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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有时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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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名:第三十九章 有时梦去!

    只听外面的一名卫兵道:“伊府的人?你说你们是长平公主的人就行了,本大爷看着可不像!”

    听这语气,似乎是个小头头儿,如意自车内直接就扔出去了一把的碎银子,还特意高声道:“长平公主大喜,有赏!”

    外面的士兵何曾见过这等的阵仗,还没明白过来,便又看到了一些碎金子扔了出来,“公主有交待,东临关是西凤国最后一道关卡,一出东临关,双份儿的赏银。”

    那名头头儿还待再说什么,便觉得手里沉甸甸地,“这是长平公主给的赏,这位差爷,不知我们?”

    “来人,开门,放行!”

    “是!”只见上前了四名卫兵,将那厚重的木栓卸了下来,‘吱呀’一声,便见那厚厚的城门被打开了!

    终于是顺利出了东临关,可是如意却是半点也不肯松懈,一挑帘子,远远地看到了北梁的将士已经出城来接应了,为首的,似乎就是那个阿右!

    “走快些,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只要是跟他们会合了,我们就安全了。”如意吩咐了一声,荣华便觉得这马奔跑的速度似乎是又加快了些。

    这边儿待荣华的马车出了关正忙着捡地上的碎银子,便见远处扬起了一片尘沙,看不清楚来人!只听到远远地喊着,“不可放任何马车出关!”

    那为首的愣了愣,马车?刚才出关的,不就是?糟了!还没回过神来,脖子上便多了一道血痕,正攥着银子的手一松,‘哗啦’一声,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只见是一个金色的影子飞快地打马出了城门,而就在他刚刚出城的一瞬间,呆立在那里的小头头儿,终于,身子一栽,死了!

    “怎么回事?刚才的是谁?”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小声问道。

    “不清楚!”看着还有不少的人马留在了这里,个个儿都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全都是顾不得再捡地上的金银,找到了自己的武器,在城门的两侧站好了。

    “荣华!”周海涛的声音传来,虽然是隔的有些远,混在了那浓重的马蹄声中,荣华还是真切地听到了!微蹙了蹙眉,对于周海涛,她是说不上讨厌的,当然,也说不上喜欢!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他会突然出现来为难自己!

    “如意,快到了吗?”

    “快了,小姐!不过就是几十丈的距离了。”

    荣华摇摇头,“你不懂!不仅仅是几十丈的距离,只要是我能听到他带来的旨意,那么,除非是我已经进入了西阳关,否则,我就必须跟他回去!不然,父王,暖阳城,卡卡族人,都会受到我的牵连。”

    如意拧了一下眉,“小姐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终于,如意看清楚了阿右的脸,“小姐,得罪了!”话落,便伸手一带,直接带了荣华自马车中跃了出去!

    身后的周海涛自然是看到了如意的身形,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阴戾,一道寒光闪过,直直地冲着如意飞了出去!

    “啊!”声音不大,可是荣华还是听到了,也感觉到了如意的身形慢了下来,“如意,你没事吧?你受伤了?”

    此时,周海涛已是到了那马车身后,足尖一点,弃了马,冲着如意飞身而去!

    阿右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可是他不能出手!按照规矩,他现在已然是站在了双方关卡的正中央了,若是再往前走,难免不会为主子招来一些麻烦!而如意此时距他,也不过就是几丈的距离了!

    感觉到了周海涛的身形逼近,如意一咬牙,直接将怀里的荣华给抛了出去!“接着!”

    因为加进了一些内力,荣华只觉得自己有些天晕地眩的感觉!她的身形被抛的很高,这一切,自然也是躲不过周海涛的眼睛!

    荣华的护卫们,此时已是尽数逼近了如意,周海涛此时也无暇顾及如意,一心只想着要将荣华拦住,遂猛地一提气,身形更快了几分!

    荣华也看到了逼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周海涛,她甚至是看清楚了他眼中的那抹霸道和阴戾!这还是她所认识的周海涛吗?

