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脱身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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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嫂刚刚收拾完,走过来正想问她晚上做些什么饭菜,却看到她盯着电视出神的模样。目光顺着她视线落到电视屏幕上,也看到了上面的靳名珩。

    她在宋家做事多年,就算什么都不懂。如今看宋家垮了,想来宋凝久的心情肯定沉重。

    “凝久……”她伸手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宋凝久转头,对上张嫂担忧的眸子。唇角扬了扬,虽然看起来很勉强,她说:“张嫂,我没事。”

    宋家辉煌的时候,她在旧楼里跟着奶奶生活。就是回到宋家,她也并没有关心过父亲的生意状况。她已经成年了,在过去在国外的日子里,足以证明她能养活自己。

    如果她对宋氏垮了唯一的感觉,那就是那怎么说也是父亲的心血,还有宋氏垮后对家人生活的影响。当然,最介意的还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凶——靳名珩。

    都说商场如战场,她不懂做生意,甚至涉世未深。可是她心里就是介意,因为她曾经参与其中,所以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过程,所以心情沉重而压抑。

    张嫂看着她,宋氏垮了,别说凝久,她在宋家干了这么多年,心里也是难过,可想而知,宋凝久心里肯定比自己难受千倍万倍。再多安慰的话也于事无补,所以她只是抱着她,心疼地摸着她的头。

    宋凝久闭上眼睛,这是她自奶奶过逝后,感觉到最温暖的一个拥抱。但是这样温馨的画面并没有维持太久,就被传来的吵杂声破坏了。

    哐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砸中的了落地窗,惊动了两个人。她们对望一眼,各种眼神也十分茫然。

    “靳名珩,你他妈给我出来,出来!”有些不太清晰的咒骂声传来,而且还有些熟悉,令宋凝久皱起眉。

    张嫂说:“我去看看。”然后放开她,走过去打开门。

    宋凝久有些不放心,便跟在后面。然后她们看到宋恬被两个安保架在院子里,如同个泼妇似的跳着脚咒骂。

    “我们靳少不在,请你马上离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女人撒起泼来,就是两个男人都有些吃力。更何况他们也拿不准这女人跟靳名珩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糸,所以两人也不敢下死手。

    “靳名珩,你给我滚出来。有本事你这个奸诈小人,你***,老娘今天跟你拼了——”宋恬嘴里的咒骂未停,听到有开门的声音,没想到抬眼就瞧见张嫂和宋凝久走出来,不由楞住了。

    “宋凝久!”她惊讶地看着她。

    “姑姑。”宋凝久喊。

    宋恬回神,眼眸中的惊讶退去,暗沉下去,直直盯着她问:“宋凝久,咱们宋氏都被靳名珩算计了,你知不知道?”

    宋凝久点头。

    “知道?知道你还住在他这里做什么?走,跟我去找他算帐。”宋恬激动地说着,上前便要拽宋凝久。

    “宋小姐。”张嫂赶紧挡在宋凝久面前。

    宋凝久的脚还伤着呢,而且她对宋凝久出手向来没轻没重的,张嫂还真是担心。

    宋恬瞪着她,火就不打一处来。心想怎么着?从前不过是宋家的一个佣人,这会儿见宋家不行了,这就立马见风转舵了是吧?

    眼里带着火焰,她做事向来就是不管不顾,用力拨开张嫂,骂道:“滚开,你算哪根葱!”

    张嫂毕竟还顾忌着她是从前宋家的小姐,虽然挡在宋凝久面前,却没有跟她动手的打算,也没想到她会动手,冷不防就跌在了地上。

    “张嫂。”宋凝久见她跌下去,马上蹲下身子来扶。腕子却被宋恬抓住,她眼里也根本没有地上的张嫂,只对宋凝久说:“宋凝久,你跟我去找靳名珩。他凭什么玩了你,还收购宋氏?”

    宋凝久闻言,看着宋恬的抓着自己的腕子,那尖利的指甲已经嵌进她的皮肤去了。

    其实从小到大这样的场景真的很多,她也一直告诉自己要麻木,可是此时此刻,她感觉到那疼真实地从心口泛上来,想的忽视都难。

    她抬眸看着宋恬,动手掰开她抓着自己的手,面上的表情也有些冷漠。她说:“姑姑,要去你去,我不会去的。”然后动手将张嫂搀起来,问:“张嫂,没事吧?”

