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返京之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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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亦本就是天家之子，自幼便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方才冷着脸，直接的呵斥也叫济堂老翁不敢造次上前。
而薄宁也是冷冷的看着济堂老翁，眼神之中毫不客气的鄙夷叫济堂老翁的老脸都有些垂挂不住。
“是老朽太过贪心了，可……”
“人心不足蛇吞象。若不是我看在你和姑姑有几分交情的份上，你哪有机会站在我面前与我说话。”
薄宁到底是大将军的女儿，将她父亲薄卫将军的姿态作了个十足，也叫人望而生畏。
“老朽一定会治好侯夫人的毒，只是能否恳求将地脉紫芝赐给老朽？”济堂老翁垂垂老矣，却一下跪在了薄宁跟前，那药童有些不忍，却在济堂老翁的示意下没有任何动作。
薄宁冷眼看着济堂老翁的动作，她顿时觉得无比恶心。如此在意功名利禄的一个人怎么配称作是名医？拿着别人生命来儿戏的无耻之徒，竟然还敢向她讨要地脉紫芝这等圣物！
“茯苓代你惨死将军府，你屠苏人的身份也被隐藏得极好。你最不该设计我，你毁了你自己余生，也毁了济堂药堂。”
薄宁看着济堂老翁这副虚伪做作的模样，一字一句的说道。
原来事实的真相至上因为济堂老翁得知了地脉紫芝这等神物，便是在得知皇上南巡到宣南来的时候给侯夫人下了毒，下毒的人正是茯苓。而这个茯苓就是前不久被素衣候秘密处死的那个传说中的屠苏小国一个将军的女儿！可茯苓真正的身份却是济堂老翁的孙女儿，济堂老翁本也是屠苏人！
薄宁早在霍亦将这些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已经相信了大半，可薄宁却仍旧想要证明这世上到底不是那么多人都是居心叵测。可今日她亲眼所见济堂老翁的所作所为，也闻到了九紫勾心草的味道，他竟然就真的只是为了地脉紫芝这样一个死物，设了这样大的一个局。
济堂老翁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薄宁，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之中薄宁看到了一丝悔意，可薄宁的心愈发的坚硬了。
薄宁看着济堂老翁还有一丝侥幸的模样，冷冽的说道：“如今你只有两条路，第一治好侯夫人的毒，关掉济堂药堂，第二什么都不做，让素衣候来帮你作抉择。”
“若是老朽关掉药堂，宣南的百姓……”
“宣南的百姓轮不到你来操心。”霍亦冷冷出口：“京城太医多如牛毛，有你的医书想必也不会差。”
济堂老翁听到了太子殿下发话，这才是真的觉得死了心，如同一滩烂泥一样软在地上。
薄宁看都不屑再看一眼，和霍亦上了马车，由侍卫驾车离开。
马车上，薄宁和霍亦都不曾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薄宁才开口。
“叫殿下看笑话。”薄宁心头觉得无比酸楚，她曾经以为这样一个高洁的人，不想竟然是这么龌蹉。
霍亦看了薄宁一眼，神色从容的说道：“你既然已经得知，为何还要手下留情。”
薄宁冷冷一笑，若高山雪莲般冷：“关掉济堂药堂，已经是对他生不如死的惩罚了。”济堂老翁这一辈子就是想发扬自己的医术，关掉了药堂，他还有什么？更何况，她相信素衣候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老匹夫的。
敢下毒毒害侯夫人，就要做好被素衣候抽筋扒皮的准备。
霍亦没有再说话，而是看着薄宁冷若冰霜的面容有些出神。她被激怒了，在意的人被威胁，她被人利用，这样深谋远虑的一个局当真是叫人措手不及的。
霍亦承认，他最初调查的时候也没有想到是济堂老翁自己的手笔，可是当证据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比薄宁承认的快，是因为他相信人心是险恶的。而薄宁尚且存有一丝幻想。
霍亦想，也许有着她故人的关系。
