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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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云溪接到阿姊关于婚约的消息,已经是三天后了。想着也许是谈妥了,就琢磨着找个冰人的事情。这婚可是要讲究的多啊!她坐在书桌前,挠着头一边两个小丫鬟给她扇着扇子,一边一大碗酸梅汤正放在冰盆上面。

    首先得找个人去做这纳采之礼,夕食的时候她看着林晗稚嫩的脸旁,想了想道:“麒儿,你觉得……姨母家的葵姐儿如何?”

    “葵表妹?”林晗眨眼看了看母亲,顿时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很是好的,若是得母亲教导必然会更好。”他说话的声音有些闷,耳尖微微发红看得出是有些害羞的。

    “那就成,回头我找果毅候夫人,我舅母去做这个中人好了。”听到儿子没有反驳,张云溪顿时下了心思。她想着目前事情做急不做缓,第二日就再次去了长公主府。

    此时果毅候夫人正在同自己的婆婆在研究拼新样儿的田字小衣给孙子,听到张云溪带着一箱子礼过来很是惊讶。她同婆婆对视一下,看着张云溪进了侧殿。

    “你这风风火火的来是做什么?看你乐得眉梢都翘了可是有什么好事儿?”果毅候夫人让丫环给她搬了凳子,待她坐下喝了茶才询问。

    “我想求舅母做个中人,我跟姐姐说好了。要定她们家的葵姐儿,我约摸着目前的形式还是先定下来的好。姐夫虽在在理藩院,但是他终究承着武将的爵位。”张云溪也没有拖拉,如倒豆般的讲述清楚。

    “我就说嘛……这不年不节的,还带着礼来!”果毅候少夫人没有推辞,直接收下了。两家能够联姻固然是好事,而且看起来这丫头对那孩子还算满意。

    “能不带来吗!我可是来求舅母的。”张云溪笑看着一边摇头阁空点着她的长公主。

    果毅候少夫人不是那不知道事情缓急的人,第二天上午就带着张云溪准备好的问头礼去了。接待她的是前任的平东将军夫人,老夫人年龄同领翔长公主差不多,但是却没的清明。听说林家要求的是嫡女,很是不乐意。但是果毅候少夫人亲自登门,她又不好给儿媳难看。毕竟她只是一个继室,并不是原配。现在的儿子也是原配所出,只能看着张宁溪落落大方的接了礼。双方定了日子,换了信物。完成了问礼这一步。

    果毅候少夫人离开后,她很是不乐意的训了媳妇一顿说是堂堂将军府的嫡女平白的嫁了一个不知道哪来的人家的小子。还好只是定了信物,等晚上老爷回来就回头悄悄把亲退了或者弄个庶女上来顶了。

    张宁溪看着她这个样子,撇嘴一笑:“母亲也别恼火了,这亲事是我同老爷商量好的了。我活不了几年,总得给我女儿铺路。省得万一我死了,你外甥女上位我女儿岂不是比那孤女还可怜?说不得,还得拼了改姓换宗,母尸沉塘也不为过。到时候,谁的面子都过不去。您若是执意如此,晚上您跟老爷说去。我身子不大舒服,就先退下了。”

    换了信物,张云溪特意谢了自家舅母。剩下的纳采礼,也就托付了过去。

    为人说媒,结成姻亲本就是好事。果毅候少夫人没有退却的意思,毕竟问礼已经做了。剩下的纳采也是要她做的。就这样在炎炎夏日,选了一个不错的日子,她带着一对儿大雁上了们。这对儿大雁是鲜活的,张云溪特意让人准备的。

    那日夜里,安正和第一次驳斥了继母的说辞。同时表明,让葵姐儿联姻林家是他本人的意思。这亲结成了,葵姐儿就按照古礼,去姨妈家教养。每年八个月,直到定了婚期。所以这次显然要比上次要顺利的多,张宁溪收下了大雁,送了一套白蝶男孩儿的里衣给果毅候少夫人带去算是完成了纳采。

    问名和纳吉都做得十分隆重,很多人家都知道那个年仅九岁的小姑娘定了亲。原本有心思结亲希望能够跟长公主府挂钩的人不得不歇了心思,顺便打探一下那林家是何许人家。

    因为葵姐儿和林晗年纪都不大,因此只是做到了纳吉之后,就没再作。剩下的可以等到他们及笄和弱冠之后再做也是可以的。双方对于孩子都是晚婚比较好,因此葵姐儿依然喊张云溪为姨母。根据当初的约定,纳吉后她就要去张云溪哪里学习。但是张宁溪的身子不是很好,而且她的年龄终究小了,张云溪跟张宁溪商量等到张宁溪大限之后再说。目前只是留了课程,让她自己在家学着。同时当初那两个特意给她找的嬷嬷也被张云溪给了自己未来的小儿媳妇。毕竟,她安排的课程不同于其他。

    完成这些,已经临近中秋。看着天空越来越圆的月亮,张云溪决定去走访一下自己那些私下的产业。在中秋前,她换了两个庄子,换了两身衣服和马车以及车夫前往八大胡同。一个名为居坊的坊市内。哪里都是各种娱乐消费场所,进入的人也多是有钱的商人或者达官贵人。

