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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辣椒面引发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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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两周以后,妈妈应该是考虑好了,一天晚饭的时候,她对妹妹说:“晴晴,妈妈给你找个老师学画画好不好?”

    晴晴一愣,然后高兴的说:“好啊,好啊,谢谢妈妈!”

    妈妈笑了:“先别着急谢,你得和妈妈说,你是不是真的想学,如果有老师,你会怎么好好学?”

    张悦听得一头黑线,妈啊,你这功利心也太强了啊,难道请个老师,你就做好准备,当画家的妈了?她没法说话,埋头猛吃。好在那个时候的孩子单纯,张晴也没啥逆反心理,听了妈妈的话,激动的使劲点头。两只眼睛亮闪闪的,很认真的说:“妈妈,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的。”

    过了两天,依然是晚饭后,小唐老师敲开了家里的门。

    在这之前,妈妈已经给张晴张悦介绍过了,说小唐老师是她同事的爱人,广州美院毕业的。现在在一所中学做美术老师,很有才华。于是在两姐妹的心里,觉得小唐老师一定是那种中年男人,不怒自威的类型。

    所以看见门外站着的这位年青俊逸,气质儒雅的男士,两人都很惊讶。帅哥啊!妈妈从哪里找来这样的美男做老师啊?张悦的小心心忍不住砰砰的跳了好几下。心里暗乐,幸亏自己和妹妹年龄都小,不然……唉,口水哗哗的啊!

    看着俩女儿在门口发傻,妈妈赶紧把唐老师迎进来,领到里屋,让张晴进去拜师。

    唐老师看了看张晴,对她说:“把你以前画的画拿给我看看吧。”

    张晴眨巴眨巴眼睛,为难的看着妈妈:“妈,我家里没画儿啊,学校的画老师没发。”

    听到这里,张悦赶紧走进去,对唐老师说:“老师,我妹妹平时喜欢画画,可是没有保存,你看,我家的柜子上,墙上,还有冰箱上,都是她画的。”

    唐老师听着小姐俩的话,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嘴角明显的弯了许多。然后转身对跟在屁股后面的小尾巴张晴说:“看的出你是个喜欢画画的孩子,虽然没什么基础,但是有兴趣,这就是好事。先别拜师,你跟着我画一段时间,让我看看是不是苗子,然后咱们再说。”

    于是,从那天起,每周两次,唐老师会按时按点的来家里教张晴画画。

    开始的时候,唐老师没有按照传统的惯例让张晴画素描,而是找了一本儿童卡通的简笔画让张晴练白描。用老师的话说,先以兴趣为主,顺便把线条练练。那段日子,家里算是成了灾,到处都是废纸,到处都是张晴的图画本,直到有一天妈妈大恼,把张晴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告诉她,再看见她的东西乱放,就顺着六楼扔下去!她才稍有收敛。

    就这么练了两个月,张晴的水平有了明显的提高,别的不说,画个小猫小狗,穿夏威夷草裙的小猪之类的真的是运笔自如,简单几下就惟妙惟肖。在郑晓慧的大力宣传之下,张悦班上又以拥有一张张晴的画为乐事了。而小张晴,忽然有了一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天天乐得眼睛都笑眯了。

    可是一天晚上,唐老师把张晴使劲的批了一顿,至于说的什么,谁也不知道。

    那天唐老师要检查张晴的作业,张晴拿出的都是她答应其他孩子的“作品”。递给老师的时候,她满脸得意,那表情明明白白的写着:“夸我吧,快夸我吧!”

    而唐老师看着那一堆画纸,眼睛里闪露的却是掩饰不住的怒气。看到这一幕,张悦马上知道妹妹要惨!可她还来不及知会妹妹一声,唐老师就直接把张晴叫到屋里,把门掩上。张悦赶紧趴到门缝里往里看,连妈妈也忍不住凑过去,不知道他们家的小不点儿到底犯了什么错,让老师这般恼怒。

    唉,文化人就是文化人,吵人都不带大声儿的。房间真的不大,可就这么几步,大家愣是没听清老师说了什么。只能看见他疾声厉色,张晴面孔通红,眼睛里含着眼泪,使劲的点头。那天晚上唐老师没有给张晴上课,只是拿了一张白纸,在上面画了几条直线,几条弧线,让张晴照着画。

    那天晚上唐老师比平时走的晚,临走之前把妈妈叫到了屋里,对妈妈说,可以让张晴拜师了。不用什么拜师礼,鞠个躬就行,但是一旦成了他的徒弟,他就要拿出老师的架势,以后会很严厉的对待张晴,不会因为她年龄小而放松,让家里考虑。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巴不得的好事呢!妈妈当即答应,马上拉张晴来拜师。唐老师坐授了张晴的礼,然后对她说,以后不用再画简笔画了,从这一天开始,就画线条,什么时候画的跟老师一样了,什么时候学别的。