“济堂之事多谢殿下告知，先前是薄宁不识好歹。”薄宁想了想，还是向霍亦道歉。霍亦是个做事周全细致的人，他想的东西比一般人都要深，他查的方向自然也就和一般人不一样。在薄宁还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的时候，霍亦已经把真相都摆在她面前了。
是她自己太过信任济堂那个老匹夫，到头来是她识人不清，被人摆了一道。
霍亦没有说话，冷峻轻狂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薄宁也看不准霍亦的心思，只是她的确是诚心道歉。
过了好一会儿，薄宁才听到了霍亦的声音。
“还有半月的时间，回了京城，宣南的事就与你再无关系。”
薄宁一惊，这是要她忘了这一系列的事。薄宁目光探究性的落在了霍亦身上，霍亦不躲不闪，迎着薄宁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此事确实牵扯到了屠苏，父皇已经知道。”
“殿下为何将此事告知于我，难道不怕我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么？”薄宁惊讶于霍亦的态度，他竟然会将这样隐蔽的事情告诉她，难道他就不怕她会泄密么？
霍亦眼眸深邃的看着薄宁，毫不遮掩：“你不会。”
薄宁一时间无语，他都这样说了，她难道还能否认么？更何况，她也确实不会说出去。这件事皇上会知道多半也在薄宁的意料之中，只是她没有想到霍亦竟然会把这件事之中她的存在抹去。
等着薄宁发现这样的一个事实，她心头涌上一种很是怪异的感觉，连带着薄宁看着霍亦的眼神都变得十分复杂。
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隐瞒？难道就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请求所以他就帮自己隐瞒了么？薄宁百思不得其解，可是霍亦稳如泰山的模样反倒是让薄宁不好意思去问为什么了。
所以一直到下了马车，薄宁也没有再开口说这件事。
因着霍亦也知道之前黎宛卿因为十二被仪妃责罚的事儿，所以在薄宁下车了之后霍亦让车夫又绕了一圈儿之后才回到了行宫。而薄宁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对于霍亦的态度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
南巡之事已经落幕，皇上下旨回京的旨意也到达了各处，众人也都在准备着回京事宜。再有一个事儿就是皇上已经明确和太后商议了几位皇子选妃的事宜。虽说这件事叫众人看来有些偏颇，却无一人敢说什么。
按理来说，每一个皇子选妃的时候皇上都会下旨后宫主位或者是皇子母妃进行选妃。可是皇上当年选妃的时候便是与皇上当年的兄弟们一同选妃，故此皇上此番举措也无人敢说什么。
四皇子，五皇子是同一年所生，已经及冠，选妃之事本应早早定下，可是因为太皇太后的丧事却让两人还有三公主的婚事延后了两年。而恰好六皇子八皇子和太子爷也是即将及冠，不过一年光景，皇上便是打算将几个人的婚事一同办了。
还剩下个十二皇子尚未及冠，也不到时间，可仪妃当下已经有了心意的儿媳妇。便是央了太后，太后又提点了皇上几句。皇上倒是觉得十二也是个惹人疼爱，他便是依了太后的意思，只是十二的婚事是先指婚，然后待十二及冠之后再成亲。
如此一番，皇上索性将事情都交给了太后去打理。太后多年没有管理后宫之中，可又偏生关系到自己最最疼爱的孙子亦太子的婚事，太后便是也应了下来，向皇上让皇贵妃和顺妃两人一同协理。
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下来了，真的到了十二听到自己也要选妃的时候，脸色大变，急急忙忙跑去找了他最最信赖的九哥。
“十二殿下，您不能进去。太子殿下正在临帖呢，您知道太子殿下的规矩啊。”霍亦的内侍景光一脸无奈的看着十分想要硬闯进去的十二，眼睛都红了。
十二比景光还要着急：“你让开让开！这件事事关本殿下未来的正妃，你敢拦着本殿？”
“十二殿下啊，您在为难奴才啊。太子爷的规矩您是知道的呀！”
景光见自己拦不住十二，便是直接跪在了十二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叫十二看了更加揪心了。
“进来吧。”
