏莫钰良的洒脱,她也希望此间事毕,能早日回到花开从善坊。“那赶紧歇下吧,明天好接着赶路。”

    百里丛睁开眼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嘴里干渴的要命,后悔昨晚实在不该喝太多酒,感觉周围一切都好像在晃动。等他迷迷糊糊坐起来时,才发现他没感觉错,周围的一切的确是在晃动,因为他正躺在颠簸的马车里。

    “死百里虫,你醒啦,”善绫沫把水袋递给他,他二话不说,接过去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这是谁驾的车,慢一点行不行,颠死大爷我了,心都要吐出来了!”

    林花开噗地笑了出来,她很高兴他又变回了那个夸张,贫得要死的阿丛。

    “你小点声嚷嚷,”善绫沫啪地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你驾马车的技术比小开哥差得远了,还敢抱怨!

    若是嫌辛苦,回庐州去娶孙家的孙绍瑾,坐富贵人家的上门女婿吖~”善绫沫之前一直偷偷为孙绍瑾喜欢百里丛而生气,现在一激动就顺嘴说了出来。说完后看百里丛的脸色,发现他一反常态的面无表情,这才惊觉自己刚刚是不是不该提‘庐州’两个字,怕是又勾起他的伤心事了,唉,怎么说话前老是不知道动动脑子呢!

    “你们说,”过了一会儿,百里丛才慢慢开口道:“孙绍瑾一个女儿家,非得当成男孩子养,她是怎么控制的那个不被发现?”

    善绫沫没反应过来百里丛是什么意思,直到她发现百里从一直盯着她身体的某个部分在看。她顺着他的眼光低下头看,然后怒不可遏地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下流!”然后小声说道:“用裹得呗……”

    林花开笑得肚子都疼了,不得不捂着肚子。

    百里丛也捂着肚子,可他不是因为笑得,“死丫头,下手这么重,哎哟,疼死我了。简直就是母老虎,将来谁娶你谁倒大霉,我看善家的资产就是再翻两倍你也嫁不出去!”

    莫钰良的声音从马车的帘子传了进来,“我看你二人整日嬉闹,算是有了肌肤之亲,不如阿丛就娶了善姑娘,岂不是皆大欢喜?善家的产业若是交在百里兄手上,定能翻个两倍不止。”

    “谁愿意嫁给那个死人。”善绫沫嘴上虽然反驳,心里却高兴得乐不可支。

    谁知百里丛翻了一个大白眼,重新躺下,“谁爱娶母老虎谁就去娶,反正不轮到本大爷就好,我还是再补个眠~”

    两个月后,花开从善一行人顺利到了开封府的汴梁城,大宋朝的首府之都。

    “哇塞,这就是东京啊!”善绫沫拿起路边小摊上卖的脸谱戴在脸上,冲着他们扮了个鬼脸,然后嬉笑着买了下来在手里把玩。

    “杭州跟这儿比起来也差不到哪儿去,这些东西都有卖,你能不像个什么都没见过的土包子一样嘛~”

    善绫沫没有接茬,也没有被百里丛的讽刺破坏情绪,依旧蹦蹦跳跳的,看见什么喜欢的小玩意儿就买下来。林花开忍不住发愁,善绫沫已经两个月没有回应百里丛了,倒不是不跟他说话,只是跟过去针锋相对的样子相差甚远。百里丛也感觉出来她态度上的变化,却显得毫不在意,依旧想说什么说什么。

    热闹的集市上人山人海,莫钰良见牵着马车走路实在不方便,便提议道:“你们先逛着,我先去找客栈把车马安顿下。”

    “我跟你一起吧,这儿有什么可逛的,女人就是麻烦~”百里丛跟二人告别,跳上马车和莫钰良一起走了。

    善绫沫依然兴致勃勃地拉着林花开东看西看,不一会儿两人怀里就抱满了东西。“善善,你再买,我们就真的拿不下了。”

    “好吧……”善绫沫无不可惜地说,“欸,你看前面围了好多人,定是有热闹瞧,我们去看看吧~”

    林花开拗不过她,便随着她去了。等二人好不容易挤进人群,才发现里面不是在卖什么新奇的东西,也没有精彩的杂耍瞧,只是两个人在拉拉扯扯地争执不休。准确地说,只有一个经商模样的人在不停叫骂,另一个人只是不断的比比划划,是个哑巴。林花开细看那个哑巴,大概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白白胖胖的,身上穿着绸缎,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听周围人议论了一会儿,林花开大概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那个商人走路时发现自己怀里的钱袋没了,便抓住了刚巧路过的少年,非说是他偷了他的银子。可偏生这少年是个聋哑人,完全听不懂商人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比划。商人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坚持拉着他去送官。哑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坚决不肯跟他走。二人僵持不下,引得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有路过的大婶儿看那聋哑少年可怜兮兮地,便出声劝道:“你看他穿的这么光鲜,就知道是富人家的孩子,说不定还是个少爷,怎么会偷你的银钱,别是弄错了冤枉了好人。”

    也有人帮着出主意,“不如先去找个懂哑语的跟他说明白,他也懂是非,只要明白你要干嘛,他自然就肯跟你走。”

    那商人徒自叫骂不休,“我亲眼见这小王八蛋拽了我怀里的钱袋儿然后塞给了他旁边的人,幸亏我眼疾手快才把他抓住,不然他早跟那个臭小子一起跑了。若不是他偷的,我还能平白无故冤枉了他不成?哪位大兄弟搭把手,帮我扭住这臭小子送官。”可他连着喊了几嗓子,都没有人愿意帮忙,急得他直跺脚。

    “不如让我来评评理吧。”此时林花开微笑着走了出来,喜得那商人连声道谢。

    林花开问那白胖的聋哑少年:“你可是偷了人家的银子?”

    他自是听不懂林花开在说什么,依旧是比比划划的不知道想表述什么。

    林花开冲着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在比划了,待他停下后,林花开又问道:“你家在哪儿?”

    那少年满脸疑惑地看着她,歪着脑袋摇摇头,表示自己听不见林花开在说什么。

    林花开见他实在是听不懂,就回头质问商人道:“你是不是一早便知道他不能说话也听不见,看他家有钱,便诬赖他偷了你的银子以此讹诈?”

    商人气得直跳脚,“明明是我的钱被偷了,你这个娘们儿居然诬赖我!”

    林花开也不理他,回头对那个少年说:“这儿没你的事儿了,你可以走了。”

    那少年听她如此说,便抬脚要走,林花开却斜跨一步挡在他身前,“说别的你都假装听不见,我说让你走你却听懂了,不是装聋作哑是什么?”

    “前面的都让一让,让一让!别挡了我家主子的车驾!”熙攘的人群听见这一声吆喝便自动向路边退去,京城达官贵人众多,老百姓早已习惯自然而然地避让车马。

    那装聋哑的少年见车马正好过来,便猛地一推挡在前面的林花开,然后撒腿就跑。林花开手里抱的东西很多,本来站的就不稳,被他使大劲一推后,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怀里的东西掉得到处都是。正巧赶上不远处的马车驶近,驾车之人见林花开突然倒过来也是始料不及,赶忙使出全力勒紧缰绳。可马受到了惊吓,已经不受控制,四蹄乱踏,眼看便要踩向林花开。

    周围惊呼声四起,好多人都忍不住闭紧双眼,怕看到林花开血溅当场。而善绫沫早已吓得立住不动,只余尖声惊叫。

    便在千钧一发之际,林花开只觉得腰间一紧,瞬间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