    听了老师的话,张悦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达芬奇画蛋,看来传说也有真的啊!这个画还真的要从最基础的开始。

    唉,文化人就是文化人,吵人都不带大声儿的。房间真的不大,可就这么几步,大家愣是没听清老师说了什么!只能看见他疾声厉色,张晴面孔通红,眼睛里含着眼泪,使劲的点头。那天晚上唐老师没有给张晴上课,只是拿了一张白纸,在上面画了几条直线,几条弧线,让张晴照着画。

    那天晚上唐老师比平时走的晚,临走之前把妈妈叫到了屋里,对妈妈说,可以让张晴拜师了。不用什么拜师礼,鞠个躬就行,但是一旦成了他的徒弟,他就要拿出老师的架势,以后会很严厉的对待张晴,不会因为她年龄小而放松,让家里考虑。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巴不得的好事呢!妈妈当即答应,马上拉张晴来拜师。唐老师坐授了张晴的礼,然后对她说,以后不用再画简笔画了,从这一天开始,就画线条,什么时候画的跟老师一样了,什么时候学别的。

    听了老师的画,张悦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达芬奇画蛋,看来传说也有真的啊!这个画还真的要从最基础的开始。

    事后,大家问张晴老师到底吵她什么?张晴憋红了脸,就说了一句:“唐老师说她卖弄。”可从这件事之后,张晴明显踏实了许多,且不说不在学校炫耀了,至少,家里安生了,没有满天满地的废纸了。

    也就是从这件事起张晴正式迈入了绘画的行当,一点一点崭露头角。先是在学校声名鹊起,先后在全国儿童画展,国际儿童画展获奖,作品更是多次漂洋过海,在日本美国多个地方展出,以至于后来将绘画变成了职业。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陈志刚在前面迈着八字步,晃晃荡荡的走着,张晴在后面隔着几步路默默的跟着,越跟越懊恼,越跟越郁闷,忍不住对着陈志刚嚷道:“你能不能走快点啊?作业一大堆,去完你家我还得回去写作业,你不急我还急呢!”

    陈志刚扭头斜睨了张晴一眼,依然不紧不慢的走着,边走边说:“我求你跟着了?你要去我家,我有啥办法?爱去不去。”

    不知道这个时代老师们都是怎么想的,卷子要家长签字,作业要家长签字,动不动的请家长,搞得孩子没有一点人权没有一点**。这些都先不说,谁教给他们的,怕成绩差的同学卷子拿回家不给家长看,非要找个离得近的好学生给送回去!

    老天,这扮演的都是什么角色啊!张悦心里呕得不得了,可是说也没地方说去啊?难道她能对老师说:“这活儿我干不了,你找别人吧。”那陈老师还不得把她掐死!

    再磨蹭也有到家的时候,随着陈志刚进了家门,张悦楞住了,这也太乱了吧?陈家的房子和张悦家其实差不多,也是小两室一厅,大概是因为楼层低,又是北户,没有什么阳光,虽然只是下午五点,屋子里也显得黑洞洞的,阴暗的很。

    客厅正对大门靠墙放着一张餐桌,上面还有未收拾的饭菜,三把椅子横七竖八摆在客厅里,上面乱七八糟的扔着衣服,网兜,书包,还有玩具。听到有人进来了,里屋跑出个五六岁的小不点,冲着陈志刚大喊:“哥,我饿了,我要吃饭!”

    “你爸妈几点回来啊?”

    “我哪儿知道?他们上班地方挺远的,有时候七八点才能回来。”

    “不是吧?”张悦不禁哀嚎:“老师说不见着你爸妈不让我回家啊!”

    陈志刚幸灾乐祸的笑了:“那你等呗。”

    小家伙才不管哥哥跟谁说话,在旁边拉着哥哥的衣角一直哼唧:“哥,哥,我饿了,你给我做饭吧。”

    陈志刚让弟弟给吵的实在不耐烦了,一把把他拨拉到一边:“鬼叫啥鬼叫,我还饿了呢!我会做饭?你去翻翻还有饼干没了。”

    弟弟委屈的嘴巴一撇一撇:“要是有饼干我早吃了,早没有了啊!”

    看着俩人在一旁闹着,张悦觉得脑子都是疼的。陈志刚看上去人高马大,实际上也分明是没长大的孩子啊。懒得搭理他们,张悦径自走到厨房看了看。有把青菜,几棵葱,还有把挂面。难道他们爸爸妈妈晚上那么晚回来才买菜吗?到哪里买呢?天天他们是怎么糊弄着过日子的啊!

    张悦走出去打断兄弟俩的争执,对陈志刚说:“商量件事吧?我给你们做饭,你晚上老老实实的让你爸妈给你签字,别让我等了。行不行?”