    “不!”荣华听到了周海涛的一声喊叫!似乎是很痛苦,很伤心!可是这些她都无暇理会,她想要的,从来不过就是一片宁静的生活!而现在这一刻,她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鼻端传来的熟悉的淡淡的梅香味儿,感觉到了对方的胸膛上传来的淡淡的暖意!甚至是感觉到了他发自内心里对自己的宠爱!这一刻,荣华是真正地感觉到了安心!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将脸往对方的胸前再贴了贴。

    似乎是感觉到了怀里可人儿的信任,金色面具下的唇角微勾了勾,足尖一点,竟然已是跃然于西阳关的城墙之上!

    看到了自己面前的一排整齐的龙卫军,周海涛的身形被迫收住,抬眼看着城墙上的那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似乎是仍然有些不甘心,“荣华!”

    荣华的身子僵了一下,小脸儿也从他的胸前轻抬了出来,轻道:“何苦呢?明知我无心与他,这样,岂不是作贱了自己?”

    “你在担心他?”肖冬阳的语气里似乎是带着一股淡淡的酸味儿!

    荣华摇摇头,“我只是在担心自己!我可不想在百年后,被西凤国的史官给记上一笔红颜祸水,祸国殃民!”

    听着这样出乎意料的回道,肖冬阳的心情显然是很好,直接抱着她,下了城楼,大步往关内走去。

    “如意!如意怎么办?她受伤了!”

    “放心吧!有阿右在,没有人能再伤得了她了!说起来,这次倒是多亏了她。嗯,给她记上一功!待我们大婚以后,就给她找名好夫婿!可好?”

    已至黄昏,可是周海涛仍是站在了原地,不肯挪动一分!他身后的百余名侍卫,不知何时也是下了马,却是无一人敢劝!几日几夜,不眠不休,几欲巅狂的少主,终究还是没能将人给截下来!他们似乎是都在自家少主的身上,感觉到了他浓浓的悲伤,似乎是,还带了一抹的绝望!的确!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中意之人,被人带走,只怕是以后,再不得相见,这种痛,只有伤在谁的身上,谁才能体会!

    夕阳的余晖,是淡红色的,那样本是有些艳的颜色,轻轻静静地洒在了周海涛的身上,却是反而更加地衬出了他的落寞和孤寂!这样一个原本是俊美无双的美男子,京城有名的小霸王!何时竟也是如此地让人觉得心疼了?

    终于不知是身后的哪位侍卫叫了他一声,“少主,天色晚了。回去吧。”

    周海涛的身形稍动了动,缓缓地转了身,喃喃道:“是呀!晚了!太晚了!我终究是与她无缘吗?”

    走了两步后,竟是身形再度顿住,‘噗’!地一声,竟是喷出了一口血!

    “少主!”众人大惊,本欲去扶。可是周海涛冲他们摆了摆手,“无碍!回城吧。”

    进了东临关,原本在这里守门的人,一个也没少,仍是站在了原地!不是他们不想走,只是迫于这些侍卫们的压力,他们不敢动!地上还躺着那个小头头儿,眼睛还是大睁着的!似乎是还露着一抹惊恐和难以置信!

    地上散落的金银,就那样散着,没有一个人敢再弯腰去捡。周海涛听到了身后那一声重重的落栓声,轻笑了一声,唇角还挂着一丝血迹,轻飘飘道:“一个不留!”

    话落,便听到了利器刺入**的声音,动作快的,似乎是都没有听到一声哀号!周海涛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是挂着笑的,像是一朵罂粟花,那丝血迹将原本就俊美无双的他,更是衬得有些邪魅了!

    抬腿再走了两步,终于,还是抵不过身体上的疲惫,和心理上的创伤!周海涛,晕倒了!

    周海涛这一晕,竟是晕了三天三夜!将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想法都是出奇的一致!这可是新皇的独苗儿!他若是有什么闪失,他们这些人,谁也别想活了!

    周海涛再度睁开眼睛时,眼中的血丝已然褪去,再不见了那丝悲伤,哑着嗓子问道:“我睡了几日?”

    小厮不敢瞒他,“回主子,您睡了三天了。这军医说您的身体太过疲累,需要静养,所以奴才们不敢打扰您,便让您一直睡着。”

    “护送长平公主出嫁的那些人呢?”