就在十二打算使出更加无赖更加无耻的法子的时候，便听到了霍亦如同天籁一般的声音，他此刻便是神气的看了景光一眼，得意洋洋的说道：“叫你拦着爷。”
景光跪在地上那是叫一个有口难言啊！这能是他么？咱们太子爷的规矩十二爷可是知道的呀！可十二爷非得要硬来，他一个奴才能拦得住么？他这不都给跪下了么？这可是真心实意的跪下去了啊！
景光站了起来，揉了揉膝盖。
十二一走进去，便是走到霍亦身边，说道：“九哥，父皇怎么要给我也选妃了！”他可是还没到选妃的年龄呢，虽说幽罗时常拿这个东西来打趣儿他，可是他怎么说他也不着急在这时候啊！他今年可是才是十六呢！
对于十二这么惊悚和恐怖的语气，霍亦神色淡淡然的说道：“这件事是仪妃娘娘求太后做的主，你是愿意也没办法，不愿意更没办法的事。”
“可是九哥你知道我已经有了意中人了。”十二急急忙忙的解释道。
霍亦原在十二进来的时候还在临帖，可是他听到十二的这句话之时竟然将笔放下了。十二顿时觉得万分紧张，而霍亦见着十二这么紧张的样子，想起黎宛卿每次看到十二的眼神，那就只是看着一个弟弟一样的眼神。
“你和她绝无可能。”霍亦说的直接，他看得到十二眼睛里的失落。
“她尚且没有做决定，九哥的话太武断了。”十二听到霍亦的话，心中难过，可是嘴上还是十分倔强的坚持。
霍亦并没有因为心疼十二便是顺着十二的意思说，而是更为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若是你留心，你便是能够知道她看你的眼神，就像是看待一个弟弟一样。”
十二顿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不是不知道的。他那一日跟黎宛卿表白了心迹，可是黎宛卿的反应也叫他怅然若失。她并不喜欢他的，只是将他当做弟弟和朋友。可是他就是不想这样连争取都没有，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九哥，就算她不喜欢我，我也要试一试。若是我不试一试，我知道我日后会后悔的。”十二认真的对霍亦说道。
霍亦看着十二认真的神色，他突然间觉得有些羡慕。十二那么直接明了的告诉了黎宛卿他的心意，就算是黎宛卿并不可能接受他，他也可以拼尽全力去试一试。
可是他不能，他只能一击必中。
霍亦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他若是之前只是觉得他对薄宁有兴趣，那么现在他已经确定了，他喜欢薄宁，哪怕她回回都避着自己，哪怕她心底觉得自己是个危险的人物，他也会将她牢牢锁在他身边。
他从来，就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十二原本还等着霍亦回他一句话，却是没有想到竟然发现霍亦在走神，他只好咳嗽一声，唤回霍亦的注意力。
霍亦倒也是的确被十二唤得回过神来，他缓缓的看着十二说道：“既然如此，你还是早些去告诉仪妃娘娘吧，若是我身边的人没有打探错误的话，仪妃娘娘对于太后的说辞是她已经有了心仪的儿媳妇儿。”
“什么？母妃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十二大惊。
霍亦倒是不以为然，反而是难得的给十二解释了一遍：“你莫要忘了，你三皇姐还有四皇兄和五皇兄三人。到了适婚之龄却因为太皇太后的丧期退后了这么些年。仪妃自然也是着急的，若是再拖下去，两个皇子不着急，可是你皇姐怎么办？”
十二这才惊醒，有些懊悔的拍拍自己的脑袋：“都是我太不用心。”
霍亦见十二这般懊恼，他又继续说道：“不过你也不需担心了。”
“为何？”十二不解，三皇姐可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他方才竟然什么都没有想到。果真是色令智昏。
霍亦笑道：“新科武状元楚庭可不是因为父皇的旨意去南疆平定了回京，还封了个骥远将军。这么大个便宜，难道不是父皇为三皇姐铺的路么？”
十二恍然大悟，原来父皇早有打算了。
三公主霍媛生性温和，也是难得的乖顺女子。皇上自然也会疼爱的，可是婚事遭遇国丧这样的大事，皇上也是无可奈何的。
所以三公主见过了新科武状元楚庭之后便是芳心暗许，皇上也就顺水推舟叫楚庭去南疆平乱，也好叫楚庭有个高些的官职，以免委屈了三公主。虽说这样一个骥远将军还是让三公主低嫁了，可也比三公主迟迟不嫁人，熬成一个老姑娘要好。