    张嫂摇头,对她说:“你脚还没好,赶紧进去吧,有事等靳少回来处理。”

    宋恬那撒起泼来,尤其是对宋凝久可是从来不留情,她还真担心一会儿宋恬发疯伤着宋凝久。再说,宋氏与靳名珩的事,原本与宋凝久也没有什么关糸。

    宋恬一听这话,手一下子就指到宋凝久的眼前问:“好啊,我说你现在硬气了呢。敢情你现在靠成靳名珩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张嫂赶紧又挡在宋凝久面前,伸手拔开她的手,有些着急地说:“宋小姐,你有事就找靳少去谈吧,凝久什么都不知道。”

    宋恬却看都不看她,当然更听不进去。目光直直盯着宋凝久问:“我知道你一直都恨我,恨哥哥嫂子,甚至嫉妒一瞬。说,这次是不是你鼓动靳名珩的?鼓动他弄倒宋家,你如愿,是不是挺得意的?”

    宋凝久回视着面前已经有些疯癫似的姑姑,她仍然不明白,她在这个姑姑眼里怎么就时刻那么坏?不过她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执着这个答案,甚至连徒劳的努力都省了。

    她说:“是,我挺得意的。”反正她说不是宋恬也不会相信,她只会依照她的思想来想自己。

    宋恬闻言,眼眸中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当然接下来就是更激动的咒骂,她说:“宋凝久,你果然就是狼心狗肺的东西。说,当年你是不是故意害了你***?好借机回到我哥嫂身边?后来又嫉妒一瞬,就勾搭了你那些不三不四人,又害了一瞬?”

    反反复复,她心里的症结永远都是这些。她自认比别人都看得懂她,她简直就和她那个妈一样模样。

    宋凝久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宋恬,心里只有一种无力涌上来。对站在一边,还不知怎么处理的安保,说:“麻烦你们,把她弄出去。”

    两个安保得到命令,自然半点不敢耽误,上前便架住宋恬。

    宋恬那又岂是好相与的?听到宋凝久这个贱丫头,现在居然敢让人撵自己,那火气是蹭蹭直往上冒,嘴里的咒骂更是不停歇,骂得那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凝久啊,她就是那个脾气,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张嫂看着宋凝久站在台阶上的脸色不好,便劝道。

    别说是宋凝久,打小张嫂看着那个宋恬这么对她,她这个外人都跟着难受。

    “没事,我习惯了。”宋凝久对她弯了弯唇,便转身进了别墅。

    顺着楼梯进入卧室,外面宋恬的骂声犹可以听见。

    “宋凝久,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你还记得是谁把你养大的吧?你真是没良心。”

    “宋凝久,你***就跟你那个贱妈一个样儿,你他妈等着,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

    ——分隔线——

    凌晨,靳名珩的红色兰博基尼才姗姗从外面驶进来。

    时间有些晚,是因为公司举行了庆功宴。今天成功拿下宋氏,让他得偿所愿。整个团队跟着他忙碌了这么些日子,这一夜也终于放松下来。

    他这一晚上都很高兴,也就多喝了几杯。直到车子驶进院子里,看到亮起灯火的别墅,脸上高兴的神色才方稍稍收敛。才想起,他似乎是得意忘了形,此刻才想起这橦房子里住一个叫宋凝久的女人。

    她是宋家的女儿,宋成轩的亲闺女,他做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因为这个有丝毫犹豫。此时此刻他瞧着自己过到她名下的这栋别墅,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她质问自己的话。

    她说:“靳名珩,你说爱?你懂得什么是爱吗?”

    “靳名珩,你害了我们家,害了我姐姐,你爱人的方式还真特别?”

    “宋凝久,你就只看这些吗?那你怎么不自问,你的那些所谓家人,他们有把你当成家人吗?”

    “他们怎么对我都我的事,又何必让你靳少费心?更何况你扪心自问,你弄垮我们宋家真的是因为我吗?”