    小厮看了一眼周海涛,似乎是有些犹豫,咬了咬牙道:“回主子,您走后不久,礼部尚书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是他也不知道竟然是丢了长平公主,所以,便一直是原地待命,不成想,竟是出现了一群山贼,将长平公主的嫁妆和陪嫁丫头全都劫走了。”

    周海涛听了,竟是失声笑道:“好一个肖冬阳!这种法子竟然也能想得出来!那伊府的那些护卫呢?”

    “回主子,那些护卫们一见有山贼来袭,便都一哄而散了!如今,只剩了受了轻伤的尚书大人,还有一些侍卫了。”

    “好!真是好!好你个肖冬阳,竟然是算计的如此周密!竟然是算准了我会追上来!也算准了我会不一择一切手段地要抢回荣华,却是漏掉了那些让荣华在意的人!可是他却是全都算计到了!什么山贼,分明就是他肖冬阳的人罢了!好!肖冬阳,自今日起,这世上再无周海涛,只有独孤海!除非是荣华能再回到我的身边,否则,我独孤海,定然是会与你不死不休!”

    无论如何,荣华还是顺利地进入了西阳关,踏上了北梁的国土!虽然,一到了北梁,荣华也是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睡着!这些日子,虽然是在马车里也睡了,可是却总是睡不踏实的,晚上几乎就是根本一点儿也睡不着,就担心会有什么人猛然钻了出来!反倒是白天,还能小憩一会儿,不过那么短的休息时间,对于一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来说,显然是不够的!不过还好,至少,她只是累了,还没有生病!

    “我没有想到周海涛竟然是会如此地执着!我不想伤他,可是实际上,我却是伤他最深之人!”终于了有些精神,荣华倚在了肖冬阳的怀里,有些感慨道。

    “这不是你的错!是他自己有了魔障!若是他能与白云潇那般地洒脱自如,这一切,便都不会如此了!”肖冬阳说着,便轻拉了她的手,“荣华,现在你是在北梁的境内,就快要成为我肖冬阳的妻子了,所以,别再想着其它的男人,可好?我也是会吃醋的!虽然我没把他们当回事儿,可是你的心里若是真的有他们一席之地,我真的是会发疯的!到时候,说不定我会做出比周海涛更回疯狂的事来!”

    看着半开玩笑的肖冬阳,荣华却是笑不出来!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弄成这样!她本来是不愿意再相信这世上的任何一个男子的了,可是没想到,却是遇到了肖冬阳!虽然她也感觉到白云潇和周海涛对她的爱慕之意,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为他们付出真心!因为他害怕!可是唯有肖冬阳带给了她这份的安心!这让她觉得踏实,觉得自己还是活在了真正的人世间的!不像是在作梦一样了!她会想他,会心疼他,有的时候也会怨他!有了这些感觉,她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像是活在了这个纷乱的世间了!再不似那美梦一般,时时都要担心,不知何时会突然醒来!

    “如意的伤倒是不算重,只不过,也要好好儿休养一阵子,说起来,也是我连累了她!”

    “她是你的护卫,不是吗?能为护到了你而受伤,她也许会觉得这是一种荣耀呢?”肖冬阳安慰道。

    荣华轻笑了一声,“你这安慰人的话,还真是独特!灵芝她们呢?”

    “你放心!我本来就是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她们如今已经派人护送着,来追我们了。只是我可不想为了等她们就耽误了我们的大婚。所以才没有下令放慢行程。”

    “全都过来了?”

    “一个不落!对了。你一直担心的名叔,也已经是到了盛京了。暂时被我安排到了别庄!等咱们大婚以后,就让他留在别庄和伊少辉一样,父子俩一个做总管,一个做管家,好不好?”

    说不感动是假的!名叔和伊少辉对自己来说自然是非常重要的!可是对于肖冬阳来说算得了什么?对于他这样一个高高在上,一呼百应的太子来说,怕是连蝼蚁都算不上的吧!可是这样的人,他竟然是全都惦记着的!还安排的如此周到细心!该让自己如何是好?

    “不用太感动!”肖冬阳伸手轻抚了一下荣华的脸,“我们一回盛京,就举办仪式。你会见到我们的老朋友了。”

    荣华侧头看了他一眼,很显然,是没有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南昊国,派了白云潇过来观礼。另外,你的送亲队伍虽然是只送到东临关,可是你我大婚,西凤也是要派人过来观礼的。只是不知道,经过这番折腾,西凤,会派谁过来?”

