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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客居 www.shukeju.cc,异世美男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1】

    陈杉双手撑地,两颊红彤彤地向后仰着,虽然他心里相信了老茅的“理论”,但如果让这些天方夜谭的概念和现实发生关系,陈杉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一通长谈下来,他心怀感激,因为觉得老茅是为了开解他,才说这些话的。盯了老茅半天,他突然笑了:“老茅,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你怎么证明呢?”

    老茅哈哈一笑,背着手慢悠悠走过来,“你们这个空间的人类,只能证明‘我在身体里’,却无法证明‘身体在我中’,我问你,”他把自己刚才用的茶盅,放到手边的梅形刻字六足紫砂茶洗内,用夹子压了下去,茶盅就沉到了钵底。“你说,是水在杯中呢,还是杯在水中?”

    陈杉直愣愣地看着那个杯子,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结合老茅刚才介绍的种种,以及他自己对星系的认知和老茅刚才描述的“空间”之间,令人疑惑和感到矛盾的部分,心里忽然有了种能够描述,但又说不清的感觉,刚要开口,老茅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窗外一阵夜风吹来,陈杉顿时有了“豁然开朗”和“迷惑不解”两种感觉交织为一体的奇特心境。

    “你愣住的那一刻,对了,想要去描述,又错了。不过没关系的,陈,只要你愿意接住那块浮木,今后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用来学习这些知识。”

    陈杉陷入那种心境无法自拔,同时他意识到今晚来到这里,听老茅说这些话,以及老茅玄而又玄的所谓“帮助”——这一切好像早就被安排好了,但又不是那种命运、缘分,而是……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总之今晚让他惊诧、感觉到异样的东西太多了。

    “老茅,你认真地回答我,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我对你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你亲眼所见,我的样子就是最好的证明。何况在很多年前,就有个人,托我照顾你。”老茅还是决定了暂时对他隐瞒一些事,用另一件真实的事来回答他。

    “谁?为什么要托你照顾我?”

    “那个人叫尹卓冉。你不认识他,但他认识你。或者说,你们是以另一种方式相识的。我是你们共同的朋友。”

    陈杉心里谜上加谜,“你能说清楚么?认识不认识的,我都晕了。为什么要让你照顾我?”

    “如果你愿意跟我走,这些事情你慢慢会明白,因为太复杂,我一时之间也无法完全解释明白。我希望你,能够在全新的世界,真正地用积极的心态和方式去生活、工作,获得最大的勇气去面对自己的人生。有些逃避是伤害,但我给你的终极逃避,也许是对你这三十年人生的一次洗涤。你觉得,哪种更有价值呢?”老茅抬抬眉毛,脸上的浮油又厚了一层,“哦,对了,有个东西,也许你不记得了。”

    说着他走到里面的套间,从壁柜里翻检出一个东西,拿出来给陈杉看——那是很多年前,陈杉出国之前,拜托还在帝都的老茅帮他保管的东西。现在重新出现在眼前,仍被当时那个黑色的长筒袋子装着,陈杉鼻中涌起一阵酸楚。

    “没想到你还帮我留着……十年了。”

    “是啊,十年了,你第一次来我店里,就是和他一起来的。”

    两个人都沉默了,唱机里鈴木常吉的歌声,像暖人的烧酒。

    老茅又猥琐地舔了一圈嘴,起身要走的样子。“陈,你休息吧。也可以安静想想,过几个小时我来叫你,如果你愿意去我的世界,那么就跟我走——当然要趁你的新娘找上门来之前。晚安!”

    陈杉疲惫地点头,脑袋里很乱。本以为转移了注意力,会让自己暂时从逃婚的现实中抽离,可一晚上的长谈只让他感觉到压力更大。从小到大,他比别人更懂得接受和面对的重要性,这么多年唯此一次的逃避,竟然发生在“婚姻”这种奇怪的大事上。

    【2】

    老茅替陈杉关好外间的窗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也是他的住所,就在陈杉这个包间的隔壁。同样是套间,但被隔成内外各两间,变成四个狭隘区域的别扭格局。最外面这间连个窗户也没有,被布置成简单办公室的样子,唯一桌一椅,一套沙发茶几并掉了漆的旧橱柜而已。

    他没开灯,里面漆黑一片,但不妨碍他行动自如。关上门坐到转椅上,双手握着神辉之眼,摩挲片刻,它发出微弱的金色光芒,迷蒙闪耀。老茅看上去今晚心情很好,舔舔嘴,闭上眼像是在回忆什么往事。他淡淡地哼着陈杉父亲那一代,某位华语天王的老歌:“我的心里住着一个苍老的小孩,如果世界听不明白,对影子表白……”

    他还记得七十多年前,去武当山找一位朋友打听什么事,事后几个月就在周边的一些地方闲逛,算是给自己放了个假。有天到了十|堰路过一所学校,见巷子里有几个孩子在欺负另一个孩子,被欺负的小男孩缩在墙角,噙着泪却忍住不哭出来。

