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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强行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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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著雨和方篱笙齐沿着那个御林军放下来的绳子终于攀上了坠落的地方。一直守在边上的贺兰晴和楚霸见状大喜,贺兰晴一把抱住花著雨,却叫楚霸的迎抱之势给落了空。

    “你现在身上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贺兰晴欣喜地看着花著雨。

    花著雨也笑着捏她的脸,“我没事。听说谢大人已经走了,你为什么不跟着走?”

    贺兰晴眨眨眼道:“难道你忘记了我要进前三的目的吗?走了又怎么可能求得到?”

    花著雨直点头,心里却有一丝丝明白,恐怕她也是放心不下她,才特意留了下来。

    手势落空的楚霸在旁边听得直撇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本太子把七小姐救了上来,也不说来拜见拜见我?”

    花著雨这才松开了贺兰晴,回身向他一礼道:“多谢太子殿下鼎力相救,花著雨无以为报,决定回家后请殿下饮小酒一杯。”

    楚霸抱胸,“你的谢意是否也太小气了,其实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许。”

    花著雨白了他一眼,直起了身子,“你就作吧。之前的事已经办砸了,我还没找你麻烦,居然还想得寸进尺?”

    楚霸顾左右而言他的忽然一拍她的肩,哈哈一笑道:“你和方兄平安就好,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一直淡笑不语的方篱笙不着痕迹的拉下他的手臂,道:“我受了点伤,殿下扶着我就好。”

    又见是他来打岔,楚霸哼了哼,却还是扶了他道:“我们手段高明的方家大少居然还受了伤,简直天下奇闻,回头我倒要研究研究这个伤是怎么得来的。”

    方篱笙轻飘飘道:“不用研究,其实亲身体会一下更妙。”

    楚霸马上闭嘴。

    花著雨才不管他们两人打嘴仗,和贺兰晴各自上了马,随着开道的御林军回了猎场。

    终于等到花著雨回来的芍药早已准备好热水让她洗浴,贺兰晴却让宝兴帝叫去了。花著雨一番梳洗下来,已是时至下午,等她洗得一身清爽出来,芍药已把饭菜都准备好,“小姐快来吃点,刚才皇上那边叫人过来通知了,说让小姐梳洗完后去一趟行宫。”

    花著雨坐下来,“可有说有什么事没有?”

    芍药摇头,“没有。”

    几乎是饿了快两天,花著雨埋头认真吃起来。吃到半途,却发现芍药一直眨也不眨地望着她,不由摸了摸脸,奇怪道:“我脸上有花么?”

    芍药抿嘴一笑,摇头,“没有。”

    “那为何盯着我瞧?”

    芍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奴婢只是觉得,方公子一听小姐有危险,立即就追去了。刚才见他还受了伤,有这样的师父,小姐真幸福。”

    花著雨想起方篱笙昨晚的举动,脸上不禁一红,咳了声道:“也没什么,救人是天经地义,你别想多了。”

    她怕芍药再问什么奇怪的话,赶紧转开话题道:“听说皇上也差点被行刺了,可有听说是哪路来的人?”

    芍药想了想,“之前据一些路过的大人们分析,说那些刺客面黑轮廓宽,杀人手法狠绝,还悍不畏死,这种杀手,曾经接触过西齐的大臣说并不陌生,恐怕只有西齐的半月杀才能有这种手法。”

    花著雨一怔,“西齐的半月杀?”

    “他们是这么说的。如果不是四皇子事先察觉了他们逼近有了部署,恐怕这次皇上非得受伤不可。”

    花著雨皱眉,如果是西齐的半月杀,他们出手就绝对只有杀人,可是前晚那些杀手为什么拼了性命都要活捉她?

    既然连一些大臣都能看出这些杀手的来历,方篱笙真的没有看出来吗?还是他不想说,想对她隐瞒什么?

    她正要再问芍药,帘子忽然被撩了起来,只闻一阵香风袭来,却是一身端庄的花若芸进来了。

    “七妹历劫归来,身体可还好?”

    花若芸笑盈盈地,自顾坐在了花著雨对面。

    花著雨放下筷子看着她,笑眯眯道:“多谢三姐关切,我的身体还好得很。看三姐春风满面,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大喜事?”