    从角落进入莳花馆,负责这方面的冬青早早等在那里。莳花馆是张云溪根据前世的记忆整理修改而成的小倌馆,主要是经营男欢和餐饮。不似一些女支院,竟是无悔。这里若是双方有意,就可以去老鸨哪里取了牌子开房间。若是不愿意,客人也不能强求。小倌除了陪吃陪喝陪聊,还有一些演出一类的。比如唱戏等等,会定期请不错的班子在戏台上演出。因为主要是酒水和饮食消费,因此强调了文雅。这里不仅仅客人和小倌,客人和客人也可以。

    莳花馆是张云溪经营的第一个欢馆,是她在六岁的时候为了得到足够的消息和八卦,利用一个卖身葬父的小丫头建立起来的。经过多次反修,可以说是目前达官贵人最喜欢来的风雅之地。

    首先,这里的隔音很好。只要进入包厢中根本听不到隔壁的声音,如果打开窗户,还能够音乐听到楼下戏台上的唱腔。但是如果关闭窗户,那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张云溪找不到足够的材料,只能采用加厚墙体来制作。不过有些房间的墙体看起来是加厚的,实际上中间有一个夹层。在那个夹层中会有工作的小斯,在里面人谈话的时候记录他们说话的大体内容。然后由专人整理成册或者纸条通过信鸽、人等送到张云溪手中。

    虽然这种地方收集信息是各方势力常用的,但是莳花馆修建的实在是没得用处。虽然风雅,但是却不足以让他们插手。就是把这里搞倒了,也得不偿失。不如做一个值得一去的安全地方,倒是来的值得。当然,这里的一些小倌也是的了好处,会漏出信息来。多少也会得一些赏钱。张云溪并不介意他们利用这里赚小费,前提是自己保住自己的小命。因为丢了性命,她也是不心疼的。

    “主子!”莳花馆的馆主红玉和冬青两个人下跪磕头。张云溪点了点头让她们起来。因为契约的关系,张云溪从不担心他们背叛。

    冬青脸上带着妖媚的老鸨的妆容还没有卸掉,红玉眉心一点红豆披散着长发,一身红衣也是分外妖娆。他们二人是兄妹,是张云溪精心从最早的莳花馆中选出来的。在一边靠墙而站,一头秀发都高高梳起,编着很多跟小辫子一身戎装的冷峻女子,则是最早经营莳花馆的那个小女孩儿。此时她专门负责暗兵的训练和教养。名字叫白芷。

    “有什么新鲜消息嘛?”虽然是多年未见,但是张云溪没有任何生疏。而是很自在的脱了鞋坐在宽榻上,一只手臂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旁边早早有晴雯打开自带的小箱子,从里面拿出来的青梅酒。她拿着酒盅听着两个人的报告。

    “依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前日小公子定亲后有些闲言碎语。忠义郡王哪里依然平静,不过前不久四少中兰荫说在主子去张家的时候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忠诚郡王,另一个看着相貌相似但是……在宗室内没有类似的。除了那一位。”冬青恭敬地回答着张云溪的问话。

    “嗯?”张云溪拉长了鼻音噗嗤笑了:“小郡王拉着堂兄逛馆子,然后两个人点了一个人用?”

    “那倒没有,只是聊天和听了听戏。似乎是为了那三福班的一个小但过来的。前不久刚刚被忠顺王包了去,每旬只在这里唱一出。”这次回信的是红玉,他是总管外面莳花馆全部事物的人。

    “那小倌长的可是美艳?”张云溪眨眼看着面容清秀,带着一种凌厉妖艳味道的红玉:“比找你如何?”

    “主子这话倒是说得……我这年龄,如何同那般稚龄童子可比?”红玉摇头笑笑,他如今也不过是主子命令罢了。他可不是那苦愁之人,家中还是有一良配为他管家持业呢!

    “那孩子如何?性格柔顺?”张云溪对那个唱戏的小但很有兴趣。在原著中,的确有这么一个人还害得那贾宝玉被打个半死。蒋玉菡……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

    “相貌倒是女气的很,若不仔细辨认很难说的出是男孩儿。性子方面……这班子里到底不如我们这里。练功方面甚是苦的。”

    “这倒是有意思了!忠顺王为那个小戏子花了不少银子吧!”张云溪一边抿着口中的茶,一边眯眼考虑着。

    “三万五千两。班主两万两,我们这里一万两。那小戏子初夜三千两,周围师傅打点两千两。”冬青详细的将分赃的数额报了出来。这些银钱奶奶不缺,都是投入莳花馆循环利用的。

    “没调教好的一个戏子就值了这个价……倒是有意思!怕也是斗气的成分在内居多。”张云溪放下酒盅询问红玉:“庄子里新来的孩子中,可以比的上的。”

    “倒是有三个,奶奶的意思……”那三个孩子是专门调教好准备过两年推出给人做小胜的。

    “挑一个最好的喂了无欢汤,送去忠顺王府。就说是给他抬举我们莳花馆的谢礼。说清楚,那孩子是要做小胜的。课程内容什么的都讲清楚了,看看我们的浪荡王爷会做什么。”

