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三国之烽烟不弃 >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书客居 www.shukeju.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低头不见,抬头见,因是同张任居住的相近的缘故,时常我都能瞧见他进进出出,或是便衣常服,或是戎装铠甲,有条有理,不紧不慢地打理着自己的生活。如此,不久,我便摸清了他的日常行踪:每日,卯时初起榻,在庭院中习武练剑一个时辰,然后,回屋用早食。早食罢,换上戎装,前往军营,练兵布阵直到日暮。归来后,沐浴更衣,用晚食。待到入夜,燃灯苦读,两个时辰后方才入睡。规规矩矩的,毫无荒废。

    相比于他,我就显得要颓然许多,日日睡到自然醒,除了无趣翻翻书便是养伤,躺在床榻上养伤,躺在居室前的矮栏上养伤,总之,无所事事到了极致。

    张任知晓,却没有理睬。

    直到,某日,我艰难地从矮栏上爬起,却因着背部的疼痛而支撑不住地往下滑,结结实实地磕在了矮栏的侧沿之上,疼得龇牙咧嘴,想要轻抚却发现怎么别弄都触碰不到,最后,一个不慎,竟是险些从矮栏之上往外翻下来。

    所幸,张任眼疾手快,立即放下手中挥舞的长剑,使力扶了我一把,撑着我与矮栏保持平衡,给我时间端正姿势,回到安全的位置。

    可,不巧的是,他的手恰碰触我背脊上的伤口,压制着,带给我更为深刻的疼痛。如此,别说端正姿势,就连想要使力都变得极为困难。

    半晌,我没动,眉头却是蹙得紧紧,额上冷汗涔涔。

    见状,张任才骤然忆起我背上有伤,抬起另一只手扶住我的双肩,将我缓缓地从矮栏上抱了下来。他松手,看了我一眼,询问:“你背上的伤还没好?”

    我摇摇头,退开几步,犹豫了许久才勉强对着他抱了抱拳,说道:“多谢。”

    治伤时,我碰触不到后背的伤处,便想着将伤药倾倒在布条之上,然后,借着布条的长度上药,却不料,还不待布条挪动到伤处,上面的伤药就已是被蹭了个干净。

    如此反复多次后,我终究是放弃了。这伤,也就拖延到了如今。

    “不行。”瞥见我额前被冷汗打湿的碎发,张任略有不忍,提议,“若是你当真不想大夫前来医治,寻个旁人帮你上上药也好,总归不能这般拖着。”

    我颔首,敷衍,“好,改日就去。”

    说罢,我撑着背脊,歪歪倒到地就要回寝居。

    张任却是突然扼住我的手腕,一把拉回我,与我四目相对,目光锐利,“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竟是一再推拒外人替你医治。”

    “我……。”一时之间,我难免答不上来,支吾着,企图用最短的时间思索出一个最为合理的解释。

    片刻后,我猛地甩开张任的手,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顾地道:“是又怎样?你想知晓?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好男色,所以,我不希望男子看到我的身子。”随后,为了逼迫他离我远一点,我威胁,“还有,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不然,被我看上了,就是想摆脱也摆脱不掉。”

    不光身材矮小,我还断袖……

    闻言,张任明显顿住了,瞠目结舌地看着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于是,我就在他惊讶的目光中施施然地回了寝居。

    然而,当夜,他就遣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来,说是,张将军吩咐她来替我上药的。

    我无言以对,望着那小姑娘,直想找张任麻烦。不过,到底还是忍住了,想着先把这小姑娘解决再说。

    一个翻身,我把那小姑娘压在墙上,一只手支撑,一只手不规矩地揽上她的腰,声音低沉,暧昧地靠近她的耳廓,“张将军有没有告诉你,我不仅断袖,还男女通吃?尤其是你这种十五、六岁,韶华正好的小娃娃。”

    说着,挪开支撑的那只手,轻浮地挑了挑她的下巴。

    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了我如此孟浪之举,当即吓得瑟瑟发抖,惊恐万分地看着我,泫然欲泣地恳求,“奴婢知……知错……求先生饶恕……。”

    我微笑,“嗯?你错在哪了?”