    “如果西凤不派人过来,我们是不是就不能大婚?”

    肖冬阳邪邪一笑,“谁说的?这两国联姻,可是西凤的老皇上亲自颁的旨,哪能不作数?事实上,静王似乎也并没有解除联姻的打算,只不过是看到了周海涛对你的执着,想着让他来碰碰壁,流流血,好让他死心罢了!这个老狐狸!居然是连我也利用了!只是为了让周海涛对你彻底地死心,好乖乖地回去做他的西凤国太子!”

    说到这儿,荣华几乎是能听到肖冬阳磨牙的声音,“静王已经是登基为帝了。而且也已经下旨,册封皇子独孤海为太子,静王妃为皇后!现在的西凤国都,可是热闹的很哪!”

    “先皇的孝期未过,想不到,新皇竟然就会直接下旨册封了太子!”荣华轻摇着头,有些唏嘘。

    “这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你忘了先皇是怎么死的?大皇子谋逆,四皇子无旨调兵,被看好的六皇子竟然是直接就弑君了!虽然事实上可能跟这个有些出入,可是这就是朝臣和百姓们听到的,看到的!所以,新皇一登基,直接下诏立了太子,也算是安了朝臣们的心!安了西凤国百姓的心!若是西凤皇室,再出个什么岔子,那可就是热闹了!新皇这么做,显然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安定民心嘛!”

    荣华轻叹了一声,便伸手欲掀了马车的小帘子,好看看外面的景致,可是不想却被肖冬阳给拦了,皱着眉训道:“现在是什么季节了?居然还敢挑帘子?你是不是又想着生病了?”

    荣华被他说的一愣,下意识地就反驳道:“哪有那般严重?我不过就是想着看看外面的景致如何罢了?我不是没来过北梁,一心有些好奇罢了,看看也不成吗?”

    肖冬阳的眉头不松反紧,揽着她腰的手臂也紧了紧,“现在已是严冬,你这些日子一直是急着赶路,身体本就有些乏累了,若是再不小心些,染了风寒又该如何是好?还有,我这般小心翼翼地护着你,又是为了哪般?你怎么自己反倒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我就陪你一起出去走走也是无妨的!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的身体吃的消吗?一路上舟车劳顿,你当真以为这些话都是说着玩儿的?你自己就是大夫,这些事儿,还用我来提醒你?”

    荣华听完了他的这番长篇大论,顿时有些瞠目结舌了!这个絮絮叨叨的人,的确是肖冬阳没错吧?的确是北梁那个风华俊雅,惊才绝逸的太子吧?怎么这么像是宋嬷嬷呢?

    想起宋嬷嬷,荣华倒是有些担心了,她在那日假死之后,是被肖冬阳安排的人接走的,没有跟她一路。“宋嬷嬷呢?为什么这几日,我没有看见她呢?”

    “我已经提前让人送她去盛京了。她是你的随身嬷嬷,以后,定然也就是你身边儿的管事嬷嬷了,有些规矩,自然是要让她先熟悉了。将来,也好助你管理好东宫。”

    “东宫?”荣华斜睨了他一眼,有些阴阳怪气地问道:“不是说就我一个女主人么?有什么好管理的?难不成,你的宫里头,现在已经是有了别的女人了?”

    扑哧一声!肖冬阳竟是笑了出来!伸出食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骂道:“你这丫头,什么脑子?怎么竟是想些有的没的!哪里来的什么旁的女人?自我遇见了你,我这眼里,就再看不见旁的女人了!这话听着,可还中意?”

    荣华红了脸,声音有些闷闷道:“嗯,还算是顺耳!不过,那我是不是到了东宫,也得学规矩?正如你所说,毕竟是皇室!”