    花若芸捂嘴一笑,左手无名指上那颗泛着莹莹紫光的紫玉戒指好不夺目,“也没什么喜事,不过是太子殿下说喜欢我,准备立我为太子妃而已。”

    花著雨看着那紫玉戒指,眉尖一跳,随即嘴角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看来还是叫她猜对了。

    她大送恭喜,“恭喜姐姐能得太子青睐,如若姐姐真被封了太子妃,我们花家还不要因姐姐而光耀了门楣?”

    “七妹也不必恭喜,如今还只是太子殿下之言,最后还要请皇上亲自下旨才能算定下不是?”

    花著雨起了身,“姐姐好谦虚,也罢,我现在要去行宫,姐姐要不要去?”

    花若芸也跟着起身,“我正是要约你一起过去,既然你吃完了,我们走吧。”

    她们两人来到行宫,宝兴帝正坐在名殿上首,明妃和文贵妃分二面坐下,她们旁边分别是安宁公主和楚霸、楚明秋,再两侧则是顾相等大臣,已换了一身月白色长衫的方篱笙也赫然在坐,他的旁边坐着黎司桐,随之是舒娟和贺兰晴,两女虽然坐得近,但是不时冷目而对,显然还在气怒之中。

    待花著雨和花若芸行过礼后,宝兴帝同样给她们赐了坐。然后继续对顾锐城道:“因为西齐杀手来犯,为免他们再次行凶,今年的秋猎就到此打止。让人把猎物清点一下,排出名次,朕之前的许诺不变。”

    顾锐城起身道:“微臣已经吩咐人去统计了,马上就会有结果。”

    宝兴帝嗯了一声,虎目四下一扫,“不管如何,这次秋猎大家都表现得很不错,特别是四皇子,能及时发现敌踪护驾,还能不顾危险救下睿郡主和舒大小姐,反应和决断力都很强,所以朕勒令御史大人尽快将四皇子之前的案子查清,若是四皇子是清白的,可以尽快让他恢复原职。”

    御史大人赶紧恭敬道:“微臣一定尽快彻查,不会让四皇子受任何不白之冤。”

    能在朝中立足的人,都是懂得察颜观色的,现在宝兴帝语气一变,御史大人如何不知其中关窍?

    宝兴帝接着把目光投向花著雨,“花七小姐。”

    花著雨立即起身道:“民女在。”

    宝兴帝沉声道:“之前朕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但是不管如何,你这次秋猎的表现让朕很满意,所以十月初的入宫采选,不得有任何推辞。你回去之后,早做准备吧。”

    所有人包括花著雨都没料到宝兴帝会突然当着众人提出这个要求,楚霸愣了一下后,马上起身道:“父皇,这件事……”

    宝兴帝一挥手,“太子不用多说,朕意以决。”

    楚霸还要说,自上次事件后对花著雨印象不错的文贵妃忽然笑道:“花七小姐,我们太子曾说只钟意于你,看在他一片痴心上,到时候你应该不会拒绝进宫吧?”

    花著雨此时恨不得一脚将楚霸踢出去才好。她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回皇上,娘娘,民女实在无德无能,实在不配进宫采选,请皇上收回成命。”

    文贵妃脸色微变,明妃冷笑,花若芸特意看了看手上的紫玉戒指,她相信是刚才这东西让花著雨受了刺激,所以连皇上也敢顶撞了。

    而坐在她对面的舒娟一见她拿那个东西晃来晃去,直恨得牙痒痒的,她一回来就听说了花若芸在她出事那夜被太子宠幸的事,她总算也明白了安宁所谓不计前仇的最终目的。不就是把她堂堂舒大小姐当枪使,引走了花著雨,又没她这只眼睛盯着,她们好对太子下手么?她们果然阴险狡诈。

    此时宝兴帝目光深幽莫测,冷冷地看着花著雨,大殿中的气温骤降,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楚霸没料到花著雨会回绝得毫不留余地,有些着急地打破沉静道:“父皇,您不是说若是花著雨有心上人的话,您会撤了她的名册么?儿臣并不想夺人所好,强人所难,您就撤了她的名册吧,都怪儿臣一时糊涂。”

    “你的意思是花著雨已经有了心上人?究竟是何人,难道比太子还好?”宝兴帝冷眉问。

    真正是天威难测,刚刚都还在称赞人,眼转就阴云密布,似乎一句话不对,就有砍头之灾。

    楚霸愕然,为难地看着花著雨。

    花著雨冷静地看了方篱笙一眼,此时他绝对不能站出来,不然,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还不当场被宝兴帝拉出去砍了?