    两人的争执再次在脑海中回响,是的,他从来都没有将宋家与宋凝久联糸在一起。可是那毕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的想法,他并不能代替宋凝久做决定。怎么说,她身上流的也是宋家的血。

    而且有一点她也说对了,他弄垮宋家也只是因为他家的那个项目令许多人眼红,也并非是因为宋凝久。

    眼前似乎一再地晃过她那天质问自己的脸,那个表情,让他有些烦燥地打开储物箱拿出烟盒,从里面抽了支烟叼在嘴里。啪地一声,火光从打火机里窜起。他轻吐出烟雾,看着卧室里透出来的灯光。

    她每天都看电视的,必定是知道了今天宋氏被归于环球旗下的事,所以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才有些复杂。烟吸了半根,安保大概见他很久没有下车,便走过来察看。意外看到他只是在抽烟,便怔了下。

    靳名珩敏感地转头,与那个安保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靳少?”安保有些着慌地喊。

    其实靳名珩大多时候脸上都挂着笑,而且极少疾言厉色,可是他身上却总是有一股令人敬畏的气势存在,让其它人不自觉地紧张。

    靳名珩他轻点了下头,问:“今天挺好?”

    其实他想知道,今天宋凝久得知宋氏的事,有没有一气之下要离开这里。

    “宋小姐挺好的,就是下午的时候她姑姑来闹过一场。”安保回答。

    “宋恬?”靳名珩皱眉,问。

    “嗯。”安保应。

    靳名珩陷入沉思,半晌又问:“宋小姐什么反应?”

    “宋小姐吩咐我们把她弄走了。”安保回答。

    靳名珩闻言,吸烟的动作停顿了下,显然有些意外。过了一会儿见那安保仍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便掐灭了烟头下车。

    安保见他进了屋子,便退了回去。

    靳名珩经过楼下客厅,电视还是开着的,不过沙发上只有张嫂在看。他抬眼瞧了一眼,里面正播着白天采访他的段子。

    “靳少。”张嫂站起来,那表情和反应几乎与安保一模一样。

    靳名珩暗沉的眸子从电视屏幕上收回,微点了下头,便沿着楼梯走上去。

    打开门,卧室的灯是亮着着,宋凝久的身子背对着房门侧躺着。他特意绕过床尾看了一眼,她裹着被子似乎是睡了,表情也看不出什么。

    “小久儿?小久儿?”他坐在床边喊她,只不过她动没都动。

    靳名珩在那里瞧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便扯开领带扔到一边,然后去浴室洗澡。

    清爽的薄荷气息夹杂着浓重的酒味离开,她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也只是听着,并没有睁开眼睛。看不见,只有感官能感觉到他的一举一动。

    不久便传来他走出来的脚步声,柔软的床垫再次因为承受他的重量而下陷,他掀被上床,然后凑近她,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

    靳名珩感觉到她的身子僵了下,便知道他没有睡,便将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问:“小久儿,你是不是恨我?”

    可是等了半晌,怀里搂的这具身子仍是沉默的。她或许初闻这话时睁开过眼睛,但很快就平静地闭上了。

    如果他期望她的歇斯底里,那么她不会再质问了。这件事明显是他做的,质问与不质问结果都已经形成,更不会因为自己怎样就会改变。

    何必呢?

    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靳名珩却看不透这样的宋凝久,不过想着她心情定然是不好的,便没有再惹她,只是抱着她便睡了过去……

    ——分隔线——

    宋氏的新闻在各大媒体上报道,宋恬与宋凝久知道了,自然宋妈妈与宋一瞬便也知道了。

    彼时,宋妈妈出院后精神还是不太好,宋一瞬将她搀到沙发上坐着。正好听到新闻里传来宋氏的消息,当即宋一瞬的脸色就变了。

    她眼睛震惊地盯着电视半晌,突然就站起身,拎了包便往外走。

    “一瞬,你干什么去?”宋妈妈见她神情激动,赶紧拉住她。

    宋一瞬接触到母亲担忧的眼神,方回过神来,调整了下脸上的神情,说:“妈,没事,我出去看看。”

    陈厅长那个老不死的,明明答应的好好的,宋氏的消息居然对她瞒得滴水不漏。她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也不敢向母亲表露出来。

    她一直是妈妈的骄傲,乖顺,干净,能干的女儿。像出卖肉体,还被人白睡了的事,她是绝对不会让母亲知道的。尽管她此时此刻心里恨不得杀了那个老头子,心里的愤怒也沸到了极点。

    “看什么看?事情已经这样了,着急是没用的。”宋氏没了,宋妈妈也心痛。

    这个女儿她也是了解的,她打小太娇惯她,从来都没有受过什么挫折。她是真担心宋一瞬受不了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所以又怎么能放心?