    看着她有些担忧的脸色,肖冬阳轻声安慰道:“没事!不就是些寻常的礼仪吗?这些还能难得住你?再说了,你在凌王府的时候,凌王也跟你说过一些吧?放心!这个过程总是要走一走的,学不学的会,暂且不提,重要的,就是做给别人看的!再说了,你这一身高贵清华的气质,又是正经的王府的小公主,哪个敢小瞧了你?不过就是为了堵住皇后还有那些朝臣们的嘴罢了!即便是你出了什么差错,也还有我护着你,不是?别怕!只要你时时刻刻记着,还有我在你身边就成。”

    荣华点点头,对于他的宽容,她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为自己想的那般的周到!竟然是想出了那种法子,将自己的嫁妆都给劫了过来。

    肖冬阳看着面色微红的荣华,长长的睫毛如同是扇影一般,忽闪忽闪的,直闪的人的心里痒痒的!肖冬阳的头缓缓地低下,呢喃道:“荣华,这些日子,你可想我?”

    荣华的脸更是灿若云霞了!这几日,她虽然是睡着,可是也不是一天到晚总是在睡,白天大部分时间还是醒着的!可是肖冬阳白天是不可能和她一起窝在马车里的,他可是北梁的太子,即便是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总是要考虑一下荣华的!

    想到这里荣华突然就推了他一下,“你今日为何陪我一起坐马车了?不用顾虑你我的清誉了?”

    肖冬阳低笑了几声,“这段路程,外面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人烟的!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命他们选了人烟稀少的官道走。虽然是饶了些远,不过,可以日日看着你,守着你,我倒是安心了!”

    说着,嘴唇便轻触上了荣华的耳垂,感觉到了荣华身上的一阵颤粟,肖冬阳的心情是莫名的好!这几日自己虽然是夜夜都是拥着她入眠的,可是每次偷溜了过去,她都已经睡下了,看她疲惫的样子,自己是实在不忍心吵醒了她,只能是抱着她睡了!

    感觉到了肖冬阳的气息离的自己如此之近,心跳的飞快,脸色也是红的像极了煮熟的虾子!

    “荣华!”声音里似乎是带着丝丝魅惑,极具诱惑!荣华的脑子里似乎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软软的,浑身都是没了力气!而唇上的那一片温热,却是似乎将她带离了这片喧嚣的世界,似乎是到了漫无边际的云端,又似是到了阔无尽头的海上。

    许久,荣华才虚软无力的倚在了肖冬阳的怀里,轻轻地喘着气,似是擦了浓浓的胭脂的脸上,红的煞是可爱!

    肖冬阳的脸上挂着笑,眉梢处,脸庞上,唇角上,皆是柔柔的笑!“荣华,有你在,真好!”

    感觉到了怀里的人轻动了动,“是不是渴了?要不要用些茶?我命人制了些果子茶,味道清香,入口甜而不腻,要不要试试?”

    “你出这么远的门,竟然是还有这等的雅致?”

    “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一来是对你的身体好,再者,也是可以调剂一下这苦燥的行程,不是吗?”

    “太子殿下,属下有事禀报。”马车外,传来了阿左的声音。声音压的有些低,想来也是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了。

    “何事?”

    “回殿下,西凤国的太子殿下命人送了信来,一封是给殿下的,一封是给长平公主的。”

    荣华听了,微微一怔,而肖冬阳则是眉头一紧,“他竟是还不死心么?”

    打开了信件,肖冬阳扫过之后,竟是轻笑道:“他倒是大度!你猜猜他给我的信中写了什么?”

    荣华想了想,“你刚才说他大度!莫不是他再派人送了嫁妆过来?”

    肖冬阳一挑眉,眸子里似是闪过了一抹异样,“你倒是对他挺了解的!没错儿,他让人送来的信中的确是这样说的!说是长平公主出嫁,怎可没有嫁妆?既然是嫁妆被劫,他已修书回京,命人再备一份儿了。而且,已然是得到了皇上的首肯!你说,这个周海涛,他是在打什么主意?”

    “不!不是周海涛!他已经死了!十几年前便已经死了!我们认识的人,一直都是独孤海!静王的儿子!”

    肖冬阳点点头,“你说的没错!静王的儿子!现在也是西凤的太子了!这身分上,倒是似乎是与我平起平坐了!再备一份儿嫁妆,他也真想的出来!”

    荣华不语,只是低头看向了自己手里的那封信,迟迟没有打开的意思!