    方篱笙朝她清浅一笑,好像明白她的意思一般。

    花著雨正欲说话,宝兴帝已沉喝道:“如果你自认你的心上人比不上太子,最好是别拿出来丢人现眼。若是今日你敢抗旨,必然下天牢!请你权衡清楚。”

    “皇上,微臣请求皇上赐婚。”

    这个声音出现得太突然,就在众人一愕之际,只见一身锦袍俊秀的黎司桐站了出来,并且单膝跪地道:“皇上,微臣对花七小姐倾慕已久,花七小姐对微臣亦印象不错,我们虽然算不上两情相悦,但是微臣能给花七小姐正妃之位,这是微臣对她的尊重,所以恳请皇上能帮微臣和花七小姐赐婚。”

    才刚被人治好的安平王世子居然也来搅和太子与花七小姐的婚事,这简直犹如平地惊起一个滚地雷,所有人都被雷得里嫩外焦。

    谁也没料到当初被四皇子厌恶被武国公嫌弃不当人看的花七小姐如今竟然成了皇室子弟眼里的香饽饽,个个都争着抢着要娶她,难道如今实兴这个抢的戏码吗?

    花著雨没料到黎司桐突然来这一招,楚霸更没料到他会来搅局,宝兴帝微眯着眼,目光难测:“难道花著雨的心上人是你?”

    黎司桐目光复杂地看了花著雨一眼,“臣不敢,或许是臣想当然尔。”

    “不管是不是想当然,草民认为,这个时候不宜给鄙徒赐婚。”随着这一声望去,就见一身秀雅如月的方篱笙自座席上站了起来,他缓缓走上前道:“草民作为北冥王的朋友,在这里想替北冥王提出一个要求。”

    宝兴帝对方篱笙甚为尊崇,“方大公子有何要求,请说。”

    方篱笙清浅道:“想必陛下也清楚,直到现在,北冥王都还未找到,鄙徒作为北冥王的未婚妻,是否在他未应允前都不得随意改变这个事实?”

    “这件事已经请国师大人开坛问卦,他说天意注定花著雨克北方来客,如果不改变,恐怕我们连北冥王都会找不到。”

    方篱笙凝重道:“此话说得不错。不过皇上,草民不才,也曾跟过高人习过术数。草民之前帮鄙徒算过,她不仅是克北来的客,而且她的八字本就过硬,若是嫁太子,或者是黎世子,都肯定没有好结果。就好比当初她孪生姐姐花著月嫁到西齐,不到四个月时间,西齐太子就一夜暴病而亡,西齐君王卧病在床。如今西齐虽然有新任太子上位,但是由皇后听政,偌大一个国家几乎是由一个女人掌控……难道陛下不担心将来繁荣昌盛的大泽国也在旦夕之间变成那样吗?”

    四周全是直抽冷气声。

    花著雨直流暴布汗,这厮也太狠了,经他如此一宣传,看来她以后就算是倒贴也不会有人敢娶她了。

    “你真的算出花著雨八字过硬克夫?”这席话听得宝兴帝后心直流冷汗。

    方篱笙煞有介事,“没错。”

    宝兴帝自楚霸和花著雨的脸上一扫而过,眉目间大有惋惜,沉声道:“不论方大公子算的是真是假,朕决定还是去找国师去问问。好了,这事今日就到此打止,黎世子,你也起身吧,今日朕累了,有些事还得好生商榷了再给你答复。”

    黎司桐垂眼,退了下去。

    “皇上,秋猎结果出来了。”

    德公公适时出来禀道。

    宝兴帝正好有台阶下,“报出来。”

    贺兰晴朝一脸轻松的花著雨扮了个鬼脸,随即伸长脖子等结果。

    “皇上第一,一熊一豹一野猪。太子第二,一熊一虎。睿郡主第三,两虎。四皇子第四……”

    等他一番话念完,下面群臣顿时不断拍马屁,说是皇上英武不减当年,竟然能要秋猎上夺得第一云云。

    只是稍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这都是在让着宝兴帝,总不能让一个皇帝把名次排到了后面。

    宝兴帝却甚至是欢喜,龙颜大悦道:“朕夺了第一,看来那点要求朕总不能跟自己提了。太子,睿郡主,你们有何要求,现在只管提。”

    “我先说,我先说。”早已等不及的贺兰晴笑着举手出来,然后恭敬道:“臣女别无所求,只求皇上能赐臣女和谢俊之本月就完婚。”

    听她此言,宝兴帝哈哈大笑,“睿郡主,你的要求也太简单了吧?岂不是白白错过了好机会?”