    “……。”

    魂不附体,小姑娘根本答不上来,张着唇,半晌无言。不过,泪水倒是有不少,断了线似的,一颗接一颗的翻滚而下。

    看见她哭,我立即起身,指着洞开的门扉,似笑非笑,“你可以走……。”可,门扉前竟是站着一个人,面色铁青地与我对视,没有说话,却能让我察觉到他的怒气。

    同时,小姑娘转眸,看到他犹如看到救命之人,推开我,躲到他身后,哆哆嗦嗦地央求着:“张将军,救命……。”

    张任冷淡,对那小姑娘道:“你走吧。”

    当即,小姑娘像是得到特赦般地跑开了。

    留下的,我与张任,一个笑意盈盈,一个怒火中烧。

    张任上前,冷冷地看着我,询问:“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这般见不得人?是不是刘备故意派你来做细作的?”

    细作?刘备派我当细作需要牺牲庞统?我抿唇,眼睛有些酸,却还是盛气凌人地姿态,反问:“张将军,你倒是同我说说什么细作会把秘密藏在背脊之上?藏宝图还是地图?”

    背脊那个部位,看也看不见,藏秘密于其上不是痴傻还能是什么?

    张任默,似是答不上来。但,他没有就此罢休,而是,伸手钳住我的肩胛,态度坚硬,“无论有什么,一看便知。”

    随即,他反手转过我,使我的背脊紧贴着他的身躯,然后,一只壮硕的手臂自右肩勒下,困住我的上半身,包括最具攻击力的两只手,接着,他的另一只手缓缓地向我的腰带移去……

    “混蛋。”我低咒,抬脚便是重重一跺。

    张任吃痛,闷哼一声放开了我。

    趁此空当,我扳过他的手,使力地往内扭,然后,横腿一扫,狠狠地把他摔倒在了地上。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倾身,死死地扼住他的咽喉,满目阴狠,“就算我真的有秘密在身,你也没有资格来揭晓。”

    “你只需要知晓,这个秘密与双方的战争无关就好。”

    他喘不过气,但,依旧不肯认输,大手蛮力地将我推开,顺势,抬腿狠狠地按住我的双膝,完全控制住了我的下半身,任我怎么使力都挣脱不了。气力悬殊之外,身高亦是他的优势,即使双腿蜷曲在我的双膝处,他的手依旧可以触碰到我的上半身,找寻我挥拳的套路,企图抓住我的双腕。

    我自是不愿给他这个机会,当即,放弃出拳的套路,杂乱无章地向他砸去。待无意中砸中了他的下巴,打得他往后倒了倒,便赶忙坐起,使力地推他。他虽没有推开,但,双腿已是移位,给了我反击的空当。我弓袭,抬腿就是朝着他的重要部位踢去。据说,这是女子防身不可不会的一招,当然,我有控制好力度,以防毁了他后半生。

    他疼痛难耐,捂住那处,汗如雨下。

    不过,就算如此,还是不肯善摆干休。他在我起身的时候,伸手攥住我的后衣襟,借着我往前俯身的重力使力,“刺啦”一声就是撕开了我的衣裳。

    当温暖的衣物分成两半垂下,当背脊感受到空气中的寒冷,我羞辱地怔愣住,既没有回身狠狠地给张任一个巴掌,亦没有惊慌失措地抱住自己,以防春光乍泄。不过,我也没有春光可泄,除了双肩和腰际,其他的上半身部位皆是完好的遮挡在繁复的布条之下。