    肖冬阳感觉到了她的情绪略有不对,也没有催促,只是伸手打了个响指,吩咐道,“命人将那果茶做好了送过来,公主渴了。”

    “是,殿下。”

    不多时,果茶便被送了过来,荣华仍是没有打开那信的意思,眸间似乎是有着淡淡的忧郁,这让肖冬阳看了,略有不爽!亲手为她斟了一盏茶,递了过来,送到了嘴边,“先喝口茶,润润喉。”

    荣华没有拒绝,乖顺地用了茶,事实上,因为要赶路,她这些日子在路上都是极少用水的,一来是因为如果要如厕的话,委实是有些不方便,二来,也是因为不想耽误了行程。如今已是到了北梁,再加上一路上肖冬阳的细心,这几日,她一路上,倒是没有断过水。

    “不想打开看看?”肖冬阳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我将他伤的那样深,实在是不想跟他再有什么牵扯了。”荣华话中的愧疚,毫不隐瞒,“我没想到,他竟然是吐了血!冬阳,其实,我算不上是一个好人,当初对待孙府,对待刘家,对待王康,我出手都不能算是一个好人所为!可是我不想欠了别人的情债!我还不起!对于周海涛,其实我更多的愧疚,是来自于对他的利用!这几年,如果不是一直利用着和他的关系,怕是我也不能过得如此顺风顺水!当初他无意之举,让人都以为是我入了他的眼!所以,在京城,我才没有遇到太多的麻烦!我虽然不是一个好人,可是我不想做一个没有良心的人!冬阳,对他,我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以前,他也是多次帮了我,在江南时,也是多亏了他!我欠他的,实在是多!”

    肖冬阳沉默了!这几年荣华的生意一直是做的顺风顺水,这里面除了有伊少辉的功劳,自然也是少不了周海涛的一些影响!在京城,关于周海涛心仪于她的传言,一直就没有停过!特别是以前自己还以伊荣升的名义活着的时候,他常常出入伊府,这更是让人们误以为,他对荣华有心!事实上,他也的确是对荣华有心!而荣华,则是直接就利用了人们的这份心理,才得以更好的保护和发展伊家的生意!

    “冬阳,你可是怪我了?怪我不该利用他?”荣华有些担心道。

    肖冬阳摇了摇头,“说起来,也是我的不好!若是我能早些回去找你,也许你就不必过的如此辛苦!你与他的纠缠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我原以为,我最大的情敌,应该就是白云潇,毕竟是这几年,他一直是陪在你身边的!可是我没想到,竟然会是周海涛!呃,不,是独孤海!你与他之间,的确是有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也不知是你在利用他,还是他在利用你!还记得你最早一次进宫,便是被他和四皇子利用了!而你,则是反过来利来了这个,将你的名声倒是打响了,也将保安堂的名声打响了!说起来,你一个女子,扛起那么大的家业,着实辛苦了!”

    荣华淡淡一笑,仿若是天际刚刚探出的一缕暖阳,柔柔的,亮亮的,闪闪的。

    “冬阳,这两年,我从来没有避着白云潇,那是因为,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赤木,还有就是,我的确是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有用的医术!最要紧的是,我知道,我跟他之间,是不可能的!当时想的简单,因为他是卡卡族的人,他的身分那般的特殊,将来的妻子,定然也必须是卡卡族人,可是我没有想到,到头来,我竟然也会是卡卡族的人!而我一直避着周海涛,就是因为我知道他的心思!每次看到他,他看向我的眼神,都是丝毫不带掩饰的!这让我觉得有些害怕!真的!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可是就是害怕!”

    感觉到了腰间的手紧了紧,力度大了一些,荣华轻轻地将脸再次贴到了肖冬阳的胸前,感受着他身上的温热,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现在有你在身边,我就不怕了!真的!以前总觉得自己活的有些不真实,觉得自己的两只脚就像是没有接着地气儿一般,现在和你在一起,才让我觉得自己是真的一个活着的人了。”

    “瞎说什么呢!”肖冬阳笑了一声,“荣华,我知道你以前过的苦,虽然人人都看你是光鲜亮丽,锦衣玉食,可是我知道,你的心里苦!以后,有我在了。这一次,我们成了婚,我便是真的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们会有自己的家,自己的院子,自己的生活。以前的事,过去便过去了,别再想了。”

    荣华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肖冬阳的视线扫过那封信,“既然如此,我帮你把信拆开,你还是看看吧。也许,是有什么秘密要告诉你,也说不定呢!”