    “你会做饭?”

    “行不行!”

    陈志刚看看哭闹的弟弟,再看看张悦,想了想说:“行吧。”

    张悦扭头进了厨房,坐锅烧水准备煮挂面。同时把青菜洗出来,葱洗净切成葱末,这个时候水烧开了,张悦把面条下进去,在最后一滚的时候把青菜直接扔进去,同时在另一个炉子上坐着炒锅,放进油烧热,放进几个花椒,用小火慢慢的炸。这个时候挂面已经煮熟,张悦把青菜挂面盛在两个大碗里,对着外屋的兄弟喊:“把桌子腾出来!”

    然后在盛好面条的碗里分别放上盐,一点点酱油,一点点醋,忽然看见旁边还有一瓶子辣椒面,就捏了一撮放在其中一个碗里。最后放上葱末,把炒锅里的花椒挑出来,把热油浇在面上。随着“呲”的一声脆响,一阵香气扑面而来。

    “好香好香!你会做油泼面?”陈志刚和弟弟挤进厨房。

    张悦帮陈志刚把面条端出来放在桌子上,看了他一眼:“你们家是陕西人?”

    “你怎么知道?”

    “你家的辣椒面是陕西的吧,真香!”

    把碗放好后,看看表已经快六点了,张悦赶紧拿好书包,对陈志刚喊了一声:“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话!”说完扭头快步下楼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悦就守在教室门口,等着陈志刚。见面之后不由分说抓过他的书包,翻出卷子,看见上面的签字,长长的松了口气。

    陈志刚等张悦忙完,拎起书包,不屑的看着张悦,嘟哝了句:“不相信人!”

    呃,好吧,张悦揉揉鼻子,跟着走了进去。

    “给!”一进门,陈志刚递给她一个罐头瓶。

    “什么?”

    “我妈说谢谢你给我们做饭,让我给你拿的辣椒面。”

    “啊?那多不好意思,不用不用。”

    陈志刚把瓶子往张悦手里一塞,扭头就走。“给你你就拿着,不想要你就扔了。”

    “呃,那帮我谢谢阿姨!”张悦看着手里的罐头瓶,赶紧追着喊道。晚上,张悦把辣椒面拿回家交给姥姥。姥姥问怎么回事,张悦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姥姥听了很奇怪:“你会下面条?还油泼面?你吃都没吃过,怎么会做?”

    晕,张悦把这件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因为前世的老公是陕西人,虽然张悦是南方人,但也做了一手好面食,特别是陕西风味。但这个怎么说呢?

    “哦,咱家不是有菜谱吗,我翻着玩看的。”

    “咱家有面食的菜谱?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找出来让我也看看。”

    这玩意儿要哪儿找去?张悦一边胡乱答应着一边扭头出了厨房。姥姥跟出来在后面嚷:“别随便占人家便宜,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回一份礼给人家啊。”

    “回什么啊,就陈志刚那股子傲劲儿,回他什么他还不得顺门口给我扔出去。再说了,好好的同学,这么送来送去算哪门子事啊!”张悦一边嘀咕着一边进了房间。

    “姐,你说什么呢?”张晴看着姐姐问道。

    “没说什么,你干嘛呢?几点了还不写作业?”

    “姐,你很烦,非常烦你知不知道?妈妈不在家,你怎么跟个管家婆一样,你比咱妈还咱妈呢!”

    张悦照妹妹屁股上踢了一脚,“我告诉你了,咱妈不在家你就归我管,你趁早听话,别抱侥幸心理,不然就是找打!”

    “姥姥,我姐打我!”张晴哪里是吃亏的主儿,冲着门口大喊。

    张悦哪里容她咋呼,对着门口也喊:“姥姥,你别搭理她,她不写作业,我教育她呢!”

    姥姥气得从厨房拿了个擀面杖就出来了:“好好的姑娘家一天到晚叫唤来叫唤去的,有话不会好好说?悦悦,你别欺负妹妹,晴晴,你好好听姐姐话,她还能害你?你们两个谁也不能再喊了啊?没一点女孩样!再让我听见,一人一棍子!”说完姥姥回了厨房,俩丫头也不闹了,老老实实的写作业。

    “姐,这道题我不会。”张晴拿了个本子从旁边凑过来。

    张悦瞄了一眼,眼皮都没抬就回了一句:“自己想,不难。”

    张晴不情愿的坐回到小板凳上,一边拿出演草纸,一边小声嘀咕:“会者不难,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啊?你觉得不难,我觉得快难死了,你是我姐吗?你像个姐姐吗?”

    听着小张晴貌似小声可分明说给自己听的小嘀咕,张悦不禁觉得好笑。故意问询:“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