    贺兰晴笑着一礼道:“这个也不简单,因为皇上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帮臣女准备嫁妆,可是伤脑筋的麻烦事。”

    宝兴帝甚为欢喜她的纯直,“你如此急着嫁谢俊之,看来朕也不能再留着了。好,朕答应,赐睿郡主和谢俊之本月二十二完婚,在完婚前,先赐郡主府一座,以备你们完婚后居住。”

    贺兰晴大喜,顿时跪下去谢恩。

    待她下去,宝兴帝又看到楚霸,“太子有何要求?”

    楚霸看了花著雨一眼,深沉的叹了口气,他本来就想利用这个要求向他父皇提出撤退名册的事,没想到方篱笙都给解决了,只是,却让她的名声更是难听,以后她该如何生存下去?

    他无精打采道:“儿臣只盼父皇笑口常开,年年都能像今年一样夺得秋猎第一。”

    明知是马屁,宝兴帝也甚为欢喜,大是赞扬了他几句。

    一场赏赐下来,都各得其所,只是从头至尾,宝兴帝都没有提花若芸得了紫玉戒指该为太子妃的事,明妃有几次欲开口,都叫他给绕了开去,至到结束,明妃也没将她要说的话说出来,顾锐城在一旁气得直瞪眼睛。

    由于皇帝都宣布了秋猎提前结束,花著雨便和贺兰晴收拾了一下一起打道回府。

    走到半路,贺兰晴看到舒府的马车经过,不由探头大叫道:“舒娟,为别人做嫁衣的感觉好不好啊?这次可恭喜你身伤心伤,回去该好好找人安慰安慰才对。”

    那辆马车赶得更快了,贺兰晴拍手哈哈大笑。

    花著雨拉她道:“太子妃之位旁落,她本来就气得要命,你还火上浇油,别把她气死在半路了,小心有人要找你麻烦。”

    贺兰晴乐不可支,“我才不管,我一想起她那嘴脸就想气她,气死她最好。”

    芍药给她削了一个苹果道:“郡主不要太乐了,昨天谢大人回去的时候脸色不好看,您等下回去了,小心谢大人给你板子。”

    贺兰晴撇嘴,“我这都不是为了我们的婚事么?他老娘总是无事三哼,我们来前就不让我们来,装着头痛,我们才来一天,马上就派人过来催,以为我不知道她故意在显摆她的儿子有多孝顺她?我偏就不回去,看他们能吃了我。”

    花著雨劝道:“你别总说气话,谢大人若是孝子的话,你这种口气两个人之间又要生矛盾,不管他娘是不是装,你也就顺着点,老人家嘛,总喜欢找存在感不是?”

    贺兰晴闻言长叹了口气,花著雨赶紧又和她聊别的,问了问楚明秋如何救她的事,这时间就过去了。直到武国公府,又让车夫赶紧把她给送回谢府。

    一回到国公府,花著雨就感到压抑,而门口早有人候着,说花不缺和老夫人叫她去一趟荣福堂。

    本来已是到晚上,但是桌上摆的饭菜根本没动,老夫人和花不缺的脸色都极难看,顾氏和花若芸也是在座。

    “你是什么意思?皇上一再要求你进宫采选,为何要一再拒绝?”花不缺怒声道。

    花著雨淡道:“难道父亲没有听我师父说,我的八字太恶,不适合嫁人,我这是不想害了太子殿下。”

    “胡闹!依我看,准是你和方篱笙闹出来的名堂,你们这么做,究竟有好处?你告诉我?”

    “这种关系到女儿终身大事的事,怎么可能胡闹?难道六姐不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吗?”

    花不缺气到不行,左右寻看,似乎要找东西打人,花著雨冷笑,“三姐已经是太子妃,父亲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听说三姐都已经成了太子的人,这已经是铁板上的钉钉,难道父亲想把所有的女儿都嫁给太子吗?”