    “是!”对于主子的态度,红玉是没有意见的。至于那些孩子的命运……他可不是善人啊!至于无欢汤……那是张云溪特意配置的顶级媚药,一旦喝下去三年内都是出于肾上腺素间歇性突高的状态。对身体损伤不是很高,因为只是稍微助兴一下。顶多就是折寿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行了,都下去吧!把那二人的对话记录送过来,你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白芷留下。”对于这里收集的情报信息,张云溪并不是如何看重。毕竟人们还是喜欢在自家的密室内去商谈,不会在这种地方哪怕隔音再好。还不如空旷之地呢。

    冬青和红玉下去,白芷看了看她们退下的背影单膝下跪:“主子,红玉……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张云溪抬眼皮一边翻着那对话记录一边看她。

    “他的妻子,似乎……并不怎么能够保守秘密。”白芷不是第一次提到这个,只是这一次是面对面的说。

    “我知道,所以才留着她呀!”张云溪低着头没有抬头,声音清幽平稳。在话尾才翘起尾音拉长。

    “不会影响吗?”白芷对于张云溪的安排有些担忧。

    “没有漏洞的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张云溪摇摇头:“新人的训练还要继续,宫里那边如何了?”

    “楚公公哪里已经签约打通了,至于其他的暂时没有做。毕竟,承乾宫比较重要。后宫……倒是没有多做安排。”

    “盯着他一个就够了,其他的别做多余的。给他足够的银钱,他知道该怎么做。”张云溪翻看的越多,越觉得有意思。她同白芷说的楚公公,是五年前资助的一个原本在司库做事的小太监。帮他疏通关系进了承乾宫做了值班的小太监。张云溪给他的除了银钱,就是一纸契约。其他再无,唯一用了的就是帮薛宝钗疏通到了太后那里。

    横竖,也不可以说是巧合加上可怜。毕竟薛宝钗的婚事已经定了,不管皇家如何都是必然。不过可以看得出,五年的时间足够那个小太监站稳了脚跟。

    “是!不过,甄家的时候收尾有些问题。”白芷从怀里抽出一本册子打开递给张云溪。上面写着赫连家的余孽进了祁连山,成了山匪的事情。她轻哼一声:“这是王孙公子做不成,改做下贱玩意了?”

    “这倒是不知道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他们当初的一条后路也不为过。进入江湖,他们就不同于百姓了。多少,也会更有自由。”白芷是张云溪特意培养在江湖的,他们的生意除了刺探外已经开始接手猎杀方面的工作。声誉还算不错,当然张云溪对他们的期待更高一些。

    “放了赫连家的事情别管了,目前盯紧了陇西贵氏的动静,总是会出现几个惊弓之鸟的。贾元春的身体如何?”张云溪将翻完的那些对话,对晴雯勾勾手让她拉了一下一边的拉绳。很快,冬青走了进来。红玉看起来是有事情,耽搁在外面过不来的样子。

    “下次那两个人再来,将东南角的那个房间给他们。然后推荐两个新人过去。记录要更详细,弄好了让人送我哪里。把那间房间隔壁的屋子整理好,下次我来去哪里。或许说不定能就近观察一下喜好男欢的皇帝?”张云溪话尾满是恶趣味的意思,听得白芷和冬青都憋着笑。

    她喝掉一小盅的梅酒,起身下了榻由巧哥儿给她穿上鞋披上黑色绸缎制造的斗篷。她得走了,在宵禁到来之前。

    匆忙的回到林宅,就听到了留守的单双的回报,林晗找她有事。已经来过一趟了。她吩咐晴雯去请林晗,自己则去换一身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轻松一些。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换了平民穿着的隆兴帝木承泽正同他的堂弟走进莳花馆。

    “怎么今天不看折子了?”诚王拉着兄长在戏台前一个空位上坐下,小圆桌上已经有人快速的摆上了茶水和简单的坚果。这些是入门的时候交门费所带的,茶叶不是很好的但是却也聊胜于无。如果想要好茶,需要单独付费。

    诚王给自家皇兄倒了一杯茶,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来抿了一口。今天不是为了来听戏,那琪倌还要十天才会来这里唱。谁让上次他带着皇兄来过后,就被惦记上了呢?他实在是好奇,皇兄怎么会想再次过来。

    “看了又如何?不过是那些东西罢了,横竖父亲还在我能说什么?”木承泽勾起嘴角,惫懒的扯扯嘴角。

    “所以我说你不如想干嘛就干点。”诚王同他关系不错,没有多劝而是指着台上正在咿咿呀呀的戏子道:“要不弟弟今儿给你包一个,让你满意一下。横竖就一个戏子的夜钱,弟弟我还是有的。”

    “不用!”木承泽摇摇头,实际上他最想见到的是这里的管事或者幕后老板。从他手头的人传来的消息,这家店不像面上那么简单。曾经有人不止一次见到黑窟的人进出,虽然走的很隐秘但是也能发现一些矛头。那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新秀,如果同这家店的老板有牵扯,那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