    老茅上前喝退了欺负人的学生,还给了那个挨打的小孩一颗“糖”——这个小孩后来成了华语乐坛的天王级歌手,他直到晚年也还记得这件事,并说小时候那位大叔给的那颗糖,是猫爪形的样子,但不是水果牛奶或巧克力味,而是一种鱼肉的口感、类似牛肉的味道,他说自己一辈子吃过很多种肉类,但再也没找到过那种味道。

    大部分看到这段回忆录的人,都觉得是他老糊涂了,差不多是他回忆中臆想的片段。但只有他和老茅知道,几十年前的那个傍晚,真的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就在邂逅小男孩的那晚,老茅的神辉之眼也发散过一次五色光。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想起这位歌手的漱石芯还在……“嗯,也许差不多是时候了!”老茅自己在心里这么打算着,尹丹宸敲门进来,气喘吁吁地说:“茅哥,办妥了。”

    尹丹宸自己打开灯,三个多小时从这座南方城市到帝都,办完事再返回这里,让他出了一身的汗。老茅询问具体情况,尹丹宸就把周禹因为什么闯祸、如何被捕、他自己怎么找到叶勒蒙丽完成交易等事都细说了一遍,又说盒子里那件东西拍了四百五十公斤黄金,全额支付给兑换所,一点儿也没剩。

    “这已经是第三次替他解决麻烦了,不知道尹卓冉当初怎么想的,找这么个人。”尹丹宸无奈地耸肩撇嘴,“对了,叶勒蒙丽启蒙者说,尹卓冉离开之前,去过兑换所,就前几天的事儿。”

    “哦?他去做什么交易?”老茅皱眉问道。

    “你知道的,兑换所的保密协议,我也不好太追问。”

    “他的所有选择,所有行为,一定都有原因。我们能做的,也只是信任他。”

    尹丹宸用下巴指了指隔壁,“他呢?同意过去了吗?”

    老茅猥琐地笑道:“应该正在‘匪夷所思的犹豫’中,天亮我一定会带他走,必要的时候,也可以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嘛,这几天店里的事就拜托你了!”

    说着两个人对视诡笑,好像贩|卖|人口的团伙首脑。

    【3】

    陈杉带着老茅帮他保管的东西来到了里面的套间,顿时被暖洋洋的空气包围,见空调是开着的,又转眼看见壁橱对面的榻榻米上,枕头被子都已准备妥当。他以为是尹丹宸在的那会儿,老茅在里面准备好的。

    房间并不大,一排微透光的推拉门上,有许多穿和服的仕女,典雅的身姿和清淡的色调。但她们全部都是猫脸的脑袋,或偏或倚,或俯首或回眸,眼神唇角都透着说不出的妩媚、妖冶。这些图案是老茅拜托一位朋友画上去的,那个作画的孩子,只有十六岁。猫脸仕女的身后很远处,是隐约的竹林,外面的房间关了灯之后,从卧室看,会觉得纵深感很强。

    门对面的整面墙原本的颜色是带着轻微的草绿,矮几上青花瓷电香炉旁,简约精巧的鸟笼式台灯中橙色的光,此时照得整面墙透出一股引人入睡的温暖。整面墙上,只挂了一副陈丹青的画:背景布上绚艳的花卉在流淌的时间里疯长,乍看之下像是古典风的人体画作,画中慵懒而高傲的裸|女倚着靠枕半躺着,右手抚摸着架在左膝上的右腿,但她整个人并不典雅高贵,也没有矜持做作,鼻头和唇峰都带着某种关于性的挑衅和疲惫。

    体内的酒精令他头晕,空调的暖风也让他再次出汗。他脱了身上的所有衣物,只穿了一条内|裤,走到壁橱那边拉开门,看见对面的自己——那是壁橱门内嵌的一面镜子。虽然他的日常工作和生活习惯让他比别人更需要镜子,但这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就好像很久很久没有照过镜子,对面的那个自己,看上去憔悴而陌生。

    十年前,那个人刚升职又赶上是他的生日,陈杉就特意找了老茅在帝都的那家店为他庆祝。只那个时候,陈杉和那个人都是还在底层打拼的“地下部落”一族。陈杉并不知道,老茅口中的尹卓冉当天也在场。

    那天陈杉旁边隔了一桌,有一对情侣模样的人,吃饭吃得好好的,突然大吵了起来。因为打扰到别的客人用餐,所以尹丹宸过来干涉。之后才知道那两个人是一家脑残公司的职员,号称要通过行为艺术的方式,来唤醒人们正视自我的勇气,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大家关注,然后向大众推销很多所谓治疗现代病、都市病的课程。

    老茅在通往二层的楼梯上看热闹,因为尹卓冉的叮嘱,他就用打折、赠送的方式故意和陈杉结识了。之后但凡是要聚餐之类的,陈杉和那个人大多会去老茅的店。一来二往混熟之后,陈杉他们也改了口喊他“老茅”。