    其实花不缺气的就是这一点,今天在行宫的事他已经全部听说了,明明花若芸已成太子的人,而且还得了紫玉戒指,可是皇上在行宫里此话是一字不提,谁知道以后还有什么变数没有?

    听说太子只喜欢花著雨,皇上亦对她印象极佳,偏偏她却拿了个不知所谓的理由给拒绝了,这不是故意在给他添堵么?

    老夫人冷声道:“雨姐儿,希望你明白,你若是克夫女,就算由你师父护着不会送去观音堂,但是以后的日子我们花家谁也不会让你吃白饭,养你终身,所以我劝你最好是有点自知之明。”

    终于忍不下那口气的花若芸尖酸道:“七妹已经有个有钱的师父,她就算不吃我们,吃她师父不是也够了么?只可惜若是师徒二人做出什么不伦的事来,将会被天下人唾弃,看你们还有何脸面呆在这世上。”

    老夫人的目光蓦然冷厉,“我们花家绝不容许有如此有辱家声的事发生!如果有人敢把我们花家女儿拐走,丢我们花家的脸面,我定然先就打断她的腿!”

    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花著雨却当是别人的事,一声也不发。

    顾氏突然盯着她阴沉道:“听说雨姐儿和他师父掉在一个山洞中两夜一天,他们不会已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花不缺脸色一变,老夫人也沉了脸色,顿时朝外面叫道:“周妈妈,把七小姐拉去验身!”

    花著雨被他们的进逼彻底弄得愤怒,眼看周妈妈带着一个婆子进来,她蓦然从靴子里抽出小剑朝顾氏面前的小几狠狠一插,“不是把家声看得比命还重要么?三姐已经送上门去被人破了身,不验她,为什么要验我?这把就是太子送我的郎王剑,我看你们今天谁敢动我?若有人敢动我,我就叫太子马上除了她的名!”

    所有在场的人从来没有看花著雨发过火,眼下她目光如剑,厉气加身,那股狠劲简直就像要与人玉石俱焚一样,惊得所有人都直愣愣地看着她。特别是那把寒光四射的小剑插在顾氏面前,她整个人都寒了寒,如果刚才这把剑是往她身上招呼,她这条命也休想保住了。

    被一个女儿这般威吓,花不缺要怒,老夫人暗拉住她,因为她已经听明白,太子是真的喜欢花著雨,那把剑便是最好的凭证。若果是如此,太子本就不喜花若芸,花著雨若在他面前说了什么,花若芸岂不白送给他睡了?这花家的脸面更是被一踩在地。

    花著雨冷笑一声,一把抽出小剑还入剑鞘,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走。

    周妈妈几个下人石化在那里,他们都没料到七小姐发起怒来竟如此可怕。

    在屋外的芍药听到屋里动静,惊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好在花著雨全身而退,让她暗自松了口气。

    两人回到静婷苑,花著雨还没站稳,就见一个身影猛然朝她撞来,她躲避不及,彻底被撞了个满怀。

    她还不待那身影朝她撒娇,就捏住他的后衣襟道:“别粘上来,也不小了,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冥欢一脸哀怨地被拉开,“姐姐,我想你了嘛,为何要对我这般无情?”

    花著雨冷哼一声,“走开,我今天心情不好,别惹我。”

    冥欢瘪着嘴跟她走进屋,琴儿忙沏上一壶花茶道:“小姐,毛姑死了。”

    花著雨端在手里的一杯茶水差点泼了出去,芍药也听得一惊,“什么,毛姑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琴儿低声道:“就是小姐离开的那一天。我记得小姐走后,毛姑说她又想起一件事要追着出去告诉小姐,结果没追上,我让她告诉我,她说还是等小姐回来再说。我没以为意,就出去忙了,可是等一会进屋,毛姑竟然死在了她的床上,两眼死瞪着,脑门被刺了一根毒针。”

    花著雨和芍药迅速对视一眼,毛姑那天要说的话,肯定与雪夫人有关。可是她竟然被杀了,分明是被人灭口,究竟是谁下的手?

    “你当时没看到什么人进过院子么?”芍药问。

    琴儿摇头,“我一直在整理小姐的药材,没注意,应该是没有的。”

    一个大活人,无声无息就被人杀了,这该有多可怖?