    “妈,我说了我没事。”她心里本来就不顺,又遇到母亲唠唠叨叨的,她更加觉得烦燥的很,推开母亲便出了门。

    那一下并不轻,推得宋妈妈跌在沙发里,她犹转头急喊着:“一瞬。”

    门板却哐地一声关上了,宋一瞬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

    三、四十年的旧楼,外观早就破得不成样子了,不但没有电梯,而且光线还暗得很。住的人家已经不多,所以好像处处都透着一股霉味。

    宋一瞬每次回来看到这里就烦,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堂堂宋氏的大小姐,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这步田地?

    再想到陈厅长那个色老头子,他摆明了就是想白玩自己。以为宋家没有了依靠,她就好欺负吗?想到自己忍着他恶心的身子压着自己的情景,就恨得狠踹了两下楼梯扶手。

    扶手本就是铁的,上面带着斑驳的铁锈,而且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有些浮动。她狠踹了两脚,弄得整个楼道里都是咣咣的声音。

    “你不会让我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宋一瞬吼。

    吼完之后发现楼梯上下来两个人,而且是两个年青的男子,并排着看着她一步步走下来。

    宋一瞬瞧着两人,身体里拉起危险的警报,转头就想跑,只是脚步刚迈出去一步,就发现楼下也站着两个同样年青的男子,她站在中间,只能看着他们朝自己围过来,而没有逃出去的出路。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她惊慌地喊着,以为他们会对自己动手,所以抱住头,却发现他们只是将自己围在中间,并没有动。

    “宋小姐,我们卓少说想你了,请你过去陪陪他。”其中一个人说。

    宋一瞬听到卓越的名字,下意识地哆嗦了下。手已经被他们抓住,然后带了下去。

    楼下停了辆崭新的房车,在阳光下泛起黑亮的光泽,在旧楼前显得很是气派惹眼。因为宋氏的事闹得那么大,整个小区的人几乎没人不认识宋家人的,瞧见她被几个年青男人弄出来,然后请进了车里,无不议论纷纷。

    其中两个年青人分别坐了驾驶与副驾驶座,宋一瞬坐在后座中间,两个年青人将她护得好好的,半点逃脱的机会都没有,车子便这样开出旧楼,一直穿越了大半个城,来到郊外的一处会所。

    宋一瞬被押进会所内,一直被带进楼上的某个房间,然后门在身后咔嚓一声锁上。

    宋一瞬目光在室内巡视一圈,发现这就是很普通的一间客房。当然,会所里的客房,大多都是供客人消遣来用的。她不敢乱动,唯恐惊动什么,屏着呼吸听,犹可以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

    想到卓越不知又找了什么样的男人来碰她,她身体便不自觉地升起恐惧。在美国的那段日子,是她活得最卑贱,最不愿意被人窥视的时光,她每次都会自动遗忘,甚至自我催眠,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她有些着慌地跑到门板处,动手去扭动把,当然是打不开的。可是那恐惧促使着她,让她有些失去平时的冷静。

    “宋一瞬,这么久的日子不见,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卓越的声音传来,就像手里控制着遥控器一般,她的动作骤然停止。

    卓越披着件白色的浴袍,擦着头发坐在床边,没有糸带子的浴袍下,露出结实的胸膛。他不若靳名珩那般俊美的妖孽,可是也自有一股惑人的气息,是个很有魅力的男子。

    宋一瞬就那样背贴在门板上,戒备地瞧着他。

    半晌,卓越终于停了擦头发的动作,将毛巾扔到一边,然后抬眼瞧着她。仅一眼,宋一瞬的身子就下意识地抖擞了下。

    卓越站起身,踩着地毯一步步走过去,每一步都走得轻缓而优雅。而宋一瞬就像被他定住了一样,身体僵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直到他脚步停在她的面前。

    他一只手越过她的脸侧,撑在她身后的门板上,说:“宋一瞬,东西还不打算交出来吗?我可是没什么耐心了。”

    宋一瞬的身子抖瑟,咬着唇。

    她知道她如果交出来,她就必死无疑。而不交出来,今天也不会那么容易脱身。

    卓越看着她脸上变幻的神色,手捏着她的下巴,问:“看你这个样子,好像对现在的生活还是乐不思蜀啊。怎么样?是不是还没陪姓陈的那个老头子睡够?”