经过霍亦这样一个提醒，十二便是将这件事想的差不多了。十二满意的点点头，霍亦瞧他那个样子，嘴角微弯，说到底十二也还是个孩子，心绪不够成熟也是真的。
十二却没有管霍亦是怎样想的，只是真的觉得好似九哥真的无所不能：“九哥，你什么都知道。弟弟求你一件事可好？”
霍亦挑眉看向十二，傲然道：“你求我，你可是有什么东西拿来作交换的？”
“事成之后，我愿意答应帮九哥做三件事。”十二信誓旦旦的允诺道，他可是十分有信心的。他堂堂十二殿下，三件事也还是很有分量的。
霍亦哑然失笑，他还以为是什么条件呢，竟然是答应帮他做三件事？从小到大，他帮过十二做的事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了，他倒是现在敢说给自己做事了？
“除了和黎宛卿相关的事，我什么都能答应你。至于你的那三个要求就免了吧。”霍亦笑：“从小到大，我可也是没少帮你收拾烂摊子。”
十二的心思被霍亦洞悉，心事也被霍亦戳破，他有些不好意思，面色都泛着红润的颜色，倒是比女孩子瞧起来还要娇俏许多了。
霍亦把十二的脸色看在心里，到底还是于心不忍，“若是你真的想，不妨去问问薄宁也罢。”
十二听到了霍亦的话，顿时就眼神一亮，对着霍亦把感激的话说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叫霍亦当真是忍俊不禁。
“既然如此，你回京城之后也该把自己的事情担起来了。”霍亦肃容说道。十二已经十六岁了，他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可以代替父皇监管朝政，十二不能放松，否则的话他怎么对得起仪妃的苦心呢。
十二撇了撇嘴，面色有些不虞：“九哥就不能缓缓么？”
“我能缓缓，你五皇兄和六皇兄会让你缓一缓么？”霍亦挑眉：“何况，黎宛卿若是嫁给一个毫无权势的皇子，你觉得黎国公府会同意让她这样嫁过去么？”
对于霍亦的威逼利诱，十二表示很没骨气的倒戈了——他是真的想要娶媳妇儿呀！既然九哥都这样说了，他又怎么能不这样做呢！
不做，就一点儿希望都没有，去做了，好歹还给自己留有一丝念想。
对于十二这样的想法，霍亦倒是没有想到。不过若是想到了的话，必定会恨铁不成钢的让霍启去把十二狠狠的熊揍一顿吧！
－－－－－－题外话－－－－－－
有亲亲说道了年龄问题，咳咳这个也是我要说到的。当中有几个故事要说，亲亲们都不要着急。
话说是要准备让男女主的感情升温一下了哈~敬请期待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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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薄宁和霍亦都不曾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薄宁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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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亦看了薄宁一眼，神色从容的说道：“你既然已经得知，为何还要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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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亦没有说话，冷峻轻狂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薄宁也看不准霍亦的心思，只是她的确是诚心道歉。
过了好一会儿，薄宁才听到了霍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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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巡之事已经落幕，皇上下旨回京的旨意也到达了各处，众人也都在准备着回京事宜。再有一个事儿就是皇上已经明确和太后商议了几位皇子选妃的事宜。虽说这件事叫众人看来有些偏颇，却无一人敢说什么。