    冥欢忽然一摇花著雨,眨了眨眼,“姐姐,你难道不想告诉我秋猎的事吗?我可是很想呢。”

    芍药明白他们两人或许有话说,就拉了琴儿出去道:“我们给小姐去打水,小姐累了几天,该好好泡一泡了。”

    待她们把门带上后,花著雨沉眉道:“有话快说,别装神弄鬼。”

    冥欢立即搬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笑嘻嘻道:“姐姐太知道我的心意了,没错,那天我有看到那个杀毛姑的凶手。”

    花著雨挑眉,“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蒙了面的灰衣人。我之所以发现他,因为我一直躲在你隔壁的房间里,还在那里装了个可以窥探的小机关,那人一进来我就知道了。然后我亲眼看到他在姐姐的房间里搜寻,好像知道姐姐不会回来一样,每一个地方都翻得很小心仔细。不过肯定没有搜到他要的东西,出去的时候,特意转到毛姑那边,飞针就把她杀死了。”

    花著雨紧紧盯着他,“明知道他杀人找东西,你为什么不追那个人?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他逃之夭夭?”

    冥欢连连摆手,“非也非也,就算我抓到那个人,那也只是个小虾米,为了不打草惊蛇,无论如何是不能追的。”

    “可是毛姑死了,她可能掌握了什么重要……”一说到这里,花著雨才意识到说漏了嘴,赶紧收口。

    冥欢凑过脸,“姐姐是想说她可能掌握了你生母什么重要线索吗?”

    花著雨这次真的大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冥欢神秘一笑,“或许我们的目的是一样。”

    他紧跟着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卷轴,然后放在桌面慢慢展开,当一个身姿秀长、手捧荷叶的女子呈现在眼前时,花著雨不禁为那女子风姿给吸住了眼球。

    这是一个神韵皆美的女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倒是让她想起几个词:仪静体闲,柔情绰态,铅华弗御,芳泽无加。

    她怔道:“这是谁?”

    冥欢咬指想了想,“怎么说呢?如果能得到权威人士的确认的话,有可能她就是你的生母。”

    花著雨再次被吓了一跳,只是还没待她反应过来,身后竟然突然伸出一只手,猛地就将那画给抢了去。

    她和冥欢同时惊得回头一看,方发现是方篱笙,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而冥欢看到他就像看到鬼一样,赶紧翻身就欲钻窗而出,方篱笙慢吞吞道:“有的人不想屁股开花就给我站住,若是惹恼了我,说不定我还会让他裸奔。”

    冥欢顿时刹住,抚着额一脸沉痛地转过身,“姐姐,是不是你出卖了我?”

    花著雨好无辜,“怎么可能?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人像鬼一样精,在他周身方圆两百里内,休想有人能藏得住身?”

    冥欢非常认同这一点,哭丧着脸坐下,“方大……哥好。”

    方篱笙“嗯”了一声,朝画上的女子看了看,问冥欢,“你刚才说她极有可能是谁?”

    冥欢纠着脸,“有可能是姐姐的生母雪夫人。”

    “这个女子我很眼熟,应该以前见过。”

    冥欢差点跳了起来,“你见过她?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方篱笙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一时却又没想起来,“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你找这个女子做甚?”

    冥欢没劲道:“我王叔出来找她几年,后来竟没了音信。我父王怕他是出了什么意外,便是着力寻找。后来无意间听人提起,说曾在花府看到过这个女子,我父王觉得要想找到王叔,还是先找到她。我此次来大泽,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寻人。”

    方篱笙动容,“你是说冥隽失了音信?我两年前去北冥都没听你父王提起。”

    冥欢摇头,“我父王看你自己一身麻烦,不想你再为我们的事操心,自是只字为提。”

    “那你可知这个女子姓甚名谁?是何方人氏?”

    冥欢扔摇头,“我父王只从王叔的口中知道她叫胡雪姬,至于是哪里人氏却不知。”

    “胡雪姬?名字当中同样有一个雪字,极有可能会是同一人。”方篱笙看着花著雨,“难道你也不知道你生母什么模样?”

    花著雨自顾倒了杯茶,一口喝下,才道:“经过多方打听,我除了知道她叫雪夫人,便一无所知。恐怕是毛姑刚有点线索,却叫人给杀了。而雪夫人这个名字,在花府几乎没人敢提。”

    “为什么没人敢提?不是说你生母是病逝的吗?”

    花著雨冷笑,“如果是病逝的,为何毛姑却看见老夫人半夜绑着她抬了出去,然后第二天就宣布她过世了?”