    宋一瞬闻言抬眼看着他,脸色也跟着白了一下。

    卓越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往人心口上的撒盐,他说:“我真没看出来,宋大小姐喜欢的是这个口味,今天我特意去找了几个,你今晚要不要试试滋味?”

    宋一瞬摇头,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想到在美国的那段日子,她即便抱着身体犹阻止不住从骨子里泛出来的恐惧。

    他故意带她去吃饭,在人前做出亲密的事,甚至会在暗中跟踪他的人面前,说出心遗落在她身上的情话。不过就是让人以为她是他的女人,因为秦三追杀他,自然连同“他的女人”也算在内。

    宋一瞬就这样轻易被他绑架,被迫不得不与他在一起。可是私下里,他却为了逼迫她交出他父亲留下的那份东西,找各种各样的方法折磨她,甚至不牺让人将她轮jian。

    “不!”想到那样的可怕日子,她终于忍不住失控大叫出来。

    她不要过那样的日子,简直低贱到没有任何人格可言,那对骄傲的她来说,太生不如死。

    “那就把东西交出来。”卓越扯着她的腕子说。

    “好,我交,我交。”宋一瞬答应。

    她今天这么痛快,反而令卓越感到意外。

    “我们宋氏现在没了,我爸也坐了牢。我就像个过街老鼠一样,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我倒宁愿死了。我把东西交出来后,只求你一件事。这件事与我的家人无关,求你放过她们,不要去骚扰我的妈妈和姑姑。”她反抓着他的手,恳求。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肯把东西交出来。”卓越说。

    宋一瞬忙不迭地点头,卓越松开她,她身子就瘫软地跌坐在地上。

    其实说到不堪,宋一瞬身上的发生的不堪多了去了,只是一些艳照而已,对她在美国经历的那些时光而言,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不过这个女人虚荣心强,她可在背后干尽龌龊的事,却要求表面风光。又喜欢物质生活,宋氏没了,这两样的确对她来说是最大的打击。

    卓越喊了人过来,几个人在他示意下将宋一瞬从地上架起来,然后拖着进了接她来时的那辆车,卓越就在坐车跟在后面。

    车子再次穿越大半城赶回去,这时已经是晚上。卓越跟着宋一瞬的车来到某个社区,停在院子外,看到他的人跟着宋一瞬下车。

    这院子不是普通的院子,而是个某个机关干部的家属院,他看宋一瞬站在门外按门铃的身影,便知道她犹没有死心,放弃挣扎。盯着她的眸子渐渐沉下来,不过却并没有动声色。

    这家很快便有人过来应门,看着门外的宋一瞬问:“你们找谁?”

    “请问,陈厅长在家吗?我是他的朋友,找他有点事。”宋一瞬问。

    保姆面色狐疑地瞧着她正想回答,陈厅长的老婆便听到动静跟出来,问:“阿姨,是谁呀?”

    保姆赶紧转过头应了声:“说是先生的朋友。”

    一般求人办事的都说是朋友,尤其是陈厅长这个位置,上门送礼什么的人多的事,保姆也见得惯了。

    陈厅长的老婆听到回答便走过来,本来脸上是扬着笑的,只是目光落在宋一瞬的脸上时便变了,脸一下子沉下来,上手就去抓宋一瞬的头发,破口大骂:“你这个小狐狸精,我没去找你,你还敢找上门来。就会勾引别人老公的狐媚子,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宋一瞬的头发被她抓的很疼,伸手去推她也推不着。卓越派着跟着宋一瞬的人也不知这是个什么情况,没有命令也不上手帮忙。

    只急得陈家的小保姆在那里劝架,说:“太太,太太你松开吧,别伤着你自己。”

    宋一瞬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她又比陈厅长的老婆年轻,头发被她扯下缕后,就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指着她肥胖的脸,骂:“你***少在这里泼,以为你老公那个恶心的样儿谁都愿意伺候。”

    “***若不是有事求他,本小姐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骂着骂着就想起自己被骗的事。这陈厅长不止是个老流氓,而且还言而无信,抄起他们门口摆的花瓶就朝着陈厅长老婆的脑袋砸过去。

    哐地一声,血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