    只是,屈辱。

    屈辱自己不仅没有救回庞统,还自身难保……

    屈辱自己委曲求全,欲要侍主死敌……

    屈辱自己的身子竟是给杀死庞统的混蛋看去……

    然而,那个混蛋还来不及观察就是将我拉到他怀中,自以为得胜的耀武扬威,“武艺倒是不错,但,终究还是稍逊……。”说着说着,他看到我裸露的双肩,往上望去没有喉结,往下望去却有被布条遮挡住的不明显的起伏,而且,我的肩很瘦削,倚在他的肩上,显得很柔弱。还有,他的手臂几乎完全环住了我的腰,五指温热地碰触着我的皮肤。

    他僵住,不可置信。我却因背脊撞上他坚实的胸膛,感受到疼痛而恢复清明,轻易地挣脱他已有些放松的双臂,回身,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个巴掌,咬牙切齿道:“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他没恼,也没还手,反而,匆忙地褪下外衫披到我身上,将我完完全全地包裹住,惊讶地连致歉都忘了,“你是女子?!”

    我瞪他,满眸怨毒。

    他却视若无睹,全不在意地询问:“你到底是谁?又是为何混入刘军?”

    我还是瞪他,但,勉强挤出了几个字,“你说哪个刘军?”我想杀了他,可,到底是要以大局为重。

    “……。”他没想到我会这般冷静地回应,顿了顿,才答:“两个。”

    “我不是混入的。”我纠正,然后,如若寻到一个发泄的突破口,娓娓道来,“我名唤李栖,就只是李栖,没什么身份,不过是个被人救下的战乱遗孤。庞统是我的救命恩人,给我饭吃,给我衣穿,教我读书,给了我另一个人生。至于我为什么会成为刘备的军师,不过是被某个人利用罢了。那个人凭借着我的思慕,利用我一次又一次,迫使我风里来,雨里去,却不曾回报我分毫。我很想放手,很想报复,却狠不下心,直到为救庞统成为战俘,才有了这么个机会。这也就是我来到雒城的缘故,由你亲自押送,带着从未有过的决绝,离开刘营,离开那个伤我至深的混蛋。”

    “你……。”不知该如何宽慰我,张任抬手,欲要轻柔,却学不会的粗暴地抹去我眼角的泪水,“你……别哭……。”

    我挥开,不愿承受他的好意,“你杀了庞统,便是我的仇敌,而我不需要你这个仇敌的怜悯!”

    “我……。”他想辩解,却寻不到言语,良久,只好无奈妥协,“好,我不怜悯你,可,你背上的伤总得医治,既然……既然……。”他吱唔,随之,绯红了面颊,一直红到耳根,“既然,你的身子……都已经被我看了……不如,就由我……替你医治?”

    我瞋目,戒备地往后退了退,“男女不可私相授受,你难道不知晓?”

    “那你是想全雒城县府都知晓你是女子?”受不住我的扭捏,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张任威胁道:“你的伤总得治,若是寻个女子来,知晓了你的身份,少主那里也就瞒不住了。到时,男子变女子,少主远有比封你为军师更好的留住你的法子。”

    “娶我,还是霸占我?”我不甚在意地扬唇微笑,不以为然,“你看清楚了,我这般样貌有谁会要?那个混蛋不也是因此对我置之不理的吗。”

    “……。”

    顿了顿,张任又是被我说到无言以对,良久,反驳,“齐宣王都可以为了利用而娶无盐,少主又为何不可为了利用而娶你?反正,娶了你以后他依旧可以流连其他美色。”

    我苦笑,“是啊,可为何,纵然可以如此,那个人也不愿娶我?”

    “那个人是谁?”将我的凄苦收入眼中,张任没再安慰我,而是过问起那个人的身份。

    “怎么?”我忍俊不禁,“你想帮我报仇?”

    他没回答,却仍然坚持,“那个人是谁?”

    我沉默,半晌,勾唇:“诸葛孔明,那个传闻发妻极丑,实则胜我千万倍的混蛋。”

    对不起,孔明,我只是想为庞统报仇,只是想要拿下雒城,只是想要安然地回到你身边,所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