    冥欢诧异道:“难道你生母是被老夫人害死?”

    “谁知道?”

    冥欢撑着下巴,“如果能确定这个女子就是你生母的话,我倒是可以知道那个在你屋子里搜寻的人在找什么。说不定还可以查到他为什么要用百灵草害姐姐,可是现在无法确定,又没人敢提起,该怎么确认呢?”

    “百灵草害你?”这可是方篱笙不知道的事情,他眉眼微沉地坐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人的脑子最好使,花著雨也不隐瞒,于是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他。

    方篱笙稍一沉吟,拿着那幅画像一卷,淡道:“我本不想让你理会这些身外事,可是现在居然有人想控制你,我倒要看看,那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听他这口气,冥欢顿时来了精神,眼巴巴道:“难道方大哥有什么好办法不成?”

    方篱笙上下打量了花著雨一会,点了点头,“不错,我好像有了腹稿,不过要稍待我准备点东西,今晚不行。”

    冥欢听得眉花眼笑,笑了一会,见方篱笙稳坐如山,终于忍不住道:“这么晚了,难道你没准备回去?”

    方篱笙笑吟吟道:“我还有话和你姐姐说,现在该出去的是你。”

    冥欢眼目骨碌骨碌的转,最后摸着鼻子道:“虽然你们现在是师徒,可是也要注意男女避嫌,所以我一个时辰后会来查看,你们快点聊。”

    花著雨尽量微笑,冥欢走到门口又道:“对了,姐姐可别把无心诀给荒废了,那可是为了你好。”

    方篱笙微微侧头看着冥欢,声音有几分漫不经心的冷嘲,“她并不真的是你的姐姐,有些事你管得太多,就叫多管闲事。”

    冥欢鼓着一张面皮瞪着他,半晌,忽然甩手哼然而出。

    方篱长最后轻飘飘送他一句,“一个时辰内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回去。”

    冥欢跑得飞快,转眼就没了影。

    花著雨看得好笑,“你真的要带他走吗?我看他好像不太愿意。”

    方篱笙哼道:“这小子皮一直很痒,不给他挠挠他又给忘了我的手段。”

    “不管怎么样,他在这里,我总感觉安心一点。”

    方篱笙瞄着她,“要不我也住进来,我在这里你会更安心。”

    这厮又开始了。花著雨眼珠转了转,忽然起身道:“对了,你是不是过来让我给你换药?”

    “药我已经让他们给我换了,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他不满她的回避,故意伸手握住她的手。

    花著雨一抽手,“可是我已经累了,实在想睡觉。”

    “没关系。”方篱笙笑得愉悦,“你睡,我只坐一会就走。”

    看着他深幽的眸光,花著雨终不知该怎么回答,干脆出去让芍药打水来洗了。等洗濑完进来,见他不知在哪里找了一个帐册随意的翻着,很是认真。

    “你是准备做药铺生意吗?”

    一夜未睡,花著雨几乎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也管不了许多,上了床就钻进被窝,“因为还熟悉这一行,就做了。不过是为了还一个人的人情,以后会全放手让他们自己去做的,我只是起个抛砖引玉的作用。”

    方篱笙细细看着她用炭笔写下的那一个个娟秀的字,感觉那字体上跳跃的是另一个不为人知的魂灵,他一字不漏的细细端祥,嘴角渐渐露出轻缓的笑容。

    然而有一事忽然让他目光一黯,似不经意道:“想不到今日黎司桐会当着那么多人向你们皇上请求赐婚,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花著雨勉强睁了下眼,“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只是医好了他的病而已。今日请求赐婚,恐怕他是抱着感恩的心,不欲让皇上为难我罢了。”

    她见方篱笙没有回音,又抬眼问一句:“芍药说你给我做清蒸鱼和清蒸八宝鸡,那晚为什么我没有看到?难道你把鱼和鸡藏起来一个人吃了?”

    方篱笙慢慢翻着册子,“没有,因为是第一次做,看着不好看,就给倒了。”

    花著雨嗯了一声,迷糊着咕哝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清蒸鱼和清蒸八宝鸡?我好像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是最后一个字符,然后屋子便一片静寂。

    方篱笙抬起头,看到少女在灯下如玉瓷般细腻的肌肤,还有那微撅起粉嘟的唇,他的目光为之凝住,久久移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