    其实,肖冬阳的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自私一些,他不想荣华看到那个人写给她的信,谁知道这信上会不会又对她下什么盅?自己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才将人给拐到了北梁,若是再出了岔子,自己怕是就真的要疯了!

    “荣华,拆好了。”肖冬阳将信笺取了出来,递给荣华,虽然是也想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可是没有荣华的示意,他可是不敢看的!免得她会不开心!

    荣华接了过来,轻哦了一声,身子也没动,就那样打开了信笺,肖冬阳是揽着她的,荣华将信纸打开,他自然也就是看到了!

    意外地,竟然是一首词!

    荣华轻念道:“郊原初过雨。见败叶零乱,风定犹舞。斜阳挂深树。映浓愁浅黛,遥山眉妩。来时旧路。尚岩花、娇黄半吐。到而今,惟有溪边流水,见人如故。 无语。邮亭深静,下马还寻,旧曾题处。无聊倦旅。伤离恨,最愁苦。纵收香藏镜,他年重到,人面桃花在否。念沉沉、小阁幽窗,有时梦去。”

    肖冬阳的眼神里已经是透出了一种杀机!好一句,伤离恨,最愁苦!这分明就是因为荣华这个心上人的离开而让他生出一股浓烈的相思之情!好你个周海涛,竟然还敢写出如此露骨的词来!

    “这是想告诉我今生可能再不相见了吗?”荣华喃喃道。

    “怎么可能?荣华,他这分明就是还未对你死心!你待他如朋友,总觉得是对他心怀愧疚,可是他呢?荣华,看到他对你步步紧逼,不死不休的样子,你还能再软得下心来吗?”

    肖冬阳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很早以前他就感觉到了荣华对待周海涛的不同!她不避讳白云潇,那是因为她知道她跟白云潇不会有结果,因为她对他无心!可是一直是避着周海涛,这不能不让他多想!

    荣华的身子微僵,轻轻地挣脱了他的手臂,坐定后,看向他,“我不是对他狠不下心来,我说过,我本就算不得一个好人!只是对于他,我的确是有愧!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与哥哥还在江南时,药铺遇上了麻烦,幸亏是师父救了周海涛一命,并且是向他索取了天价的报酬!那京城的寒心山庄,便是其中之一!再有便是向其索要了三种药材,解了我保安堂的燃眉之急!而且后来,又是他出面,不仅是拆穿了大伯的诡计,还将大伯和王氏整治了一番。无论怎么说,他都是对我和哥哥有恩的!”

    肖冬阳的心头一紧,竟然又是因为哥哥吗?荣华,你对你这个哥哥到底是有多深的感情?肖冬阳自己此时也是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他这是给自己惹来了一个多大的麻烦?心底苦笑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自己当初若是能忍着一些,不以银面人的身分去见她,也许一切就不一样了吧!

    “冬阳,这几日,我在我们入住的驿站,倒是总能听到人们议论辽王,还拿你和他做比较。你倒是跟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儿的人?”荣华也察觉到了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便岔开话题道。

    “荣华,辽王这个人,等你到了盛京就知道了。你无需对他有什么了解,我不会给他单独接近你的机会的!还有,周海涛的事,一切随你吧!只要是他不犯到了我的底线,那么,我答应你,不会动他。”

    荣华抿唇一笑,“我会想办法让他对我死心的!再说了,也就是你一个人将我看成了宝,怕是周海涛回了京,就会直接娶了太子妃了!”

    肖冬阳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可能吗?以他的直觉,周海涛对于荣华的执着,怕是近乎于疯狂了!

    感谢西灵春送上的十朵花花,感谢水晶诱惑送上的一颗钻钻!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终于到了北梁了,激动不?高兴不?嘻嘻!如果我告诉你们高兴的太早了,你们会不会扁我?呵呵!看在过年的份儿上,明天决定让我们的冬阳哥哥先吃点儿肉肉吧!等过了明天,呵呵!妞儿们,你们说,他们的大婚会顺利不?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