按理来说，每一个皇子选妃的时候皇上都会下旨后宫主位或者是皇子母妃进行选妃。可是皇上当年选妃的时候便是与皇上当年的兄弟们一同选妃，故此皇上此番举措也无人敢说什么。
四皇子，五皇子是同一年所生，已经及冠，选妃之事本应早早定下，可是因为太皇太后的丧事却让两人还有三公主的婚事延后了两年。而恰好六皇子八皇子和太子爷也是即将及冠，不过一年光景，皇上便是打算将几个人的婚事一同办了。
还剩下个十二皇子尚未及冠，也不到时间，可仪妃当下已经有了心意的儿媳妇。便是央了太后，太后又提点了皇上几句。皇上倒是觉得十二也是个惹人疼爱，他便是依了太后的意思，只是十二的婚事是先指婚，然后待十二及冠之后再成亲。
如此一番，皇上索性将事情都交给了太后去打理。太后多年没有管理后宫之中，可又偏生关系到自己最最疼爱的孙子亦太子的婚事，太后便是也应了下来，向皇上让皇贵妃和顺妃两人一同协理。
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下来了，真的到了十二听到自己也要选妃的时候，脸色大变，急急忙忙跑去找了他最最信赖的九哥。
“十二殿下，您不能进去。太子殿下正在临帖呢，您知道太子殿下的规矩啊。”霍亦的内侍景光一脸无奈的看着十分想要硬闯进去的十二，眼睛都红了。
十二比景光还要着急：“你让开让开！这件事事关本殿下未来的正妃，你敢拦着本殿？”
“十二殿下啊，您在为难奴才啊。太子爷的规矩您是知道的呀！”
景光见自己拦不住十二，便是直接跪在了十二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叫十二看了更加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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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光站了起来，揉了揉膝盖。
十二一走进去，便是走到霍亦身边，说道：“九哥，父皇怎么要给我也选妃了！”他可是还没到选妃的年龄呢，虽说幽罗时常拿这个东西来打趣儿他，可是他怎么说他也不着急在这时候啊！他今年可是才是十六呢！
对于十二这么惊悚和恐怖的语气，霍亦神色淡淡然的说道：“这件事是仪妃娘娘求太后做的主，你是愿意也没办法，不愿意更没办法的事。”
“可是九哥你知道我已经有了意中人了。”十二急急忙忙的解释道。
霍亦原在十二进来的时候还在临帖，可是他听到十二的这句话之时竟然将笔放下了。十二顿时觉得万分紧张，而霍亦见着十二这么紧张的样子，想起黎宛卿每次看到十二的眼神，那就只是看着一个弟弟一样的眼神。
“你和她绝无可能。”霍亦说的直接，他看得到十二眼睛里的失落。
“她尚且没有做决定，九哥的话太武断了。”十二听到霍亦的话，心中难过，可是嘴上还是十分倔强的坚持。
霍亦并没有因为心疼十二便是顺着十二的意思说，而是更为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若是你留心，你便是能够知道她看你的眼神，就像是看待一个弟弟一样。”
十二顿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不是不知道的。他那一日跟黎宛卿表白了心迹，可是黎宛卿的反应也叫他怅然若失。她并不喜欢他的，只是将他当做弟弟和朋友。可是他就是不想这样连争取都没有，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九哥，就算她不喜欢我，我也要试一试。若是我不试一试，我知道我日后会后悔的。”十二认真的对霍亦说道。
霍亦看着十二认真的神色，他突然间觉得有些羡慕。十二那么直接明了的告诉了黎宛卿他的心意，就算是黎宛卿并不可能接受他，他也可以拼尽全力去试一试。
可是他不能，他只能一击必中。
霍亦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他若是之前只是觉得他对薄宁有兴趣，那么现在他已经确定了，他喜欢薄宁，哪怕她回回都避着自己，哪怕她心底觉得自己是个危险的人物，他也会将她牢牢锁在他身边。