    在帝都的那些年,反倒是和老茅关系不太近的熟客之间,流传着许多关于他背景的传言。有人说老茅是收藏古董的,也有人说老茅以前在南方,做一些不见光的事发家的;传说老茅从前有个日本妻子,后来失踪了,也有人说那个女人死了,或有人说是跟着一个意大利人跑了,甚至还有人说她没跑也没死,只是常年在精神病院调养等等。

    但谁也不知道确切的消息,就像陈杉感觉到的那样,关于老茅的一切,是个平庸的谜。老茅孤身一人经营这家店,只有尹丹宸相伴左右,也难怪陈杉会误会他们的关系。可老茅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中,因为经历了太多坎坷磨难、生离死别而孤单落寞,反倒像是生活富足、家庭美满的生意人。

    同样是在北方的日子,有天陈杉因一些事心情抑郁,独自躲到老茅的店里灌酒。第一次在那边喝得不省人事,是尹丹宸和一个店员把他抬到二楼的包间内。陈杉至今还记得,凌晨醒来时,也在这样的一间屋子内,暖洋洋的让人有点恍惚。只不过南方这家店里,比在北方时多了陈丹青的那幅画,除此之外一景一物几乎都是被刻意“复制”的。

    就是这些近乎偏执、疯狂的小细节,让快要忘记它们的人,想起了许多事,这些事又显得古怪。二层大多数的包厢内,都有这种套间,可供通宵玩乐的酒客食客们休息。陈杉所在的这间,和别的卧室装饰风格不同,更个人化。但这又并非老茅自己的卧室,而像是为了什么人,专门布置成这样的。或者说,是在等什么人。

    陈杉的目光停在窗户对面的墙壁上,一处内嵌的壁龛里。五层壁龛的最上层,是一个猫头人身的黑石塑像,手里还拿着一个类似乐器形状的东西,在壁龛里微弱的灯光照射下,朦胧而迷幻。陈杉心想,十年前见过的这东西,原来它的材质叫“漱石”。他静悄悄地坐在镜子前,融融的灯光照着他的身体。

    陈杉的后腰正中,有一个红色的“♀”形印记,以前那个人还问他是不是小时候被什么东西烫过,因为那个拇指大小的印记特别像烫伤愈合后留下的。陈杉说不是,那是出生之后就有的,是个胎记。那个人还因此笑了他很久,说他注定是被扑倒的命。

    过去的玩笑似乎就发生在昨天,可说这些话的人,已经失踪了。最近两年,陈杉独处时经常想回到过去,想回到二十岁时的样子。这十年之间,除了自己生长和变化的身体,最大的改变是脸上的神色。二十多岁时充满活力、神采奕奕,脸上带着笨拙的“世故”。

    二十五岁时,他想改变那种违背内心的世故气息和表情习惯,但二十五岁之后的这五年,他发现那种世故没有被改变,即使自己再怎么努力,最终也只是将它变成更为隐蔽、令人捉摸不透的“城府”。每次想到,可笑又可悲的心情油然而生。

    他把老茅替他保管的储物袋拿过来,拉开拉链取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条卷起来的电热毯,看上去是已在很多年前被淘汰的东西。接着他把储物袋放回壁橱,关好门之后,抱着那一卷电热毯来到榻榻米这边。先关了空调,接好电热毯的电源线,铺到原先老茅准备好的铺盖下面,打开开关红灯亮起时,他略显惊讶地笑了。

    没想到过了十年,它还能用!是啊,十年了,它就像陈杉存在心底的那团火,一直被封在储物袋中。这是当年陈杉爱过的那个人,留给他的唯一“纪念”。

    他带着醉意掀起窗帘,看着外面的雪景,远处城市上空,被灯光照耀成一团脏兮兮的灰红色。刚打开窗,清新的空气中混杂着屋里的香味和他自身的酒气。酒馆的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两排落满积雪的松树,小路上是刚才离开的酒客留下的脚步与车轮的痕迹。

    呆呆地看着窗外,此刻他特别想见见那个人。十多年前,他们在北方相识,从地下室开始,为各自的梦想付出所有的努力。眨眼间,十年来的“交易式奋斗”像一场梦般过去了,不论顺利或遇到麻烦,不论获得成功或是跌入低谷,没有分享与分担的生活,归根到底都是寂寞的。

    他会经常想起当初和深爱的人,在地下室里辛酸又甜蜜的日子:地下室特有的那种陈腐气息,那个人身上的味道,永远是晚上的小屋里柔和的暖光,那个人的笑脸和愁容,曾经一起收留过几周的两只猫……最终,那个人选择背弃真正的自我,而陈杉也只带走了那个人曾经买给他的这条电热毯,和那人眼中的火——用以照暖今后荒冷的人生。

    那个人的退缩不敢和现实考虑,最终让那段隐晦沉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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