他从来，就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十二原本还等着霍亦回他一句话，却是没有想到竟然发现霍亦在走神，他只好咳嗽一声，唤回霍亦的注意力。
霍亦倒也是的确被十二唤得回过神来，他缓缓的看着十二说道：“既然如此，你还是早些去告诉仪妃娘娘吧，若是我身边的人没有打探错误的话，仪妃娘娘对于太后的说辞是她已经有了心仪的儿媳妇儿。”
“什么？母妃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十二大惊。
霍亦倒是不以为然，反而是难得的给十二解释了一遍：“你莫要忘了，你三皇姐还有四皇兄和五皇兄三人。到了适婚之龄却因为太皇太后的丧期退后了这么些年。仪妃自然也是着急的，若是再拖下去，两个皇子不着急，可是你皇姐怎么办？”
十二这才惊醒，有些懊悔的拍拍自己的脑袋：“都是我太不用心。”
霍亦见十二这般懊恼，他又继续说道：“不过你也不需担心了。”
“为何？”十二不解，三皇姐可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他方才竟然什么都没有想到。果真是色令智昏。
霍亦笑道：“新科武状元楚庭可不是因为父皇的旨意去南疆平定了回京，还封了个骥远将军。这么大个便宜，难道不是父皇为三皇姐铺的路么？”
十二恍然大悟，原来父皇早有打算了。
三公主霍媛生性温和，也是难得的乖顺女子。皇上自然也会疼爱的，可是婚事遭遇国丧这样的大事，皇上也是无可奈何的。
所以三公主见过了新科武状元楚庭之后便是芳心暗许，皇上也就顺水推舟叫楚庭去南疆平乱，也好叫楚庭有个高些的官职，以免委屈了三公主。虽说这样一个骥远将军还是让三公主低嫁了，可也比三公主迟迟不嫁人，熬成一个老姑娘要好。
经过霍亦这样一个提醒，十二便是将这件事想的差不多了。十二满意的点点头，霍亦瞧他那个样子，嘴角微弯，说到底十二也还是个孩子，心绪不够成熟也是真的。
十二却没有管霍亦是怎样想的，只是真的觉得好似九哥真的无所不能：“九哥，你什么都知道。弟弟求你一件事可好？”
霍亦挑眉看向十二，傲然道：“你求我，你可是有什么东西拿来作交换的？”
“事成之后，我愿意答应帮九哥做三件事。”十二信誓旦旦的允诺道，他可是十分有信心的。他堂堂十二殿下，三件事也还是很有分量的。
霍亦哑然失笑，他还以为是什么条件呢，竟然是答应帮他做三件事？从小到大，他帮过十二做的事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了，他倒是现在敢说给自己做事了？
“除了和黎宛卿相关的事，我什么都能答应你。至于你的那三个要求就免了吧。”霍亦笑：“从小到大，我可也是没少帮你收拾烂摊子。”
十二的心思被霍亦洞悉，心事也被霍亦戳破，他有些不好意思，面色都泛着红润的颜色，倒是比女孩子瞧起来还要娇俏许多了。
霍亦把十二的脸色看在心里，到底还是于心不忍，“若是你真的想，不妨去问问薄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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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回京城之后也该把自己的事情担起来了。”霍亦肃容说道。十二已经十六岁了，他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可以代替父皇监管朝政，十二不能放松，否则的话他怎么对得起仪妃的苦心呢。
十二撇了撇嘴，面色有些不虞：“九哥就不能缓缓么？”
“我能缓缓，你五皇兄和六皇兄会让你缓一缓么？”霍亦挑眉：“何况，黎宛卿若是嫁给一个毫无权势的皇子，你觉得黎国公府会同意让她这样嫁过去么？”
对于霍亦的威逼利诱，十二表示很没骨气的倒戈了——他是真的想要娶媳妇儿呀！既然九哥都这样说了，他又怎么能不这样做呢！
不做，就一点儿希望都没有，去做了，好歹还给自己留有一丝念想。
对于十二这样的想法，霍亦倒是没有想到。不过若是想到了的话，必定会恨铁不成钢的让霍启去把十二狠狠的熊揍一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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